24 他的眼前,是少女巧笑嫣然……
之後的日子像是一切回歸了正軌, 費明議再沒有聯絡她,所有的故事就像是徹底畫上了句號。
孟遙早已有所準備,坦然的接受了一切。
費明議的那個紅包她後來又交給了小恬, 小恬有些詫異,後來看着她的神色, 好像有些明白了。
她看得出孟姐很喜歡那位費先生,一心想要撮合, 可是看來還是失敗了。
她覺得很惋惜, 明明孟姐是那麽好的人。
只是紅包依然沒要, 孟遙就又将它收在了抽屜裏。
孟遙依然每天忙碌,接各種各樣的單子。
三月初的時候随着夏夢在模特圈的走紅, 她的工作又上了一個臺階,每天忙都忙不過來。
夏夢最終憑借她拍攝的模卡以及自身的條件成功簽約國內最大的模特公司, 于是前來尋她拍照的人又絡繹不絕。
甚至連那家模特公司都伸來橄榄枝, 想要簽約她為專職攝影師。
孟遙沒有答應, 模特公司總部在北城, 那是她不願踏足的地方。
她依然每天都會熬夜,有時也依然會看看放在電腦裏的兩張照片。
費明議又從她的世界經過了一回, 又給她留了一張照片。
還有一條項鏈。
日子一天天的過, 天氣一點點回暖,時間很快到了四月。
門口的梧桐樹早已長出了新葉, 寧城迎來了它短暫的春天。再沒有人來找, 所有的故事似乎都翻了一頁。
孟遙把頭發剪短了些, 換了薄衫,整個人就顯得更為清減。
每個熟悉的客戶上門時都說孟姐,你為什麽一直那麽瘦。
孟遙只是笑笑不回答。
她依然繁忙,棚拍、外景、修圖、出差……一個個工作排滿, 沒有一個休息天。
昭姐倒是打來電話,卧床保胎半年,她終于順利生下一對雙胞胎。
昭姐,當年那個理發店老板娘,這些年一直保持聯絡。
她原本在西城開着理發店,因為一個跟了十一年的男人。後來一朝夢碎,就徹底離開了那個傷心地。
寧城是她的第二故鄉,輾轉半生,她又回到了這裏。
重新開了個美容美發店,然後把生意做大。
後來又遇到了一個真心待她的老男人。
孟遙在雜志社工作時她就一直讓她單幹,後來孟遙來寧城開了工作室,她還幹脆借了二十萬給她。
本來是天南海北根本不會相逢的兩個人,因緣際會,倒一下相識了這麽多年。
孟遙得知後,特意抽空去看望了一下她,買了兩個玉佩,又包了一個特別大的紅包。
襁褓裏的兩個嬰孩睡得安穩,當年那個風情萬種慷慨仗義的老板娘,也有了歲月安穩的模樣。
時光真的不等人,總是在不知不覺中就改變了所有的一切。
四月中旬的時候,在一次拍攝後,一個造型師朋友又開始想要給她介紹相親對象。
人但凡自己有了恩愛相伴的人,就見不得別人孤苦伶仃,這位圈內有名的造型師朋友自從結了婚,這兩年來始終熱衷于給她保媒拉纖。
孟遙見過兩次,都不了了之。
男方都很優秀,事業有成,品貌雙全,對她也是頗為熱衷,只是她借口忙,吃了一頓飯就都委婉拒絕了。
這次是個小提琴演奏家,業內非常有名。
孟遙不想答應,奈何朋友軟硬皆施。
咖啡店裏,阮明苦口婆心,“孟遙,這一次你一定要好好見一見啊!這個,真的太絕了!我老公的朋友的朋友,長得那叫一個好看,人還特別溫柔,我見了一次,媽呀,要不是我有老公了,我能分分鐘去追他!”
“跟你同齡,叫謝聿成,國外啥啥劇院小提琴獨奏第一人,特別特別牛逼!之前一直在國外忙着學業忙着演出,都沒怎麽談過女朋友!”
“孟遙,這麽好的一個男人,便宜了別的女人我死不瞑目啊!”
“你別拒絕,你說你每天把自己弄得這麽忙,難道不累嗎?你就當是給自己放個假,好好去談一場戀愛!”
