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老公,我害怕,想和你……
病房內, 劉媽把滾燙軟糯的白粥擺在桌板上,哄着陳瑜:“小瑜,快喝一口, 再不喝冷了。”
“我不想喝白粥,劉媽~”陳瑜哭兮兮地撒嬌:“我想吃肉, 白粥一點也不好喝,你去給我買點肉來嘛。”
“這怎麽行。”劉媽不依她:“你才醒,胃裏空着, 不能吃油膩的東西,聽劉媽的, 就喝白粥。乖小瑜,聽話。”
陳瑜還想說沒關系的,說動劉媽,畢竟劉媽從小到大對陳瑜基本上都是千依百順的,她只是想吃點好吃的, 劉媽一定會答應的。
實際上劉媽也确實心軟了,孩子想吃點肉怎麽了,又不是難事,她去找個清淡一點的肉就行了。
就在這個時候, 病房從外面打開, 盛晔走了進來。
陳瑜眼睛一亮, “老公。”
劉媽手一抖, 臉上的表情難以形容,小瑜的腦子是不是真的撞壞了, 怎麽還叫人老公呢。她都沒結婚,哪裏來的老公。
盛晔倒是已經習慣了,無波無瀾地應了一聲, 問了一聲:“怎麽了?”
在病房外面,他就聽到了她軟軟的聲音在說些什麽。
等他在床邊坐下,陳瑜自然地就靠了上去:“我剛剛叫劉媽去給我買點好吃的,這個粥太難喝了,一點味道也沒有,我想吃肉,紅燒肉!”
盛晔聽完,耐心地說:“劉媽說的對,醫生囑咐過,飲食必須清淡。”
陳瑜卻不配合,頭一扭,“不喝。”
她陳瑜,就是餓死,從這裏跳下去,也絕對不喝一口白粥。
“小瑜!”盛晔加重了語氣:“不要任性。”
陳瑜腦袋看着窗外,白嫩的腮幫子鼓了鼓,就是不動。
“不吃不吃就不吃,我要餓死自己,讓你沒老婆。”
盛晔看着她倔強地小背影,額頭青筋跳的十分歡快。
這個小混蛋,說的是什麽話!
盛晔不可能什麽都由着她,無奈之下,只能強行把她的身體轉過來。盛晔對手上的力道有分寸,不可能弄痛她,可是等她臉轉過來之後,已經不僅僅是賭氣了,更是委屈地眨了眨大眼睛,“你不哄我就算了,還把我弄疼了。”
“我沒有用力。”盛晔微微嘆了一口氣,拿起勺子喂到她嘴邊,一向冷淡的聲音帶着不算自然的溫柔:“乖。”
陳瑜不情不願地張嘴。
劉媽站在一旁,暗暗咋舌,這個假姑爺,還挺有辦法的。
不是她自誇,小瑜亂起來,比巷子裏的野狗都難栓,他竟然只是費了幾句口舌就讓小瑜乖乖聽話。
陳瑜乖乖地喝完一碗清淡難喝的米粥,擡起頭,渴望的小眼神期待地看着他:“老公,我們回家吧好不好,這裏一點也不好,味道難聞,裝修難看,飯也不好吃,我想回去了。”
手拉着他的衣擺,輕輕地晃了晃。
盛晔拿起紙巾,彎下腰替她把嘴邊點點的米湯擦掉,卻沉默着沒有答應她的要求。
陳瑜苦着小臉,從病床上直起身,跪坐在床上抱着他的腰發小脾氣:“回去!我要回去!”
她一刻都不想在這裏呆了,這裏好無聊!
陳父剛走到門外就聽到她這句話,老臉差點挂不住。還好他答應了,以她女兒現在這個腦子,哭着鬧着要跟人回家,要是他沒答應,她給他來這一出,老臉都讓她丢盡了。
自覺丢臉,陳父收回門把上的手,默默離開。
行吧,盛晔要管這個小兔崽子,就讓他管去吧,反正看現在的情況,他們最後不結婚都很難收場。
正好,他也能少被那個小兔崽子折磨。
陳父對陳瑜初中生的那場病還心有餘悸。最後陳瑜是好了,他們一家被折磨的至少老了三歲!
