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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陵越給陵端裹着被子,陵端用手抓着,轉身直接對着徐長卿說道,“謝謝徐大哥。”
“陵端真人不用客氣。”徐長卿規規矩矩還禮。
“徐大哥叫我不要客氣,怎麽自己一直那麽客氣呢,叫我陵端就好,論年紀我本該叫你一聲大哥的。”陵端真人什麽的,違和感飙到昆侖山了,為何徐長卿你就能一臉真誠的說出口呢!
“好,陵端,此事是我疏忽了,只是景天兄弟也是無心,還望你能寬宏容人。”也是看出來陵端故意忽略景天,叫他站在一旁幹着急,總不能就耗在這裏,還是忍不住幫着說情。
“可是……徐大哥,只要你不在,他就……”說着眼睛就濕潤起來,眨巴着眼睛看着就要哭起來。
“這樣,陵端還是我來照顧吧。”陵越看着景天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再看看跟自己同來時還精神十足的陵端,三人同行,如今芙蕖已經染毒,陵端卻弄成這幅模樣,“說到底都是我沒照顧好你們。”
果然是聖父……陵端摸摸嘆口氣,自己要怎麽說?學着輕小說的語氣,其實呢,我并沒有怪罪師兄,因為師兄已經很努力……不行,胃酸。陵端裹了裹被子,又看着景天,本來休養一下寒氣下去也就沒事了,這個二貨也不知道怎麽想的抱個火爐過來,熏得他氣息不暢直接經脈全亂。
“哎,不用。”不等陵端開口,景天已經先替他拒絕,“你跟白豆腐都忙,哪有時間啊,還是我來!”
陵越,徐長卿滿眼的鄙夷,還你來,本來養一養就好的事情,都被你弄成這樣了,再這樣,別天墉城出來三個回去一個。
“你們怎麽可以不相信我呢?”景天一看兩個人都不同意,立刻反駁到,“之前那是我不知道,以為給他個火爐就行了,這次我保證,一定把他養好,絕對不會再出這種問題。”
任憑景天怎麽保證,陵越都是滿臉的懷疑。到底是自家師弟,怎麽着都是心疼,都給你弄成這樣了。
“大師兄,就讓景天來吧。”這麽好的機會,陵端當然不會錯過,微笑着開口,握着陵越的手,以作安慰。
“可是你……”反握着陵端的手,依舊沒有溫度,蘊涼如水,顯然是寒氣未退,只是被壓下去而已,叫他如何放心。
“沒關系,我可以教他。”自己這回要是再睡過去讓景天一個人瞎折騰,他就把陵端,哦不,把天墉城三個字倒過來寫!
“那……”扣着陵端的手,仍舊有些不放心。
“大師兄,現在刺史府只是暫且無恙,周遭還有群妖環伺,我和芙蕖現在都無法迎戰,只能倚靠着你和徐大哥,你們要養精蓄銳,這樣他們進攻的時候才能全力以赴,現在我的寒毒已經壓下去了,你不用替我擔心。”陵端說的一臉誠摯,陵越聽着心中感概萬分,雙手握着陵端的手,只覺得當年在天墉城裏,對他偏見太深。
“陵端說的沒錯,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保護此事府裏的人,我相信景兄弟這次一定會好好照顧他的。”徐長卿一看有門,立刻拉着景天說情。
“對對,這回,我保證把他照顧好。”
陵越看着景天微微皺眉,這麽好的師弟,交給這個不靠譜的,怎麽能放心?
“陵越真人你放心,這次我絕對不亂來,他說什麽是什麽,我一切聽他安排!”立刻拍着胸脯保證,自己錯一回還能錯兩回?本來也沒想把陵端怎麽樣,都是失誤,失誤。
“嗯。”看着信誓旦旦的景天,陵越微微點頭,仍舊是握着陵端的手,拍拍他的肩膀,“有什麽事,就直接叫我知道麽?”
