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皇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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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久，皇後迫害閑王妃的事情，已經傳出了出去，京師那邊不少官民，都有所耳聞。

此時，沈獲已經抵達京師半月，他這次有閑王相贈的銀子，手頭寬裕，便尋了一處較為不錯客棧入住。

這天晚上，他讀完書，有些餓了，便去客棧樓下吃面。

沈獲要了一碗肉絲面，便找了個角落坐下，他隔壁一桌已經做了兩個人，正在悄悄的說這些什麽。

“這事是真的假的？這也太離奇了嗎？”

“應該是真的，那認罪狀寫得明明白白，皇後派那二女去謀害閑王妃，這事假不了。而且若是沒有确切的證據，閑王敢這麽鬧？如今這件事在西境一帶已經是人盡皆知，這會子已經傳到了京師，瞞不住了。”

“閑王膽子也太大了，這是直接問罪皇後啊。只怕皇上如今也不能無視這件事，只能處置了皇後，給閑王一個交代了。”

“這也不好說。這皇後也是奇怪，她和閑王妃有何仇怨？”

“這就說來話長了……”

沈獲聽得震驚不已，他幾步走過來，“兩位兄臺說的，是真的？閑王妃被謀害了？”他年初從鞏昌府出發的時候，閑王妃還是好好的。想到這般女子被害，沈獲心中震驚難過。

“……倒是沒事，聽說是早産了。別說了別說了，你也別打聽了，這件事在京師可是不讓說的。”

沈獲松了一口氣，又想知道得多些，便買了兩壇好酒，請這兩人喝，又細細的問了細節，才知道他離開鞏昌府後，竟然出了這樣的事情。

也難怪閑王惱怒公然問罪皇後，他那麽愛妻，做這些事，一點都不奇怪。

皇宮。

關于皇後派人謀害閑王妃的罪人、認罪狀還沒送到京師，不過皇帝在鞏昌府那邊有暗樁，那暗樁知道這件事非同小可，早已把這件事寫了書信，快馬加鞭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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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看着那份抄錄的認罪狀，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還真是娶了個好皇後啊，性子嚣張跋扈，心胸狹隘、無知淺薄也就罷了，竟然如此惡毒。

惡毒就算了，竟然如此愚蠢。

她派人二女混在那四個美人中行事，這般草率魯莽，就沒想過被發現的後果嗎？

是覺得閑王好欺負，只能忍氣吞聲了？

可閑王偏偏不是好欺負的人。這下，她這皇後，成了天下人的笑話。

艾公公看皇帝緊握桌角，手背青筋暴露，便知道此時皇帝已經氣惱到了極致，他也不敢說什麽，只好跪地不語。

許久，便聽到皇帝道，“把張明珠叫來。”

艾公公一驚。

關于閑王問罪皇後的事情，雖然京師中不許傳，但是知道的人越來越多了。閑王刻意把這件事鬧大，相信要不了多久，整個大月朝所有人，都會知道這件事。

皇後如此愚蠢，她自己沒了顏面，連帶着皇帝也跟着成了笑話，難怪皇帝惱怒，連皇後也不稱呼了。

不多久，張明珠來了。

她臉色發白，關于閑王幹的事情，她自然是最快知道的。她只恨，那派去的柳月木遙怎麽沒有當場自盡呢？結果被閑王抓住了把柄，還鬧得人盡皆知。

如今，合宮上下都在看她笑話，看她如何收場，張明珠是又急又氣，只好派人去跟父親商量，想辦法善後。

如今皇帝要見她，張明珠心中忐忑，她現在真是怕死了，皇帝本來就對她冷冷淡淡，如今……

張明珠進了大殿，便看到皇帝坐在桌案後面，冷冷的看着她，一言不發。

張明珠心驚肉跳，知道皇帝已經知道那件事了，她卻不敢露怯，便假裝平靜的行禮，“臣妾拜見皇上。”

“跪下。”皇帝冷冷道。

“……皇上，您為何這般？臣妾……”

“狡辯就不必了。你在鞏昌府幹的那些事，朕都知道了。張明珠，朕還真是小看了你，又毒又蠢，朕怎麽選了你當太子妃？”

這件事，皇帝懊惱，更是張明珠的痛處。

她一直是知道，她是僥幸得了太子妃之位，實際上，太子心中一直屬意的是明秋意，後來即便她成了太子妃，成了皇後，太子也沒有放下明秋意。

在皇帝心裏，她一直都是不如明秋意的，這也是為什麽她那麽恨明秋意！

“皇上，臣妾冤枉，那不是臣妾派人去的，一定是有人嫁禍臣妾……是閑王，他想借機對皇上發難，所以誣陷臣妾。”張明珠跪下，大聲哭喊。

“閉嘴。你以為只有你派人去鞏昌府嗎？朕在鞏昌府的暗衛已經調查清楚了，那二女确實謀害了閑王妃。而她們，也确實是你安排的人。朕送四個美人給閑王，本是好意，你卻做出這種蠢事，讓朕和你一樣，成為小人！張明珠，你可恨！你不配當皇後！”皇帝咬牙切齒道。