就是那一年,正當壯年的他竟然長出了一根白發。本來他還發愁這次怎麽過,盛晔竟然主動要接這個燙手山芋。
那就太好了!
——
最後不管陳瑜怎麽哭鬧,盛晔就是不同意出院,等醫生檢查完了,在醫院足足觀察了一個星期,确認沒有留下什麽後遺症盛晔這才同意出院。
陳父陳母當然也是不同意出院的,但是在這期間,醫院所有的大小事物全部由盛晔接手,甚至陳瑜鬧起來了也不用他們費心安撫,盛晔都會處理好。
不到半個月,做主的人竟然就掉了個。
陳母想想竟然還有點心酸,雖然盛晔安排的處處周到細致,比他們做的只好不差。陳家父母還是覺得心裏不是滋味,酸酸的。
小瑜明明是她的女兒,她才是監護人啊!
但是他們親口說了要讓盛晔照顧女兒,沒道理突然反悔。
何況一向胡鬧的女兒卻很聽這個年輕人的話,這更讓他們無從開口。
檢查報告出來,陳瑜的身體狀況一切良好。至于她目前出現的記憶錯亂問題,引起緣由很可能是她在出車禍前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以至于讓她內心深處産生了對現實的抵觸情緒才導致現在的狀況。
醫生的建議是,回家靜養,不能過度刺激病人的情緒,最好以安撫引導為主。等病人情緒穩定下來,接受了目前的情況,記憶說不定就恢複了。
陳父沉重地點了點頭,還是怪他,不小心讓女兒聽到了他們家可能會破産的消息,刺激到了她。
這一切,都是他這個做父親的不是,好在也不是沒有恢複的可能,這讓陳父稍稍松了一口氣。
——
出院那天,陳瑜沒良心地對自己的爸媽揮了揮手,然後就開開心心地跟着盛晔上車,無視了陳家一家老小哀怨的表情。
上車以後,陳瑜就自然地靠在盛晔的肩上,還眷戀地蹭了蹭,“老公,我想睡覺。”
前排的周特助和司機兩個大男人聽到這聲撒嬌的‘老公’,不由得虎軀一震。
然後他們就聽到了總裁熟悉的低沉嗓音:“睡吧。”
“嗯嗯。”陳瑜應了一聲,沒過一會兒就迷迷糊糊地閉上眼睡了過去。
陳瑜是困極了,昨天晚上偷偷拿手機看漫畫,看到半夜兩點才睡下。白天有陳母看着,管她管的嚴,不讓她多看手機,陳瑜不得已晚上等她媽睡着了,才偷偷摸摸地拿出手機來看。
然後沒睡幾個小時,護士就進來查房把她吵醒了,接下來就是盛晔過來接她出院,辦出院手續,忙了一上午,等上了車,陳瑜才有時間睡個覺。
盛晔見她的呼吸逐漸平緩,動作沉穩地托着她的肩膀替她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讓她躺在他懷裏,又拿了車上備用的毛毯給她蓋上。
彎腰給她撥開纏在臉頰的發絲,露出精致白嫩的小臉,濃黑的睫毛覆蓋在眼睑下方,還是擋不住她眼睛底下略微的青黑。
盛晔氣笑了,喉嚨發出一陣氣音,他還在想她今天怎麽會這麽乖,原來是昨天晚上偷偷熬了夜,困了。
黑色的豪車平緩地開在路上,車內安靜異常,沒有人發出一丁點聲音。
周特助想到他查到的事,通過後視鏡裏看到陳瑜地躺在總裁懷裏,睡的安穩,不敢打擾,打算等回到別墅再說。
內心只剩下唯一的想法,這個小姑奶奶,還挺有辦法的嘛,直接跳過女朋友的階段,升級成了總裁夫人,并且總裁還拿她毫無辦法。
說真的,超級瑪麗都沒有她會跳!
