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13)
開口,陵越聽了,下意識把陵端往身後一擋。
“你找陵端有事?”
“沒什麽,呵呵。”小妖怪笑得詭異莫測,看的陵越更是心驚,陵端靠着門框只道“是不是又是高離那貨?”
“敢對大鵬不敬,你也會死得很難看。”小妖擡頭,眼裏全是恐吓。
陵端不說話,只是從腰間抽劍,被陵越硬生生按回去,眼看着嚣張的小妖怪飛揚跋扈的離開,陵越回過頭,語重心長說道,“陵端,剛才攔住你,是不想……”
“嗯,我知道,謝大師兄體諒。”無非還是為了寒毒,外加小心謹慎。
徐長卿與雲霆同來的諸位蜀山弟子交代了一下雷州守衛情況,陵端把人拉住,“徐大哥,你們很着急麽?”
“你有事?”陵端雖然看着活躍,但是辦事卻很靠譜。
“如今雷州城妖魔散去大半,餘下的不過是些雜碎,不如我們徹底清理一番,而後就算再有小妖來襲也不會有多少,這樣我們都離開以後,雷州城也有自保之力。”
“你考慮的雖然很周到,但是經過這幾日的清理,雷州城內已經很少有活躍的妖獸,都已藏身在角落中,恐怕都在等我們走後才出來。”是以叫蜀山弟子留守,等待衆人離去後,妖怪必會重新出現,這時候普通的妖怪蜀山弟子完全可以應付得了。
“我能找得到。”陵端撓撓頭,他也很怕麻煩,但是不找出來會更麻煩。
“什麽?”
“我能找到他們在哪兒。”妖怪與常人的氣息不同,而辨別氣息,恰是他最擅長的,不知道是不是受到無心花的影響,無論氣息怎樣嘈雜,無論是目光、聽覺被如何蒙蔽,總能辨別出空氣中不屬于人類的一絲絲氣息,或者是,可以辨出空氣中各種氣息。
徐長卿聽了陵端的話,半信半疑,陵端也不怪,就連陵越、芙蕖都是半信半疑的事情,蜀山能信才是怪事。只道叫蜀山弟子去試一試,陵越不放心,打算同行,陵端卻說芙蕖的毒雷州城內無藥可解,要趁着魔尊放行的時候盡快趕回天墉城,陵越聽了沉默良久,芙蕖拉着陵端的衣服,偏叫陵端一起走。
陵越和陵端二人哄了許久,才讓芙蕖答應先跟陵越一起回去,後面再派陵羽他們過來接應,看着自家師兄師妹一走,陵端簡直如蒙大赦,只是好奇景天雪見一行人為何也留了下來。
“你們不是要去神魔井麽?”急沖沖等了這麽多天,現在好不容易重樓願意幫忙,怎麽又不着急了?
“我們要等白豆腐一起。”景天說的義正言辭。
“那你回去養精蓄銳,過會兒我就把徐大哥送回來。”陵端嘿嘿一笑,要不是看你們後面還是被折騰,真想現在就來折騰一把。
“沒關系,我們跟着保護。”
“随便,不過我們這次出去除妖,如果有什麽妖怪竄出來或者有藥人在,顧不過來你們注意自保。”哼哼,想偷看天墉城的道法,你也要先能跟我走在一起再說。
果然,此言一出,景天帶着雪見龍葵立刻就安靜了。
徐長卿一看,開口說道,“我只是去确認一下,等師弟們習慣了,立刻回來跟你們啓程去神魔井。”
等到一行人走開,陵端才湊到徐長卿身邊問,“徐大哥,你明明知道他們是想來看熱鬧,何必應承。”還在安慰。
“他們,總是一路走來的朋友。”
“真朋友,就不該這時候添亂。”你看看人家刺史府的公子多識相,乖乖在前面帶路一句話不說。
“別說這些了,陵端你真能找到他們在哪兒?”
