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當然啦!背地裏我們是黑手黨,明面上注冊名是橫濱港口物流貿易公司,實際上……”
面對遠坂冬寫在臉上的疑問,太宰治叭叭解釋。
“——太宰君。”遠坂冬打斷,“你可真是一點求生欲望都沒有啊,來搶聖杯之前沒好好了解嗎?”
“了解過了呀,加上你那個三塊錢的情報,我知道魔術師都是一些默守陳規的老頑固,其實在現代科技面前根本沒什麽厲害的。”太宰治微微前傾了一下身子,“時代變了。”
“怎麽樣?其實我很好說話,如果你能把聖杯拿給我的話,我們可以現在就撤……退?”太宰治看着吉爾伽美什身後亮起的王之財寶卡殼,“這是什麽啊!情報裏沒有這些啊!異能力嗎?你們不是魔術師嗎?”
“他不是啊。”遠坂冬真的替太宰治感到惋惜,在吉爾伽美什面前挑釁,真的只能自求多福了。
“我覺得還可以商量!”太宰治語速奇怪,他往後退了幾步,“是這個小矮子要聖杯的!不是我!不關我的事!是中也先要的!要怪也去怪森先生!我也是被迫的!”
“哈?”赭色頭發的少年身上浮現出一層暗紅的色澤,“你叫誰小矮子?”
“聒噪。”吉爾伽美什在中原中也和太宰治之間刺入一柄尖槍,槍尖刺入地面半截,然後慢慢消散。
太宰治看了眼龜裂的地面,他一直在等他出手,遠坂冬的資料他很了解,只是一個初回家族的少年,只學了一個多月的魔術,不會有多厲害,但他身後的人就不一樣了。
“這就是你的異能力?居然是人形呢,真厲害啊。”
遠坂冬不想解釋,因為太宰治不付錢,“不是。”
老将異能力挂在嘴邊,難道這個世界還真能有異能力不成?有魔術就已經夠魔幻了,科學一點好嗎:)
吉爾伽美什不耐煩聽他們聊天,他拎住遠坂冬的衣領往後一拉,接着王之財寶之中的寶具傾瀉而出。
但這些寶具的速度卻在變慢。
難道是因為剛才釋放了寶具所以現在魔力不足力不從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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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那個被太宰治稱為中也的少年在讓這些寶具變慢,最終停滞在半空。
“我可早就不耐煩了。”他笑得肆意又張揚,高高跳起,“早點結束!”
遠坂冬驚悚的看到那些寶具掉了個頭朝着英雄王本人急射而來,中也整個人的動作就很反重力。
牛頓會哭的!
“哼,居然用我的寶物對抗我?誰允許你觸碰我的東西?”寶具在行進過程中就消散,作為英雄王寶庫的一部分,他們可以被回收。
這讓遠坂冬松了口氣。
“射擊。”太宰治雲淡風輕的聲音傳來,一連串滲的人牙酸的上膛聲。
遠坂冬當機立斷将主界面的卡換成芬恩,作為槍兵的芬恩敏捷力A+,他十分慶幸剛才沒有因為一時惡趣味,将芬恩用出去對付迪盧木多。
庫丘林的敏捷只有A,作為游戲人,遠坂冬固執的認為——
金卡就是不一樣。
身體像風一樣輕盈,子彈的軌跡在眼中無處遁形。
在躲避的間隙,遠坂冬甚至還有餘力為不會走位的英雄王上個閃避。
吉爾伽美什在有了閃避之後顯得更加嚣張,他站在原地,任由打不穿身體的子彈撞在他如今的軀殼上,發出密集地噠噠聲。
“你怎麽回事啊?”太宰治大聲吐槽,“你不是魔術師嗎?體力為什麽那麽好?”
港口黑手黨現在超窮der
他快要沒子彈了啊!
按照現在這樣的形式,就算是部下們有覺悟拿着菜刀和對面互拼他們也打不過啊!
“沒有人規定魔術師就應該體弱吧?”遠坂冬輕而易舉在槍林彈雨中穿梭,飛速竄到太宰治面前,以一個巧妙的小擒拿限制住了對方的行動。
由于身高問題,遠坂冬只能單膝抵住太宰治的背,半跪坐在他的後腰。
“疼死啦疼死啦!”太宰治喊的超級假,“我超怕疼的!”
“怕疼你做什麽黑手黨啊……”遠坂冬按住他關節的力道稍微放松了一點,對于這個少年他還是稍微有一點說不清的隐恻之心,畢竟是來這個世界之後最先看到的兩個人之一。
“那也是沒辦法啊,死又死不掉,活着的話要恰飯的嘛!”他用一種黏糊糊像是撒嬌一樣的語氣說道:“餓死太痛苦了,不要!”
遠坂冬:……
原來你擔心的是這個?
