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嘉然還是走了。

沈放第二天早上起來,發現身邊的床鋪早已經涼掉,被子也疊得整整齊齊壓在了枕頭下面。

枕頭上放了一張紙,是她留給他的。

紙上只簡單寫了幾句話:至少暫時分開一下吧,給彼此一個冷靜的空間,想清楚自己的心意。不要找我,等我想通了,我會主動找你。

沈放頭痛地揉了揉眉心,不知道自己是該氣還是該笑。昨天晚上說了那麽多,她似乎也接受了妥協了,一覺睡起來卻玩起了離家出走的把戲。

好吧,暫時分開可以,就當是給她一段時間來回想他說的話,看清楚她自己的心意。一個周佩琪出現了而已,她都計較成那樣,把話說得再狠有什麽用?不是在乎,又哪來的計較和介意?

會去找她的,等他處理掉手邊的事情就去。

當然這期間,他也不會放任她一個人亂跑,至少也要先掌握了行蹤再說。

沈放給趙清揚打了個電話,“我已經知道工程的事是誰搗的鬼了,是南風廣場的張維強。”

像他這樣一個三流人物原本根本不在沈放的眼裏,還是聽周佩琪說才想起來自己的确是打過他。現在想想,當初只是一拳實在太便宜他了。

張維強原來是周佩琪父親手下的員工,後來自己出去單幹,不過和周家一直都有來往,跟周佩琪父親的關系也一直不錯。周佩琪也是無意間聽到了張維強和父親的談話,一番猶豫之後還是把事情告訴給了沈放。

趙清揚在那頭思索半天,也沒想起來到底是何方神聖。

“那好,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沈放的态度還是和之前一樣,不願意老趙因為這件事受到什麽損失,于是作罷道:“算了,以後要是在商場上遇到了,我會自己收拾他。”

趙清揚也知道他心裏的想法,不過這件事既然落在了他手上,當然就沒有随便算了的可能。

“你別管了,我按我的規矩做。”

“老趙……”

趙清揚笑了笑,語氣淡然地回道:“放心,我也有我的分寸。”

公司風波終于過去。

媒體也很給面子,對于這條新聞給了一連串的後續報道。

重新拆除返工的那一天,沈放讓唐宇代表自己去了現場接受采訪。

他坐在辦公室裏看節目的重播,看着唐宇一臉正色的樣子,不厚道地笑了起來。

唐宇剛好給他送文件進來,随意朝電腦屏幕上瞟了一眼,立刻伸手就要來關電腦。

沈放眼疾手快,把鼠标搶走護在手裏,沒什麽誠意地安慰道:“挺好挺好,雖然說話聽起來像是在背書,至少咱也是長得一表人才,起了一回美化熒屏的作用。”

唐宇指着他有些憤憤然道:“你就幸災樂禍吧,總有你吃苦的時候。”

沈放見他要走,叫住他:“別走,還有事要跟你說!”

“說!”沒外人的時候,當然也就是沒上沒下的時候。

“我可能要離開一段時間,公司的事就交給你了……”

他還沒說完,唐宇立刻抗議道:“憑什麽啊,我是升職了還是加薪了?憑什麽一個小秘書要做你堂堂總經理的工作?我不幹!”

沈放早料到他會抗議,閑閑回道:“加薪我批準了,至于升職,你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還想往哪兒升去?不過在代職這段時間裏,我會給你配一個年輕漂亮又能幹的女秘書……”

唐宇打斷他,眼中閃過懷疑之色,“等等!我為什麽要有一個女秘書?”

沈放不挑重點地回道:“秘書基本都是女的,當然你除外。”

唐宇跟他不是一天兩天的交情了,分明嗅到了陰謀與陷害的味道。

“沈放,你打的什麽壞主意?”

沈放想了想,覺得告訴他也無妨。

“主要是我前兩天接到了你媽媽的電話,她抱怨說我丢了太多工作給你,把你給操累得除了工作什麽事都沒時間考慮了。”

“所以?”

“所以我打算借着機會,幫你制造一個辦公室戀情的機會,解決你的個人問題!”

沈放安排好公司的事情之後,約了周佩琪出來吃飯,為之前的事向她道謝。

席間,周佩琪半是玩笑地說道:“你拿朋友的幌子套住我,讓我理所當然想幫你的忙,卻還不能對你有非分之想,沈放,你真的很過分啊。”

沈放為她倒了杯紅酒,笑了笑說:“你會遇到更好的。”

周佩琪失笑一聲,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虛僞的人。”

沉默了半晌,她忽然又問:“我有點好奇,韓嘉然她好在哪裏?”

