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第二春？

安蘇和艾菲的合作雙方都非常滿意。

“法師的升級是由意識空間的法力結構決定的。不同的結構造成不同的法力使用效果，你們這裏魔法比較衰落，居然多出一個聖階。我想應該是太久沒有人突破傳奇等級，所以就把九環的等級例為聖階，從而表示不同。”艾菲一邊仔細地翻看着安蘇畫出的各種解剖圖，一邊給對方講解自己的事。

“這個我可以理解，就好像普通的結構只能用低階法術，高級的法力結構就可以用更強大的法術，”安蘇覺得這很像電腦cpu，奔騰1的話就能玩玩超級瑪麗俄羅斯方塊之類，如果是酷睿的i7跑的就是使命召喚上古卷軸這種大型3d游戲了。

“差不多就是這樣，不過法力結構的改變，就關系到法術能量的大小，我一直在研究意識空間與人體大腦的結構關連，因為我的課題是，如果可以将人造的法力結構植入腦部，能不能影響到意識空間，從而用外力突破傳奇級。”艾菲看着安蘇畫的大腦結構圖，認真地道。

“你是說，靠作弊的方式突破？”安蘇想着這是要把電腦cpu安人腦的節奏啊，壓力好大。

“人的記憶是有限的，就好像桶滿了倒水進去，其它的會溢出一樣，法師的知識是無限的，但記憶是有限的，所以只能留下最重要的，而很多其它的東西就要忘記，”艾菲平靜地道，“所以攀上法術頂峰的基本沒有人類，人類法師到了無法删減的極限時，都會轉種族，比如成為巫妖、換上龍類身體，或者其它的種類，來突破人類固有的界限。”

“這麽麻煩？”安蘇覺得法師犧牲好大。

“所以，內部記憶不夠時，使用小抄是沒有錯的。”艾菲琥珀一樣的碧眸裏堅定的仿佛要結冰了，“再說，變成巫妖和龍，你怎麽再和你的那只蠍子上床，每天做夢嗎？”

“說的好有道理。”安蘇點頭，然後又覺得不對，“怎麽你好像很有經驗的樣子？”

“因為我的老師就是這樣的悲劇，我能再走上他的老路。”雖然當然一身白骨的巫妖老師自稱白骨是最美的來扭曲了他的審美觀，但自從看了小黃書後，艾菲現在一點也不覺得白骨美，“對了，你現在還能聯系到那只蠍子嗎？”

“只能他聯系我。”安蘇耿耿于懷，“但他已經快一年沒主動聯系過我了。”

“煉獄是一個巨大無窮的虛空漩渦，形态類似星雲，是靈魂之河的源頭，越是強大的力量，越是難以靠近底層，”艾菲指出他們兩共同的難關，“我翻閱過上古書籍，據說說當年混沌之主為了囚禁混沌之後塔西娜，建造了煉獄這個牢籠，所以我們這種力量相對弱小的人很難到達底層……”

而麻煩的是，兩人的目标都在底層。

“米列亞說他們是土生土長的煉獄妖魔，但塔西娜是後來過來的啊。”安蘇覺得書寫錯了。

“所以是建好再騙她進去的，所以塔西娜喜歡拆情侶。”艾菲幽幽的眸光裏閃過一絲怒火。

“這老巫婆。”想到這安蘇也是一肚子火，“問題是我們怎麽才可以把他們找回來？”

“首先我們要可以進入煉獄底層，其它的到時再說。”艾菲說，“不過你很難突破傳奇，因為你根本不信聖光。”

“……你怎麽知道我不信聖光？”他都已經是聖階的騎士了。

“如果說九環，也就是你的聖階，都可以用量來突破的話，那傳奇就是質的轉變，單靠量的積累是沒有用的。”艾菲從自己的筆記翻了翻，找出一段記錄，“看，到了傳奇級，就不是再用神靈由信仰之力轉化而來的聖光力量，而是自己可以接受信仰，屬于接近神的一類，而那種等級，就要花時間用信仰凝聚出自己的神格，到低等的神級，也就對應着深淵的魔王級。”

“你的意思是，我若是自己都不相信信仰，是沒辦法去理解新的力量等級的。”安蘇微微點頭，“那法師呢？”

“法師到傳奇，就要構建出自己的魔網。而不是本身當做法力存儲的容器，再向上就是法神，不過那個有點遠，我們現在合作的課題是如何快速的進入傳奇級。這就回到我先前人腦與意識空間關聯的課題。”艾菲指着這張大腦圖的位置道，“我們首先，要搞清楚靈魂具體在什麽地方！”

“大腦是不能亂來的。”安蘇有點汗了，“這種作法是違背自然規律的，可能會帶來很大的問題……”

“是嗎？有這可能，”艾菲點頭，然後平靜道，“但生老病死才是最基本的自然規律吧，那為什麽，你又要當醫生呢？順其自然不好嗎？”

