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屋中箰子現長弓
在西鄉縣過了一段悠閑的日子,這幾天榮玉書一直過的日子不錯,大魚大肉,閑暇時間便看會書,阿爹這裏的醫書甚多,除此以外,還有一些奇聞異事看的也不亦樂乎,這一天,閑來無事的時候,榮玉書走到了書房,開始淘着東西。
麻雀雖小,五髒俱全,這裏的書架緊湊,暖暖的陽光從窗口射入,投在地上一個個的光暈,空氣中的灰塵伴随着淡淡的書香,讓心情都寧靜了許多。
翻來翻去,卻看見了其中的一個箱子,外面的包裝有些嚴密,沒鎖,上面的花紋卻有些精致。
榮玉書有些好奇的将蓋子打開,嘴裏面發出了一聲驚呼聲。
入目的是暗紅色的綢緞底子,架子上面是一柄黝黑的大弓,為什麽說是大弓呢?因為這弓的體積比上普通的尋常弓箭要大上幾分,旁邊的光線射下來,投影在上面,就像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将所有的光線都吸收了,越發顯得神秘了起來。
雖然說榮玉書不識貨,但是也知道這東西是好貨,不說那根本不知道是什麽材質的漆黑的弓身,便說那弓弦,是用兩股不知道是什麽的筋緊緊纏繞而成,看樣子,似乎已經合為一體了,榮玉書嘗試拉了一下,沒動??
榮玉書有些不可置信,不會吧,怎麽他都拉不動啊,将大弓拿出來,才發現這弓有夠長的啊,算是長弓吧,比他還要高,大約有六尺左右,足足有兩米的樣子,用足了力氣拉,卻一無所獲,除了弓弦有些微微顫抖以外,連起碼的弧度都拉不出來。
榮玉書呼呼的喘氣,自古最弱是書生,這句話真的是一點錯都沒有啊,最後手腳都用上了,最後一個踉跄倒在了地上,氣喘噓噓。
師父正在走旁邊過,突然看見了他,馬上氣勢沖沖的進來,将榮玉書手中的弓奪過去,順便在榮玉書的賊手上面拍了拍,道:“碰什麽碰啊,你小子,小心點這種東西能随便碰嗎?”
榮玉書嘀咕了一聲小氣,換來了後者的圓目一瞪,榮玉書換了一副笑容,道:“師父啊,這是什麽啊?”
師父眼神有些鄙視的說道:“你看不出來嘛?這是長弓啊。”
榮玉書不相信,懷疑的說道:“不會是裝飾品吧,為什麽我都拉不動呢?”
師父終于翻了一個白眼,将榮玉書從地上提起來,提住後領子,像一只小雞一樣的提起來,簡直就是毫不費力,丢在門外,拍拍手,榮玉書轉頭,臉不紅心不跳,用哀怨的眼神看着師父,後者完全不動心,反而得意洋洋的說道:“就你這種小力氣,就不要想了,你要是想要學弓的話,叫唐廣給你做一只,随便你怎麽玩都好,乖,邊兒去。”
榮玉書有些不屑的站起身來,嘚瑟,力氣大了不起啊,想了想,要是之前就給他說了的話他就沒那麽好奇了,現在越發的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了,興沖沖的跑去找安師叔,在一棵梅樹盤看見了他,斑駁的光影投射在了臉上,表情很是享受,似乎在曬着這天氣難得的陽光。
旁邊是一盤糕點,榮玉書興沖沖的跑過去叫他,結果安師叔起來給他放了一個白眼,沒聲好氣的說道:“幹什麽,動手動腳的。”這熟悉的表情就知道是安見了,不過也好,安見知道的一定更加的多一點。
“師父的房間裏面為什麽會有一份長弓啊?”開門見山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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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有什麽好奇怪的,你看唐廣就知道,十八樣兵器我們至少精通十樣,我都善于使弓箭呢,百步穿楊對我們殺手來說簡直太容易了,要不然我們怎麽殺人啊?”
