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倒戈 太後大勢已去
眼下還有正事未完, 衛玠沒有過多的言語下去,而是行到高架之後,有一處類似小閣般的裝置。
衛玠将兩扇門打開, 只見裏頭垂着一個小金鐘,四根金線系着一個空匣子, 垂在其中,金線上方直通空頂。
此為召集、啓動諜網司的線, 只要金鐘一響, 各方諜者之首都會接令, 回到京都,凡是持金羽令之人,便為掌權之人。
諜網司不似監察司, 一旦重啓,諜者只認金羽令,只認當今天子。
衛玠将事前準備好的手信放入匣子之中,敲響金鐘,系着金線的匣子果然微微一動, 仿佛一瞬間匣子就被裝置抽上空頂, 消失在眼前。
看得蕭扶玉愣了愣,不過衛玠無比熟悉這一切, 淡淡道:“不出兩日, 必有回應, 待各方諜者歸朝,到時便是重啓。”
言罷, 他平靜地将金閣關上,轉而将金羽令收好,便要離去, 蕭扶玉緊随其後。
随着諜室石門關閉,裏面的油燈火也随之熄滅,石門轟然合上,仿若恢複了之前的塵封。
但蕭扶玉知道,塵封的封條已被揭開,只等衆勢歸來。
二人疾步匆匆,從曲折的地道中退出來,走出深堂,隐約得見諜網司外火光照亮,不禁暗道一句不好。
七夕日京城熱鬧非凡,此處也不例外了。
諜網司外已布滿監察衛,層層圍堵,正門前不遠處擺着一張太師椅,裝扮雍容華貴的薛太後坐于其中。
她神色矜傲淡漠,挑眉望着諜網司大門,身旁太監端來茶水,薛太後擡手接過,道:“衛玠進去幾時了。”
候在一旁的監察副使拱手,回道:“回太後,已經有一個時辰了。”
而不遠處的房檐上半倚着顧風眠,看似姿态慵懶,注意力卻暗暗觀察着太後動靜,此次監察司一同行動,他自然也需要出現在這裏。
薛太後冷漠自如地回道:“帶人下去抓捕,抓活的,只要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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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道布滿機關,這衛玠也應在下面吃到苦頭了,正是疲乏無力之際,方便行動。
顧風眠聽言,眸色暗自沉下,望向諜網司大門,裏面似乎尚無動靜。
與此同時的諜網司門內,蕭扶玉同衛玠隔着縫隙已觀察到司外,太後果然已在外堵截。
衛玠将金羽令交到她手上,沉着道:“該是陛下行使主權的時候。”
蕭扶玉微頓,衛玠的意思,她很快便看懂,将此物握在手中,薛太後還真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此時門外衆人手提火把,燈籠,太後神态自若,而監察副使率一衆監察衛正準備闖入諜網司。
只見大門之內信步走出兩人,為首之人身形不高,一襲墨藍勁裝,秀雅端莊。
待行出灰暗地帶,薛太後才漸漸看清,正是當今皇帝蕭扶玉,而在她身後才是丞相衛玠,捏着杯柄的手指一緊。
“朕看誰敢抓人?!”蕭扶玉聲沉冷斥,一掃在場監察衛,停步外正前方。
此話一出,在場之人皆不敢再動,而蕭扶玉的目光最後也停在薛太後身上,開口道:“竟不想在此得見太後,也不知是什麽事勞煩您親自出馬。”
薛太後眸色愈發暗,将手中茶杯交與太監,道:“諜網司數年來皆是京都禁地,進了些居心不軌的賊人,欲想偷取不屬于他的東西,事關我朝,哀家自然不得放過。”
蕭扶玉蹙下眉頭,道:“太後說的賊人,可是朕?”
薛太後冷瞥着她,“陛下,這可是監察司,不關你的事便莫要插手,省得惹火上身。”
言罷,她看了一旁的太監,趾高氣昂地說道:“送陛下回宮。”
“此乃天子國土,何事能與朕無關。”蕭扶玉負手于後,看着逼近而來的監察衛,喝聲冷斥,“通通給朕退下。”
可在場監察衛仍舊步步逼近。
薛太後不禁一聲冷笑,看着蕭扶玉,“此處可不是朝中,整個監察司為哀家所用,可不聽你的使喚。”
蕭扶玉冷視向太後,而她身後的衛玠鎮定自如,仿若這一切都與他無關,但太後今日便是沖着他來的,執意要抓的也是他。
“朕說的話無用?總有一件有用的。”蕭扶玉将藏于袖中的金羽令示出,沉聲道:“見物如見先帝,諜閣兩司皆不得抗旨,朕乃先帝之子,違令者皆按叛.亂處置。”
在明火的光照下,蕭扶玉手中的羽令隐隐透過金光,在場一衆監察衛頓時停住步伐,監察副使也露出驚色,死死盯着她手裏的羽令。
只怕難斷真假,這金羽令果真已被當今皇帝制出,諜閣兩司聽從羽令,只是歷年來再無羽令出世,監察司屬于随波逐流的狀态。
看來這就是薛太後親自出場,執意要抓捕衛丞相的原因所在,監察副使眸色愈發暗沉。
見此物示出,薛太後着急起來,一望紛紛停住的監察衛,怒拍椅柄,站立起身,指着衆人呵斥,“停下做什麽,通通給哀家上!她手中的金羽令乃為假物,未有驗查,爾等豈可随意信之。”
監察副使緊蹙眉眼,神色有幾分猶豫。
此時蕭扶玉身後的衛玠終于開了口,“是真是假,諜閣的玄翎圖,爾等都認不出來?”