“……呵，”安蘇低聲一笑，“你說的對呢，自然規律是沒有人能違背的，我們能的，只是利用他有利的一面，你說服我了，我會盡全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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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着骸骨獅鹫的黑铠騎士才從天空落下，一只小蠍子就飛快地從二樓陽臺上爬過來。

“發生什麽事情，你說你媽媽不要你了。”黑铠騎士掀開頭盔，露出金色的長發與蒼白俊美的面容。

小蠍子啪嗒啪嗒地掉眼淚。

雷諾瞬間心疼了，伸手在小蠍子頭上點了點：“不要哭，慢慢說。”

“嘤嘤……”有男人把媽媽泡走了，他都不陪我玩了，每天和那個男人共處一室，都不出來嘤嘤……

雷諾微微蹙眉，米列亞離開快一年了，他并不反對弟弟尋找第二春，但為了別人把兒子丢下就太不對了。

他沉穩地凝視着自己的侄子：“帶我去找他。”

嗯。小蠍子揮爪指方向。

雷諾點頭，帶着侄兒走向他指的方向。

小蠍子的尾巴動了動。有點不好意思的扭了下身子。

爸爸，兒子只能幫你到這了。

雷諾在實驗室外敲門。

開門的是安蘇。

“哥，你怎麽來了，都不打聲招呼。”安蘇喜出望外。

“來看看你。”雷諾不動聲色地掃了一圈，發現這個實驗室簡直比他的死亡之城更像一個亡靈居所，随後，他的目光落在那名法師身上，“這位是？”

“我的朋友，諸界法師之都的九環法師，艾菲*法雷藍。”安蘇當然也給夥伴介紹，“這是我的哥哥雷諾*伊修雅爾。”

“你好。”雙方同時禮貌地點頭示意，沒有握手是因為一個是亡靈，一個戴着不方便脫下的手套。

“艾菲你先繼續實驗，我和哥哥要聊一會。”安蘇說完，在艾菲的回應之後，和哥哥一起出了實驗室。

“剛剛我聽洛薩說你最近都不理他。”雷諾當然不會說是小蠍子給他做夢哭着說媽媽不要我了舅舅過來勸下啊。

“最近我是有點忽略他了。”安蘇有點內疚，“我最近的精力都在煉金術上，以前很多醫用藥物我都無法使用，但在有煉金術的幫助後，我的青黴菌培養立刻就達到新高度，他們的巴示培養法達到純度和産量甚至比玉米基還高四倍，所以我最近事情有一點多。”

“你現在一個人，對孩子要多照顧一下，他也到啓蒙的年紀了，”雷諾想到這，突然卡住了，紫羅蘭家的教育法向來是整個大陸為之津津樂道的奇葩，教育出來的都是反面教材，暴力女王死靈君主惡魔術士甚至面前這個因為新藥而被稱為渎屍者的安蘇，都是失敗的典型，這樣的話，要教育孩子，就不由得雷諾謹慎了。

“這個，他們種族有知識傳承。”安蘇壓力很大。

“可是洛薩說，他還有一半的血脈來自人類，否則以他的年紀，根本不可能從夢裏出來。”弟弟居然這麽不懂事，孩子的教育可以這麽随便嗎？

“那你的意思是？”

“我來教吧。”不放心那自己都是個孩子的弟弟，雷諾瞬間下了決定，“反正他也可以天天在夢裏見你，你白天也沒時間管他。”

“嘤！！！”小蠍子興奮地舉起了鉗子和尾巴，在舅舅肩膀上跑來跑去跑來跑去不說，還踮起爪子在舅舅臉上親了一記。

被兒子差別待遇的安蘇瞬間憂傷了，想勸兒子留下的話生生梗在喉嚨裏，差點哭出來。

“另外，還有最重要的一件事。”雷諾神情嚴肅了起來，“封印松動了。”

“什麽意思？”安蘇也感覺到哥哥的認真。

“千年前的魔災之後，英雄們用七聖器封印了通向煉獄的傳送門。”雷諾想到米列亞的離開的原因，“開啓煉獄的傳送門需要海量的法力，而大規模地傳送惡魔軍團，必然要用一種最恐怖的傳送門中樞——‘靈魂烘爐’，以無數的靈魂來開啓。聖器封印的，就是靈魂烘爐。”

“不能将這個傳送門中樞破壞嗎？”安蘇皺眉，魔災的威名遠揚，那個不是什麽瘟疫和入侵這種小打小鬧可以止住的。

“靈魂烘爐的主要核心在煉獄深處，只要核心還在，那他通向其它傳送門的通道，是不會被影響的。”雷諾輕輕嘆息，“我已經讓人盡力維系封印，但你要做到再見到米列亞的準備。”

安蘇低聲一笑：“再見他，我們就是敵人了。”

“所以，你喜歡那個法師的話，就快點下手吧。”雷諾認真道。

吧唧！小蠍子爪子一滑，瞬間從舅舅肩膀上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