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家暴男⒁

盡管穆析是警察,但交淺言深,管弦也沒指望着別人幫她處理離婚的事。她遞回工作證,淡淡的道:“沒什麽,和老公吵架了,他長期家暴,我忍無可忍,這才跑出來。”

穆析同情的看她一眼:“你臉上有傷,要不先去醫院處理一下?”

他雖不負責這方面的事,但聽過見過的不少,家暴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當事人習慣于自己處理,且這事也論不上違法犯紀,所以他們實在幫不上什麽忙。

說穿了還要看當事人自己怎麽辦。

“不用了。”管弦下意識的摸了摸眼角,那是鄧建指甲掃到的。她這回并沒受多重的傷,驗傷也只會成為笑話,畢竟連輕傷都算不上。

眼看前面有家酒店,管弦道:“在前邊停下車,謝謝。”

穆析停了車,管弦要開車門,他攔了下道:“你等等。”說時掏出枝筆來,迅速的寫了個電話遞給管弦:“有事需要幫忙可以給我打電話。”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管弦對穆析一下子就有了深深的敵意。不過人家畢竟是好心,哪管這好心後頭是不是有鈎子?

如今是什麽社會?成年男女,你情我願,講究的是願者上鈎,她要不上鈎,對方也莫可耐何。

可她就是不甘心,拿着那張寫了他電話號碼的紙片,似笑非笑的問:“什麽忙都幫?”

穆析笑道:“願意效勞。”

“要是違法亂紀呢?”

“……”穆析一下子噎住了,不過他很快正了臉色道:“這可不行,我不能知法犯法,不過我可以給你法律援助。”

管弦冷笑道:“法律援助有什麽用?你們擅于事前不做為,非得等到出了命案才假惺惺的現身說法。”

呵,好大的怨氣。

穆析道:“有法可依,有法必依,這是我們的行事準則,所以我不同意你的說法,總不能在罪犯有行兇意識,卻沒有犯罪實證之前,我們就把他繩之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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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弦道:“那我可真不知道要你們有什麽用。”她手一揚,把紙片迎風一揚:“還是那句話,我很感謝,但也只是感謝而已。”

管弦揚長而去。

穆析笑了笑,把車熄了火,下了車追上管弦道:“你這人也真夠實用主義的,我幫不上你,所以你就連一點兒機會都不給?那我可不可以問一聲,你要我幫什麽忙?”

管弦道:“什麽機會?我跟你能有什麽機會?我剛才的話你沒聽明白嗎?我有老公,我也不是你想像的那種女人,你要占便宜那是你的自由,但別跟我這兒找。”

秦析頗為無語的道:“我也沒說什麽吧?你至于這麽大火氣嗎?我有你想像的那麽猥瑣嗎?”

管弦不說話了。

秦析打量了她一回,問道:“你想怎麽幫?”

管弦只想離婚。

但就算秦析身份特殊,他的出現也幫不上她,她能預料到鄧建會如何倒打一耙,血口噴人,秦析的出現,就是她“不安份和出軌”的罪證。

他一定會不遺餘力的捏造事實,給她潑上髒水。這個世道的人們最愛看桃色新聞,哪管事實并非如此?他們只會看着當事人痛不欲生,除了指指點點,便是義憤填膺。

管弦可以一走了之,可留下來的本尊呢?她還要不要活?所以她會杜絕一切不必要的煩惱,杜絕一切可以做為鄧建抓住的把柄。

管弦嘲諷的道:“我想讓你出手教訓教訓鄧建,你行嗎?”

秦析:行倒是行,關鍵他這不成了以身試法嗎?不過他也沒說“不行”,管弦擺明了知道他不會答應,她那小臉上的嘲諷都盛不下了,他總不會讓她看笑話。

他也沒假惺惺的說什麽“別意氣用事,用法律做武器,總能找到更好的解決問題的方法”。

秦析一直跟着管弦。

管弦停住腳道:“我很感謝你把我送到這兒,多少油錢?”

秦析抄着手笑道:“你誤會了,大半夜的你一個單身女人住酒店不安全,我送你進去,等你辦好了入住手續,确定沒問題了我再走。”

管弦想說不用,但剛才被搶的恐懼還在,她也就沒說話。身為警察,他天然就給人一種安全感。

管弦在前臺辦手續,秦析就站在她身後,前臺的姑娘同管弦道:“身份證。”

管弦:“我給你了啊?”

前臺的姑娘看一眼她身後的秦析:“入住的所有人的身份證。”

管弦惱怒莫名:“我一個人住。”

那小姑娘露出個意味深長的表情來。

管弦氣得:沒事你瞎腦補什麽?自以為是。

辦好了房卡,管弦接過來直接去按電梯,秦析又跟過來,管弦已經懶得多費口舌。他願意跟就跟着吧。

房間在6008,電梯裏的燈幽暗又朦胧,要是沒有秦析在,管弦還真覺得挺害怕的,總疑心會從不知名的犄角旮旯跳出恐怖的生物來。

她的心在暗夜裏撲通撲通,跳得格外響。

秦析看她一眼道:“你打算住多久?”

這也太自來熟了吧?交淺言深。不過有人說話,電梯裏那種詭異的寂靜一下子就消散了,管弦沒那麽害怕,開口道:“今天太晚了,明天我去找房子。”

她嘲弄的笑了下道:“你沒看前臺小姑娘那嫌棄的眼神嗎?我是本地人,又不出差,大半夜的卻跑來開房……”

關鍵是還帶個男人,她肯定把她當成搞婚外情的破鞋了。

她賺錢不容易,哪能一和鄧建打架就跑出來住酒店?她的錢也不是西北風刮來的。

秦析笑笑道:“找房子我可以幫忙。”

管弦想也不想的拒絕:“不用。如今滿大街都是中介,找處房子不要太容易。”她為什麽要領一個陌生男人的情份。

秦析只笑笑也沒多說,電梯到了六樓,管弦先下,堵在門口道:“我到了。”

潛臺詞是“你也該走了”。

秦析道:“來都來了,還差最後這一哆嗦?我替你把把關,看這酒店清淨不清淨。”

管弦攔不住她,只能任他跟着。管弦開的是标間,标準得不能再标準,她也不過就是尋個暫時的容身之地,只要幹淨、衛生,她什麽都不求。

她插好房卡,站在門口,眼看秦析進進出出,連衛生間都檢查了一遍,她問:“沒問題吧?”

秦析還沒說話,忽然聽得隔壁傳來了高亢的女人的shen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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