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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下午兩點,寝室的四個人終于來齊了,除了謝铎銳之外,還有第二個到的鐘連,以及孔敬已和郭飛,謝铎銳鐘連以及郭飛都是京城本地人,孔敬已則是外地來的,今天上午剛趕到。
謝铎銳和鐘連認識的時間比其他人長了些,中午還一起吃了飯,比另外兩人要親近一些,可是鐘連是個自來熟并且開朗的話痨,他也不管孔敬已和郭飛對他什麽樣兒,自個就能說上半天。
幾人客套地聊了幾句,大致地介紹了自己的情況,末了還差些生活用品沒有買齊,于是一起去了學校內部的超市。
謝铎銳一直笑眯眯地,一邊聊天一邊在悄悄觀察他們。
鐘連為人不錯,很豪爽,還有點缺心眼兒,不過看得出來對兄弟很大方,一直說着晚上請吃飯;孔敬已似乎有些內向,戴着一副眼睛,很拘謹,應該是第一次出遠門,也不太說話,但是別人一跟他說話,他立刻就能笑着回應;郭飛,他一早就聽說過郭飛這個名字,郭家的大公子,他爺爺跟自家老爺子鬥了二十年,不過這人……有點意思。
學校很大,但是超市距離宿舍區很近,四人很快走到了超市。
“诶,謝铎銳,你待會收拾完回家嗎?說是後天才開始上課,待在學校也沒意思。”鐘連在認真挑選牙刷,看謝铎銳走到自己身邊,問道:“你家應該也不遠吧?看你早上到的那麽早,幹嘛還住校啊?”
“你回去嗎?”謝铎銳拿起一把牙刷仔細看了看,又放回了原位,笑道:“你也沒比我晚多久啊,還是走路過來的,算起來咱倆到校的時間應該差不多啊。”
鐘連苦瓜臉:“你就別挖苦我了,我那是真不知道能坐車,丢死人了。”
孔敬已扶了扶眼鏡,接口道:“我也是走路過來的。”
鐘連沖他豎起大拇指,“你真牛,我比你東西還少些呢,一路過來給我走得差點累趴下了,看不出來你瘦精精的,身板還不錯嘛。”
“哪有,”孔敬已臉紅,不好意思道:“在家裏做體力活很多的,練出來了,那點兒東西一點都不算重。”
“真的啊?我一直覺得我體力還算不錯呢。”
……
幾人買完東西回去,把買回來的東西又收拾好,已經五點了,謝铎銳看了看手表,道:“時間差不多了,我家裏人還在等我回家吃飯呢,我先回去了啊,明天下午見。”
鐘連已經掏出了超市買回來的零食開始“嘎嘣嘎嘣”吃,謝铎銳清晰地看到他手指上的食物碎末,嘴角一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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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連道:“行啊,明天下午見,我就不回去了,我回去了孔兄怎麽辦?”
“行,”謝铎銳點頭,拿起書包,看到了靠在一邊玩游戲機的郭飛,謝铎銳沖郭飛揚揚頭,道:“郭飛,你回去嗎?”
郭飛收起游戲機扔進書包裏,“回去啊,怎麽的?你送?”
謝铎銳挑眉,道:“行啊,我記得我們兩家能順一截,我把你捎回去,自行車你能行嗎?”
郭飛看謝铎銳一眼,笑了笑,點頭,“走着。”
“行,那我們走了。”
謝铎銳和郭飛一前一後走出去,鐘連在後面扒拉着門框叫道:“诶我說,你們倆以前認識啊?都知道對方家在哪裏?”
謝铎銳已經走到了走廊盡頭,聞言停下腳步,轉過身沖鐘連,聳聳肩膀道:“就算是認識吧。”
說完之後他就走人了,留下鐘連在原地疑惑不已,認識就認識,不認識就是不認識,哪裏還冒出來個算是認識的說法,那這到底是認識還是不認識呢?