金羽令上所制的的确是玄翎圖騰沒錯,方才衛玠與皇帝進入諜網司只怕是已将諜室開啓。
衛玠冷眼看向薛太後,緩緩将一切全盤托出,“而此刻爾等所聽令的太後,與太監私通,有辱先帝,有辱皇室,更是卑鄙險惡,三年前與姜玄勾結,謀殺前首尊衛熹。”
薛太後氣急敗壞,顯然是不知自己所有的事被衛玠一手掌握,拍着胸脯,指着衛玠,“滿口胡言,給哀家将這大逆不道之人抓起來。”
衛玠的冷靜自如與薛太後形成了鮮明對比,他冷笑一聲,“胡言?太監戚德海的供詞還在刑部擺着,他可是太後身邊的紅人。”
監察副使眸中驚愕,當年他力于查明衛熹之死,卻無一收獲,姜玄做為衛首尊最得力的心腹,他卻不曾有過懷疑......
“不可能!”薛太後反駁道,顯然已有些驚慌,戚德海不是早被毒殺于刑部牢房?她是不可能讓此人活着的,難不成刑部假放消息。
正此時,顧風眠從屋檐上跳下來,面容冷峻,跪于蕭扶玉身前,拱手道:“皇權在上,金羽令佐證,監察司督捕顧風眠,聽命于陛下聖谕。”
顧風眠身後的一衆監察衛紛紛跪地,一旦有人做出表态,監察司便将紛紛倒戈。
監察副使看了一眼顧風眠,不再猶豫,向皇帝跪地,“監察副使沈震,聽命于陛下聖谕。”
若陛下已開啓諜網司,監察司豈敢與之對立。
薛太後連連後退,顯然沒有了方才的矜貴自得,心中一陣寒涼,垂死掙紮般地大罵監察司衆人為叛.賊。
是她自始至終都小看了皇帝,也小看了衛玠,自以為手握天底下最具權威的監察司,便是萬事大吉,屢屢敗于皇帝之手。
蕭扶玉見衆人臣服于身下,心中大為暢快,冷視着薛太後,不止有衛熹之死,還有當年迫害她母親之仇,她不得不隐忍數年,稱這蛇蠍婦人為母親。
蕭扶玉傳命禁軍現身,諜網司外早有禁軍布守,即便監察司不倒戈,薛太後也動不了她和衛玠。
霍方身着勁裝,腰挂佩刀,來到皇帝跟前跪禮。
蕭扶玉瞥着神色慌張的薛太後,緩緩道:“太後薛蓉,荒.淫無道,悖于先帝,有辱皇室,更甚禍亂朝綱,謀害良臣,屢屢罪行,朕數之都煩乏。”
“即日起褫奪太後封號,押至刑部聽候發落,生前史載盡除,死後不入皇陵,薛家上下流放蠻荒,世代不可為官,不可回京。”
薛太後當場臉色蒼白,指着蕭扶玉,怒罵:“哀家乃先帝原妻,若不是子嗣不得,你算個什麽東西,不過是個流落在外的野子,敢褫奪哀家封號!”
“光是與太監通.奸,朕就可為父皇休了你這個不知禮義廉恥的婦人。”
蕭扶玉大手一揮,繼續道:“來人!将這罪婦押至刑部。”
言罷,幾名禁軍上前擒拿,太後大勢已去,已無人為她護衛,這樣的結局早已定下。
薛太後卻還在垂死掙紮,年過半百的容顏已呈頹勢,珠釵盡落,她一生高高在上,享盡榮華富貴,豈能接受一夜之間,成了這個一場。
她怒罵着:“哀家乃為當今太後,爾等豈敢動哀家毫分,爾等都是大逆不道,亂臣賊子。”
如今也只能一逞口頭之風,生生被禁軍拿下,就此拖了下去。
直到太後的聲音消散,蕭扶玉心中有種輕松感,仿若有塊巨石被拿下,這便是手握實權的感覺,更使人興奮。
少了太後,往後皇城之中便無人可阻礙她,不必時時謹防女兒身被查探。
蕭扶玉回眸一掃在場的監察衛,于衆人之面将金羽令交與衛玠,對衛玠下了第一個關于監察司的口谕。
“明日起徹底整頓監察司,朕不希望裏頭還有不幹不淨的人存在。”
言下之意,便是監察司将衛丞相掌管,諜閣的掌舵權也重回衛家,不管是誰,也不可有半分異議。
衛玠手持金羽令,微微躬身,“微臣遵旨。”
一如既往的清冷自持,不急不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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