感情這種事,似乎和好不好沒有太大關系。

“其實也沒覺得她好在哪裏,脾氣上來了很拗,愛胡思亂想,常常會自以為是地曲解別人的心思,賭氣的時候什麽話傷人揀什麽話說,說起來,根本就是一身的壞毛病。”

說是這樣說,他卻下意識露出了微笑。

“這個世上好的出色的人太多了,你當然不會個個都去喜歡。所以兩個人可以走到一起,靠的自然不會只是一些外在的東西。”

周佩琪很認真地聽完了他的這番話。

沈放見她神色怔忡,笑着調侃一句:“怎麽樣,受益良多吧?”

周佩琪忍不住撇嘴,“倒真是沒看出來,你談起感情來也是一套一套的。”

他笑,“這可都是經驗教訓裏總結出來的血淚史,等有一天你自己談戀愛了,就會明白。”

“誰知道那一天要到什麽時候呢?”

也許是在許多年以後,也許出了門轉個彎就會撞上。

所有,就不妨靜靜地等待着那個人的出現吧。

嘉然回了老家去。

其實距離上一次回來也沒有隔很久。

上一次來的時候,沈放就給了一套別墅的鑰匙給她。這一趟回來,自然就住了進來。

村子裏自從開發了度假村之後,來往的人漸漸多了,原來住在這裏的人,年輕人卻多半選擇去了城市,只留下父輩的一代人還在。

許多事情都發生了變化,只除了不遠處的那條河,經過了這麽多年依然存在。

嘉然去了河邊散步。

回來的路上遇到了同村的一位叔叔,她一眼認出對方,很禮貌地笑着打招呼。

對方卻是眯起眼睛瞧了半天才把她給認出來,當然露出詫異的神色,笑着道:“哎呀,是嘉然啊,我都差點沒認出來!”

嘉然回了個微笑,原本只是出自禮貌地打個招呼,卻沒料到對方會停下腳步來,擺出敘舊的姿态。

“什麽時候回來的呀?”

“有幾天了。”

對方點點頭,停了一會又問:“最近都還好吧?”

嘉然不知道對方為什麽突然關心自己起來,但還是禮貌地回道:“都挺好的。”

對方了然地笑了起來,“也是,找到沈先生那麽好的一個人當丈夫,肯定會過得很好的。”頓了一下,突然拍了下額頭,說道:“看我這記性,遇到你,剛好把你爸爸的那張欠條還給你吧。上次是在市區見的沈先生,他還我錢的時候,我欠條給落在家裏了……”

嘉然愣了一下,并不知道他在說什麽,“什麽欠條?”

對方也是一愣,老實回道:“就是你爸爸借我錢的欠條啊。”

父親生前過得拮據,會欠人錢并不奇怪,可是為什麽這件事會和沈放扯上關系?

“這件事我不太清楚,您能不能和我詳細地說一下?”

對方只當是沈先生把這點小錢當作小事沒有放在心上,所以才沒有告訴他太太。

于是一五一十地說了起來。

“我之前也在市區那邊打零工,有一次碰到你爸爸,他就跟我借了五千塊錢,說是去還賭債的。我當時是不想借,也是看在你媽媽的面子上才答應的。後來你爸爸就出事了,我就打算去找你繼母說這件事,才知道你爸爸欠的不止我一個人錢,當時一屋子有十來號人呢。那天剛好你先生也在,是他出面把錢都給還上了……”

嘉然怔住了。

她從來也沒想過,事情竟然會是這樣的。沈放在她身後,到底為她做過了多少事?

“嘉然……嘉然啊,你發什麽愣呢?”對方見她半天不說話,困惑地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嘉然驀地回過神來,對他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容,“謝謝您告訴我這些!”話剛說完,人已經朝回去的路上跑去了。

身後的人沒料到她撒腿就跑,想阻止都來不及了,只好扯着嗓子喊:“哎,欠條還沒拿給你啊……”

人早已經跑遠了去。

嘉然迅速收拾了東西回F市。

下了車坐上出租車之後,她卻并沒有立刻回家,而是去了繼母那裏。

得到的答案果然和那位老鄉說的一樣。

原來,父親被辭退,不是因為公司故意挑他工作上的毛病,實在是他在外面的作風太糟糕,沈放那邊不得已才辭退了他。

父親仗着她和沈放的那點情分,跑到辦公室去鬧,結果沒有達到目的,于是爬到樓頂想以跳樓威脅,卻沒想到真的就丢了性命,多半是因為自己不小心才失的足。

繼母沒敢将這件事說出來,是怕将事情鬧得更大,公司連喪葬費撫恤金都不會給,而家裏還欠着很多的錢。

可是後來,父親出事之後,沈放還是站出來幫忙解決了很多事情,包括還清那些賭債,唯一的條件卻是不能告訴給嘉然知道。

沈放對她隐瞞這件事,是對父親最後那一點尊嚴的成全,還是對她自尊的一份了解和保護?