——
寬大的外書房內。
周遠遞上一沓厚厚的調查報告,“查到了在太太出車禍當天,肇事逃逸的那個男的叫鄭文,在秦時的酒吧裏當服務員,性格偏執,今年大三,原本家境不錯,後來家裏出了事,才不得不到酒吧打工,聽說……”說着說着,周特助有點難以啓齒,遲疑了起來。
盛晔面無表情伸手在桌上敲了敲,提醒他繼續說。
周特助深呼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聽說第一天上班的時候就被太太調戲……”這句話周特助特意把聲量放小,又着重強調下面一句:“後來不知為什麽好像對太太動了心,被太太不留情面地拒絕,所以懷恨在心,偷偷跟在太太身後伺機下手……目前這個鄭文因肇事逃逸已經逃跑了,警察一直在查沒有找到他的下落,不過我們的人已經找到了,接下來您看應該怎麽做?”
“嗯。”盛晔骨節分明的手指不急不緩地在桌面拍打,語氣從容:“那就幫警察一個忙,把他送到警察局,再找律師起訴。”
周特助點頭:“是。”
“另外。”盛晔聲音緩了緩,薄唇微動:“你所說的調戲,發生在什麽時候?”
周特助低下頭翻了翻報告,回答:“是在8月16號,秦時酒吧開業的第一天。”
8月16號……
那一天……是她裝醉倒在他門前,告狀酒吧服務員灌她酒的那一天。
盛晔輕哂一聲,說謊,調戲別的男人。
她真是好樣的。
書房的氣壓一降再降,周特助默默在內心吐槽:小姑奶奶,我已經很努力了,幫不了你,你自求多福吧。
周特助暗自深呼了一口氣,硬着頭皮說:“盛總,早上盛老爺子打了電話過來,希望您這兩天能抽空去老宅一趟。”
盛晔冷淡應了一聲:“嗯。”
……
陳瑜這一覺睡的很舒服,慢慢睜開眼睛,擡手揉了揉,然後舒服地抱着被子在軟軟的床上滾來滾去。
滾了一會兒從床上坐起來,伸了個懶腰,才漫不經心地打量起周圍的環境。
嗯,清新粉嫩的裝修風格是她喜歡的,這個房間她好像也挺熟悉,但是……怎麽感覺不太對勁,為什麽房間裏只有她的東西,盛晔的呢?低着頭看了看粉色可愛系的被子,枕頭也只有一個,陳瑜皺着小臉,一把把被子掀開,穿上鞋去到衛生間洗漱。
果然,衛生間裏也只有她一個人的東西。
難道……在她失憶的那段時間,她和盛晔分居了?
其實他們感情已經破裂了,兩個人分房睡,婚姻關系名存實亡?
為什麽會這樣?
明明她住院的這段時間,盛晔對她那麽好,基本上是千依百順的,怎麽可能出現婚姻危機呢?他們結婚才三年呀,離七年之癢還有好幾年呢!
陳瑜接了一把水撲在臉上,讓自己清醒清醒。
不行,她得去找他問個清楚!
陳瑜醒來的時候,天色已晚,黑色的天空中挂上了一輪明月。
陳瑜穿着拖鞋踢踢踏踏地下了樓。
陳瑜下來的時候,盛晔正從廚房出來,身上穿着休閑襯衫,身姿挺拔,長身玉立站在那裏,氣質矜貴又透着沉穩。
見她下來,聲音淡淡的:“醒了?那就過來吃飯。”
“哦~”陳瑜應了一聲,看見他臉上看不出情緒的神色,內心更加地懷疑。
小跑兩步上前,陳瑜從身後一把抱住他的腰,臉蛋在他的後腰處蹭了蹭:“盛晔~”
盛晔身體僵了僵,直起身握着她的兩條手臂把她帶到身前:“怎麽了?”
