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誤打誤撞的收獲】來都來了不如留下一道剿匪吧

“那本孔雀門的武功秘籍怎麽樣?”溫柳年想起來問。

“大致看了一遍。”趙越道,“也不知是為什麽,總覺得與我先前所學的功夫有四五分相似。”

“是嗎?”溫柳年用手巾擦幹淨臉,“大概是因為天下武學出同宗。”

趙越道,“只怕沒這麽簡單。”

“哦?”溫柳年不解,“那是為什麽?”

“即便是天下武學出同宗,各門各派也都有自己的內功心法。”趙越道,“還從沒見過有哪兩家門派,連內功心法都如此相似。”

“所以呢?”溫柳年道。

“我也不知道。”趙越搖搖頭,“只是始終覺得有些奇怪,或許周老前輩與我師父認識?”

“大概吧。”溫柳年拍拍他的胸口,“先不想這些,若實在疑惑,等義父來之後問一問,自然會知道答案。”

趙越幫他整整衣服,也并未再與他讨論這個問題。

由于起得有些晚,所以其餘人已經都吃完晚飯,兩人索性也便沒有再去飯廳,直接叫大嬸煮了兩鹵汁湯面在卧房吃,還配了金燦燦的驢肉火燒,一口咬下去香氣撲鼻,幾乎要酥到掉渣。

溫柳年吃得很是認真,事實上他做任何事都很認真。

趙越伸手拿掉他臉上的一點蔥花,不知道為什麽,每次看到他吃東西,心情都會變得很好,胃口也會變得很好。

于是等到兩人終于放放下筷子之時,都覺得似乎有些……撐。

溫柳年慶幸道,“幸虧沒有再加一盤切牛肉。”是真的一口都吃不下了。

趙越問,“可要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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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柳年想了想,“不然去蒼茫山?”

“好。”趙越點頭,又道,“你似乎很喜歡那裏。”

溫柳年道,“因為那裏是你的地盤。”自然要有空就多去一去。

趙越好笑,“你才是蒼茫城的父母官。”

“嗯。”溫柳年點頭,“我的就是你的。”也并沒有很大差別。

兩人手牽手出了府衙,城中百姓習慣早睡,因此街上很是清靜,也無人打擾。

一輪彎月挂在天邊,在街上灑下淡淡清輝,将兩個人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

一個高大一個清雅,很是有幾分神仙眷侶的意思。

依舊是上回那處山洞,趙越先生起一堆火,又在洞口鋪了厚厚一層幹草,方才讓他過來坐。

“有些冷。”溫柳年搓搓手。

趙越将他抱到懷中,“今晚天氣很好,星星是最亮的時候。”

溫柳年擡頭,果然就見深藍天幕上,星河無比璀璨閃耀,連城廣袤一片,像是被灑了無數細碎寶石一般明亮。

四下安靜無聲,的确很适合有情人獨處。

趙越捏起他的下巴,低頭吻上去。

溫柳年閉上眼睛,雙手環過他的肩頭,無比乖巧。

唇間有淡淡清甜,趙越将人抱緊,親吻愈發激烈纏綿。

溫柳年臉頰泛紅,一動不動縮在他懷中,任由在身上游走的右手越來越放肆。

趙越解開他的腰帶,輕輕将手探進去。

掌心肌膚滑膩,軟綿綿的,難免有些上瘾。

溫柳年把臉埋在他懷中,整個人都無比僵硬。

做這種事總歸是緊張的,更何況是在外頭,腦海便更加空白,直到最後的時候,溫柳年才發出輕微的聲音,不過很快便又咬住下唇,閉着眼睛裝死,耳根幾乎要滲出血。

趙越拍拍他的後背,又溫柔親了親。

溫柳年悶悶道,“下回不要要在外頭。”

因為“下回”兩個字,趙越唇邊有越來越明顯的笑意,“好。”

溫柳年将他抱得更緊了些。

“想不想在山中歇着?洞內的床褥很幹燥。”趙越道,“現在的天氣也不冷。”