榮玉書愣了愣,注意到了“我們”這個詞語,倒是有些好奇,道:“是你和安師叔一起嗎?”
安見懶洋洋的閉上眼睛,不經意的話就從吐出來了,道:“他是我師兄嘛,我都是殺手,他怎麽可能是什麽好鳥啊?都是一丘之貉。”
滿臉黑線,這些詞都不是什麽好詞語嘛。
等着他繼續的問着那個話題的時候,安見顯得有些不耐煩,推了推榮玉書,道:“煩死了,問這麽幹什麽,那弓箭啊,是之前我們師父傳下來給他的,據說是用七年才生長一寸海外鐵木做的弓身,用龍筋做的弓弦而成的珍品,除了要有奇大的力氣之外,還必須用本門的心法運作,才可以将弓拉開。”
龍筋,這個詞語讓榮玉書的好奇心簡直是爆棚了,越發的糾纏不休了起來,“龍筋,真的有龍筋嗎?你見過嗎?”
“我怎麽可能見過啊,那都是老家夥弄出來的噱頭罷了,說不定只是什麽金屬編織成的絲線罷了,你也信啊。”安見暗自都不知道發了多少個白眼了,要不是身體裏面的那家夥喜歡這人,早就一掌拍過去了,不就會做點吃的嗎?有什麽了不起的,上回還叫那家夥将他孤立起來,孤立~~
安見越想越覺得有些不公平,有些委屈,有些不甘心,那麽多年的感情了,都比不上嘴上吃的東西,越想越覺得憤懑一瞬間爆發出來了,翻身起來,對榮玉書沒聲好氣的說道:“滾蛋啊你,上回你叫那人把我關起來的事情我還沒給你算賬啊,快滾快滾。”
看着安師叔幾乎算得上是兇神惡煞的模樣,榮玉書吓住了,有些心虛的想起來之前好像還真的是這樣啊,咳咳,嬉皮笑臉的說道:“哎喲,安見哥不要吃醋嘛。”
安見幾乎臉都要氣綠了,聲音不但扭曲了還有些顫抖:“誰特麽告訴你我吃醋了,滾,滾!!”
榮玉書努了努嘴,跑了。
安見躺在藤椅上,将心中的怒氣降下來,閉上眼睛,争取讓自己的內心平靜下來,漸漸的逼迫自己沉入夢鄉。
心情很好,哼着小曲,周圍的梅香四溢,有暗香浮動,取過了旁邊的篩子,摘取了一些梅花花苞,不要怪他辣手殘花,到時候這梅花曬幹,用來泡水喝是最好不過的了。
不知道何時有人走到了身後,心中并沒有疑惑,有些熟悉的味道從身後傳來,榮玉書的手停住了一下,蹑手蹑腳的轉過頭去,試探性的說道:“你不會怪我把你們家的花全部摘完了吧。”
唐廣的神色如常,似乎有些好笑,道:“摘你的吧,我沒那麽小氣。”
榮玉書安心的轉過頭去了,唐廣走到身前,一時間兩個人的距離的有些近,一時間沒發覺這個問題,哼着的歌兒輕快明亮,沒覺得絲毫的不對。
唐廣望着近在咫尺的距離,白色的兔子毛圍巾下面,若隐若現的是細膩的皮膚,淡淡的檀香味若隐若現,不用擡腳,就可以看見那豐厚的耳垂讓人想要咬一口。
眼色漸漸的變得幽深起來,想着之前師父說的話,或許主動一下會更好?剛剛想把手搭上去繞住,旁邊傳來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道:“爹爹,抱一抱我呗,我也想摘花花。”
大熊年齡雖然小,但是力氣大,差點把榮玉書拉絆倒,唐廣面色鐵青的看着大熊,就像是招財童子一樣乖巧可人,榮玉書有些無奈的抱起來,唔,有些重。
唐廣面無表情的退了一步,将大熊在心裏面罵了一個半死,偏偏後者還一臉的純真的看着他。
“咦,唐大哥剛剛有話要給我說嘛?”榮玉書有些疑惑的轉過頭,自己的直覺沒錯啊,似乎真的有話要說啊。
唐廣搖搖頭,榮玉書卻突然想起來的是剛剛的事情還沒有問完呢,唐廣說不定知道一些,道:“咦,對了,唐大哥,你知道師父以前是幹什麽的呢?”