“好,大師兄你放心。”
“好了,陵端也該累了,讓他回去休息吧。”徐長卿一看事情終于差不多了,又板着臉對景天說道,“這一回,你可別再自作主張,一定要聽陵端的話,知道麽?”
“放心吧,他叫我往東絕不往西。”反正看樣子陵端也是半死不活的,還能怎麽樣,最多給點吃的喝的咯。“那我們回去吧。”
陵端聽了把被子往身上裹了裹,又要裹成團子回去,想想都頭疼。
“不必了,陵端,你現在還沒有恢複,最好別吹風,就在這裏休息吧。”看着陵端一臉委屈的裹被子,心中不忍愈甚,想要好好照顧,卻又無能為力,便看着徐長卿說道,“長卿道長,我們只是有些事情要商量,在哪兒都是一樣,但是陵端現在不宜走動,不如我們就讓他在這裏休息吧。”
“也好,我們就去景天兄弟的房間裏也是一樣。”徐長卿點點頭,臨走不忘告誡景天,“景兄弟,委屈你一下,切記一切要聽他的話,不要再自作主張。”
“知道啦!”就這麽把自己丢下了?
陵端看着陵越徐長卿走出去,悠悠出口氣,望向景天,只見景天微微一笑,看着陵端,兩人心中都是,我看現在誰護着你!
陵端往床上一歪,只道,“打水。”
“啊?”景天完全不明白情況。
“我要洗澡,去給我打滿一桶熱水。”一身的冷汗,粘糊糊的,況且現在身子正涼,泡泡熱水澡會舒服很多。
“喂喂喂,不要太過分啊,這大晚上的……”自己伺候你半宿了,這會兒還鬧騰上了?
“大師……”陵端剛一張嘴,就被景天捂上了,陵端屈指一彈,景天立刻抱着手背在地上跳。
“喂,別亂喊啊,你怎麽打得,這麽疼?”一看手背,瓜子殼大小的一塊紅點,也不知是不是修行之人有什麽特別的打人技巧,疼得鑽心,“你都有力氣打人了,還要我給你打水?”
“好啊,你不打,我只能麻煩我大師兄了。”反正也就一嗓子的事情,到時候随便扯個理由,反正自家師兄的聖父性格是不會懷疑自己的,只不過到時候……陵端滿臉壞笑的看着景天,景天脊梁一冷,今兒剛剛把陵端弄得半死不活裹着棉被送過來,現在他要是再這麽一喊……白豆腐肯定以為自己要謀殺天墉城弟子。
“不就洗澡麽,你等着,小爺這就給你燒水!”
陵端怕冷,裹着被子歪在床上,迷迷糊糊感覺過了許久,才聽到水流傾瀉的聲音,一擡眼,果然水桶裏已有大半桶的熱水,正冒着熱氣。
“請!”景天一指木桶,呵呵,看你鬧騰。
陵端放開棉被,走到前面一探水溫,果然,故意要燙自己,擡頭朝景天勾唇一笑,景天立刻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我去給你倒冷水。”
“不必了,我用這個剛剛好。”水溫稍微高出一些,對自己而言剛剛好。也不別扭,當即解開衣衫,脫到一半才想起來,“去給我拿衣服。”
“什麽?”打洗澡水還不算,還得拿衣服?
“換洗衣服放在包裹裏,還在原來的房間裏,去給我拿過來。”白了景天一眼,自己有那麽無聊故意找茬麽?
“哦……那你洗着,我先去啊。”又是去白豆腐那邊,不過這次如實回答就好了吧?
