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沈燕傾眼尖,已是看見他脖……
沈燕傾聽了內侍這話,心裏暗自叫慘的同時,不由得也有些同情起李覓的遭遇來。五年前,她用趙含姝的金釵劃傷了他的手掌,可沒想到,這五年後,她親手制的紙鳶又砸傷了他。看他一直用手捂着脖子,也不知傷得可重父親還說讓她再找人打一架可出宮,看來完全不用了,今日的事足以讓她灰頭土臉地回家去了。
“哥哥,都是莞兒不好,是莞兒……”
那邊的李莞一臉擔憂地看着李覓,正待将責任都攬下來,沈燕傾哪肯讓她一個擔着,忙快步上前,又出聲打斷了李莞的話。
“殿下,都是燕傾的錯,是燕傾帶着公主出來放紙鳶,又一時沒拿好,叫風刮斷了線,這才傷到了殿下。”沈燕傾快着聲音,說完将膝蓋一彎,正待跪下身子請罪。
“你先別急着跪,你說說,這只紙鳶是從哪來得來的?”
李覓見了沈燕傾,似是有些氣惱,将捂在脖子上的手拿了下來,又自己的衣領拉高了些。沈燕傾眼尖,已是看見他脖子上有幾道被剮紅的印子。她心裏又是一陣發虛,忙将自制紙鳶的事一五一十都交待了。
“我說呢,宮中怎麽會這般難看的東西?”李覓聽完之後,板着臉冷笑了一聲。
“可是我覺得這紙鳶做得很精致,一點也不難看啊……”李莞有些不服氣地小聲嘀咕了起來
“莞兒你還要頂嘴,這才幾天,你便跟着她一塊胡鬧?”李覓一邊沖李莞發起了火,一邊又不自覺地擡手摸了下自己的脖子,看來是些疼了。
“哥,你脖子怎麽樣?疼得厲害嗎?”李莞有些擔心了,忙踮了腳湊近了李覓想看一眼。
聽得李莞相問,沈燕傾更加心虛,一只手下意識地摸了下自己腰間的荷包。
“怎麽,你又想拿什麽藥出來?看來普玄法師送了你不少了?”,李覓竟是一眼瞥見了沈燕傾的動作,口中有些譏諷似地道。
沈燕傾聽得這話頓時愣了神,撫在荷包上的手也僵硬了一樣。她突然就想起前幾日他在皇後宮中之時 ,他可是當着衆人的面,說他已不記得五年前的事了。可現在看來,他不僅記得,而且是連細節都記得清楚的。當年她見他手掌流血,一時心裏過意不去,将普玄大師贈她的傷藥掏了出來,記得當時他看都不看一眼的,可惜了那瓶上好的傷藥了。
“沒,我沒想拿藥,我就是拿出來,殿下斷也不肯用的……”沈燕傾将手自荷包上挪開,口中小聲否認着道。
“你們在說什麽?什麽法師什麽藥的,我怎麽聽不懂了?”李莞聽得一頭霧水。
“沒什麽,我沒事。莞兒你快回去吧,以後出來玩要注意些安全。”李覓看了李莞一眼,放緩了語氣道。
李莞答應一聲,她福身一禮正待邁步時,又将眼光挪到沈燕傾身上,然後轉過頭來,臉上堆着笑地對着李覓小心翼翼地問道:“那,燕傾姐和我一道回去了?”
