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未解開的魔法

發着高燒的亞肯傑爾,重複做着同樣的夢魇。

八角形的小房間內空氣卷成旋渦,風靈們産生的激烈狂風毫不留情的奪去呼吸。

青白色的閃光在各處爆炸,小小的雷電打在石牆和地板上,給予不吉利的感的黑衣身影浮現。

反應着他的心的黑色長發在空中散亂飛舞着,深紅的眼淚流下了白晰的臉頰──。

「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他幸福的我,卻奪走了卡萊明亮的笑容……!」

深深的絕望和苦悶的叫聲。

只拘泥在自己的傷口的自己,逼迫和善的幻獸王,因為過深的愛情導致的悲傷和自責的念頭恸哭着。

對于眼前所看見的景象悲嘆着,到現在不管是說什麽道歉的話都沒有用。

被殘酷傷害了雷牙王的心的罪惡感折磨,亞肯傑爾流出了後悔的眼淚。

冰冷的東西擦掉了流下的淚後,放到額頭上。對于高溫的身子有種冰涼的舒服感,一瞬間意識從夢境中回到現實。

睜開了的薄水色的眼睛,映入了帶有金色光輝的華麗橘色。

有着與衆不同的紅色頭發的年輕的男人,是與雷牙王阿爾法多替換出來的炎烈王賽法德。

彎下腰看着躺在床上的幻獸之王,充滿生機的琥珀色的眼眸因笑意而眯細,用着與平時一樣的明亮的口氣說着。

「同樣的是龍王的我保證。雷牙王絕對是幸福的。誓約者的光王持續的深愛着,沒有什麽可說的。」

因為和善勸說的話不太自然,亞克有些疑惑。

「……窺探了我的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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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雖-然古代魔法有這樣用途的咒文,不過,這次純粹是因為看起來很痛苦,不停的哭着呢喃着道歉的話,簡單就能推測出來了。」

化身為二十歲後半的男人的身姿的幻獸王,安靜地回答之後,用指尖擦去又流出來的青年的眼淚,再次說道。

「與誓約的雷牙王死別确實是光王的不幸。但是,愛情是沒有什麽不幸的。因為這樣,所以無論如何都找出了“遺失的秘法”。雷牙王稍微冷靜點就應該明白了。所以,別再因這事難過了,早點好起來吧!」

把沾滿了水的毛巾放在亞克額頭上的手還沒回到本來的溫度,有些冰涼的手背象勸解般輕拍了下臉頰。

「別再煩惱什麽了,好好睡吧!我在旁邊保護──」

我在旁邊保護──。

對亞肯傑爾來說,只有幻獸王能做到的魔法咒文。

這句話讓亞克進入到深沉的睡眠中。

再也沒做那悲哀的龍王的夢了。

遠方強而有力的男高音和清澈唱和的女聲所唱的,是廣為人知的祈禱歌。随着唱古語特有的莊嚴響聲,尼姑和神官們的腳步慢慢地移動。

──完了睡過頭了……!