果然,徐長卿陵越一聽是陵端洗澡更換衣衫,也不為難,陵越還特地囑咐一堆有的沒的,景天聽得腦袋暈乎乎,只管拿了衣服往回走。
等到回來一推門就喊,“陵端……”
話剛出口,就看到少年雙手圈着下巴趴在木桶上,身子随呼吸緩慢起伏,竟然在浴桶中睡着了。
☆、 桃花對李(三十六)
濕漉漉的頭發盤在腦後,清水自發尾落打在突出的頸椎上,順着飽滿的肌膚流淌,陵端偏着頭,枕在自己的胳膊上,身體緩緩起伏,睡得正香。
“喂,起來穿衣服回床上睡去。”拍拍木桶,現在睡着了等會兒水涼下去,不知道又會生什麽變故。
“唔……”撇撇嘴,換一邊趴着,繼續睡。
“啧!”懶成這樣,繼續拍着木桶,“你這麽睡下去會着涼的!”着涼了挨罵的肯定還是我!
“嗯……”陵端迷迷糊糊應着,完全不知道景天在說什麽。
“你這個樣子凍壞了我不管你啊!”指着陵端聲說着,誰知道陵端在手臂上蹭蹭耳朵,眼皮都不擡。
景天氣得擡手就想打,可是剛要落下去,就想到今天答應徐長卿和陵越的事情,真把人打出了什麽問題,倒黴的一定是自己!只好推推陵端,誰料陵端一歪頭靠到了自己手臂上繼續睡。
認命的拿過幹布,誰叫自己碰到了這大爺,認了。
一手穿着腋下把人撈起,看着細瘦的少年感嘆句,這麽小的身板,沒事呈什麽能。擦幹淨上半身把人往上一提,陵端配合的兩手一圈,圈住景天的脖子,整個人就往他身上一挂,景天愣了會兒,這小子是不是在天墉城的時候就被人這麽服侍慣了?
拉拉扯扯套上衣服塞進被子裏,景天已經累的滿頭是汗,對着床上的團子惡狠狠瞪一眼,繼續收拾洗澡水,等到他忙完,陵端早已裹着被子睡着了。
“喂,這可是我們兩個人的床!”一個人把被子全裹了,叫他怎麽睡?
陵端閉着眼睛,完全不予理會。
“陵端你別這麽過分!”景天知道這人已經把無視的技術練到了家,一伸手就打算把被子從陵端身上扒下來,可是伸手探到溫度,才驚覺不對。
被子裏根本沒熱氣!
陵端這一個大活人,剛剛泡完熱水澡,捂在被子裏居然沒有熱氣。
景天低頭思索着,這家夥中的寒毒難道這麽霸道?夜裏會不會凍死?
又想起晚上自己把人從窗臺上抱起來那會兒整個冰塊,心中更是猶豫,卻發現陵端捉着他的手抱在懷裏捂着。
景天想了想,抽出手臂來,自己脫了衣服鑽進去,果然陵端也是立刻貼了上來。
摸摸少年沒什麽肉的脊背,咧嘴笑道,“你啊你,逞什麽強,這麽怕冷,快步快到小爺懷裏來,小爺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計較那些事情,大大方方給你暖着……”
陵端迷迷糊糊中只覺得有人在耳邊不停聒噪,順腳一踹又把景天給踹得一滾,滾出了被窩直接撞到床裏的牆壁。景天撐着牆壁,心中直罵,自己好心暖着你,你居然還不領情?凍死你!
惡狠狠地從床上坐起,披着外衣不住的打瞌睡,給陵端折騰了一晚上,現在只想好好睡一覺,可是陵端一腳給他踹出了被窩,沒被子坐着都嫌冷。
景天摸摸下巴,回想了片刻,陵端雖然裹着被子,但是身上沒什麽熱氣,而且會主動靠近熱乎乎的東西。思考完畢!景天先是往被子裏伸進去一只手,果然睡得雲裏霧裏的陵端,仍舊抱住了手臂,然後……嗯,從哪兒把腳塞進去?
“景天,你到底睡不睡?”陵端忽然間開口,把景天吓了一條,“你沒睡啊?”
陵端撇撇嘴,就你這麽折騰,睡着都給弄醒了,況且寒毒在身上,根本就是迷迷糊糊半暈半醒,“要睡躺下來,乖乖閉嘴。”給老子當人形熱水袋捂着!