“還是回去吧。”溫柳年道,“最近事情多,這裏留着以後再來。”否則大家夥都在忙,自己卻與他二人在蒼茫山中躲清閑,似乎也不大好。

畢竟是父母官,正事還是要做一做的。

“也好。”趙越道,“總歸已經問陸追将這處水澗要了過來,以後便是你一個人的,想什麽時候來都可以。”

陸二當家在府衙打噴嚏,好端端的,為何突然便開始後背發涼。

兩人又依偎在一起坐了一陣子,便起身回府衙休息,臨走時趙越又替他抓了兩條白魚,準備拎回家煮湯喝,很是體貼。

城中街道越發安靜,連更夫也已經回家休息,一個人影都沒有。

見他一直在打呵欠,趙越停下腳步問,“要不要背?”

溫柳年笑嘻嘻點頭。

趙越将手裏用草繩串起的魚交給他,剛想彎腰背他回去,旁邊一處宅子卻突然傳來什麽東西碎裂的聲音,在黑暗中尤顯刺耳,細聽還有女子的哭鬧聲。

溫柳年微微皺眉,“夫妻吵架?”

趙越道,“這種事也正常。”畢竟在一起過日子,哪能沒有磕磕絆絆,不吵嘴才奇怪。

“去看看。”溫柳年道。

“……”為何要去看夫妻兩口子吵架?就算是地方知府,這種事也不好管吧……趙越有些納悶,不過還是沒多問,配合将人攔腰抱起,縱身躍進了宅子中。

院落很小,只有三五間房子,其中一間亮着燈火,應該便是卧房。

靠近一些,女子的哭泣聲越發明顯,還有男子低沉的呵斥聲。

趙越帶着人落在屋頂上,透過瓦片縫隙,恰好能看到屋裏的情形。

一個約莫三十多歲的婦人正坐在床邊哭泣,桌邊站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地上有不少茶壺殘片,顯然是兩口子剛剛吵完架。

“婦道人家,頭發長見識短,知道些什麽!”男子低聲罵道,“別哭了!”

“你老實跟我說,到底有沒有同蒼茫山的土匪勾結?”婦人追問。

溫柳年與趙越對視一眼,心裏都有些詫異。

居然會提到蒼茫山的土匪……誤打誤撞,還真撞對了?!

“胡說八道!”男子坐在椅子上,拿起茶杯想要倒水,卻想起茶壺早已被自己砸碎,于是又心煩意亂将水杯丢在一邊。

“我胡說八道,還是你心裏有鬼?”婦人哭道,“一年前我就覺得不對,家裏憑空多出來的銀子,還有那些半夜三更跑來找你的人,不是土匪又是什麽?”

“讓你閉嘴,沒聽到是不是?”男子舉起手作勢要打她,婦人卻絲毫也未被吓住,反而聲音更大了些,“現在官府已經聯合趙公子一道,準備清剿土匪,你若是當真與他們有關系,那便趕緊去老家躲一躲,在這裏跟我發橫有什麽用?”

男子煩躁無比。

婦人站起來,“我這就替你收拾包袱。”

“你當我能走得掉?”男子從她手裏将布包奪掉。

“現在官府又沒懷疑到你,門外也沒人守着,要出遠門去看叔伯,有什麽道理會走不掉?”婦人顯然不信。

男子不耐煩,“這件事你別管!”

“我不管誰管?”婦人道,“當時你若是早些告訴我,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白白被人利……啊!”話還未說完,眼前便掉下一個黑乎乎的東西,于是被吓得不輕。

溫柳年瞪大眼睛看趙越。

沒拎牢。

魚掉下去了。

趙大當家:……

“誰?”男子從桌下抽出一把匕首,警覺看着屋頂上的大洞。

橫豎已經被撞破,趙越索性帶着溫柳年跳入院中,推門走了進去。

“趙公子,溫大人?”看清是誰之後,屋裏兩人臉色登時煞白。

“你與虎頭幫有關系?”溫柳年威嚴看着男子,很有幾分氣勢,只當剛才那個連兩條魚都拎不住的人不是自己。

男人膝蓋一軟,噗通便跪在了地上。

“老實交代。”溫柳年拉開板凳坐下,“通匪之罪按律當斬,不過若你表現良好,或許可以免于一死。”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婦人聞言吓得不輕,趕忙推了推自家男人,“還愣着幹什麽,快些将事情都說清楚。”

男子面色蒼白,卻又有些猶豫,像是有不少顧慮。

趙越道,“虎頭幫替你下了蠱?”