“這個好辦。”陵端走到路中央,“你們站着等一下。”路邊随便撿了根棍兒,順着街道依次畫了三個風陣,再注入法力,邊自街頭直街尾吹起風來,被陵端操控着,灌入角落中再循環回來,陵端閉着眼睛,順着在風中緩緩踱步,等到眼睛睜開,心中已有了計較。
“那邊後堂!”陵端一指,便有蜀山弟子前去查看,一看果然是有小妖,立刻除去,如此三次,陵端指哪兒蜀山弟子就往哪兒跑,徐長卿在旁看着,也終于放下心來,作揖拜別,卻有蜀山弟子悄悄拉了來自家大師兄的衣袖。
“大師兄,你這樣走,讓蜀山弟子都聽他天墉城十二代弟子的吩咐,這恐怕不太合适吧。”蜀山身為修仙名門,論起地位猶在天墉城以上,現在卻叫衆弟子聽從他天墉城的安排,弟子心中自然是有些過不去。
“你們莫要多心,陵端真人其實是抱病在身,本該在刺史府中休養,只是心優雷州城百姓,這才出來除妖,我們蜀山若能協助,當是榮幸。”陵越臨走特地交代莫要陵端太過操勞,免得尚未徹底消退的寒毒再次發作,任由陵端再三保證自己已經完全恢複了仍是不信。
“大師兄教訓的是。”
幾人不過隔了幾步遠,他們的談話陵端自然是聽得一清二楚,開什麽玩笑,他天墉城要攪合蜀山的事情?且不論天墉城位在昆侖,他蜀山卻在川蜀,光是招呼這些弟子他就煩了,要是陵川陵羽他們幾個在,那用這麽麻煩,法陣不用他親自畫,人也不要多說,指哪打哪兒。最後只想着要不要趁機收拾一下他們那些不長眼的蜀山弟子,又一想大師兄現如今不在,自己怎麽做天墉城就是什麽形象。
嘆口氣,他容易麽他,為了天墉城忍辱負重,就為了不被趕出去,天墉城應該發給他一個大大的獎章才是!
帶陵端帶着蜀山弟子清理了半個雷州城時,徐長卿已帶着景天幾人離去,蜀山弟子也開始喊累。
“那個,陵端師兄,反正今天都已經清理這麽多了,後面的明天我們再處理也是一樣?”看着大師兄不在,又想着休息,自然就和陵端打起了商量。
“也可以,不過明天要重頭再來一遍。”
“為什麽?”
“現在是白天,加之你們在城中走動,妖怪不敢亂跑,我們确定了位置能一個個找,但是到了夜間,日光消去,城中無人煙,那些妖獸自然是逃的逃藏得藏,明天又是躲到了雷州城各個角落,我們也自然是要全部從頭找一遍。”
“呃……我們還是今天做完吧。”
等到雷州城中走一遭,才發現妖怪數量少得可憐,還全是弱弱的低等妖怪,不說相比之前的圍困刺史府的,就跟大黑比也差了不少。
留下這些妖怪,大概也是魔界懶得撤走的雜碎。
陵端冷哼一聲,帶着一衆和顏悅色的蜀山弟子回了刺史府,唯有帶頭的弟子想起來問一句,“陵端師兄,今日收獲頗豐,可是你好像不太開心。”
“你們應該也能察覺到,今日留下的都是些雜碎妖怪。”
“主力撤走,留下的當然是雜碎。”
“撤走的妖怪尚可理解,那些藥人呢,藥人一旦出現,只會擴大感染,不斷地增加人數,如今那些藥人呢?”
“這……”
☆、 桃花對李(三十九)
景天一行人離去,蜀山弟子入駐,但是刺史大人似乎更為相信與陵越同來的陵端,飯後特地将自家公子與陵端叫到書房,咨詢城中事宜。
“刺史大人請放心,如今雷州城中,已無妖類,以防萬一,我還會在此停留一段時間。”
“如此說來,這些百姓是否可以回到原來的居所?”