半清醒狀态下聽到了祈禱歌,亞肯傑爾趕忙拉掉蓋在身上的毛毯爬起來。

好象是修行的場所,可是卻是沒印象的小房間。

「哎呀……」

籲了口氣的他撩起銀色的前發露出苦笑。

從房間裏就能聽到祈禱歌的氣氛,馬上就知道這兒是神殿了。

只要是屬于四相神教的神職人員,參加每天四次的祈禱儀式是規定的義務。到那個時刻鐘聲一響起,尼姑和神官邊唱着祈禱歌邊列成隊伍朝神殿而去。

聖騎士見習時代的亞肯傑爾也與從全國彙集的修道僧們做過同樣的修行。

近十年前習慣的“工作”記憶,被祈禱歌叫醒的吧。

「就算這樣睡過頭之類的……」

在每天都處于緊張氣氛下的修行,從沒有一次睡過頭。

──現在放松了嗎?這樣想着。

在床上撐起上半身的他,不禁為因為錯覺一躍而起感到可笑,也暫時回憶起過往。

木制的門突然打開,有着橘色長發穿著怪異黑色服裝的男人,一個人走進來。

「真是,從早晨到晚上都是神啊神,真是讓人感到心情焦燥的氣氛!」

抱着裝水的容器的炎烈王,發現醒來的青年,頓時變了表情。

「喲!感覺怎樣?天亮時燒退了,想說今天下午大約就會醒來了,不過比預料的要早。」

「怎麽不是烏蘭波克?」

「哎呀。美人大哥的第一句話居然是這個?虧我這麽辛苦的照顧~~~」

不理會誇張嘆氣的賽法德,亞克問道。

「我睡了多久?」

「三天.這兒是志摩根圈的松枝大神殿。哎,別一臉不高興──。但是,如果不是大神官或神官長級的魔力水平,也無法使用神聖魔法的“生命力回複”咒文吧?所以返回松枝,拜托跟你認識的大神官啦。雖然似乎顯得有些困惑和為難,但是應該沒生氣。你,如果不是這樣,會衰弱到死。請不要老是讓自己沒什麽特別理由卻陷入瀕死狀态。做為小毛頭的祖先,還是預先跟你說,龍王雖有千年的壽命,但請別做出讓他擔憂減壽的事。」

雖然說話語氣仍顯得輕薄,但是認真說教的賽法德,到底還是有着幻獸王的迫力存在。

沒有辯解的餘地的亞克坦率地道歉了。

「十分抱歉。以後會小心的。」

「是的是的。還是小心點好。對了,這個,首先擦漂亮的臉。」

炎烈王拿出被水浸濕的毛巾。

「有食欲嗎?要吃什麽,對消化好的東西怎樣?」

「現在是工作的時間,應該沒有人在。而且也沒有任何食欲,算了。」

「這樣的話,喝點湯吧!多少吃一些讓體力恢複。湯的話鍋子裏應該還有剩下。然後,告知擔心的大神官,你醒來這件事──怎麽?」

青年目不轉睛地凝視對方。

「怎麽說你,沒想過是這樣機敏的人。意外的老實。……雷牙王也很像是保護過度的父親。」

「哎。我嗎?龍王喲!」

「說着這樣不可信賴的話,聽起來也特別的空虛。枇杷湖的大老也說了。你每回都帶着不同顏色的雌龍。如果有這麽多的女朋友,實在很懷疑你是怎麽吃的消。這次克羅蒂亞沒一起來真是幸運。」

「那位可愛的小花小姐嗎?真想見到她。雖然在憑依魔法的狀态下,可以知道小毛頭的記憶,跟見過一般,不過……」

聲音頓時沒了。

克羅蒂亞在第一次和炎烈王見面時,曾說過和他的誓約着聖女王娜迪亞的容貌和脾氣都很像的話。

聖王子孫的克羅蒂亞卻不認為和宮木王家所傳下來的女王肖像畫相似,據炎烈王的推測,應該是照女王的命令加以修整過了。

「女孩子變的真厲害。」

「克羅蒂亞嗎?二年內變得相當漂亮了。這樣的年紀的她,以後會變得更漂亮。」

「還說跟肖像畫不像,不過,那就是照着本來的容貌描繪啰!女人,生孩子後就變了嗎?」

雌龍似乎生蛋後沒變化,雖然自己不是女人,亞克還是解釋了。

「是那樣吧。女孩子大概都是如此。」

「那時──,是千年前,發生了地震和海嘯,還有巨大的龍卷風,大災厄的前兆頻繁發生着喲。啊—,為了避免危險,打算用魔法将世界分割為陰陽二個世界。完全沒有看那個女孩變得漂亮的時間了!」

說到這的炎烈王,用一只手蓋住臉勉強笑了。

「哈。我到底睡了很久。不過還是趣味還是頗為低級,樣子──」

想安慰逞強的他,但亞克不知要對失去誓約者的龍王說什麽。

永遠失去的他的痛苦,跟為了世界交換所愛的對象,雖不是在眼前死去,但不見得比前要輕吧!