張明珠聽皇帝這麽說，知道自己無法抵賴，她癱軟撲倒在地上大哭，“皇上，饒了我一次吧，我，我也是被逼的。”

“誰逼你？還不是你惡毒！”

“……皇上，若不是您對閑王妃念念不忘，臣妾……臣妾也不會這樣。是皇上逼臣妾的！”張明珠幾乎絕望，忍不住控訴，若是皇帝對她一心一意，她何必去嫉恨閑王妃？

皇帝一愣，忽而笑了，“這麽說，還是朕的錯？來人，把皇後押回她的寝宮，從今以後，沒有朕的允許，不許踏出宮門一步。”

張明珠這種毒婦，他真的不想再看一眼了。只是，張明珠的父親威遠将軍，如今還把持着西南、京師中的不少兵權。他若是直接廢棄了張明珠，怕張将軍不滿。便将張明珠軟禁在寝宮之中吧。

至于這件事如何善後，他還得好好想想。

處理了張明珠，皇帝覺得有點累了，他便去了靜妃宮裏。

靜妃張歡歡前幾天生下了皇長子，立了大功。忽然，皇帝想到，張歡歡也是張将軍的女兒，雖然是庶女，但是對于張将軍來說，嫡女庶女并不重要。

沒了張明珠，他寵幸張歡歡，也是一樣的。張歡歡雖然是庶女出生，性子卻十分柔和，雖然當皇後不夠大氣，但是……張歡歡比張明珠好上一萬倍！

“歡歡，你為朕生下長子，功不可沒。朕便冊封你為皇貴妃吧。”

張明珠皇後之位雖然還在，但是對于皇帝來說，她跟廢後沒區別了，皇帝再也不想看到張明珠了。

然而宮中不能沒有皇後，封了張歡歡為皇貴妃，取代皇後，也可以安撫張将軍，這是一舉兩得的事情。

張歡歡一愣，她雖然生下皇長子有功，但是一下子晉升為皇貴妃，也是她沒想到的。

她知道，這件事和皇後謀害閑王妃，閑王問罪皇後有關。張明珠被厭棄，那麽她張歡歡的機會便來了。

這麽說，又是閑王幫了她。

張歡歡跪地謝恩，“臣妾謝皇上恩典！”她眼底泛出了淚光，她終于走到了這一步。

她的母親是父親無意寵幸的一個卑賤的村婦，她雖然在張将軍府長大，地位卻如同府中婢女一般。因為她的母親，是父親所有妻妾中，地位最低賤的。

她和母親還有親兄弟姐妹，一直被嫡母和其他妾室瞧不起。其他的兄弟姐妹也是瞧不起他們。那些身為稍微高一些的婢女和仆從，也可以欺負他們。

可現在，她卻成了皇貴妃。張明珠已經等同被廢，她，曾經是張府最低賤的庶女，如今，成了大月朝最尊貴的皇貴妃。

還真是世事難料啊。

只是，不知道閑王妃如何了？聽說她早産了，閑王那麽愛她，一定很傷心吧。

小世子滿月了。

穆淩寒只在府裏辦了滿月酒，和王府上下一起慶祝，卻沒有邀請其他外人。

之前明秋意出事，他已經讓袍子、石頭把府裏上上下下的人清理了一遍，遣走了不少人，如今，府裏也就二三十人，有些不夠。

明秋意打算過一些日子，再補充一些人手。

不過，這次小世子的滿月酒，也有客人，便是鐘濤夫妻了。

鐘濤帶着妻子劉芸，還有去年剛出生的小兒子來到了鞏昌府。他此前已經辭去了千戶的職務，如今來鞏昌府，專門幫閑王籌備護衛營。

實際上，鐘濤早在年初，就開始籌備這件事，這次鐘濤攜妻兒來，同行的還有數百護衛。

王府書房。

“王爺，為了不引人耳目，這次我只帶了五百人。另外還有四千多人留在其他幾地。”鐘濤把過去一年護衛營的組建情況詳細告訴了穆淩寒。

原來，早在去年閑王封王後，他便按照派人傳話給鐘濤，讓鐘濤幫忙在西境為他籌建護衛營。按照朝廷規定，藩王可以有私兵護衛營不超過三個，每個護衛營不超過五千人。而護衛營主要的職責就是保護藩王。

“這次辛苦你了，不到一年時間，便有了五千人的規模。不過，護衛營不在人多，而在精。這些将士，需要品行能力可靠，而非濫竽充數。”

“王爺放心，王爺此前派張元傳話，便強調此事，這一年來，我對于這些将士也是細心挑選，不敢随意充數。”

“好，我信你，以後，你便是護衛營統領，我護衛營的事情，便交給你了。對了，我讓宋池和張元去了京師，身邊缺個侍衛，你幫挑個可靠之人。”

鐘濤點頭，“好，等下我挑幾個人來給王爺過目挑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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