“哦。”反正能鑽進被窩睡,為什麽不幹呢。景天甩掉外衣,立刻掀開被子鑽進去,果然,一進去陵端就貼了過來,景天倒不覺得有多冷,陵端是也就是體溫比常人低些,雖然不熱,但是蘊涼的貼着也不難受,于是又轉了個身,“陵端啊,你怕冷直接說,小爺我這麽好的人,是吧,向來是有求必應,只要你老老實實說你需要我給你捂着,我一定照顧,何必這麽別扭像個女人似得……”
耳邊繼續回響着景天的念叨,陵端伸手在床頭翻着。
“喂,你找……”什麽。
後半句沒出口是因為看到了陵端手裏的東西,陵端你這畜生竟然帶劍上床!
陵端拿着劍的手橫過景天身上,輕輕一拉,長劍出鞘一截剛好就在景天眼前,稍微一個不注意就能抹到脖子。
“咳咳,那啥有話好說……”景天的聲音立刻虛了,還記得白天陵端除妖,地上那一堆的屍體,陵端再一用力,自己也就成了刀下亡魂,不要啊……
“閉嘴……”陵端仍舊是貼在景天身上,只是說話沒什麽力氣,“再吵,宰了你。”
景天立刻左右手交疊捂住嘴,按照陵端除妖的狠勁,順手一把抹了自己的脖子……自己哭都沒地哭去。
捂着嘴巴,只覺得陵端靠着自己呼吸變得緩慢,回頭一看,已經是閉着眼睛埋在枕頭上,似是熟睡。
放開捂着嘴巴的雙手,一看陵端的長劍,只是松松垮垮擱在枕旁,握着劍柄的手都已經松開,只覺得他還是睡着了比較安靜。又想起陵端身上的寒毒,心中生起愧疚,伸出一只手探到陵端身側,果然,不在自己的這邊,一點熱氣都沒有,便放下手在陵端身上給他捂着。
察覺得到自己身上的手沒什麽動靜,陵端握劍柄的手複又慢慢松開,跟這家夥睡覺還不如跟歐陽少恭,至少人家安安靜靜到天亮還能睡會兒。
折騰到半宿,兩人都已倦極,加之陵端寒毒發作,陵越徐長卿有意讓他多睡會兒,待陵端起來已經是天大亮,好在他把劍拿出來之後,景天安分了不少,後半夜睡了會兒,只是起來腦袋仍舊是有些沉。
撐着床坐起,重新穿好衣服,收起長劍,對着床上縮在被子裏的人道,“都醒了還不起來!”
“你怎麽知道?”景天确實是醒了,只是怕自己先起來伺候那個大爺,故意裝睡。
“你不知道人睡着和醒着的時候心跳速度不一樣麽?”陵端挑眉。
景天一拍腦袋,修仙的就是麻煩。
“去打水。”看景天已經起身,陵端把床鋪稍稍整理又坐上去打坐,合眼之前還不忘吩咐景天做事。
“喂……”這才一大清早就開始指使自己?可惜後面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就看到陵端在摸長劍,立刻閉嘴,轉身往外走去。
越是寒毒在身越要注意練氣,等陵端打坐完畢,景天已經趴在桌子上睡着。也不說話,陵端徑直用水洗了臉,吃了早飯才敲敲桌子。
“嗯,怎麽了?”景天睜開眼,睡得不知時辰,搓着臉四處看着,看到陵端鄙夷的一張臉,臉色立刻變了。
“我去大師兄那邊看看,你把碗筷收拾掉。”挂好長劍已經準備出門了。
“你都這樣了還要出去對付妖怪啊?”昨天可是冷的一點熱氣都沒有,今天還敢上前,不要命了。
“總要有人去,單憑大師兄和徐長卿肯定不夠,”說道這裏,看着景天特地鄙視了一眼,“總不能指望你。”
“我本來就是個夥計……”從來就不是什麽飛蓬也不是什麽姜國太子,哪能上前征戰?