唐廣幫着榮玉書摘,這棵樹摘了一些,移了另外的一棵樹繼續,聊天似的說道:“師父以前聽說是殺手,可是後來覺得太丢臉了,便裝作是隐世前輩高人的 獨傳弟子,裝作自己是大家公子,在江湖上還頗有名氣,後來,塞外一高手單挑中原十八門派,一時間打遍多少武林高手沒有對手,一時間在江湖上嚣張了起來,後來師父出馬,将那人擊斃,當時在江湖上一時間風光無限。”
突然想起什麽似的,開口話說到:“對了,那人你也認識,之前也見過,就是拜火教的教主,狼博。”
眼睛猛地張大,手上的動作停下來了,不可置信的說道:“話說那人不會是來報複的吧?”
唐廣冷笑一聲,道:“報複是一方面,自己的野心應該也是另外一方面,這次的師父吃了這麽大的虧,心中一定不會輕易放過他的,肯定在暗自尋找消息,他那種瑕疵必報的人,自然不會讓自己吃這麽大的虧。”
對了唐廣這麽形容自己的師父,榮玉書深有懷疑,道:“不會吧,我覺得他還好,除了喜歡吃一些醋,脾氣壞了一些,到沒有你說的那種吧。”
唐廣的表情意味深長,讓榮玉書有些看不懂,想着之前自己那話到底有什麽地方不對的,卻聽見後者說道:“師祖之前是皇家的暗位頭領,專門負責的是見不得人的一方面,類似于刺殺,偵查的活路,師父的輕功雖高,武功不弱,但是也沒有到獨步武林的程度,你知道他為什麽會成為天下第一高手嗎?”
“勤學苦練,天資聰慧?”榮玉書抱着大熊,這個小家夥很開心,還沒等唐廣反應過來,“啪”的一聲打到了唐廣的臉上,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顯得格外的悅耳,唐廣的臉色一下子青了,渾身氣勢暗暗流動,周轉天然,渾然一體。
大熊咯咯的笑的開心,已經會說一些基本詞語的大熊很開心的說道:“偷襲,偷襲。”
榮玉書笑的有些尴尬,道:“別,還是孩子。”說着退後一步,生怕唐廣一掌揮來。
唐廣倒是很淡定,似乎剛才的一切沒發生過,說道:“師父輕功獨步武林,天下沒人可以制得住他,而且在武功方面有獨特的領悟力,他将各門各派最精華的部分收集起來,去糟取精,收集起來,自成一派。不過因為是偷學,所以幹脆就隐居起來,免得其他人找麻煩。“
偷....學,這個詞語簡直用的太好了,榮玉書的臉頰抽搐,原來師父的卑鄙無恥是深深刻在骨子裏的,太...賤了。
不過想起唐廣的武功似乎也是這樣,雜亂群分,各樣似乎都有些精通,出其不意掩其不備,問道:“那你的武功也是從師父那裏傳來的嗎?”
唐廣理所當然的說道:“他是我師父,武功肯定是從他那裏傳過來的了。”
有些無語,答道:“不是偷學嗎?那你還學?”
有些奇怪的說道:“偷學的是師父,他本身不就是自成一派了嗎?那我學的話怎麽能算偷學呢?而且那些門派老人,如果想要追查的話應該是他,管我什麽事。”唐廣說的理直氣壯,道:“反正到時候麻煩的又不是我。”
榮玉書:“......看來你也不是什麽好鳥。”
唐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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