“可以離開刺史府,但是最好不要太過分散,可以別人聚居在某一處,派遣蜀山弟子陪同,如此一來,也能相互照應。”既是照顧城中百姓,也是為了确認,全部聚集在刺史府,無論是普通妖怪還是藥人都不能靠近,讓他們出去反而能夠吸引到未清理幹淨的妖類,有蜀山弟子在,也不會有太大傷亡。
“陵端道長,你是否能确認城中真的已無妖怪?”雲霆緊緊盯着陵端,眼中猶待懷疑。
“不能,我能确定的是另外兩件事。”陵端看着雲霆,微微帶笑。
“哪兩件?”
“其一,無論是天墉城還是蜀山,都不可能常駐雷州;其二,自雷靈珠被取出後,雷州城中早無人能對付妖物。”雲霆所問,無非是聽出來自己的安排有意用尋常百姓做餌去吸引那些殘餘的妖物出來,自然是不放心,只是想要在短時間內确認是否有妖物停留,這是最好的辦法。
時間一長,蜀山弟子與他都離開雷州,介時妖物再出沒的話,雷州城更難自保。
雲垂野并未理會自家孩子的質疑,點頭稱是,而雲霆也未做反對,陵端也就請雲垂野召集蜀山弟子進行交代。
“我們已經清理了雷州城內殘餘妖物,但是為了以防萬一,大家兩人一組,各自守護百姓,如果是遇到妖物可以自行處理,如果是看到藥人,你們可以直接叫我。”
“陵端師兄,你也曾說過,藥人只要被咬被抓都可能感染,而你現在也是抱病在身,去對付他們不太合适吧?”看得出來臉色确實不太好,而且自家大師兄走時也曾吩咐過,一定要聽話,不能叫他太過操勞。
“你們可以對付自然是最好,但是這種藥人,常人一旦觸碰非常容易感染,如果沒有把握,最好遠離。我是體質特殊,沒那麽容易感染,雖說沒有完全恢複,但是再休息幾天也差不多了。”留下這個攤子給自己,陵端也有些頭疼,不知道要等幾日,若是這幾天那些藥人什麽直接出來處理完了也好,如果沒有,就要等天墉城那邊的支援到了再說,沒有陵川陵羽幾個能用的人在身邊,果然是有些不習慣。
簡單交代一些注意事項,陵端有些累了,仍舊是回房休息,卻看到雲霆已經在等候多時。
“不知雲公子來我這兒,所為何事?”雲霆不笨,相反非常聰明,只是不如雲垂野的老練,自己下午提出來的意見,兩人都明白話裏的意思,雲霆要直直問出來,但是雲垂野心中計較一番卻選擇了默認。
雲霆愛惜雷州子民,雲垂野卻看出了要想盡快解決此事,必須冒些風險。
“敢問陵端真人……”
“叫我陵端便好。”也是夠了,怎麽跟着徐長卿學了什麽陵端真人,叫道長都比這個順耳。
“我聽說你前幾日才來雷州,當時我已攜帶徐道長的信物前去迎接蜀山弟子,而這兩日接觸,你們應該不知道雷靈珠一事。”自陵端說出雷靈珠開始,雲霆便在懷疑,天墉城并不牽扯靈珠一事,他又是如何知道的?