如果烏蘭波克的憑依魔法,所喚回的祖先靈魂所顯現的是死亡時的身姿,賽法德也是很年輕就死了。

改變了世界的結構的大魔法,這個負擔說不定強迫性的極端縮小了他原先長達千年的壽命。

憑依魔法,不僅僅喚回過去的龍王們的力量和身姿,連其悲傷也一并帶回。

橘色的頭發頭頂部分,出現了模糊的輪廓,眼光凝聚時已變成有成貓大小的深紅蜥蜴出現其上。

是和賽法德共生的火精靈的火蜥蝪。

火蜥蜴挺出上身,小前肢很輕地打在摀住臉沉默的炎烈王的手上。

「……好啦好啦。路裘,沒什麽好難過的。別擔心。我喜歡的那個女孩,是那時的那個女孩,也不會後悔。況且——,我和那個女孩,老早就死啦!」

在最後以着明亮的口氣擺脫過去的龍王伸手撫摸火蜥蜴的身體。

火的精靈,一瞬間愉快的合上眼,就那樣再次從橘色的頭發中融化般消失了。

讓對方心情低落的亞克,客氣的說着。

「那個……炎烈王。」

「不用叫尊稱,叫我賽法就行了。」

「其它的事。在光王的塔遇到危險時多謝幫忙,另外這兒也……」

青年臉紅着說不出來。

如果認真來說,雖說因發燒而神智不清,但像孩子般因惡夢哭泣的自己,曝露了相當害羞的醜态。

賽法德以着像大貓似的笑容,心情愉快的指着嘴。

「如果要感謝的話──。真的感謝的話請用實際行動如何?這回特別。」

「現在的情況來說,我已經不要緊了,現在馬上讓烏爾回來吧。」

亞克冰冷的回答。

「這,這樣。如果沒事的話就快點回到常世之國嗎?認為戀人的祖先是什麽喲!」

「充滿魅力的話的反面來說,是好色沒有節操,品性頗有問題的祖先。」

「嗚,好尖銳的話。雖然沒辦法反駁……不~這個嘿嘿嘿──。聽了別吃驚。即使解除了憑依魔法,小毛頭還是沒辦法回來喔!」

「無法恢複成烏爾?」

俯視呆住的亞克的賽法德,以認真的神色點頭。

「直接和雷牙王更換叫出我來,是重複的使用憑依魔法。似乎有些不正常。原本是變回自己的身姿才對。變成我的話,雖然我回到了常世之國但還是沒辦法回複。哪,憑依魔法的效力界限是十天,到時才能返回吧──」

「……如果,無法返回……?」

「那樣的事現在考慮有什麽用?我知道你很擔心——不過,到時是到時,現在是現在。美人大哥從以前就是壞的念頭一個接一個的想着,暫時~沉浸在心情裏,預想接下來會有的最壞事态,不過~只要堅持到底的話就沒問題喲!」

這次亞肯傑爾沒有反駁對手的尖銳的指責。

看着喪氣垂頭的青年,龍王擡高豔麗顏色的頭發嘆氣。

「心情——差吧,不過,擔心也不能做什麽吧?這是只有小毛頭能用的魔法,而小毛頭想辦法這樣做了。委托我了——喲!」

「為了我烏蘭波克沒有道理的做了……」

「因為是重要的誓約者,那會沒有道理。“啊啊,誓約者,我們不行。想幫忙可是不行,在旁邊守護”說這種話,龍是在欺騙着夥伴。首先,這個程度的事,那算的上沒有道理。即使是跟不同人誓約的我和雷牙王,也不知不覺的想保護你。不熟悉世故的小毛頭當然更是一下子就完蛋了。」

