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春闱之前生波瀾
吃過了飯,卻并沒有将明哥兒說的放在心上,回到書房的時候,手上順便将一本書壓住了信箋,反而将這件事情抛之腦後了。
這件事情過去了沒有多長的時間,長安城中卻出現了一件大事情。
剛開坊門,天空都是蒙蒙亮,長安街上,一列列身穿着肩甲的士兵,腳下踏着的是“悾悾”的步調,在長安街上挨家挨戶的搜查着。
被吵醒的民衆皆是一臉的疑惑不解,但是看着街上士兵的兇神惡煞,皆是不敢上前詢問,倒是有幾個膽子大的看見相熟的朋友,悄悄的拉住問發生了什麽事情。
被問到的人皆是搖頭,寓意不敢說,不過倒真的還有幾個人問出了什麽,這些人,皆是兩三個人為一組,專門找那些即将在十多天後參加科舉考試的舉子。
推門而入,将那些人全部壓制住,很多舉子都是一臉的疑惑,似乎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這個時候的榮玉書,才是剛剛的起床,在院子中,進行着清晨的運動吐息,連早飯都沒來得及吃下,便被一陣劇烈的敲門聲出來了。
明哥兒一向起床都要比上榮玉書早上一些,打開門,卻發現是熟人。
“唐少卿,怎麽這麽早?”明哥兒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來呢,唐廣的面色有些嚴肅,隐約的帶上了一絲焦急的神色,直接連上招呼都不打,大步流星的走向前去,直奔榮玉書的房間中而去。
明哥兒疑惑今天的唐少卿怎麽是這樣的模樣,可是後者的臉上卻不帶一絲的解釋,榮玉書被外面的動靜早就吸引住了,剛剛探出頭來,就被唐廣拉住了手臂,拉扯進去了。
“喂,幹什麽,怎麽突然....”有些不滿意,正想要擡頭抱怨的時候,卻看見了唐廣臉上有些陰沉的臉色,嘴裏面的話語一下子就閉住了。
“這幾天,你有沒有出去過?見過什麽人,拿過什麽東西?”唐廣的臉色陰沉的快要滴出水來了,榮玉書張張嘴,最後還是将嘴裏面的話說出來了,道:“喂喂,這是死了人的節奏嗎?”
唐廣看見榮玉書臉上的笑容,明顯這家夥還沒有搞清楚事情,于是握住了他的肩膀,眼神定定的看着他,說道:“聽着,這次的春闱試題,被洩露出來了,牽扯的範圍極大,聖上震怒,命令大理寺徹查這件事情,你在好好的想想,這幾天有沒有收到什麽信箋和東西!”
唐廣的語氣中隐約的帶上了一絲焦急在其中,榮玉書愣了愣,還沒等着他反應過來了,腦海中似乎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說道:“我,這幾天我幾乎連門都沒怎麽出,柳家小姐給我寫過信,崔品遷也給我寫過信,好像,對了,好像還有一封信。”
看着榮玉書似乎有些支支吾吾的扯不清楚,唐廣拉扯着榮玉書,說道:“那封信在什麽地方?”
榮玉書都記不清楚了,自己好像沒看見過啊,壓根忘了還有這麽一件事情了,有些不确定的說道:“明哥兒說的是放在了我的書房,但是這麽多天了,也沒有怎麽看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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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脆放下那裏榮玉書,一步跨入了書房,開始在書房中翻了起來。唐廣的速度極快,一本書往往的眨眼之中便翻完了,雖然對書不是特別的溫柔,但速度卻沒話好說。
很快的便找到了那一封沒有署名的信封,唐廣眉頭緊蹙,榮玉書卻驚呼一聲說道:“好像就是這個東西啊。”
唐廣剛剛将封面拆開,還沒等着榮玉書看見裏面的東西,卻發現唐廣的臉色一變,将東西快速的折疊好,放入懷中,臉上換了一副高傲的神情,看着榮玉書。
榮玉書的心中一涼,還沒有等着他反應過來,外面傳來的是一陣陣的腳步聲,接着便是明哥兒有些驚慌的聲音從外面傳來,道:“你們是什麽人,不能進來,阿福!”
心中一驚,後面的唐廣也也沒有顧上,直接跑出去,闖入家門的是一群身穿輕甲的士兵,渾身帶着絲絲的淩厲的氣勢,看見榮玉書的時候,仿佛找到了目标一樣,快速的走過來将榮玉書架住。
似乎是領頭的一人走到榮玉書的面前,不吭不卑的拱手,說道:“我等乃是奉命來巡查,這位公子可是榮玉書榮舉人。”
一系列的事情讓榮玉書反應不過來,只得懵懵的點點頭說道:“我是,你們是...”