“所以你就老老實實做個夥計的事情吧。”反正後面你也會去成為救世主的,現在既然想做個夥計,那就乖乖去打水吧。
“你……”被陵端的話一激,想罵又覺得他的話有幾分道理。
陵越看到陵端也是一驚,“陵端,你要不要再回去休養一陣子?”昨天那架勢,今天恐怕還不能上去吧。
“已經差不多了,大師兄你們是打算出去麽?”兩人都是腰佩長劍打正要開門。
“嗯,我們想去研究一下那些妖怪的習性,順帶再打點妖怪下來補充吃食,昨天那些妖怪的肉差不多吃光了。”一方面是妖怪再次圍攻上來,另一方面也是大家都是圍困了一段時日,連飯都吃不飽何況這些肉食,幾乎是被一搶而光,剩下一下味道差點的,大黑也差不多都解決了。
“這個我擅長啊!”陵端一聽兩眼放光,別的不說,光是打吃的的這塊,誰能比他熟?“這樣,大師兄你要是不放心,你跟徐道長在前面,我跟着打幾只妖怪下來就好。”
“那你一定不要逞強,不舒服的話立馬下來。”
“好!”管他的,先上去再說,都在房間裏快憋死了。
經過昨日一役,今日的妖獸似乎要驚恐許多,看到幾人紛紛竄起,反而更加有力于幾人的撲殺,幾柄飛劍來回穿梭,地上的妖獸落了一群又一群,陵端搖搖晃晃,竟然于半空中恢複了人形。
陵越生怕陵端後力不濟,一直留意着,看到陵端在群妖圍攻中顯現原型,心立刻懸了起來,也不喊叫,直接往陵端身旁去,誰知化作人形的陵端拔出長劍,踩塌在飛鳥背上,一劍斫下一只妖獸的紅黃色冠纓,陵越一看竟然是帶毒的赤鸠鳥,更是擔心,到了陵端身邊把人一拉,直接落回地上急沖沖就把人推到門裏。
“大師兄?”陵端拎着冠纓一臉的不明所以。
“你回去休息,不許上來,更不許碰那些毒物!”
“為什麽啊?”好不容易找到了有用的東西。
陵越嘆口氣,拍拍陵端的頭,“乖,不要逞強。”
☆、 桃花對李(三十七)
既然被自家師兄明令禁止上去除妖,陵端也只能在下面看着,好在蜀山和天墉城的下任掌門英勇非常,眼看着妖怪減少,地上的獵物一個個疊加起來。
閑不住的陵端立刻指揮着大家往回搬,大黑自然是格外賣力。等這一波攻擊退下,地上也就給搬運的差不多了,等陵越徐長卿二人下來,陵端已經在卷袖子了。
“陵端,你要下廚?”天墉城的時候,可沒少見陵端下去。
“恩啊……畢竟是妖怪,我看了下你們昨天很多沒收拾幹淨,這個我在行。”這方已經召集做飯的夥夫廚婦,分工給妖怪扒皮清洗,芙蕖在旁看着,也要卷袖子上來,給陵端排到後面清洗去了。
看着眼前一片忙碌,徐長卿看看陵越,慢慢開口,“陵端他……很賢能啊……”
“嗯……”陵越應了一句,“我師弟他,玩得東西比較多。”
如此開拓修仙弟子才能的人要怎麽樣表揚呢,徐長卿和陵越都有些拿不準,在旁默默看着,倒是景天看着收拾妖怪新鮮好玩,湊着熱鬧走上前去。
“想不到,你還挺能幹啊。”
陵端白了景天一眼,直接洗洗手,穿起了圍裙,長劍一拔吓得景天後退三步,陵端又是一個白眼,“料理肉,不是砍你。”
那沒出息的樣陵端都不想提,直接揮劍将肉從骨頭上剝下來。
“喂,料理這些,你拿個菜刀不就好了,何必用這長劍呢!”看着還那麽吓人,“順手!”從小到大,一直留在身邊的,離了天墉城睡覺都要放在順手的地方。
景天臉色變了變,想起那天陵端直接從床頭摸出劍來,嗯,真的是順手極了。
開火的人多,自然廚房也忙,陵端卻要一個先來,教着衆人如何将不同的妖怪分類,然後分別烹饪,一邊解說一邊親自掌勺在竈上忙着,旁邊圍着一圈求教的民衆。景天本就是酒樓夥計,跟在一旁學着,等人散的差不多了,看陵端還在忙,湊上前去。
“嗯?”陵端偏頭,這小子跟自己邊上看什麽呢?