“我不管,反正你們加上好友先接觸接觸再說,我都已經給他介紹過你了,他可是非常喜歡你的!”
孟遙還沒得來得及阻止,她又已經搶過她的手機打開微信,并直接打開推送添加了對方好友。
阮明說:“你們先聊聊嘛,說不定很合得來呢!孟遙,你也二十七了,再不找個人真的老了,難道你真想一輩子孤獨終老嗎?”
等到手機拿過來,對方已經通過了好友請求。
對話框裏是他率先發來的一個招呼:“你好。”
頭像上是一個站在倫敦街頭的男孩,穿着襯衫黑褲拉着小提琴,笑容溫柔,儀态端莊,當真是一副好看的模樣。
或許是阮明太強硬,或許是被說中了心事想給自己一個機會,孟遙沒再拒絕,就這樣和對方在微信中接觸了起來。
對方也是寧城人,只是這兩天在北城和國內的交響樂團進行演出,要過幾天才回寧城,到時寧城也會進行幾天的演出。
也是一個很忙的人,每天都在排練,然後滿世界的跑。
只是當真是個很優秀的人,談吐優雅,舉止得體。
不管多忙,早晚都會發來問候。
有時候遇到什麽有趣的事看到什麽好看的風景,都不忘跟她分享一下。
他不像那些浮躁的青年,心思很沉靜,老派,但溫潤。
謙謙公子,潤物無聲。
于是在這人間最美四月天裏,孟遙就當真有了點沉湎的感覺。
五天後,阮明又來了工作室。
她的手中拿着大劇院的門票,說:謝聿成後天就回來了,屆時會有一場音樂會,他給我寄來了VIP門票,邀請你參加,我不管,反正你一定要去,到時候你們可以在大劇院碰面了。
孟遙握着門票有些怔愣,半晌還是應允了下來。
到了晚間謝聿成又發來短信:門票收到了嗎?
她回收到了。
謝聿成又問:那你會來嗎?
她回:嗯。
謝聿成就說:雖然有些冒昧,但我很高興。
後天晚上六點,孟遙當真早早收了工,打了車前往位于市中心的大劇院。
她收拾了一番,挽了發,也換上了一條簡約的黑色禮服裙。
同時也不訂了一束花。
車上時候謝聿成還打來電話詢問,得知她已經出門,又囑咐她一路小心。
他的聲音很幹淨,輕輕的,一字一句之間都透着溫柔。
只是或許是第一次言語交談,又聽得出的緊張。
到了大劇院,六點二十,六點半音樂會開始,裏面已經快要坐滿人。
今天演出的是國內最好的交響樂團之一,謝聿成是特邀的小提琴首席,其中還有不少國內國外都有名的音樂人,在業內,可謂群星閃爍。
謝聿成給她安排的是第八排中間靠右的位置,視覺和聽覺最為平衡的一個地方。
孟遙穿過人群走來時吸引了不少注意力,黑裙優雅又曼妙,手裏拿着花,又坐在這個花錢都買不到的位置,可想而知,身份不凡。
孟遙的邊上是兩個空位,謝聿成同樣把票送給了阮明夫婦,但是兩人都沒有來。
燈光很快熄滅,幕布拉開,音樂會正式開始。
上百人的交響樂團氣勢尤為恢弘,一首《藍色多瑙河》卻又在這恢弘間靜靜流淌開。
人群中,孟遙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坐在第一小提琴席位上的男孩。
黑色西裝,白襯衫,黑色領結,手持着棕色的小提琴,身形修長,眉目溫朗。
比微信上更為的溫意潺潺。
他很專注,側對着舞臺,未曾張望一眼。
等到第二首小提琴獨奏的時候,他才站起身面向大家。
主持人介紹完畢,他鞠了個躬,全場掌聲中,他又朝觀衆席中間的位置看了一眼。
他似乎早就知道孟遙坐在哪個位置,視線一下落在她的身上,又朝她輕輕的笑了一下。
孟遙不确定他能不能看見,但也回應了一個微笑。
演出很快開始,《達露西亞浪漫曲》,一首經典之作。
他朝指揮家點了下頭,又開始演奏起來。
曲子很浪漫,婉轉又舒緩,燈光落在他身上,合着那音樂,仿佛在他身上籠上了一層春光。