陳瑜雙手抱着他的腰,擡起頭,明亮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看着他,粉紅的唇瓣嘟了嘟,踮起腳尖把唇送到他眼下,含糊不清地說:“親,親親……”
頭頂的水晶燈光傾洩而下,照的室內亮如白晝。
盛晔微微彎下腰伸手扶着她的身體,兩人距離離的很近,深邃的目光在陳瑜紅潤的臉上逡巡,最後落在她紅潤的唇上,雙眸下垂,掩藏住裏面的情緒。
一直沒有等到盛晔的動作,陳瑜睜的大大的眼睛被燈光刺的有些晃眼,眨了眨幹澀的眼睛,洩氣的放下腳尖,語氣裏有些許的受傷:“……盛晔,你是不是不愛我了,所以連親我一下你都不願意?”
喪氣地垂下頭,陳瑜的小腦袋瓜裏不知道又在想些什麽。
“怎麽會。”
盛晔伸手,修長的手指抵在她的下巴,讓她的下巴微擡。
他彎下腰,淩冽的氣息逼了過來,陳瑜的大眼睛無辜地看着他。
盛晔低下頭,在她軟嫩的腮邊輕輕印下一吻,“你胡思亂想什麽。”
陳瑜小嘴微張,又不知道說些什麽閉上。
臉上漸漸染上了一抹淡紅。
這個男人,太侮辱人了!在她一個大美女面前,沒有纏綿悱恻的舌吻就算了,不親她的嘴,親她的臉?!!!
她的臉不是害羞紅的,是氣紅的!
他們可是夫妻啊,怎麽能純潔的親親臉就可以呢!不行,她要反攻,她要一雪前恥!
“你——”陳瑜剛剛惱羞成怒說了一個字,就被盛晔打斷:“好了,吃飯!”
吃飯,她還吃的下飯?給她羞辱完了又讓她吃飯?她桌子都給他掀翻!
陳瑜站着一動不動,氣的胸口微微起伏。盛晔略含着危險的聲音傳來:“嗯?還不過來?”
陳瑜肩膀下意識的縮了縮:“……”
算了,給他一個面子,她先把飯吃了再說吧!
如果說晚飯時盛晔對她的紳士親臉行為讓陳瑜感覺受到了侮辱與不滿。
那晚上盛晔态度自然要和她分床睡的行為更是讓她受到了一萬點暴擊傷害。
他們是一對夫妻,她的老公不僅不願意親她,還不願意和她同床共枕。
這!是對她這個成年性感的女人最大的侮辱!
她,陳瑜,集性感美豔清純可愛于一身的女人,活色生香的站在他面前,他竟然還能無動于衷地要和她分房睡?他這是在打她的臉!
離婚,她必須離婚!她陳瑜就沒受過這種屈辱!
陳瑜氣呼呼地回到自己睡覺的房間,坐在床上思考了好一會兒。
這些天盛晔的所作所為,無疑他對她是非常好的。作為一個老公,在她受傷住院的時候,他不僅放下了工作精心照顧,所有事情親力親為不假他人之手,對她再溫柔體貼不過。給他頒個年度十佳老公都不為過!
她出了車禍,忘記了他們已經分居的事情,但是盛晔沒有啊,他知道的,還是對她這麽好,這說明他們之間還是有感情的。
說實話,這麽好的男人真的是很不多見了。
現在的社會新聞天天報道的家庭案件恐怖多了,什麽家暴,出軌,吃軟飯多的是。
再看看盛晔溫柔體貼,不近女色,事業有成,陳瑜看的清清楚楚。每次他來醫院的時候,明知道他有老婆,醫院裏有些不安分的小護士就喜歡往她的病房跑,時不時發出一聲‘嬌嗔’。盛晔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她,并且沒過兩天,聽說那個小護士就被醫院開除了。
盛晔無論從哪方面來看,都是不折不扣的最佳老公人選。
S市的富家子弟中,有哪一個能做到像他一樣潔身自好,對自己老婆溫柔體貼,還不出去沾花惹草呢?陳瑜仔細在腦海中過濾了一遍她認識的那些富二代。沒有,一個都沒有!