前面的一人說道:“春闱的試題洩露,有嫌疑的舉人皆是需要接受審查,并不是公子一人是這樣,長安城中,大約有幾百人,請公子稍微忍耐一些,若是查明與公子毫無關系,自然無礙。”來人的态度也算是非常的客氣,榮玉書也不好說什麽。
門外緊接的出現了幾人,看着裝束,似乎也是大理寺的人一樣,榮玉書突然想起來唐廣還在書房裏面,要是被看見了,先不說那封信件中寫的是什麽,唐廣要是被人在這裏看見,萬一搭上一個徇私的罪名可怎麽辦?
榮玉書不認識這幾人,大理寺的衙役大約有好幾百人,當然不可能是每個人都看見了,倒是領頭的士兵對着幾個人點點頭,那幾位衙役走進了房間裏面。
屋子裏面的人也漸漸的出來了,吳伯和阿福還有明哥兒,一共四個人都站在旁邊,榮玉書心中升起了一絲的疑惑,唐廣去什麽地方了?大約兩柱香的時間過去了,那幾位大理寺的衙役出來,對着士兵搖搖頭說道:“書房裏面的書很多,不過粗略的看了看,沒有什麽異常的地方。”
領頭的人微微蹙眉,想要的明顯不是這個結果,只得對着榮玉書說道:“公子得罪了,能否先随我們走一趟。”
明哥兒有些着急,榮玉書将他按耐下來,平靜的說道:“我和你們走一趟。”
看着榮玉書如此的好說話,對方縱然有什麽話都不好說,榮玉書安撫到明哥兒道:“沒事,我去去就回來了,你和阿福在家中好好的休息。”臉上的表情寬慰,沒有一絲的緊張,看上去分外的從容。
領頭人也在旁邊說道:“請公子去實屬是無奈之舉,請。”領頭士兵有些嚴肅,面無表情,榮玉書倒是一點都不怕,披上了一身薄衣裳,和着他便出去了。
一路上,雖然面上裝作不是很在意,心中卻開始不停的心跳加快了,唐廣怎麽這麽湊巧的過來了?那封信中到底是什麽內容,大清早的,突然跑到家裏面,一陣的翻箱倒櫃後又消失。
雖然他什麽都沒說,但是榮玉書心中升起了一絲不祥的預感,那封信,很可能就是這群人想要找的東西。
到了大理寺之後,才發現像他這樣的人還有很多,都是來參加春闱考試的,其中幾人還非常的熟悉,赫然就是在城陽公主的琴春園中,起身吟詩作對的幾人。
掃視了一番,除了這幾人以外,站在很遠處的一人,是之前有過矛盾的鄭智德,不過這小子的氣色可沒有這麽好,臉色泛青,身上穿着的衣物沒有那麽的工整整齊,想來是慌亂之中套上的。
縱觀大理寺內堂中的舉子,臉上帶着惴惴不安的神色,交頭接耳,似乎在讨論發生了什麽事情。
榮玉書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物,臉上換了一副神情,笑容滿臉,春風襲人,對着旁邊讨論的三人詢問道:“各位兄臺,晚生想問一下,今天是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何要将我們這些舉子聚集在大理寺內了?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那三人看着榮玉書的表情顯得有些驚異,道:“你還不知道嗎?這件事情在長安已經傳透了,說是春闱的試題提前洩露出來了,被人發現後,聖上震怒,派人徹查此事,春闱也推遲了,只要是有嫌疑的,都會被請到大理寺來。”
榮玉書的心中霎時間變得有些涼涼的,想着今天唐廣突然到家中翻找,若是晚上了一步,自己現在又該是什麽樣的情景呢?實在想不起那封信到底是從何而來,只是記得是明哥兒說是某人送過來的,其餘的一概不知。
臉上故意的露出了一種驚愕的表情,有些不可置信的說道:“洩露,不會吧,這題,難道不是一直封存的好好的嗎,怎麽會臨到頭時洩露出來呢。”
那些也是一臉的百思不得其解,道:“這我們也不知道啊,只是知道的是有人買通了監考的員外郎,讓這題洩露出來了,聽說這事情幹的是井然有序,說不定是某個大勢力所謂,據說已經抓了好幾個的舉子了,剩下的人,還在找呢。”
榮玉書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說道:“這事無礙,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我們也沒有做什麽錯事,倒時候若是有人問我們,照實說了就是,也不會有什麽麻煩的,就是這一次的推考,倒是不常見的事情。”
榮玉書這些話可是說到了他們的心中了,不禁在旁邊接道:“可不是嘛,其實啊,這題的洩露,倒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再說了,就算是不洩露,也輪不到我們啊。”說這話的是其中的一人,嘆息一口氣,顯得有些憤憤不平。
另外一人裝作有些神秘的說道:“這你就不知道了,聽說的是聖上對着這次的春闱特別的在意,榜眼探花說不定能見到聖顏呢,那以後可是前程似錦了,這麽一個大好的機會,你說為什麽會有人願意敢冒風險呢?”
榮玉書一一的将這些話聽在心中,面上卻不言一語,只是目光望向大理寺一方,心中隐隐有些焦急之色。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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