“五靈珠的傳說由來已久,來到雷州後,我知道景天他們正在尋找靈珠,其中就包括雷靈珠,而關于刺史公子天生帶電,可以用雷電攻擊怪物的事情,無論是記載中還是雷州百姓口中,都是常談。”陵端笑着回答,別的不會,扯犢子他還不會麽,反正自己就是知道,要扯幾句把謊圓回來那是小事,“凡人不可能自帶靈力,若是天生帶雷,必有怪異,你本有雷電之力,現在卻無,加之景天一行人正在尋找雷靈珠,很容易便猜出雷靈珠本在你體內,現已為徐長卿道長取出,并且給了你蜀山法器,讓你能夠在妖物橫行的雷州城中行動去迎接蜀山弟子。
“當真如此?”雲霆皺眉,仍是懷疑。
“那麽雲公子以為呢?”陵端反問,果然雲霆說不出話來,低頭一笑,只道,“是我多心了,怠慢之處還請見諒。”
言罷抱拳行禮意欲離去。
“等下。”
“閣下有何吩咐?”雲霆倒也好脾氣。
“你雖有法器護身,但是行走在雷州城中,想要除妖的話,還缺個幫手,大黑在刺史府中已有多日,讓他跟着你,做個差遣也好。”自己可沒有把他帶回天墉城的打算。
“那只猿魔?”陵端收服了猿魔,給妖怪取名并且讓妖怪協助常人辦事,這也是自家父親格外看重他的原因之一。
“嗯。”陵端點頭應着,手上卻已研好了墨,加入朱砂的墨汁看着顏色總有些奇特,陵端卻蘸了蘸筆尖,在符紙上飛快的畫下一條條字符。
“這是什麽?”
“給你的。”陵端畫完三張,晾到一旁,複又畫了起來,雲霆雖然不懂,卻也看得出來,前面三張是一樣的比劃,後面一張卻陡然一變。
“大黑雖然已經被我收服,但是妖怪生性殘暴,特別是境遇突變,極易爆發獸性,猿魔這個等級的妖怪一旦爆發,別說是凡人,便是那些蜀山弟子也不能輕易收服,你帶着這些以防萬一。”将四張符紙一并遞給雲霆。
“這些是……”
“前三張可以壓制他的行動,最後一張可以直接叫他心脈盡斷。”陵端看着符紙,神色平靜的回答。
“他畢竟認你為主,讓我驅使還給我這樣的符紙……”說着看着陵端,此人是多情還是無情?對自己收服的妖魔如此驅使,如此防範。
“他也曾認邪劍仙為主,發現境遇不對時,立刻改認主人,你要知道,常人都會為五鬥米折腰,何況妖物?等到你深陷險境或是為邪劍仙所困,只怕他會率先取你性命。”陵端冷笑,“妖獸訓練再好,都會有野性,況且這只猿魔只是剛剛才收服,我也沒有帶在身邊的打算,你且留用,如果不能為你所用,定要盡早除去,否則這一只猿魔,也夠你雷州煩憂。”
“既是如此,你又何必收他為仆。”
“眼下我們确實需要他,另外,在我跟前,他還不敢放肆。”真以為自己在天墉城白混了這麽多年?但凡昆侖山上的妖怪,他都對付過,猿魔這種,他還不放在眼裏,就是拿來玩得。
雲霆看着陵端的笑,心中既是疑惑也是贊賞,徐長卿亦是修仙者,對付妖魔來,雖然游刃有餘,卻沒有陵端這份潇灑淡然,要是,能看看就好了。
待雲霆走後,陵端坐下來揉揉太陽穴,畫那幾張符也耗費他不少精力,估計這一番說辭傳出去又有人要說自己薄情寡性,對聽從自己安排的妖類也能下此狠手,只是他早已不在乎。
當年天墉城上除妖,被罵的就不少,後來倒是贊同的多些。
懲惡,便是揚善,他陵端,從來都不是什麽好人。
不管是對蜀山弟子,還是猿魔,甚至雲霆皆是如此。
吩咐給蜀山弟子的事情,陵端只管每日檢查,只因陵端屬天墉城衆弟子為蜀山,故而兩者間也只是單純的合作,敬陵端是二弟子叫一聲“師兄”,陵端也不多問,只管看看有無妖物出沒。
至于雲霆,前幾日帶着大黑還覺得好玩,後來發現這猿魔呆笨粗壯,也只能做個苦力使,好在有着陵端的交代,還算聽話。
無聊時,雲霆也有些好奇,“你是妖怪麽,為什麽會聽陵端的話?”