更何況,她老公,還長的這麽帥。
陳瑜托着下巴,假模假式足足思考了半個小時。
她當初不顧父母的反對也要和他在一起,當然是因為她喜歡他,想要和他一直在一起。
現在,她也是喜歡他的,不能因為他們之間出現一點點的小阻礙,她就草率的離婚。
想了想,陳瑜從床頭拿上自己的枕頭,穿上拖鞋出了房門。
盛晔從浴室出來,頭發吹到半幹,房門傳來一陣不重的敲門聲。
略一思索,盛晔走到門前把門打開。
房門一開,陳瑜抱着枕頭乖巧地站在門口,黑亮的眼睛睜的大大的,擡着頭,從下往上的角度看着盛晔,軟着嗓子撒嬌:“老公,我害怕,想和你一起睡。”
無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盛晔,幼嫩的面容泛着紅潤,小巧可愛。
盛晔眉心動了動,有些頭疼。
不知道如何拒絕她。
她現在是失憶的狀态,把他當成了她的丈夫有這個要求并不奇怪。
可他沒有失憶,明确知道他們兩個人還沒有結婚。他不是一個君子,道德,三觀從來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他唯一顧慮的,是她在做任何決定的時候,清楚地知道,這究竟是不是她自己想要的。
“小瑜。”盛晔默了默,緩緩道:“我們之間的關系,并不是你想的那樣。等你病好了,我們再好好聊一聊,好麽?”
“聊什麽?我和你有什麽好聊的?”陳瑜裝可愛裝不下去了,原形畢露,語氣沖了起來:“我們的關系有什麽兩樣,不都是夫妻麽,夫妻睡在一起不是正常的?你不想和我睡就不想和我睡,找一大堆的借口做什麽,反正我都不會接受。”
“我今天就要在這裏睡!”陳瑜不講道理地下了總結。
伸手在他胸口推了推,沒推動,臉都憋紅了。陳瑜低着頭深呼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冷靜。
恰好,盛晔雖然擋住了門口,但是還是有空隙的。陳瑜趁着他不注意,往他手臂下鑽了過去。
盛晔沒防備,就被她溜了進來。
等他回過身,陳瑜早就倒騰着兩條小腿撲倒了盛晔的床上,還非常自覺地給自己把被子蓋上。
閉上眼睛,裝作自己已經睡着了。
盛晔:“…………”
時間一點一點流走,房間裏一片寂靜。
陳瑜裝睡了兩分鐘,耳朵伸的很長,聽不到他的動靜,內心暗想,他不會是去她的房間裏睡了吧?他要是真的敢這樣下她的臉,她跟他鬧個沒完!那今天晚上他們兩個都別睡了!
偷偷睜開一只眼,微微打開一條眼縫。
盛還是站在門口沒有動,身姿筆挺,不知道在想什麽。在陳瑜有限的記憶裏,他一向這樣,好像不管在什麽時候,他都是這樣,站的筆直,任誰也壓不彎他的脊梁。堅定果決,不容人抗拒,更不能允許有人違背他的意志,做出他不同意的事。
還挺難搞的這個男人。
陳瑜雙手搭在被子上,想了想,退了一步:“行了呀,你來嘛,我保證不碰你還不行嘛。”
“我來都來了,你不會還要趕我出去吧?”
“那我會生氣的哦。”
盛晔聞言,無奈地微微嘆氣。
還是小孩子心性。她到底明不明白,有些事,可不是她保證就可以的。
陳瑜閉着眼睛等了等,沒過一會兒,身旁的位置微微下陷,好聞的冷杉木氣息傳來,緊接着,房間的燈‘啪’地一聲被關上。
房間陷入黑暗。
陳瑜偷偷睜開眼睛,嘴角偷偷勾起一個奸詐的笑容。
她老公還是太天真了,難道沒有人告訴他,女人說的話不能信麽?
這就跟男人說我就蹭蹭不進去是一個道理。
她睡都睡進來了,豈有不碰之理?
陳瑜适應了黑暗,轉過頭打量盛晔睡覺的地方,兩個人離得有點遠。
盛晔這張床本來就大,他刻意和她保持距離,兩個人睡的位置就像隔着銀河,誰也挨不着誰。陳瑜小腦袋瓜子轉了轉,把自己埋進被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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