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徐八遂跟着人繞着山頭飛了好長一圈,心裏把那鍋巴三罵得狗血淋頭。
小黑花怕高怕得要死,這人幹什麽這麽整他?淦!
徐八遂一路跟着他們飛到滄瀾的不朽山,劍禦入洞府,外頭結界密實,他只好變成一只小麻雀立在洞府外的樹枝上,虎視眈眈地看着周燼和那鍋巴三進入洞府。
那邊周燼落了地,無聲地松了口氣,手中鷹羽變回了一根長發,他悄無聲息地收進了懷裏。
“師尊只讓你進去。”郭宏收了劍,低沉道:“我在門口等你。”
周燼沒理睬,輕振衣袖走進去。來到盡頭,他師尊和師哥都在。
周冥先開口:“白淵。”
周燼也沒理睬他,上前只向師尊行禮,跪坐在君同面前:“師尊喊我?”
君同面容清俊,眼睛明亮,年歲看上去與他們相差無幾,但一頭青絲已成銀絲,佩劍置在盤坐的膝上,一身黑衣毫無雕琢。黑的肅穆和他溫潤如玉的氣質很不搭,所有人都覺得白衣更為适合這位劍仙。
“白淵,你坐過來些。”君同向他招手,音色要比常人清澈,不看面目如聞好女之音。
周燼依言坐過去,兩人一白一黑,恍如兩塊截然不同的美玉相對:“師尊有什麽教誨?”
君同眼中有光:“師尊想到一個辦法,可以壓制你體內的冰咒。”
周燼直覺不太好:“是什麽辦法呢?”
君同:“師尊把靈核剖給你。”
周燼:“……”
這位白毛仙尊高興得像發現了什麽新大陸:“師尊愚鈍,一直沒發現還有這麽個好辦法。白淵資質上乘,只需再有一顆靈核便能引氣修道,也能壓制冰咒了。”
Advertisement
周燼木愣地聽着他說了一通,眼見君同真要拔劍剜心,趕緊伸手攔住他,終于将目光轉向了一邊的周冥:“師哥,你怎麽不說說師尊?”
君同:“說什麽?”
周燼內心烏魚子,心想什麽馊點子,也值得興高采烈。
豈料周冥眼眸深深,開口是更爛的爛點子:“白淵,你若不願接受師尊的靈核,我的,如何?”
周燼死魚眼:“(=_=)。”
君同仙尊揮手:“為師來就好,曜光你退下。”
周冥端坐筆直:“我只是多給個選擇,讓師弟考量就好。”
君同仙尊生氣了:“選什麽?自然是為師的靈核好使,我說你怎麽不走,原來是搗亂,去,和郭宏守門去。”
周冥不為所動:“我的靈核未必不好使。”
兩人一句接一句,很快師徒倆争吵了起來。
周燼安靜地看了他們半晌。
龍魂也蹦出來搗亂:“喂喂,你考慮好了,剖靈核九死一生,除非用屬性特別的神器……而且別以為靈核剖出來就能裝進你心口了,還要看看二者的靈脈回路種種,要是不匹配,挖了也白挖!”
周燼知道它此時跳出來,更多的是怕自己脫困之後不再需要和它簽訂販賣死後魂魄安寧的契約。
争吵中的君同仙尊忽然眼皮一動,突兀地轉向來周燼:“白淵,誰在和你說話?”
龍魂一驚,瞬息隐入了周燼的識海裏裝死。
君同随手拍開了周冥,後者被拍到了牆壁上,一臉懵逼地契進了牆壁裏,呈現一個大字形。
他伸手來觸碰周燼的眉間,周燼後背發寒,一張臉依然保持崩于泰山而不動的從容:“方才是我自己在腹诽,莫不是師尊如今已經能讀心了?”
“還達不到。”君同仙尊認真答道,稍有不解,“是這樣麽?你在腹诽什麽?”
“自然是腹诽師尊了。”周燼毫無破綻地微笑,“師尊,您對我的好我心領了,但不必這樣,大可不必,真的。”
“莫說滄瀾,就是仙界,如今出大事都需要倚仗您,您把靈核給我,短時間內我怎麽可能達得到您的修為?一旦仙界出事,比如海鏡破裂,誰能出來挑大梁?”
“至于師哥。”周燼看向牆壁裏的周冥,目光僞裝出一股複雜的感慨,“多的不必說,師哥。”
“沒必要。”
他也不要。
君同仙尊愣了一會,笨拙地勸他:“白淵,你不必有什麽負擔——”
周燼起身朝他深鞠一躬:“師尊,謝謝您了。”
沒待多久,他轉身便走了。穿過漫長的廊道,龍魂弱弱地探出頭來:“你師尊很強啊。”
周燼問:“比之魔尊如何?”
“上限還是那家夥高,當世最高的估計也是他吧,但需要時間。你師尊勝在已經能把每一縷靈力都利用得登峰造極,那傻不拉幾的魔尊,先學會穩住不讓靈力外洩吧。”龍魂說着又推銷自己,“但你要是和我簽訂契約,妥妥當世第一人!”
周燼沒搭話,思緒在別處,冷淡地笑開:“周曜光急了呢。”
龍魂沒跟上:“什麽?”
周燼懶得跟它解釋。
師尊腦子直且軸,且不說他怎麽想出這危險重重且不靠譜的法子,單說周冥如今急着想将靈核剖給他,無非是他真的要撐不下去了。
龍魂不依不饒:“跟周冥有什麽關系?”
