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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文昌越過孔靜雅,直接叫回在外旅行不願面對女兒有如兒戲般婚姻的孔氏夫婦。雙方會親家、商讨結婚日期,以及婚禮事宜。
一路上,孔家三人皆陰着臉,比清明節上墳還要沉重。
孔千山思慮萬千、感慨萬千,哼笑自嘲道:“真沒想到,我孔千山有天會和安俊才做兒女親家。”拍了拍大腿,厲聲說:“那就是個王八蛋!老先生多睿智的人,怎麽養出這麽個廢材?!”
孔靜雅抿起嘴角,心想你罵安俊才是王八蛋,豈不是連安文昌一起罵了?爸爸真是氣糊塗了。
“好啦。”董曼青比孔千山更容易面對現實,并自我安慰:“崽崽嫁的好歹不是安俊才的大兒子,這個小的嘴甜、聰明,還聽雅雅的話。”
“安承?”孔千山瞪圓眼睛,指着孔靜雅,厲聲道:“她要是敢嫁安承,我……我……”‘我’了半天,也下不了決心對女兒放狠話,以“那我就去跳黃浦江,反正沒法活了”草草收尾。
安逸早早候在酒店門口,見他們的車停了,小跑上前。
孔千山邊解安全帶,邊懊惱的嘀咕:“太小了!太小了!簡直找了個小孩子!”
董曼青:“啧!”示意他不要說了。
“叔叔、阿姨。”安逸為他們拉開車門。
“诶!”孔千山一秒變臉,拍着安逸的肩膀慈愛道:“天兒這麽冷,怎麽在外面等。”
“我想先見到叔叔、阿姨,和你們道歉。”安逸鞠了一躬,真摯道:“結婚證領的過于匆忙,是我太心急了。沒考慮到你們的感受,對不起。我以後會對靜雅好,請叔叔、阿姨放心将女兒交給我。”
孔靜雅嘴角輕挑,默默看戲。小奶狗示弱、讨好人的本領,真是絕了!這要是穿越進宮鬥劇,保證能活到大結局。
董曼青非常吃安逸這一套,拉着他的手,親熱道:“不好叫叔叔、阿姨的,現在要叫爸爸、媽媽了。”
孔靜雅不滿:“媽——”
“啧!”孔千山将方才的‘啧’還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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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逸充耳不聞,天然下至的狗狗眼黑漆漆、水汪汪,彎成乖巧讨人喜歡的弧度。扶着董曼青,甜聲道:“媽媽。”
董曼青笑得花枝亂顫,“哦呦,好的呀~”
孔靜雅扶額,感到腦梗。
孔千山輕咳,用眼角剜了董曼青一眼。安逸顫顫巍巍看了看孔千山,又十分無辜地望了望董曼青。董曼青照着孔千山胳膊拍了一巴掌,“孩子好心好意出來接你,給個笑臉。”
孔千山被迫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爸媽,我們進去吧。”孔靜雅拉過安逸,走在孔千山、董曼青身後,威脅着對安逸耳語道:“小綠茶,我們家攏共就三個人,你休想拉幫結派,破壞我們家家庭氛圍!”
“可是。”安逸笑了笑,“姐姐你忘了,我和你也是一家人。”
孔靜雅愣住,轉過眼珠,又心虛地轉了回去。目視前方,穩健的步伐略顯僵硬。
“沒關系。”安逸快步跟上,牽起她的手,“以後會慢慢習慣的。”
孔靜雅:“習慣什麽?”
“習慣我們是一家人。”安逸捏了捏她的手,驕傲地說:“我給自己找了個這麽好的人家,我真了不起。”
“小狗狗乖——”孔靜雅抿嘴偷樂,“主人會好好待你。”
安逸笑着揉了揉自己的心口,“汪~”
孔靜雅白了他一眼,嬌嗔道:“沒個人樣!”
兩人就這樣手牽手,自然而然的走進包間。人們正在說笑,安文昌指着他們打趣:“瞧,孩子們感情多好,這會兒也要牽牽手。”
孔靜雅聞言,人生難得感到羞臊,抽出手,撩起額前碎發掖入耳後。安逸紳士的為她拉開椅子,孔靜雅叫了一圈人,才落座。
孔千山和安俊才坐了個對面,眉頭微皺、嘴角上揚,有種苦中作樂的為難。好在董曼青善于活躍氛圍、找共同話題,與安家幾人相談甚歡,很大程度上解救了他。
婚期定在明年四月末,日子是安文昌找高人算過的。随後安文昌提及準備聘禮,孔千山也說了這邊的陪嫁。安俊才和杜茹薇夫婦對于兒子的婚事,絲毫沒有參與感,像兩個只會笑的傀儡娃娃。
孔靜雅聽的頭大,心想如果離婚,分割財産該有多麻煩。
安逸按奈不住激動的心情,湊過來和她講:“姐姐,我們發財了!”