男子遲疑點頭。

婦人驚恐睜大眼睛,下蠱?

“說清楚。”溫柳年道,“蠱毒也不是無藥可解,這是你唯一的機會。”

對方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妥協。

男子名叫李默,原本是個走街串巷在各個村落中賣貨的雜貨郎,後來有一次進山之時遇上暴雨,躲雨時無意中撞到了虎頭幫的人,原以為難逃一死,沒想到對方竟然極為和善,不僅拉他一道烤火,甚至還給了不少銀子,說只要願意合作,将來有的是富貴可享。

辛辛苦苦了半輩子,李默從未見過如此多的銀子,很快便被蠱惑,甘願為虎頭幫在城內收集情報,從城中富戶到官府舉措,事無巨細都要寫下來,在每月初二的時候送出城,放在蒼茫山一處山洞中,再從那裏拿走報酬。

“方才聽你說,還有人會半夜來家中?”溫柳年又問。

“也是虎頭幫的人。”李默道,“有時候出了突發狀況,便會來家中下達任務。”

“什麽叫突發狀況?”溫柳年追問。

“比如說要某種藥材,或者是要加緊盯着官府。”李默回答。

溫柳年捏捏下巴,與趙越對視了一眼。

聽上去,虎頭幫似乎已經暗中觀察了官府許久啊……

府衙內,紅甲狼正趴在書房桌子上,百無聊賴晃須須。它先前原本想去花棠屋內找蠱王玩,無奈對方實在太懶,戳了半天也不肯動,只好又蔫蔫溜了出來,一路爬到書房發呆。

不曉得過了多久,院內突然傳來說話聲,而後便見溫柳年與趙越一道走了進來。

紅甲狼迅速打起精神,嗖嗖便爬了過去。

“你怎麽在這。”趙越将它捏起來。

紅甲狼歡快無比。

一起相處了這麽久,溫柳年自然不會再怕它,伸手戳戳那鮮紅的背甲,“大概是閑得無聊,所以到處亂跑。”

“也不怕将自己弄丢。”趙越随手找了個小盤子,将紅甲狼放了進去。

四周壁很光滑,上去一點便會被滑下來,紅甲狼歡歡喜喜轉圈,覺得有點好玩。

當然,若是青頭蠱王也能過來一起,那就更好吶!

“你先回去吧。”溫柳年挑亮燈火,又從架子上拿下狼毫,“我将今晚問到的事情寫下來後,便回來歇息。”

“我陪着你。”趙越坐在他身邊。

溫柳年道,“那你幫我磨墨。”

“好。”趙越點頭。

“會嗎?”溫柳年問。

趙越好笑,“我在心裏心裏,就當真只是個打打殺殺的莽夫?”

溫柳年拿着狼毫笑嘻嘻,“這叫紅袖添香。”

趙越敲敲他的鼻子,“乖乖寫!”

溫柳年閉着眼睛理了一下思路,而後便開始下筆如飛,連一絲停頓也沒有。

趙越心裏就納悶了,因為不管從哪個方面看,他都覺得書呆子應該是狀元才對,為何竟然只是探花?

前兩名該是多厲害的人物啊……趙大當家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于是在上床歇息的時候,便開口問了他這個問題。

“殿試那天我烤鴨吃多了。”溫柳年抖開被子。

趙越:……

烤鴨吃多了?

