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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老板娘尋問管助理:【孔老板心情好點兒了麽?】

管助理:【不曉得,我回家後就沒敢在老板面前刷存在感,要不然你去冒個泡?】

老板娘:【她氣沒消怎麽辦?】

管助理:【最多再挨頓罵,又不能上門抽你。】

老板娘:【你确定?】

管助理:【哎呀,這誰說得準。】

今天上午,老板娘火急火燎:【怎麽樣?怎麽樣?我負荊請罪的時機來了麽?】

管助理:【她看了財務報表,正在和運營總監發飙。】

老板娘:【那我……再等等。】

此刻的安逸受導師之命,與趙家麟一起幫左暖搬行李。安逸覺得自己來的挺多餘的,趙家麟一個人頂十頭牛。左暖分配活兒,安逸拿她的臉盆、腳盆、洗漱用品,本來還要再加個洗衣盆,但左暖拿起又放下,認為洗衣盆比較重,适合趙家麟,留給趙家麟下趟取。

安逸對柔弱師哥的設定沒有異議,就是左暖圍着他,叽叽呱呱說個不停,讓他不勝其煩。與之相比,安逸更樂意被孔靜雅罵一頓、打一頓,若非‘施暴方’有且僅有孔靜雅一人,他都快懷疑自己有了受虐傾向。

目光所及,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與孔靜雅對視了。安逸愣住,随後嘴角瘋狂上揚。

“和趙家麟站一起的是誰呀?”左暖局促不安道:“一直在瞪我們,好吓人。”

“吓人?”安逸心情大好,迷弟反問:“你不覺得她超美的麽?”

左暖心下不悅,哼道:“美是美,吓人也是真吓人。”

孔靜雅見安逸看到她,不走快些也就算了,反而主動同身旁的小姑娘笑容燦爛地說些什麽,于是更生氣了。剎那間換上一副親和的面容,沖他們招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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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逸開始疾步,左暖不知所以,蒙裏蒙圈的也跟着加快速度。

“臭小子!她是你媳婦,你不早和我說!”趙家麟當胸給了他一拳,“看我笑話呢!”

孔靜雅幾不可見的動了動,然而沒有去攔。

安逸結結實實挨了這一下,邊揉胸口、邊沖孔靜雅笑。

明知道他不是表面看到的那種軟柿子,但孔靜雅還是受不了他被人欺負了後傻樂的憨相,強忍着沒一腳踹飛趙家麟。

左暖替安逸出頭,重重踩了趙家麟一腳,“你多大力氣心裏沒數麽?”

“得,你們聊。”趙家麟扛起行李,氣呼呼地走了。

現在剩下他們三個人,孔靜雅又皮笑肉不笑的。左暖感到不自在,硬着頭皮立住腳,“你是師哥的妻子麽?”

孔靜雅點頭。

“嫂子你好。”左暖伸出手。

孔靜雅挑挑眉,矜持地握住她的指尖,‘和藹’地問安逸:“這位是?”

“我們博導的女兒。”安逸‘老實人不善言辭’道:“就是除夕夜收了我一百塊錢紅包後,非要還一塊的小孩兒。你當時還誇她可愛,發語音逗她了的。”

“哦——”孔靜雅做恍然大悟狀,“真人果然可愛。”

左暖雙手放在包鏈上,不安地拽了拽。

“我也有一個一模一樣的包。”孔靜雅遺憾地啧了一聲,笑道:“不過不适合我,背在這麽可愛的姑娘身上才合适。是不是呀?安逸。”

安逸心頭一緊,是生是死就在這個回答上了。沒等他措詞,左暖搶答道:“師哥說嫂子只喜歡貴的,我們還不信,鼓動他買了。這麽一看,與嫂子的氣質果然不符。”

“我是喜歡貴的。”

“可貴的不一定是好的。”

孔靜雅揚了揚下巴,“看你的高仿圍巾,分明也喜歡貴的。只不過我買得起貴的,而你——”笑笑,“舍不得。”

左暖漲紅着臉,将委屈的目光投向安逸。

孔靜雅暗罵瞎了你的心,他都自身難保,還能給你撐腰。

“等我畢業了,認真工作、努力賺錢。”安逸捧着一摞塑料盆,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奶聲奶氣的暢想未來:“到時候媳婦喜歡什麽,我買什麽。”