“聽他的話,頓頓都有好吃的。”猿魔打的一臉認真。
雲霆忍住吐血的沖動,“他說你就信?”
“不信反抗他的話,會被殺。”猿魔臉上露出一股懼意。
“可是你聽他的話,邪劍仙也不會饒了你,他有那麽厲害,讓你寧願不聽邪劍仙的話也要聽他的話?”這可是紅果果的反叛啊!
“唔……邪劍仙反正不在這邊……可是陵端,連大鵬鳥的翅膀都敢砍……”猿魔撓撓頭,仍舊是如實回答了。
“大鵬鳥不是神獸麽?”無論是哪本典籍上記載,大鵬鳥都是神獸,類屬仙家,陵端砍他做什麽?
“大鵬鳥修成正果的,在仙界當然是仙家,可是也有自立山頭的啊,不過大鵬本來就是神獸,都是統帥群妖的,別說你們這些凡人,就是散仙也要避讓幾分,但是陵端就是砍了。”砍得高離半個翅膀都廢了,陵端也是狠。
“就是說,自堕為妖的大鵬鳥,陵端也對付過?”
“嗯,他一個人,就把那只大鵬鳥打得半死,叫他在昆侖山,不敢靠近天墉城。”這件事在妖界流傳廣泛,本來妖怪中大鵬天生高貴,地位就是比其他修煉成的妖怪高不少,也從來沒人能勝過大鵬鳥,可是陵端就做到了。
“他這麽厲害?”
“他好厲害的……好多妖怪都死在他手上。”
☆、 桃花對李(四十)
陵端放下手中的書,把玩了一下墨石,想了想萬一砸出了問題可能不好交代,還是喊了出來,“雲公子有何見教不妨進來詳談,何須如此?”
站在外面多長時間了?有兩頁紙了吧。
果然陵端的話一出口,雲霆就現了身。被點破也不難為情,慢慢走近,眼睛盯着陵端,陵端還他一個白眼。
“雲公子有事不妨直言。”
“這幾天我和大黑在外,聽說了不少你的事情。”
“比如?”
“戰群妖,擊鵬鳥。”
“嗯,那都是天墉城的任務,天墉城占據昆侖山上,天下清氣最盛之處,常年為群妖觊觎,所以會有定期除妖的任務。”陵端點點頭,基本天墉城派什麽任務,他就做什麽任務。
“長離鬼域。”果然,陵端聞此身體一震,卻也只是片刻。
複又微笑到,“長離鬼域,非人力可及,誤入其中,僥幸而回,不知雲公子有何指教?”
“如果你能去長離鬼域,也就應該能和徐長卿他們一起找其他靈珠,長離鬼域通往各界,為何你一直不說?”
“可以通往各界的地方有許多,他們既然能夠通過神魔之井安全的去魔界,又何必非要冒險去長離鬼域。”長離鬼域并非人間,亦非冥界,只是人間與妖界的交界處,鬼域乃凡人不知其本質所取的名字,他不過是恰好去過,如非必要,他自己不想去,也不想叫人去。
“你身上似乎有許多秘密。”
“你才認識我幾天,當然覺得我身上有許多你不知道的事情,身為修仙者,本來就是要往返各界,如果是好奇這些,我沒興趣一個個跟你說。”自己又不是說書的,哪有力氣給他講故事。
“我想問,這一回雷州城中陸續出現的藥人,你有沒有辦法解決?”雖然陵端的辦法可行,但是這幾日陸陸續續也出現了好幾個藥人,似乎意在騷擾,可是陵端大門都不邁,每天不是在府中修行就是窩在書房看書,除非蜀山弟子召喚,否則根本沒有出門的打算。
“關于藥人,你知道多少?”陵端懶懶的伸個懶腰,估計又是一個以為自己不幹活的。
“是唐家堡利用五毒獸所為,想要解除,就必須找到五毒獸。”
“嗯,這些都是唐雪見他們告訴你的吧?”