枉她還一副理直氣壯的态度去找他。

從繼母那裏離開,坐在回程的出租車上,她想着一路走來所發生的事,想着所有事情的背後沈放對她的那份包容和忍讓,心裏是再也抑制不住的酸楚與動容。

還想到離開前的那天晚上,他從身後抱着她,用那麽凄楚的語氣說的那句話。

他說:嘉然,我已經等了你這麽多年。

到此刻她才恍然懂得,這句話對她來說分量有多重。

幸好,他比她固執比她堅持比她隐忍也比她重情,才讓她沒有失去這份極其珍貴厚重的感情。

車外的霓虹光影投射在臉上,她緩緩漾出笑容,眼角卻有眼淚無聲地滑落下來。

走的時候,因為怕他找她,所以故意沒有帶走手機。

現在卻發現自添了很多麻煩。

她回到住處之後,開了門才發現他不在家,心裏想着按時間算也該下班了。

起先也沒有多想,走回卧室裏去找手機,打開一看才發現有好幾個未接電話,全是沈放打來的。

居然還有一條短信,寫着:手機都不帶,讓我怎麽找你呢?

本來只是很簡單的一條短信,可是她看着看着,心裏便是止不住的一陣酸楚。

直接翻出號碼打了過去,那邊也迅速接了起來。

“喂,嘉然?”聲音裏仍有幾分不确定。

這個傻瓜,能進到家裏拿到手機給他打電話的,除了她還能有誰?

“是我。”

他在那邊松了一口氣,脾氣頓時就上來了,噼裏啪啦訓道:“你這兩天跑到什麽地方去了?跑就跑了,也沒說不讓跑,為什麽故意不帶手機?你知不知道我找了多少地方?”

還動用到了老趙那邊的人,可是居然連他也找不到人,她可真是會藏。

“我……回了老家一趟。”

他詫異了一下,懷疑地問道:“那你現在還在老家嗎?”

“不在,我剛剛回了我阿姨那邊一趟。”

聽到他在那邊很無奈很懊惱地重嘆了一口氣。

然後他問道:“你現在是在家裏嗎?”

“是。”

“不許走,我最遲一個小時趕回去。”說完就要挂斷電話。

嘉然趕忙攔住他,“等一下!你現在在什麽地方?”

他在那邊頓了一下,含糊回道:“外面。”

廢話,當然知道是在外面了。

“到底在哪?”

他讪讪回道:“你老家。”

她在這頭啞然了半天,想着他懊惱的樣子實在很想笑,又怕他會氣得訓人,所以還是識時務地忍住了。

他在那邊感嘆道:“我本來還想實驗一把我們之間的默契,現在看來,好像暫時還是欠缺了一點啊。”想到正事,于是道:“別說了,老實在家裏待着,我現在就回去……”

她緩緩笑了起來,清晰地說道:“不要,你就待在那裏,讓我去找你吧。”

這一次,應該換她去找他了。

“這個時候哪還有車了?”

“反正你別管……”了不起打出租車去,車費找他報銷好了。

“要不然折中辦法,你在家等着,我過去接了你,然後我們再回來。”

“太麻煩了……”

“二選一,随你選不選。”堅定不移的态度。

“那還是選第二種吧。”

這個時候過去,應該可以看到鄉下早晨的日出。

“好,那我現在就動身。”