“陵端啊,想不到你這麽賢惠,以後嫁了誰都是福氣啊。”
“我們天墉城只娶媳婦,景天兄弟要是願意屈身下嫁,我一定好好待你。”聽出來話裏的諷刺意味,陵端不以為然,微微一笑打回去,看着景天走馬燈一樣的臉色心情倍兒好,當下加快了速度料理了起來。
等到開飯時間,看到雪見還在研究割下來的冠纓,陵端捧着碗就過去了,嘴裏含着飯問道,“你知道怎麽做麽?”
“我看那些妖怪能夠和藥人共處,他們碰藥人既然沒有關系,那麽一定有克制藥人的法子。”
“你說的是沒錯,不過,妖怪首先自身有毒的就不必考慮,藥人身上的症狀就是中了妖毒的一種,卻又跟普通的不同,普通的妖毒侵染人體,會直接讓常人喪命,能把人轉換成妖的,都是專門配置的肉體。”一邊往嘴裏扒飯,一邊介紹基本常識。
果然,換來幾人一臉的質疑。
“我天墉城有五大長老,其中凝丹長老專職負責煉藥,對妖毒研究頗深,而陵端自幼與凝丹長老相親,雖不是親傳弟子,但是對藥理比普通弟子知道得多。”還是陵越替陵端解圍,解答了衆人的疑惑。
“你那麽厲害,那你能不能找到解藥?”雪見一看眼裏來了光,這人好像什麽都會啊。
“我又不是大夫!”要是歐陽少恭在還差不多……沒準這事還真跟他脫不了關系。
“陵端,你怎麽了?”
“啊?”咽下嘴裏的飯菜才發現自己一想到歐陽少恭又失神了。
“你是唐家堡大小姐,我還想問問你有沒有什麽在至少暫時壓制毒性的法子。”冠纓只是自己順手采來的。
“呃……或許可以試試。”
“你不會想拿芙蕖試藥吧?”陵端已經放下了碗。
“呃……這裏只有她中毒了,而且……”
“大師兄,你找個時間快送芙蕖回天墉城。”真敢拿芙蕖試藥老子剁了你,別以為是女人我不敢下手。
“我只是看她現在沒什麽事,或許真的可以……”
“她現在沒事全靠無心花的靈力護着,你一亂來,沒事也會有事。”陵端重新端起碗,怎麽和景天一樣完全不靠譜,嚼着米飯只道,“大師兄,要麽你先護送芙蕖回天墉城,看看凝丹長老有沒有辦法。”
當年無心花也是凝丹長老找的,壓制煉化無心花的法子也是凝丹想的,說不定他能有什麽辦法。
“可是,現在妖怪重重圍困,你們根本出不去啊。”事情鬧到這個地步,徐長卿也不好意思硬将他們留下來,只是擔心,“特別是陵端和芙蕖,都負着傷,離開刺史府萬一遭遇不測,恐怕會……”
後半句沒有說出來,只是看着陵越,陵越也陷入沉思。
“沒事,這些小妖怪,只要我們再打個幾天,自然就沒事了。”為了告訴那些妖怪,敢靠近的全部是死路一條,自己還特地叫人把剝下來的皮毛骨架全部堆砌起來,叫那些妖怪好好看着,同類屍體的震懾力絕對夠。
“陵端,你不許出來,更不許除妖,乖乖回去吃飯睡覺。”陵越聽出來陵端話裏的性質,立刻制止。
“大師兄……”陵端小聲反駁到,“你養豬呢?”除了吃飯就是睡覺?