“他們說的有錯麽?”
“沒錯,但是他們忘了一件事,藥人從出現到現在,不是一成不變的。”陵端從第一天開始就在奇怪,刺穿咽喉不影響活動,但是砍下頭顱還能活,就有些匪夷所思,莫說凡人,但是修仙者妖獸一類,只要斬下頭顱全是必死,斬下頭顱也還能動的,只有極少數妖類和魔界生物,藥人已經便已到這個程度了?
“我看你也不會害怕,晚上跟我出去一趟如何?”
“去幹什麽?”
“看看那些藥人到底有多神奇。”陵端勾着嘴角,看着也是個膽大的,應該不會吓到。
晚霞還未全部褪去,雲霆就迫不及待的找到了陵端,陵端書看到一半,舍不得放下叫雲霆在一旁等着,雲霆也就老老實實等了一炷香的功夫才看到陵端合上書本。
“要是怕了你就回去。”
“笑話。”雲霆回答的幹脆,陵端也就不多話,帶着人左轉右轉,停下來的地方叫雲霆大吃一驚。
“這是……?”雷州城西邊,監牢。
“這幾日捉的藥人,基本都在這兒。”說起這些,陵端還是挺佩服那些蜀山弟子自己敢抓藥人,大約是徐長卿臨走交代了什麽,基本沒有麻煩自己。
“在這?”
“這些藥人雖然不怕陽光,但是萬一出來抓傷了百姓,又要平白多出生傷亡,放眼雷州城中,最适合安置的也就是此處了。”雷州城中百姓大多出逃,普通街道一掃而空,監牢也是如此,正好用來關押這些。
“我怎麽不知道?”這幾日雲霆常和蜀山弟子一同行動,而陵端整日待在刺史府,此事陵端知曉他卻未曾聽說。
“是刺史大人應允的。”跟你說也沒用啊,你又不能提供場地,“你現在只是常人之軀,自然是要遠離這些。”
被陵端說到無話可說,只得默默跟着,只有兩個蜀山弟子在看守,見到陵端彎腰行禮便讓他們進了,看得雲霆頻頻回頭。
“別看只有兩個弟子,這裏布着陣法,藥人也好,妖類也好,都無法輕易靠近的,留他們在這裏做個警醒便好。”
“陣法?”雲霆四下看着,這和平常大牢并無不同。
“想看?”陵端偏頭一笑。
雲霆點點頭,陵端解下腰間佩劍,并不出鞘,舞出一個劍花,自鞘上泛出青色光芒随着劍花綻開,然後輕巧巧飄落,落到牢門上的鐵索,鎖鏈“嘭”的一聲炸出一陣耀眼光芒,等光芒退卻,牢門竟然被炸開,裏面的兩個藥人立刻撲了過來。
眼見着就要撲倒兩人身上,雲霆偏頭看着陵端,陵端面色如常将長劍放回腰間,臉上甚至帶着幾分笑意看着藥人撲過來,雲霆咬着牙,握緊了拳頭叫自己別後退,任由他們進入一丈以內。
伸長的手臂已經出現腐化的跡象,随着藥人的靠近刺鼻的味道撲面而來,陵端擡手,用衣袖掩着口鼻,卻站在原處,回頭看着雲霆,“你要不要到後面去?”
“不用!”
雲霆話一出口,陵端就把頭扭了回去,仍舊看着藥人,藥人距離兩人只有三尺,搖搖晃晃的伸出手來,似乎已到身前。
臭味愈甚,藥人原本口中不甚明朗的喊叫愈發大聲,到最後已經變成了慘叫,雲霆一低頭,才看到火焰自腳下竄起,一路撩到了他們腰間,還有逐漸往上的趨勢。
“這火?”