午夜剛過,遠處的鐘樓傳來沉遠的鳴響。

十二點的鐘聲敲過,按照童話,那個姑娘應當從夢中醒來了。

南瓜車駛來,載走了灰姑娘午夜的那個絢爛夢境。

而屬于她的那輛南瓜車此時行走在到來的路上,載來的卻是一個真實且溫暖的未來。

其實她的生活并不能算是童話,至多是折射了童話的那一丁點光芒而已,卻已經令她感到了有生以來從未有過的幸福。

番外

趙清揚有個脾氣,就是朋友托下的事情,但凡應下了,就一定會全力以赴。

這同樣也是他可以混得很好的依存和根本。

他有着一個正當的光明的職業,律師。

可是在光明的背面卻有許多陰暗的東西存在,他就在光與暗的邊緣游走着。

他其實很年輕,瘦削,文質,戴着平光的眼鏡每天穿梭在氣派的寫字樓和法院之間。

背後卻更喜歡別人叫他老趙,因為這個稱呼非常适合掩藏身份,也适合在陰暗的那一面下生存。

最近他遇到了一件很頭疼的事。

是他一個故去好友的妹妹,出現在一家夜總會的陪酒場合。

他頓時心中有些慚愧。平時事情太多,如果不是今晚見到,他似乎已經把這件事給忘了。

那個小丫頭才二十歲,脾氣拗得很。

他記得初次見她是在她十五歲的時候,少年的青澀褪去,如今已然長成亭亭玉立的模樣。

正是因為亭亭玉立清純動人,所以他才想也不想就把她從那個場合裏給拎了出來。

別人都認識他,也沒人敢對他踹開門把人帶走的行為有微詞。可是那個小丫頭膽子真大,拳打腳踢不成,幹脆一口咬了下來,他的手腕上頓時幾個清晰的血印子。

手下的人慌忙喊了一聲:“趙先生!”

想跑過來為他清理傷口,卻被他揮手制止了。

他伸手拍了拍小丫頭的臉頰,面對她怒目圓瞪的表情也只是淡然一笑道:“小姐,你應該過了磨牙的年紀了吧。”

小丫頭氣極了,不過還算識時務,見他身後黑壓壓站了十幾號人,也沒有再敢對他動粗,腳跟一轉就想走掉。

他也沒有伸手阻攔,只是懶懶說道:“好好回去念書,別再往這種地方跑。”

見她不理會,淡然一下警告道:“回頭我跟店裏打聲招呼,不會再讓你來上班。”

事實上,他這一聲招呼打過,整個業界都沒人敢再收她。

他那時只是好心,卻沒想到就此給自己惹上了一個麻煩。

麻煩很快自動找上門來,說他斷了她的生計,她孤苦伶仃還要求學,所以完全有理由理直氣壯地賴到他身邊來。

當時說服他的理由也是千奇百怪,最離譜的一條是:“我好歹也是一個如花似玉的美女,你就算看不上當家庭保姆,當個女朋友也行啊!”

他當時姿态懶然地雙手插在褲袋裏,半靠在門旁邊,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一番之後,很不給面子地表達了自己的嫌棄之意,“小姑娘,叔叔……好吧,我也不自擡身份了,哥哥我呢,大了你整整十歲,你自己量一量代溝有多寬吧。”

結果發現自己遇到了一個臉皮奇厚的人,她的回答是:“了不起我先跟着你混十年,十年之後你四十我三十,這樣的代溝聽起來就沒那麽吓人了。”

他當着她的面把門推上了,心裏卻忽然閃過一絲動容。

小時候見她,還是個羞澀的孩子。這幾年是經歷了什麽,才會讓她的性格變成這樣?

所以,他又重新拉開了門。

看到她坐在臺階上,杵着下巴看星星。聽到身後有動靜,立刻回過頭來,給了他一個燦爛無比的笑。

“你怎麽還不走?”

她嘿嘿一笑,已經動作利落地拎起箱子往屋子裏走,“少來了,就知道你肯定會開門。”

他看着她完全一副自來熟的樣子,開始感到額角已經隐隐在犯疼。

他似乎是被訛上了,不帶拒絕的那種。

他其實應該清楚,一個人接近另一個人的時候,多半都帶着目的。

可是人也是感情動物,相處久了,理智就被感性遮蔽了方向。

一直到很久以後,他看着她遠遠站在那裏,臉上帶着客套而疏遠的微笑,他才重溫了一個很小的時候,師傅就教過他的一個道理。

笑容越無辜,那份無辜底下掩藏的鋒芒就越銳利。

似乎,是有某種情緒蒙蔽了他的眼睛,才會犯下這樣一個大意的錯誤。

無妨,失去了什麽,他都會如數地從她身上讨回來的。

後記

其實腦子裏曾冒出過從博客裏抽一篇博文當後記的念頭,擔心此懶惰行為會遭到唾棄才不得已地放棄了。

本來想把這個故事當童話來寫,寫完發現它似乎也沒有什麽童話的影子。不過至少有寫到青蔥夏日,碧空流雲,綠陰掩映的葡萄園,這些景色總還帶着些童話故事的一些意境,也算是勉強自我安慰一下了。

某北住的城市附近有個縣城,便是故事裏的原型所在地,素有“華東吐魯番”之稱,一直很想去可是都沒找到合适的機會。等明年夏天葡萄成熟的季節,一定要去一次。因為俺的夢想就是有一天去玩的時候可以鑽進葡萄園裏摘葡萄吃,如果不要錢的話那就更好了。

當然,這只是個白日夢,所以大家請盡管無視吧,無視吧。

順便再解釋一下寫那個番外的理由。

大家可以把它當作下一個故事的提要大綱來看,完畢。

廢話太多會招罵的,所以下次後記再見吧,哈哈。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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