幾人均被陵端的回答逗笑,就連陵越也忍不住噗的一下裂開嚴肅的一張臉,“知道你是閑不住,乖乖回去修煉,這幾天別出來了,廚房那邊你都教會了。”
“萬一你們再打下來別的妖怪他們不會料理呢?”繼續扒着飯,看着大家的反應就知道第一天的料理有多難吃,明明妖怪的肉是特色美食啊!
“那你中午出來轉轉,其他的時候都不要出門。”今天半空中現形差點把他給吓得掉下來,明顯還沒恢複逞什麽能。
“可是……”總要找點理由,真聽話回去憋着也難受。
“陵端,你就聽你大師兄的,好生歇着吧,有事叫景天就好。”不知道何時徐長卿自然而然站到了陵越一邊,直接就把陵端丢給了景天,景天自然也是不願意,可是被蜀山弟子和唐家大小姐一人一眼瞪着也就沒說什麽。
吃了飯,陵端無奈景天更無奈,但是在一群人注視下景天仍舊是壓着陵端往回走,陵端一步三回頭,看看天看看地,再看看自家大師兄,完了回頭幽怨的瞪着景天。
“你看着我幹嘛,你倒黴我比你還倒黴,你只要回去修煉就行,我還得聽候你差遣。”你又是個能折騰的貨,大昨天半夜的要洗澡。今天陵端從在天上現形後下來,他倒是自顧自的料理妖怪去了,可憐景天差點被幾個人目光淩遲,這才沒辦法跑到陵端跟前幫忙。
“要不是某某人,我也不至于被禁足。”一不犯規二沒受傷,偏偏被景天整到寒毒發作,不怨你怨誰?
“那啥……寒毒是你本來就有的啊……”景天有些不好意思,說到底也是自己失誤把人弄成這樣,“我看你也挺正常的,身上怎麽寒氣這麽重啊?”
“你不是知道無心花麽?”那天給芙蕖渡靈力他也在場。
“嗯,我知道你是因為無心花的緣故帶上寒氣,不過你是怎麽找到無心花的呢?我聽白豆腐說那可是稀罕物,就連蜀山都沒有……喂喂喂,你等等我!!”景天還在打探,完全沒注意陵端已經漆黑的一張臉,等到他回過神的時候陵端早大步邁開把人丢在後面。
等景天回房的時候陵端狠狠一甩門直接撞到了景天鼻子上,景天揉着擦破皮的鼻子蹲在地上想了半天,這是不願提起那些傷心往事所以對自己發火?
理了理頭緒,準備好一堆軟話重新推開門,打算跟陵端推心置腹好好談一下,誰知道陵端盤腿坐在床上,輕合雙目正在打坐修煉。景天伸出去的一只手懸在半空許久,最終還是慢慢放下,這時候打擾了,回頭估計長劍就直接出鞘了。
陵端眼睛一閉既不說話更無其他動作,景天先是耐着性子等着,誰料左看看右看看,靜靜的房間除了兩人呼吸再無其他聲響,有着徐長卿的囑咐他又不敢把人丢下,但是陵端不說話他也實在是無事可做,仍舊是趴着桌子暈乎乎睡過去。
等到景天醒來天色已經全黑,打着哈欠伸胳膊拽才發現自己身上蓋着薄被,有些欣喜的睜開眼,陵端背手站在窗前不知道想些什麽,微微皺着眉,臉上滿是寂寥。
景天簡單一疊被子放回床上,走到陵端身後伸手一拍,“喂!”
陵端猛的回頭,臉上全是驚恐,“你做什麽?”