「我從你看起來,真的那麽無無依無靠嗎?」

被傷害到作為男人的自尊心的亞克,不高興的問道。

「哦,無依無靠……或者——。特別是我這種過于激動的愚蠢下流話,立即就做出了~反應,真快啊!只是,看着你,總覺得痛苦,不能稍微快樂點活着嗎?想着如果在旁邊支撐,是否能稍微給以笑容嗎?那……這些,痛快的說着的話,對我來說可是相當危險!哇啊!」

被不知是真還是開玩笑的炎烈王誇大的說話技巧所影響,不知不覺的露出了笑容。

而且,想起了雷牙王也說過同樣的話的。以前的烏蘭波克也曾責問亞克為何不再稍微依靠他。

自己頑固,不僅僅是龍王們,也讓多馬們擔心了。

「因為我笨拙……。想要放開去做,但相當……。可是還是被從前背叛的記憶所阻礙而變的脆怯。不管是那位幻獸王,真的都很好,讓你們感到擔憂真的很抱歉。」

「沒必要感到抱歉。我知道受傷的痛,讨厭受傷而膽怯也沒什麽。只是試着去改變好嗎?雖然這樣,比起和你最初相遇的時候的印象,要來的柔軟多了。這樣就算是充分的回報給小毛頭啦!」

「謝謝你。」

亞肯傑爾用着好友的多馬将軍評為“連教皇也能迷倒”的笑容回禮。

──哇。這麽說就這樣。真是惡劣啊!

賽法德內心嘀咕着。

起來時多少有些搖晃,但亞肯傑爾主張回去的話會讓身體變得衰弱,拒絕躺回床上。

平時持續煉劍的鍛煉的肉體加上年紀還輕,确實恢複的很快。

整理好衣着後,通知了貝司大神官青年醒來的事,便拄着拐杖來到房間。

強迫進行了必須要有大神官級的魔力的神聖魔法“生命力回複”,對将近七十歲的他的身體是相當的負擔吧。

可是,為了救從聖騎士見習的時期就注意的青年,老人絲毫沒有猶豫就決定念咒文的事,想象的出來。

從數年前被廣缟圈的軍隊征服以來,操勞不斷的松枝大神殿的首座,用變的瘦小的手撫摸亞克的臉頰含淚道。

「想不到再次相見的時候,居然這麽疲累,只有三天就變的這麽消瘦……。那個時候,就算要勉強也該把你留下來休息。明知道淨化光王的塔的邪氣十分困難,卻這樣把你送去,為自己考慮不周懊惱着。

「不,貝司大人。全部都是因為我無視同伴的言詞只能達到振奮的效果,不明白自己的界限做出的魯莽行為的我自己愚蠢。結果還給貝司您添了很大的麻煩。不知道要怎麽道歉。」

「什麽話。淨化光王的塔本來就是我要做的事。因為自己的不中用而拜托你。這樣的話,為了救你這條命也是當然的。絕對別認為造成什麽麻煩。──另外,聖亞肯傑爾,謝謝你。我代表沒能完成塔的淨化的五位的大神官,對你和派遣你來的四相神獻出深深的感謝!」

亞克驚慌的抓住了改變态度打算跪在自己面前的老人的手臂,

「塔的淨化,純粹是我的目的才這麽做。貝司大人,請別因這事就──」

「還沒好嗎?」在背後聽着兩人對話的炎烈王,故意打了個呵欠。

「大神官和原聖騎士,雖然保持優雅禮儀是很好,但是,考慮到連站都站不太穩的老神官和病剛好的半病人的體力。加上一直客氣,我看要等到日落才能結束了。」

「炎──賽法!」

青年對恩人的幻獸王粗魯的态度露出了不滿的神情,但貝司卻明朗地笑了。

「不不。确實如此,是我們失禮,請坐在椅子吧!」

「我睡着的期間,這兒沒發生什麽麻煩吧?」

「因為前前幾天的落雷,城全毀了,以留駐的哥塔王子為首,副官的以多将軍和軍隊主要的人員,倒黴的被波及到全死了。一直在忙碌于喪葬儀式和下葬事宜,即使死去的那幾位生前的行為是如何,做為神職,實在不能說是給添了麻煩。」