“結果那家老板用的鴨子不新鮮,一直在鬧肚子。”溫柳年躺平,“然後只寫了一半,便匆匆交了試卷去找茅房。”

趙越哭笑不得。

“原本以為沒戲了,還想着在王城玩兩天就回江南,結果皇上看完那半張試卷,就派丞相親自來找我。”溫柳年道,“最後得了個探花。”畢竟連試卷都沒寫完,要得狀元未免也太過打擊其餘學子。

趙越也不知自己該笑還是該惋惜。

“第三其實挺好。”溫柳年趴在床上,“沒那麽惹人注意,也沒那麽招人記恨。”

“皇上要什麽時候召你回去?”趙越揉揉他的腦袋。

“不知道,或許下個月,或許三五年後,再或許已經把我給忘了也說不定。”溫柳年看着他。

趙越道,“我陪着你。”

溫柳年笑眯眯,“真的呀?”

趙越點頭。

溫柳年問,“假如我要回王城呢?”

“哪裏都陪着你。”趙越将他抱到懷裏。

“不要朝暮崖了嗎?”溫柳年摟住他的脖子。

“可以有時間再回來看看。”趙越道。

“那陸二當家呢?”溫柳年又問。

趙越道,“陸追不是小孩子。”

溫柳年将他抱得更緊。

要是能一直在一起,就算要回去與那夥狐貍一樣的老臣周旋,似乎也還好啊……

第二天清晨,兩人早早便起床,溫柳年在飯廳打呵欠,拼命往碗裏加醋。

沒睡醒。

暗衛看得很是心情複雜,大半瓶都倒進去了啊,左護法也沒大人能吃酸,該不是有了吧。

連成親的禮錢都沒湊齊,就又要湊滿月錢,我們真是非常累。

“大人是不是不舒服?”花棠問。

“沒有沒有。”溫柳年搖頭,“我沒事。”就是有點困。

趙越将昨夜兩人無意中的發現說了一遍。

“還有這種事?”木青山聞言吃驚,“那李默現在何處?”

“在監牢裏。”趙越道,“至于他的妻小,為了不被虎頭幫所害,也已經被帶到了安全的地方。”

“也算是運氣好。”趙五笑道,“誤打誤撞,居然也能撞破一個不大不小的秘密。”

“昨夜審問之時,李默自己也不知道,城中究竟還有多少虎頭幫的眼線。”溫柳年道,“對方做事極為謹慎。”

“這個倒好辦。”花棠道,“既然已經抓到了一個,詐一詐應當會有用。”

“哦?”溫柳年道,“願聞其詳。”

“只管放出消息,說李默是自願前來向官府坦白,已經供出了不少線索,其餘人一聽,自然會坐不住。”花棠道,“先前已經有個王大貴,現在再加上李默,就算是虎頭幫的眼線,也無非是些普通百姓,撐不了多久的。”

溫柳年點頭,“不錯,倒是可以試試看。”

“只管交給我們。”暗衛拍胸脯保證,煽風點火這種事,真是不要太擅長啊。

溫柳年欣然答應。

于是在吃完早飯後,暗衛便喜氣洋洋出去找百姓聊天,十分具有吉祥物的自我修養,不到半天的功夫,便已經将消息傳遍了整座蒼茫城。

兩天之後,虎頭幫內也聽到了風聲。

“幫主。”張生瑞道,“之前花大價錢在城中安插的眼線,已經被官府揪出去了大半,而且現在城內防守極其嚴密,我們的人根本就進不去。”

鬥篷男子坐在椅子上,雖說看不到臉,卻也能感覺到渾身散發出的陰森氣氛。

“自從上回穆家莊一戰失敗開始,官府就開始占盡上風。”張生瑞道,“而且不知道趙越是怎麽想的,竟然與官府勾結在了一起,據說還陪同知府一道上街視察民情,鬧得很是沸沸揚揚。”他并不知道自家幫主對趙越的身世感興趣,只是覺得身為一個土匪,能光明正大與知府同進同出,未免也有些太過奇異。

鬥篷男子依舊不發一言。

“其餘眼線應當也堅持不了多久。”張生瑞道,“只怕這次我們在城內的棋子,會被官府全部拔幹淨。”