“呃……我睡醒了跟你說謝謝。”這反映也太大了吧。
“沒事。”拂開景天的手拍拍肩膀。
“哎,你嫌棄我也不用嫌棄的這麽明顯吧,我不就是拍了你一下麽!”至于麽,還特地拍拍肩膀。
“你知道就好。”陵端擡腳就要出門。
“喂喂,你大師兄跟白豆腐都交代過,不許你出門的!”雙臂一張把人攔着。
“你看看現在什麽時辰了。”天都黑了。
“嗯……”景天一看天色,腦子一轉,“申末?”
“吃飯的時間了,你不吃回去坐着!”一伸手就把人撥到旁邊,大步邁出。
“我當然要吃飯!”景天急着跟上,而後湊到陵端身旁,讨好的笑着,“你是不是就在等我醒來一起吃飯啊?”
“你負責洗碗。”
☆、 桃花對李(三十八)
景天一直覺得陵端絕對是個花花腸子的人,就沖着第一天和自己鬥嘴的那個勁頭,怎麽着也是個不安分的貨,可是陵端被陵越禁足後,每天午飯出去廚房幫個忙,晚飯出去看一下芙蕖,天天就是坐床上打坐,話都不多說一句,晚上到點往床上一躺。
晚上說得好聽是同床共枕,可是陵端這家夥看着景天眼裏都是帶着幾分鄙夷,就算怕冷把人抱着也能呼呼一覺到天亮,景天多說幾句,不知道從哪兒就把佩劍摸出來了,弄得景天憋了一肚子話只能趁陵端不在找雪見他們吐苦水,吐得不好還被鄙視一眼,人家好好地,都給你弄的不能出門了。
這天跟陵端一起被叫出去,景天出門簡直要呼吸一口自由的空氣,眼光瞟到陵端背影,默嘆一句,看着挺正常的人,怎麽比白豆腐還要悶!
到了大廳才知道刺史家的公子回來了,連着一衆前來護衛的蜀山弟子,順道帶了兩個消息,一個城裏妖獸散去了大半,還有幾只帶話給景天,說要老朋友見個面,景天一聽,立刻手一拍腦門,頭疼不已;陵端也不在意,反正也是你跟徐長卿的老熟人,對你們還真不錯,接着問第二個,刺史之子雲霆道有了新的助力。
“青玉壇回信說已開始調查此事,正在研究解除妖毒的解藥。”一聽到青玉壇三個字就知道準沒好事,這藥人雖然是唐家堡放出來的,多半也跟青玉壇脫不了幹系,還說研究解藥,不是研究怎麽加強藥性就不錯了。
雲霆說完看着景天,景天搖頭如波浪,“不去,打死不去!”
“你也別急着拒絕,具體的不妨見一下魔尊的信使。”雲霆雖然對雪見和景天之間的關系有些微詞,但是以大局為重,只要能夠解除雷州城的危機,他寧願退步。
“見面可以,但是我……”景天雖然願意見一見那位使者,但是對于魔尊重樓再三要求比試的事情可不願意答應。
說是信使,其實也是一只小妖,尖尖的耳朵夾在圓頭旁,鼻子上還有個角,陵端摸着下巴想了一會兒,這個好像是雲貴道上才有的小妖,看樣子魔尊手下人不少。
景天不認得這妖怪,妖怪卻認得景天,“我們老大說了,他可以解除雷州之困,也可以給你開辟去取風靈珠的道路。”
“這麽好?”
“哼,這對于我們老大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小妖怪笑得輕蔑,景天雪見幾人又開始争論,陵端摸摸倚着門框,重樓這貨是有多無聊,想打架還弄出這麽多彎彎繞繞,他看着都累。
小妖怪把話帶到,臨走對着陵越一陣猛看,看的陵越直起雞皮疙瘩,“你找我有事?”
“你就是陵端?”被陵越一問,小妖怪陰森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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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