孟遙坐在觀衆席上望着他,腦海裏卻又浮現出那年學校的舞臺上,費明議在全校師生面前拉着小提琴的模樣。
白色的襯衫,黑色的西褲,神情冷峻,漫不經心。
那時候他的身邊是徐幼凝,她坐在臺下,惆悵着自己什麽都不會。
眼睛似乎有些酸澀,年少的夢,多麽清晰。
那些沉湎,終究清醒。
……
音樂會持續了兩個半小時終于結束,掌聲雷動。
一衆演奏家再三謝幕,為了感謝衆人的盛情。
孟遙也一直在鼓着掌,她從未接觸過這樣的音樂,可是置身其中,慢慢也就沉浸下來。
手機很快又震動。
謝聿成發來消息:“在門口等我,我很快出來。”
之前早已說過,今晚他送她回去。
四月的晚風尚有些涼,觀衆相繼離開,孟遙站在大劇院門口靜靜等着。
手中的花依然盛開,等着交給該交給的人。
一輛SUV很快在自己面前停下,謝聿成從車中走了下來。
“Hi。”走到跟前,他又略顯拘謹的打了聲招呼。
完全沒了演出舞臺上從容自如滿身光芒的樣子。
“你好。”孟遙朝他笑了笑,又把手中的花遞了過去,“送給你,你的演出很精彩。”
“謝謝。”謝聿成接過,又轉身說,“先上車吧,我看外面挺冷的。”
“好。”孟遙應了一聲。
謝聿成忙又轉身給她打開了車門。
孟遙道了聲謝,上前扶住車門就要上去。
不知看到什麽,又愣住。
前方,一輛跑車停在正前面,車內,費明議坐在駕駛座上,扶着方向盤,正靜靜的看着她。
一個打扮嬌豔穿着禮服裙的年輕女子笑吟吟的拉開他副駕駛的車門又坐了上去。
他收回視線,又調轉車頭很快駛離開。
“你在看什麽?”謝聿成問。
“沒什麽,認錯了一個人。”孟遙笑了笑,回說。
轉過頭,笑容又落下。
快兩個月了,又一次遇見。
卻是各自安好,各奔東西。
……
車上,費明議把車開得快。
眼前浮現的是孟遙捧着花站在門口,一輛車在她跟前停下,她把花遞給那個男人的場景。
那個男人他自然認出,今晚音樂會的小提琴首席。
他只是打發時間來看了一場音樂會,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她。
副駕駛上,女人轉過身又興致勃勃的問:“阿議,我們待會去哪啊?”
費明議默了半晌,回道:“不要叫這個名字。”
“啊?”女人眨巴着眼睛,“為什麽啊?”
費明議開着車,沒有回答。
女人想要再問問,看着他的神色,到底沒敢問。
之前就是冷然的一個人,現在好像更加的冰冷。
心裏多少有些洩氣,本以為處了兩天,多少有些熟悉了,還想着能更親近一點,沒想到根本就是塊捂不熱的石頭。
費家大少爺,果然不好伺候。
“阿議,吃湯圓嗎?”費明議開着車,耳邊響起了母親的聲音。
半晌,又是一個少女巧笑嫣然的樣子。
“阿議,你喜歡吃什麽呢,你告訴我我都可以給你買啊!”
還有那一句句——
——阿議,福慶樓的包子真的很好吃啊。
——阿議,你到底喜歡吃什麽呢。
——阿議,你到底什麽時候才跟我說話呢。
——阿議,你打籃球的樣子好好看啊!
——阿議,我還是會繼續喜歡你的!
到最後,又變成一句。
——費明議,再見。
母親出生蘇城,習慣喚人阿什麽。
母親去世之後,再沒有人這麽喚他。
後來有個女孩,偏又這麽叫了他一次又一次。
他厭惡着,後來漸至習慣。
二月蘇城瓷器廠出事,他忙碌到現在,想過,猶豫過,全都壓下。
本以為都會過去,到最後,還是全部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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