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問話罷卻生間隙

樓下賓客在紛亂平息後又繼續坐着喝酒、聽曲,完全沒有被這戰亂波及。不得不再嘆一句他們的好膽識。

老鸨細着嗓子道:“說吧,大爺問什麽你都老實交代了。”

負責茶水的丫頭戰戰兢兢回着話:“是。”

明蔥面色仍不好看,開口問:“梅子房的客人進去後可還有人進入?”

“回大爺,”丫頭欠了欠身子,“并無。”

“除了客人之外沒有一個?”

“除了客人,奴婢進去添過兩次酒點。”

明蔥擡眼:“期間這位客人可有何異常?”

“這,”丫頭凝神想了想,“第一次進去,紫琳姐姐在唱曲兒,那位客人則在桌前飲酒,奴婢添了酒便出來了。第二次進去,是紫琳姐姐餓了,我去送了些糕點,那位客人,在床幔後面,沒有看清。”

明蔥點頭,又沖老鸨道:“那位姑娘現在可方便詢問?”

“方便方便。”老鸨沖上面喊了聲,“紫琳,收拾好了就出來吧。”

金澤搖頭,這聲調,不知道的以為是出來接客呢。

“知道了,媽媽。”一聲慢聲細語傳來,這聲音和方才大叫着沖忙跑出的人絲毫聯系不在一起。

細語過後,一陣香氣先襲來,金澤捂上了鼻子。

明蔥則皺起了眉。

那女子顯然是經過了精心打扮,頭上挂滿了亮閃閃的東西,搖着水蛇腰,一走嘩啦啦一片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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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走到樓下,那香味更甚。

“公子,您有什麽問的,奴家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明蔥臉色有些難看,卻也是耐住了性子問:“那邪物可是那位客人化成?”

“是啊,本來好好的,吃飽喝足将要行正事了,衣服還沒脫完,他就忽然發了狂,吓死人家了。”紫琳嘴上說着怕,身子卻是在往明蔥身上靠。

明蔥舉起了劍:“姑娘,你現在還是嫌犯,我有權将你押送官府。”

周圍看熱鬧的姑娘嘻嘻哈哈對紫琳指指點點。

紫琳哼一聲站直了身子:“我只是一個弱女子,和那怪物是萍水相逢,我一沒養邪,二沒助邪,何罪之有?長得好看就能血口噴人,憑什麽?”

“涉嫌誘導邪物變異,憑這一點。”明蔥說着長劍一挑,一個香囊從紫琳身上被挑下,這正是發出那刺鼻香味的源頭。

“啊!”紫琳捂着衣襟嬌羞一喊,看着明蔥道,“好一個表面正經內裏浪蕩的公子哥,我喜歡。”

明蔥道:“這個香囊作何解釋?”

“這只是我自己研制的香包,香嗎?送你一個好不好?”紫琳眨着眼睛看明蔥。

明蔥起身,看向金澤,金澤正看熱鬧看的高興,猛然被瞧,收了神色,沖明蔥點點頭。

“此事勿聲張,我們還會再來,告辭。”言罷,明蔥率先離去。金澤接過抹眼睛的小娃娃跟了上去。

出了青樓,已是深夜。街上仍有行人,但相比青樓,耳邊清淨些許,空氣也順暢許多。

“我,我想要爹,壞人,把爹還我。”小娃娃一邊抹眼睛一邊抽泣,頭上的小花都似乎蔫兒了些許,聲音聽的金澤心裏直抽抽。

“別哭了,可不可以,那個東西才不是你爹,你爹現在可能和你娘在一起呢,你聽話我帶你去找好不好?”金澤說着給她抹淚,一抹卻沒摸到一點濕潤。

“你......”金澤拿下她揉着眼睛的小手,“你裝哭啊?”

“我沒有,”小娃娃否認的斬釘截鐵,“我很難過,真的很難過。但是眼淚它就是不下來。”

金澤看向明蔥。

明蔥似在想事情,全程看着前方前進,連去哪裏都沒說。

金澤拍拍小娃娃,給她把腦袋上的小紅花扶正:“好了好了,知道你難過,你乖一點。”

看見路邊有賣串的,想起來答應小娃娃的鱿魚串,金澤拿出錢袋給她買了幾串安慰她。

可幾個串已經不足以治愈小娃娃受傷的心了,她看都沒看串一眼,将腦袋放在金澤肩上,哼唧幾聲,不理他了。

“前面有家店,先去那裏歇了吧。”金澤拎着串看着前方開口。

“好。”明蔥點頭,看都沒看他一眼,神色淡漠向那家店走去。

這一個兩個的......

金澤看着這白色的身影,心中一時像堵了一塊石頭一般。

他想起了牛角嶺初見,那人問:“令弟可好?”

可是他到底何時見過他呢?

他現在仍清楚記得方才靈陣注入大股靈力的感覺,那股靈力是如此熟悉,熟到仿佛和他是同一個人。

除了他哥,他從沒聽過他還有別的兄弟。

可除了血脈至親,他無法解釋這股熟悉的感覺。

而且,到了關鍵時刻才動用此法,他在顧忌什麽嗎?從封了邪物到現在,他幾乎沒露出一個笑臉,還會兇一個孩子,這還是明道長嗎?

金澤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思緒了。

他現在十分想和明道長讨論一下今天的案子,可是他似乎很沒有興趣。

“兩間上房。”明蔥在櫃臺放下銀兩道,“再準備些酒菜送來。”

“好嘞。”有人過來,“您這邊請。”

明蔥跟上,金澤抱着孩子繼續跟在後面。

“這兩間,您請進。”

明蔥挑了一間進去,金澤沖小二點點頭,随後也踏進了明蔥那間房。

小二:“......”

“道長,”金澤将小孩放下,看向坐在桌邊倒茶的人,“現如今,這孩子該怎麽辦?”

小娃娃眨眨眼,沒了爹已經足夠可憐,她不想再被抛棄,弱弱出聲道:“我,我吃的很少的。”

金澤摸摸她腦袋,這孩子是挺讓人省心。

雖然小孩足夠乖,但兩個大男人帶着個孩子也着實困難。

明蔥擡頭,道:“這孩子暫時也不能确定身份,只能帶着。”又道,“放心,今晚我來照顧她。”

金澤:“道長,這難道不應該,我們一間?”對上明蔥訝然的眼神,他又道,“她可是個小姑娘啊。”

明蔥:“那,我再去要一間房。”

面前人明顯一副一刻都不願跟他待在一起的模樣,分明就是心虛了。

“道長。”金澤按住了明蔥的胳膊,他不打算猜下去了,盯着明蔥開口,“您知道我是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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