孔靜雅倍感欣慰,摸了摸他的頭,發出富婆宣言:“我喜歡什麽,可以自己買。不僅如此,你喜歡什麽,我也可以買給你。”

左暖替安逸憋屈:“師哥是男子漢,師哥他……”

誰料安逸眼睛裏閃着星星,甜甜道:“好哇~”

“我來找你吃晚飯。”孔靜雅看着他懷裏的盆,“不過好像來的不太巧。”

左暖說:“是啊,他在幫我搬寝。”

遠遠看到馬駿英往這邊走,安逸喊了他一聲,馬駿英小跑了幾步。

“趙家麟撂挑子了,換我來。”馬駿英好奇看向孔靜雅,驚道:“這不是趙家麟視頻裏那位……”

“誤會,這是我媳婦。”安逸把盆交給馬駿英,“我想和她去吃飯,幫幫忙。”

“認錯人了。”馬駿英接住盆,囧笑道:“不好意思。”胳膊肘怼了怼安逸,“娶了這麽漂亮的媳婦,不辦婚禮有如衣錦夜行,太低調了。”

孔靜雅聽到‘不辦婚禮’,側目安逸。

安逸搪塞道:“給你省份兒份子錢。”牽起孔靜雅,同他們道別。

直至走出校門,孔靜雅抽回手。上車後,雙手搭在方向盤上,十指亂舞,“有太多想問的,讓我好好捋一捋。”

安逸摟孔靜雅的腰,探身親她,“不着急,姐姐慢慢想。”

孔靜雅按着安逸的腦袋,将他塞回副駕駛,“第一點,昨天送我我不要的包,如今在哪?”

安逸:“在我家呀。”

孔靜雅發動車子,“目的地,你家。”

“不吃飯啦?”安逸問。

“一會兒包在,有你飯吃。包不在,我宰了你下酒。”

安逸慌忙系好安全帶,“在的、在的、真的在。”

“趙家麟什麽視頻,解釋一下。”

“你在KTV點男模那次,他錄了視頻,說你親了他腹肌,還要跟他比肱二頭肌。”

“首先,男模不是我點的。其次,我沒有親他的腹肌。”

安逸壯着膽子,問她:“那比肱二頭肌呢?”

“……”孔靜雅抿起嘴巴,過了片刻,“這是真的。”

安逸捂住下半張臉,搓了搓,痛苦道:“他還加了你的微信。”

“我那是怕深夜打拳找不到陪練。”孔靜雅轉過眼珠:“你怎麽知道?”

“他第二天向我們炫耀了。”安逸敢怒不敢言地瞥了她一眼。

孔靜雅找到值得生氣的點,“你在心裏別扭那麽久,為什麽不和我說?”

“說了又能怎樣。”安逸頭靠在車窗上,極盡全力的诠釋着少年的憂傷。

孔靜雅果斷:“拉黑。”

安逸張了張嘴,忍住笑,聲音裏滿是憂郁:“怕姐姐有被我幹涉生活的感覺,畢竟姐姐的志向是做個潇灑的人。”

“那也分事兒好麽?”孔靜雅一字一頓,“小!朋!友!”

“姐姐。”安逸看她,哼唧道:“我愛你。”

到了安逸家小區門口,孔靜雅當着他的面,将趙家麟删除好友,“有意見可以提,作不作為在我。”

安逸一點頭,“懂!”

上樓後,孔靜雅确認那個包還在少女粉的袋子,兩根手指拎起:“我要扔了它。”

“姐姐決定就好。”

“你不生氣?”

“不生氣。”

“畢竟是你親手織的。”

“我織它的目的是讓姐姐開心,姐姐因為它不開心,我恨不得親手燒了它。”

“居民樓不能點火。”孔靜雅由陰轉晴,把包扔回原處,“我改主意了,衣帽間那麽大,不差它一個。”

安逸揚起笑臉。

孔靜雅捏住他的下巴,再次晴轉陰:“婚禮不辦了?”

“辦!當然辦!”安逸摟住孔靜雅的腰,“只是沒有請他們的必要。”

孔靜雅松開手,任他摟着,“為什麽?”

“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安逸下巴墊在孔靜雅脖頸兒,輕聲說:“我只是從他們的身邊路過,畢業後不會再有交集,哪敢奢求他們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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