李覓聽了這話先是看了沈燕傾一眼,而後竟是點了下頭。沈燕傾沒料到他居然這麽快就放過她了,一時驚訝得都愣住了。李莞忙走到她身側扯了下她的袖子。
“哦,多謝殿下……”反應過來的沈燕傾趕緊施禮道謝。
李覓沒說話,李莞忙也福身一禮,而後抓着沈燕傾的胳膊,兩人趕緊轉過身就要離去。
“沈燕傾……”
可沈燕傾才邁了兩步,就聽得身後李覓連名帶姓地叫了她一聲,她心裏一慌,忙停了下腳步,又慢慢轉身過來。
“殿下還有什麽吩咐?”她面含笑意輕軟着聲音問。
“你回去之後,将《女論語》抄上十遍,明兒一早送去明德殿給我看。”
李覓的聲音不大,可聽見沈燕傾耳內,卻是十分的震驚。那《女論語》是本女子訓誡之書,一共十篇,上面詳細規定了閨中女子的該有言行舉止。李覓讓她罰抄此書,可見是對她十分的不滿了。
“十遍,太多了點吧,能不能少一點?”沈燕傾不敢不認罰,只苦着臉巴巴地看着李覓,口中怯懦着聲音,只盼着李覓能讓她少抄個兩遍也好。
“如若再言,再加十遍。”李覓不僅不為所動,還出言威脅了起來。
沈燕傾聽得哪敢還敢說話,忙不疊就點頭應了下來,而後匆匆一禮,扯着李莞逃也似地就往回走了。生怕再耽擱下去,李覓一翻臉,便真的又要加上十遍。
“殿下,您将沈小娘子給吓着了。”身後,老內侍曹适看着沈燕傾有些倉皇的腳步,搖了搖頭,而後對着李覓笑道。
“她?會怕才怪……”李覓冷哼一聲,瞪一眼沈燕傾的背影,手又不自覺的撫上了自己的脖子。
“殿下,快些回去上些藥吧,看着還挺紅的。”曹适看了李覓的脖子,口中勸道。
……
當晚,沈燕傾抄書抄到了半夜過後,李莞本是陪着她,還動手模仿她的筆跡替她抄了十來頁,最後實在捱不過去瞌睡,才被勸着回房歇息去了。沈燕傾只得咬牙苦撐,待到子夜之時,實在撐不下去,只好由阿俏将剩下的幾遍給抄完了。
第二天一大早,沈燕傾被阿俏硬拖着起了身,匆匆洗漱又用了些早膳之後,抱着一大疊子書稿,揉着雙眼,強打起精神去了東宮明德殿。
沈燕傾才走至門口,就見得昨日見過的那老內侍正從門口走出來。
“曹先生,您早啊!”沈燕傾笑着和他打了個招呼。這老內侍是宮中的老人,從前服侍過皇帝,太子出生後,便來東宮服侍太子。太子稱他為“曹伯”,東宮其餘諸人皆都尊他一聲“曹先生”。沈燕傾頭一次見他,是在五年前,昨日在沉香園,她一眼就認出了這個一臉敦厚模樣的老者。
“沈小娘子,昨夜必是辛苦了,這書可都抄好了?”曹适看着她笑得一臉和氣。
“抄好了,十遍,一遍都不落!”沈燕傾揚了下手中厚厚的一疊紙張,清脆着聲音答道。
曹适見狀又笑了起來,忙領着沈燕傾進到院內。待走至書房外的廊道,遠遠地就見得一人自屋內走了過來,沈燕傾擡眼一看,見那人一身藍衣,面目生得清朗,她愣了下,随即便想起這人皇後的侄兒,開國郡公王堯的二公子王弗之,前幾日在皇後宮中見過的。
“你是沈小娘子?”王弗之見了沈燕傾,當即眼前一亮,快着腳步就迎了過來。
“王郎君。”沈燕傾輕笑着福身一禮。
王弗之忙彎腰還了一禮,起身後又一臉驚訝地問沈燕傾這大早來崇文館做什麽。
“那個,昨日不小心沖撞了殿下,領了罰抄,這不,一早來交差的。”沈燕傾笑笑道。
“不是吧,竟罰了這許多?”王弗之看着沈燕傾手裏的紙張一臉的同情之色。
“不過,沈小娘子看着這般溫婉賢淑的一個人,怎的就沖撞了殿下?”王弗之同情過後,又生了疑惑來。
就在沈燕傾打算作答之時,這時就聽得王弗之身後不遠處的屋門“吱呀”一聲被人從裏面打開了。沈燕傾擡眼一看,就見得李覓板着一張臉,正直直地站在門口處。
“殿下,沈小娘子來了。”曹适忙彎腰回禀道。
“嗯。”李覓瞥一眼正朝他行禮的沈燕傾,轉而将眼光投到了王弗之身上。
“弗之,我看你清閑得很,不若也去抄些書?”
李覓冷着聲音,只聽得王弗之立刻變了臉,口中忙說有事要出宮回家一趟,匆匆一禮後,腳下生風似地跑了。
李覓轟走了王弗之,也不說話,只看了眼沈燕傾,而後就返身重新回到屋內了。
“沈小娘子,快進去吧。”曹适笑笑,側身擡手請了沈燕傾進屋。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