“對了,靜雅。”安文昌忽然想到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交代,手中的筷子指向安逸,“我往常每個月只給他兩千生活費,婚後照舊。你不要額外給他錢,他上學沒有用錢的地方。”
孔靜雅點頭稱是。
“人首先受得住窮,才能經得住福。”安文昌轉而對孔千山和董曼青說:“還有你們倆,疼女婿可以,但不能幹預我培養孫子。”
孔千山笑道:“兩千塊錢确實有點兒少。”
“這樣。”董曼青說情:“我和千山每個月象征性的再給一千,讓孩子也感受到岳父、岳母的關愛。”
“一千不行。”安文昌連連搖頭,伸出食指,“一百。”
“一百……”孔千山、董曼青面面相觑,笑笑算是應下了。
孔靜雅側頭同安逸揶揄道:“恭喜呀,生活費長了一百,真是發財了呢~”
“姐姐發財,就是我發財。”安逸本就對物質沒有太多需求,這一百塊錢不多、意義卻不同,心下喜滋滋,“謝謝姐姐,把父母的愛分我一份。”
孔靜雅在腦中噼裏啪啦撥弄算盤珠,安俊才和杜茹薇的愛,連兒子都不肯給,于她更是奢求,不禁覺得虧大了。但瞧着一臉天真純良的安逸,孔靜雅想吃點兒虧也是可以的,畢竟這只小狗歸自己養了。
三米高的雙木門由外推開,安承打着酒嗝在衆人矚目中隆重登場。他解開襯衫的第三顆扣子,撐着桌面、一擺手,“不好意思,來晚了。”
安文昌淡定回頭,對服務生說:“叫保安,趕走。”
“爺爺!”安承跺跺腳,急道:“爺爺!我也是你的孫子,偏心不帶這樣的!”
孔靜雅舀了兩下碗裏的湯,将勺子貼邊放好,觀賞安大少爺酒後喪德行。
“孔靜雅,你真下得去手。”安承指着安逸,嚎道:“這麽嫩的草你也好意思啃!”
安逸深呼吸,舔了舔唇,微微探身:“哥,你誤會了,是我主動追求的靜雅。她漂亮知性、聰慧幹練,完全符合我內心對另一半的想象。至于年齡,不是問題。說到底是我這個只會念書,什麽都不懂的毛頭小子高攀了。”
“哦呦!”董曼青輕搓孔千山的胳膊,欣慰道:“哪個能這麽講的,雅雅脾氣差得很,往後還要你多包涵。”
“沒有的事。”安逸看向孔靜雅,嘴角含笑、眼底閃着星星,緩聲說:“她很好。”
“卧槽……”安承皺緊眉頭,撇了撇嘴,“你他媽的要不是個兒太矮,真該去當演員。你知道你為什麽個兒矮麽?”走上前,戳着安逸的肩窩,“讓心眼兒墜住了!”
一直不作聲的安俊才忍無可忍,“都不歡迎你,趕緊走。”
安文昌再次催促,“快,保安。”
“不用叫保安,我說兩句話自己會走。”安承搬了椅子,一屁股坐在孔千山和董曼青中間,“叔——、姨——,用腦子想想,你們孔家的姑娘和我們安家未來接班人身份般配麽?”
孔千山不想聽,揪着安承的領子,想要拖他走。
安承掙脫開,“不配!我爺爺那麽注重身份的人,為什麽會乖乖答應,因為這個瘋子!”安承指着安逸,撕心裂肺道:“因為這個動不動就不想活的瘋子,說和孔靜雅待在一起有意思。他用這話暗示、威脅爺爺,不讓他好好的把婚結了,他就又要去死……”
“安承!”安文昌吼道:“你閉嘴!”
門外适時湧進大批保安,安文昌:“轟出去!給我轟出去!”
孔千山:“我要聽他說完。”
“你想聽什麽,大可以問我。”安文昌摔了碗,“轟出去!”
“我要聽完。”孔千山起身,執意:“我……”
“爺爺。”安逸同樣起身,打斷憤怒的孔千山,雲淡風輕道:“讓哥說完吧,他今天不說,明天、後天還是會說。與其私下說,不如當着大家的面一五一十講清楚。有什麽誤會,也好早日解開。畢竟……”笑了笑,“都是一家人。”
安承過去抓起安逸的手腕,将他的袖子撸起,拽到孔千山面前,“叔,你摸摸看,紋身下面全是疤。”
孔千山摸了,滿臉震驚。
“出去念書期間,室友的魚缸炸了,好巧不巧崩了我一身玻璃。”安逸:“這事兒我之前和靜雅講過。”
孔靜雅:“對,我知道。”
“被玻璃紮傷是意外沒錯,但他沒有求救,而是躺在地上聽音樂。要不是室友中途回來,他特麽就失血而亡了。”安承問安逸:“我說的你認不認?”
“受傷不求救卻聽音樂,誰會有這樣的閑情逸性。”安逸咯咯笑:“我當時明明失血過多直接暈過去了。”
安承吐沫橫飛甩着胳膊,“監控裏清!清!楚!楚!你不認?”
“沒有的事兒,我為什麽要認。”安逸不笑了,“既然你有監控,那就放出來。”
“監控……監控……”安承憋着一口氣,生生咽下,“監控被爺爺派人銷毀了。”
“污蔑我也就算了。”安逸大失所望,柔聲道:“可你不該污蔑爺爺。”
安文昌猛拍桌子,“愣着幹什麽,還不給我轟出去,等着我親自動手呢?!”
衆保安一擁而上,按住安承。安承喊道:“我沒說謊,他小時候還要殺我。安逸跟他媽一樣,腦子有問題!孔靜雅你不嫁我,也不能嫁一個瘋子!”
“等等。”孔靜雅叫停往外拖安承的保安們,摘掉手上的戒指走向安承,擡手便是一巴掌。
在場人士皆石化,孔靜雅說:“這一巴掌為我孔家的尊嚴,更是為我丈夫的清白。我媽媽說的對,我脾氣确實不好。”回身沖安逸笑道:“老公,以後多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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