“從下面開始,一點點燃盡,你沒發現他們變矮了麽?”火焰已經焚到了膝蓋。
“你這個法陣……是要一點點燒死他們?”
陵端點點頭。
“你就不能給他們一個幹脆的?”雖然說是妖怪吧,但是這麽一點點的燒,是不是太不人道?
“痛快的燒不幹淨,又痛快又幹淨的太費時間,現在城中要布的法陣太多。”陵端也怕麻煩,但是比起現在麻煩,他更怕留下麻煩。
“都是你布的?”
“都是他們布的。”
雲霆給個白眼,“你不會麽?”
“我怕我布了一個,他們會不好意思,然後都要我來布陣,我會累死。”又是陵羽他們在随便差遣,這種事當然能推就推。
“你還挺有自信。”夠不要臉。
“我說的是實話。”
越往裏味道越是難聞,陵端捂着口鼻的衣袖就沒有拿下來,一直往裏到牢房深處,用目光詢問雲霆,雲霆也被味道熏得捂着鼻子,嗡嗡的說着,“我看都差不多。”
陵端幹脆一個個的放,雲霆看着那些藥人有些觸到法陣立刻全身燃火,有些自腳下慢慢燃盡,有些避開法陣燃火被陵端一腳踹回去,帶着滿身的火焰四處跑……
“這是體質不一樣。”不多時,牢房已經空出來了大半,味道也愈加濃厚起來,原本牢房的黴濕氣味,藥人身上的草藥和腐爛味道,已經被燃燒的焦臭味,加之牢房極不通風,熏得雲霆都有些眼花,陵端卻仍舊拉着人往裏走。
再往裏,也看不到活着的人,只有一堆一堆的不知是稻草還是什麽垃圾堆在角落裏,濃厚的黴味還可以看見腐化物上蠕動的蛆蟲,雲霆險些吐了,陵端在旁慢悠悠道,“他們也還是活着的。”
“你什麽意思?”
“那些也是藥人,而且還能動。”
雲霆瞪大了眼睛,陵端不知道從哪兒摸出火折,在地上抓起一把半的雜物,點燃了丢過去,立刻看到原本縮在一邊的堆積物裏冒出來手腳,那些燃燒的東西并不幹燥,也沒有什麽火焰,更多的是煙霧,熏得牢房有些看不清,但是藥人的咳嗽聲就穿過煙霧到了雲霆的耳朵裏,雲霆終于忍不住,捂着嘴就想吐。
陵端一把把人撈起,大步踏出,往外一丢,又獨自回去了。
雲霆回頭瞧着內裏,之間陵端穿着天墉城深紫色的弟子裝踏回去,背影潇灑至極,無半分畏懼。
“雲公子,你別看了,他畢竟是天墉城的二弟子,別說是你,就算是我們也受不了那裏面的味道,更何況和那些藥人打交道。”負責看守的蜀山弟子看出來雲霆力有不支,忙過來将人扶起。只見雲霆看着陵端一路往裏走,眼睛都挪不開,就知道又是跟當初的自己一樣,被驚到了。
最開始的時候的确是因為徐長卿的交代,不得不聽從,後來确實共事後,看着這位天墉城弟子法力高強,又處事周到,但凡他們理由不及都會幫忙,他們想不到的地方常常會給予補充,而且為人溫和可敬,從不叫人難堪,教會他們許多東西。
“他就真的一點都不怕麽?”雲霆仍舊是疑惑,明明還帶着病,明明比自己還要先受不了這裏的味道掩住口鼻,現在卻一個人返回,他就真的不怕麽?