對大神官裝胡塗的回答,賽法德笑了起來。

老人快樂的語調,宣告着言外麻煩也是件好事。

「另外,城中也有相當多人死了吧……」

「是啊。因為氣候的關系,遺體腐敗的相當快。為了不産生疫病流行,必須盡快下葬。廣缟軍的軍人們,逼負責儀式的我,舉行與王子身分相稱的高貴喪禮。雖然年紀有些大了,也不能因健康狀态選擇,但還是不明白那個祈禱儀式為何算簡單。當然若有普通程度信仰四相神的話,到常世之國的路上,應該不會迷惑才對。……只是,我非神之身。但對那些城裏對神殿裏美貌的尼姑們做非常不合理的事的各位,真的不知道有哪個程度的信仰心。」

亞克想到那些尼姑們凄慘的命運,臉色不禁蒼白了。

“那個什麽臭屎野獸王子能平安到達常世之國嗎?恐怕會迷路在路上轉來轉去吧!”

雖然炎烈王不信神,但老人還是對他的話大大贊美。

「老人家。如果可以稍微教導将來可能也會成為迷路小孩的那些小子,我會很高興幫忙的喲!」

「可惜候補資格的那幾位已經出發了,無法再次拜托您的貴手了。」

「那不是我。雷系的同伴已經回去了。我是炎系的龍王,最擅長燃燒。」

「賽法!」

「生氣了啊!別叫名字啦!為了救助你的生命,拜托人家的我,怎麽可以失禮這些話嗎?」

大神官用平靜的笑容點頭,讓慌了的青年感到安心。

「聖亞肯傑爾,流傳着的傳言說有幻獸王的守護,還有傳說中有名的『誓約之劍』,就是證據吧?」

「對。和傳說不是同一把的劍,但是與龍王誓約了,手上的劍一樣是龍王的劍。」

──不過現在是和傳說中同一把的劍。

在心裏補充的炎烈王,對亞肯傑爾坦白說出一直介意的事。

「哎~呀~。……那個,我和美人大哥出來的時候。因為負責看守光王的塔的士兵一直執意對我們射箭,所以就發了個小火焰,把那些人全部烤成焦黑,不過…那時沒注意到情況,結果裝備也一起燒成灰了……。哎,裏面有重要的東西嗎?抱歉抱歉抱歉。」

像做了壞事的貓一樣縮着身體,不好意思的說出實話,到最後拼命道歉。

完全沒有龍王的威嚴。更不用說像是傳說中發動将世界分割為二的大魔法的那位千年前的幻獸王,即使說了貝司也會難以相信吧。

但是不理會多餘的門面,自在的改變态度的賽法德柔軟的心,對亞克來說十分羨慕。因為對自己有信心,所以心很堅強,一直保持爽朗。

「重要的東西嗎?現在想到的只有猊下寫給我的親筆信。因為那是最貴重的東西,所以沒有放在留在別的地方的殘存裝備中。」

「親筆信,沒有的話能進入教團本部嗎?」

「如果和龍王的你以及『誓約之劍』一起的話應該可以。另外如果能遇見好友的菲莉艾妲的話,能證實的确是我本人吧。……如果,生氣的她不惡作劇的話。」

參與過亞克和菲莉艾妲的修行時代的貝司平靜的責備。

「假定的話也不能這麽說。她是明白時間和場合的人喲。教團那兒,我作為松枝大神殿的首座,在信裏寫出親筆信遺失的原委吧!」

「謝謝。」

「雖然這麽說,不過請暫時留在這休養。如果讓被猊下召見的聖亞肯傑爾還在疲勞困憊時就送走了,我會被教團責備的。」

老人拿出了讓亞肯傑爾絕對不能拒絕的理由,成功的強制讓他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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