“沒有價值的棋子,毀掉便是。”鬥篷男子終于沙啞出聲。

“怕是沒這麽容易。”張生瑞搖頭,“追影宮的左護法也在府衙內,她算是用蠱高手,手裏不僅有蠱王,據說趙越還有一只紅甲狼,加在一起足以将那些眼線體內的蠱蟲逼出。”

鬥篷男子狠狠捏緊手中茶杯。

坦白而言,他對趙越的生死半分興趣也無,甚至還覺得死了才幹淨——就算他的身份最終得到證實,自己也能找個傀儡代替,做事會方便許多,所以才會對穆家莊的行為未加阻止。只是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穆萬雷與穆萬雄竟然會如此丢人現眼,簡直就是不堪一擊,不僅未能将趙越斬首,甚至還害自己白白損失了一大批報喪鳥。

“幫主不必動怒。”張生瑞道,“車到山前必有路。”

“叫黃英過來。”鬥篷男子道,“我有任務要給她。”

“是。”張生瑞點頭,畢恭畢敬退了下去。須臾之後一個黃衣女子敲門,“幫主找我?”

鬥篷男子在她耳邊低語兩句。

“屬下知道。”黃英領命。

“不要被人發現。”鬥篷男子站直,聲音寒徹如冰。

只是他現在大概不會想到,更讓人頭疼的事還在後頭。

又過了幾天,一隊官府人馬浩浩蕩蕩進了蒼茫城,看上去很有氣勢。

百姓紛紛好奇擠在街道兩邊看,不知道又出了什麽事。

“潘副将。”溫柳年親自帶人相迎。

“溫大人。”蒼耳州駐軍的副将領潘慶翻身下馬,聲如洪鐘道,“趙公子當在你這裏?”嗓門之大,生怕別人聽不到。

百姓恍然,原來是找趙公子的。

“自然。”溫柳年點頭,“正在府衙內。”

“啊呀,可是了不得啊!”潘慶擂了一下拳頭,迫不及待道,“快些帶我進去見面。”

百姓眼底充滿羨慕,我們也想一道進去!

溫柳年笑眯眯,帶着潘慶進了府衙大門。

百姓還在踮着腳往裏看,期盼能看到迷之美男子英俊的臉。

直到走到後院,潘慶才收起激動無比的表情,問,“演得如何?”

“挺好挺好。”溫柳年連連點頭,“有勞潘副将。”

“但是為何要演這麽一出戲?”潘慶疑惑問——他是當真什麽都不知道,只聽說刺史大人收到了一封蒼茫城寫來的書信,而後便打發自己來找趙公子,還千叮萬囑務必要“一臉迫不及待”。

“這個不急。”溫柳年道,“先喝杯茶再說。”

畢竟恁長一個故事,要完全說清楚,也還是要費一番口舌的。

“潘副将。”尚雲澤恰好帶着木青山走進來。

“尚堡主。”潘慶抱拳——兩人先前見過面,也算是有幾分交情。

“潘副将。”木青山也跟着打招呼。

“介紹一下。”尚雲澤攬過木青山的肩膀,“我未過門的夫人。”

木青山面紅耳赤,狠狠踩了他一下。

潘慶果然很受驚,再三确認木青山是不是女扮男裝。

“是府內的師爺。”溫柳年道,“姓木。”

還真是男人……潘慶有些意外,不過他也算是見過一些世面,于是很快便調整回來,笑道,“什麽時候成親,我可要上門讨喜酒喝。”

“剿完匪後便會辦喜事。”尚雲澤道,“所以此番潘副将既然來了,那便留下一道幫忙吧,完事正好喝喜酒,也省得跑來跑去。”

木青山:……

潘慶頓了頓,先前刺史大人只說讓自己帶人演一場戲,演完便便趕緊回去,并未提及還要幫着剿匪。

溫柳年也點頭,“甚好甚好,多謝潘副将。”

潘慶只好答應,并且在心裏哀哀感慨。

能與追影宮交好之人,果然都如傳聞一般,是決計不會吃虧的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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