「眩暈魔術」
遠坂冬默念,太宰治低垂下頭睡着,和本人不同,少年的睡顏十分乖巧,他大概已經幾天沒有好好睡覺了,眼下的青黑存在感十足。
太宰治大概是像軍師一樣的人物,畢竟作為先鋒來說的話他實在是沒什麽戰鬥力,和那位能跟英雄王打的平分秋色的中也君差遠了。
那兩人明顯打出了火氣,冬木劇場的穹頂都被掀了,遠坂冬趁着兩人注意力都不在他身上跳到開了蓋的冬木劇場往下看。
那個炸了他住所兩次的男人就站在聖杯前方,他舉起手,然後說:“以令咒命之,saber,破壞聖杯。”
“再次以令咒命之,saber,破壞聖杯。”
遠坂冬:瞳孔地震
你幹什麽?你要搶我的劇本???
系統也沒想到會有這一出,它在遠坂冬面前抖抖霍霍展開面板,「快!快搶人頭!!!」
沒時間多想了,他不想在冬木劇場破碎的穹頂上表演一個原地暴斃,現在不是珍惜金卡的時候。
“尼祿!以令咒命之,摧毀聖杯!”
“唔……唔姆!真是出人預料的禦主,餘同意了!就讓本王的來獻上華麗的劇目吧!”嬌俏的少女提起長劍。
遠坂冬見到尼祿之後才明白為什麽自己用尼祿的劍會那麽合适。
他們一樣高!
沒有關系,他還在生長期,還會長高的!
“遠坂冬——”吉爾伽美什難得驚訝,他質問,“你在做什麽?”
雖然他對聖杯确實毫無渴求,但這不代表別人能夠肆意破壞,但如果是遠坂冬做出這一切,性質又會不同。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與摯友同享聖杯,他有權處置聖杯的去向。
“必須是我來破壞才行。”遠坂冬對吉爾伽美什的質問無動于衷。
冬木劇場之內,尼祿率先舉劍,而saber落人一步,她在抵抗令咒。
金紅色的劇場再現,與冬木劇場重合,華美、荒誕又不實。
同樣的寶具,他用起來未免有些不倫不類,而本尊卻不會給人這樣的感覺。
那是天生屬于尼祿的寶具。
由于是以令咒支撐,這一次寶具沒有用掉多少魔力,兩位頂尖劍士的對軍寶具,把小聖杯轟地渣也不剩。
但連通小聖杯和大聖杯之間的門還是被打開。
黑色的泥漿傾瀉而下,遠坂冬沒有任何反應時間,最後關頭,他竟然條件反射地推了一把吉爾伽美什,将這位沒有防備的從者推下了穹頂。
至于英雄王有沒有幸免于難他就不知道了,他被炙熱的泥漿糊了滿臉。
“尼祿,再用一次寶具,破壞天上那個東西。”
“餘倒是沒事,但是支撐寶具是需要魔力的,master還行嗎?”
行!當然行!
男人不能說不行!
況且這個黑泥如果波及普通民衆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哪怕将魔力全部用完也随你。”遠坂冬拼着最後一份意識下達了命令。
恍惚間他聽到吉爾伽美什的嘆息聲,“真是的,還是這樣任性傲慢,最後還不是要本王拉你上來。”
**
遠坂冬清晰地意識到自己在做夢。
腳下是幹涸的焦土,面前則是一條悠長的曲徑,幽暗陰森的鬼火飄在道路兩旁。
他往前走了一步,驚訝地發現自己沒有穿鞋,全身上下只罩了一件長及腳踝的白袍,面料倒是不錯,可簡陋的堪稱裹屍布。
雖然只是做夢,但是遠坂冬清楚的知道他是來這裏做什麽的,他來尋找鼓和鼓槌,給喝醉的……
喝醉的誰?
算了,先往前走再說,看看哪裏有出去的路。
“這可是神木做的鼓槌。”少女的聲音從深處傳來,然後她敲了敲鼓面,DuangDuang的聲音清晰地傳入遠坂冬的鼓膜。
啊……找到了
遠坂冬眼睛一亮,感到心情都變得愉快起來。
他才剛剛擡步,眼前的場景就變幻,綠色長發美麗得如同人偶的少年站在他的對面。
他們兩相像到一看就知道是同一個人的地步。
但遠坂冬清晰地知道他們不是一個人,“你是誰?”
“我是你。”他說。
“你不是我,你是……”有個答案在心中呼之欲出,“你是那個泥巴。”
“泥巴?”對面的少年笑了起來,明明是陽光一般明朗的笑意,卻給人陰森的詭異感,“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确實是泥人,我是你,所以你也是泥人。”
放屁,你什麽邏輯,我有血有肉的!
遠坂冬在心裏氣呼呼地反駁,“你是天上掉下的那個黑泥,你想做什麽?”
“我想變成你,你擁有一切,我想變成你,我變成你,我就擁有一切,為什麽不讓我降臨?所有人都期盼我降臨。”
對面少年身上的白袍逐漸變成污泥的顏色,“你為什麽要推吉爾伽美什”
為什麽?我也不知道啊!
遠坂冬沉默着不說話。
“你有罪!你有罪!你有罪……”對面的少年又變了一個模樣。
他變成遠坂時辰,又變成遠坂櫻。
最終變成了死去的間桐雁夜和間桐髒硯,還有剛剛中了眩暈魔術睡着的太宰治。
他們像蛆|蟲一樣攀附住遠坂冬的腳踝,看着他說:“你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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