周燼嘲諷:“因他還存着善,愧疚得不行。”
他曾被抹去記憶,師哥恐怕沒有。這十年來他努力地關照自己,眼神總是欲說還休的沉重,無非是那點沒泯滅的良心作祟。相思引如是,提議剖靈核如是。
師哥的道心備受煎熬呢。
離出口越近周燼越覺得愉悅,他走出洞府想去找那百變的魔尊,肩膀忽然被人抓住:“你出來了?”
周燼第一瞬間就是打開對方的手,愠怒騰生。
郭宏守在門口沒走,抓着自己的手,一臉不可置信:“周燼,你到底怎麽了?月餘不見,你身體怎麽這樣冰?”
周燼冷冷地看着他,厭憎壓抑化為一句謊話:“師尊也有話囑咐三師兄,請。”
郭宏聞言只得轉身:“你等着,別走遠。”
周燼冷漠地轉身,沒走出幾步就被一陣風卷住,眼睛一閉一睜的功夫,人已經被帶着瞬移到山中草木處。
風吹落滿肩的花葉,眼前人眉眼比仙境夢幻,怒氣沖沖,呆毛亂翹。
他那焦躁仇恨的心髒忽然頓住,一瞬風卷雲舒,寒潮去情/潮來,眼中心上,人世忽然被眼前人填滿。
徐八遂這回沒變形,直接以本來面目出現,為着剛才所見所想怒氣沖沖,張牙舞爪:“好啊周白淵,幾天沒見,你特麽就跟別人勾勾搭搭了!”
他剛才蹲在樹上記起了個小插曲。周白淵那厮的道服在左袖有道割破的口子,他自己說過這麽句“從三師兄劃破這裏,笑我應當走斷袖之路後,我便不穿它了”的話。
該死的鍋巴三!
鐵定對他的妞賊眉鼠眼!
徐八遂怨氣沖天,準備先收拾下他的妞,過後找機會去狂扁那鍋巴:“你要是敢不守婦道——”
一張嘴還沒突突突,他忽然就叫人按住後腦勺摁懷裏,重重地輾轉厮磨。
風過,仙界的荒山也是一派草長莺飛的好風光,蟬鳴蝶湧,萬象喧嘩。
徐八遂耳朵裏忽然只聽得近在咫尺的一個心跳聲,無數天籁遠去,唯獨心聲轟鳴。
周燼良久才松開他,摸了摸他微腫的唇瓣,愛不釋手:“守着呢,魔尊別冤枉我。”
徐八遂險些窒息,大口呼吸着空氣:“你……”
周燼忽然順勢把手指探進了他口舌裏一頓撥攪,眼神色/氣非凡。
徐八遂滿臉通紅,欻啦一掌拍開他:“呔!做什麽龌蹉舉止!”
周燼後仰,又順勢摔在軟軟的草地上,一副無辜委屈的受欺淩模樣。
魔尊果然急急忙忙半蹲下來:“歪,你沒事不?”
周燼趁他松懈,将他撲于草地上壓住,這會才笑了:“有事,一看見魔尊我就傻了,只想碰一碰看是不是真的了。”
“別碰我癢癢肉!”徐八遂笑得直抖,“真的真的,起開起開……”
周燼不起,就着這覆蓋的姿态按着他不放,明知故問:“魔尊怎麽來了?不怕路上危險麽?”
“有個錘子危險,老子對這裏熟悉得很,我來去自如。”徐八遂輕喘,瞪了他一眼,改口道:“我來找你師哥周六玩。”
周燼又笑,戳了戳他:“我是那個順帶的?”
“對對對。”徐八遂掙了幾下,被壓得更緊實了。
周燼也不戳穿他,只一個勁地到處撫摸,把他整得渾身泛紅:“可惜師哥很忙,那可怎麽辦?”
徐八遂又被壓得像一只貓餅:“你……先起開,太重了你。”
周燼捉弄夠了他,方才将人抱起來擱懷裏,耳鬓厮磨不放手:“不壓着魔尊了,但給我抱抱好麽?多日不見,身上冷得很,倒黴蛋不比師哥身體硬朗,還得魔尊疼一疼。”
徐八遂被蹭得頭發散亂,心裏身上受用得很,嘴上道:“真是沒你的辦法!”
周燼一寸寸地丈量着,再裝不下去風淡雲輕,只是這樣簡簡單單的擁抱着,都覺身體裏的冷血一滴又一滴地沸騰起來,想灌進徐八遂的身體裏,和他相融相接。
徐八遂舒舒服服地貼貼,等了老半天也沒聽見他說話,便主動開口,但一開口就有股莫名的陰陽怪氣:“回家裏住得舒服吧?”
周燼終于誠實道:“不如魔界。”
徐八遂壓根就不信:“切,騙三歲小孩的話,你以為我會信?”
“真的。”周燼順着他脊背的骨節,從胸腔裏溢出一聲滿足到極致的嘆息,“尤其入睡,我都好想念你。魔尊有如我想你一般地想我嗎?”
徐八遂耳朵通紅:“沒有,一點都沒有。”
周燼這回吃不準,有些氣惱地拉下了他高束的衣領想咬一口,卻看見了魔尊鎖骨那的紅痣,還被好些未消退的牙印嚴實包裹着。
他的心倏忽柔軟。
——十三天不見,他還留着。
作者有話要說:七崽(冷血沸騰):乖乖過來,親親,抱抱,貼貼八叽(受用得hin):哼哼唧唧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