☆、 桃花對李(四十一)
陵端出來的時候臉色不太好,慢慢挪着步子,雲霆看着以為是不是又發病了,臉色煞白,用手一摸,涼的跟冰塊一樣,陵端沒力氣說話,擺擺手往外走。
雲霆看着他搖搖欲墜的樣子幹脆把人架起,往背上一搭,背起人就走,陵端閉着眼睛伸着手半天不吱聲,雲霆想問又懷疑是不是太難受了說不出話,心裏疑惑着不敢說出口,沒想到走一截陵端自己開口了。
“味道太難聞,吐了難受。”說話都沒了中氣,有幾分委屈想哭的意思。
“受不了就跟我一起出來,逞什麽能。”跟自己一樣出來了不回去不就好了。
“這種藥人如果不處理掉,到外面法陣燒不死蜀山弟子未必能對付……我以為一會兒就好。”委屈裏摻雜着辯解,竟有幾分少年心性。
“你啊……”難怪陵越臨走的時候要幾番叮囑,“歇着吧!”
“嗯……”陵端也累得很,簡單解釋幾句就暈乎乎睡過去。
雲霆雙手背着,只覺得身後人比想象的要輕不少,而且蘊涼的身體明顯不是正常人該有的溫度,什麽樣的毒,竟能讓人常年都沒有正常的體溫?
放下陵端的時候,仍舊睡眠中的人有些不願意,雙手摟着雲霆的脖子,撅着嘴。
“冷麽?”雲霆摸摸陵端的臉,已經有了血色,似乎恢複了點。
“嗯……”濃重的鼻音,含混不清的應着。
摟着少年的肩膀,手指稍一用力便可摸到骨節,看着能吃會做,怎麽瘦成這樣?還是說修仙者就該是這樣?
将被子往陵端身上蓋好,扒下他圈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只道,“你先睡,我一會兒就來。”
“不用了……”陵端仍舊是迷迷糊糊,卻又有些神智,“唔……你忙。”
看着陵端縮手縮腳窩在被子裏,雲霆用手一摸,是太冷了睡不着?可是面上表情已經恢複了安寧,細細的眉眼。雲霆伸出手,心中有幾分慶幸,現在終于不用顧忌自己身上的雷電傷人,用手摸了摸陵端的眉目,少年竟然皺起眉來,一手拍掉,“別碰!”
本該滿是威嚴的呵斥只因主人睡意濃重帶着軟糯的嗓音,更像是撒嬌。
看着他這麽想睡,雲霆也就看着他臉在枕頭上蹭蹭,轉身帶走燭火出去了,有些事情還要問問自家父親,為何藥人的事情,一直瞞着自己。
“此事交給他們就好,你插什麽手?”雲垂野一聽自家孩子是要管藥人的事情,立刻變了臉色。
“爹,此事涉及雷州百姓,你怎麽能全部丢給他們?”連雷州城牢房都拿出來!
“這個事除了他們還有誰能解決?”雲垂野反問,此事疑點重重,清理之後仍舊是有藥人不停地冒出來,分明是有人刻意将人感染成藥人,然後分批放出,雖然這幾日已經在逐漸減少,但是要處理的話,還是必須這群人來。
“難道我們什麽都不做麽?”
“他們要什麽,我們給什麽,這就可以了,至于具體怎麽做,你就別摻合了!後面天墉城也會再來人的。”雲垂野擺擺手,陵越走的時候說得倒也清楚,不放心陵端在此,定會再要天墉城弟子過來。
如今妖怪散去,城中清理過幾遍,但是每逢夜晚都會有藥人出現,好在事先布置過,基本都被抓了回來,但是一直沒有徹底,他怎麽能放心?
雲霆氣哼哼的回來,陵端已經起身,整理衣裝正要出門。
“你要出去?”
“嗯。”
“去幹什麽?”
“去看看藥人到底從哪兒出來的。”陵端面色已經恢複,臉上帶着幾分倦意,但是眼睛明亮沉靜,顯然已經準備好了,“刺史大人應該已經告訴你了,藥人是斷斷續續出現的。白天我也幾次确定過,城中已經清理幹淨,而城中百姓都已經被保護起來,并沒有變成藥人的可能。如今卻不斷有藥人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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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