謝铎銳以前只在公衆場合看到了郭飛幾次,但是彼此都沒有和對方說話,畢竟郭家和謝家兩家人關系有些微妙,他們倆也沒有認識的必要,沒想到大學居然被分在了一個宿舍,也不知道算不算是緣分。
謝铎銳身高一米八七,郭飛也不矮,至少是一米八往上,兩個人并肩走在路上,回頭率相當高,不斷偷偷有小姑娘偷看,不過兩人誰也不在乎,郭飛又看了幾眼謝铎銳,道:“我說謝大少,你看這是不是有點尴尬,要不我去找輔導員換個寝室?趁着現在開學人還沒全報道住進去,還算簡單。”
“為什麽?這是緣分,”謝铎銳笑了笑,道:“你不覺得這樣挺好?每周回家路上有個伴啊。”
郭家和謝家雖然政治觀點不同,但是卻從沒有真正明面上對立過,而且從他的了解上看,郭飛也不是個對從政感興趣的人,就不用讓兩家上頭的事情影響到他們了。
兩人對視一笑,郭飛自然明白了謝铎銳的意思,笑道:“有你的,行吧,既然謝大少都這麽說了,我也就不多說什麽了,你那自行車真帶得起我?我怎麽記得你那車是帶你家弟弟的啊?”
“沒想到郭公子這麽八卦啊,我帶誰都知道。”
“誰不知道?”郭飛道:“謝大少疼自己弟弟疼得不得了,誰要是想拿下謝大少,就一定要從謝大少的弟弟入手,弟弟要是喜歡了,追到哥哥就把穩多了。”
兩人上了校車,謝铎銳微笑着看了他一眼,淡定道:“你果真八卦。”
校車很快就到了學校門口,謝铎銳去車庫把自己的自行車推了出來,沖郭飛笑道:“你看我這車,好像也真帶不了你,不如郭少你自己打車回去?”
郭飛看着他,謝铎銳一點也沒覺得不好意思,騎上自行車就走了,臨走前還留下一句:“郭少再見。”
郭飛看着他飛快遠去的背影失笑,這人和傳聞裏不太一樣,蠻缺德,遠不如傳聞裏的溫柔紳士,挺有意思的。
原本謝铎銳是可以不用回家的,可是家裏還有個讓人放不下的弟弟,謝如安也是今天報名,報完名明天開始正式上課。
自從謝如安到了謝家之後,謝铎銳從來沒有跟他分開超過三天,完全就是走到哪帶到哪,恨不得給自己身上縫個大口袋,把謝如安裝進去,這以後都只能一個星期見一面,謝铎銳心裏也有些舍不得。
不過早就應該這樣了,一直跟在大人背後的小孩子,永遠都長不大,如果自己一直陪在他身邊,那麽謝如安永遠會是那個黏在他身上可愛的小孩子。
這樣可愛的謝如安是謝铎銳乖巧可愛的弟弟,謝铎銳也喜歡這樣的謝如安,可卻不是謝家的兒子,不是謝老爺子的孫子。
就算是舍不得,也要學會慢慢放手,讓他學會自己去經歷,演戲也算是其中一種。
不過……即使是要開始放手,也要等這兩天過了再說。
謝铎銳剛一進門,謝如安就從裏面飛出來撲進了謝铎銳的懷裏,他興奮地抱着謝铎銳的腰,仰起頭看他,一張漂亮的小臉笑得像是花兒一樣:“我還以為哥哥今天不會回來了呢!”
“為什麽不回來?”謝铎銳也不嫌謝如安長大了沉,讓謝如安像是只小袋鼠一樣趴在自己懷裏,拖着人往裏走,邊走邊道:“晚上吃什麽?我中午在學校吃飯,就吃了一點兒,還差點吐出來。”
“張奶奶做了特別多好吃的,哥哥你要是天天回家吃飯,就不用在學校吃了,”謝如安撒嬌道:“不如讓人給你送飯吧?食堂的飯可難吃了。”
謝如安想着想着就露出一臉的嫌棄,謝铎銳失笑,捏了捏他的臉蛋,和他一起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拿起一個蘋果抛了抛,笑道:“你學校食堂的飯很難吃?那我讓人中午給你送吧?哥哥就算了,哥哥都這麽大了,還讓人送飯?你以為和你一樣大嗎?”
謝如安拿了個蘋果“卡擦卡擦”咬,嚴肅道:“我也不小了,我也不要,會被笑話的。”
“誰敢笑話我的寶貝弟弟?”謝铎銳笑道:“哥哥找人揍他。”
“老師說,不能随便打架,打架的是流氓!是壞行為!是應該杜絕和受到批評的!”
謝铎銳看着那小屁孩兒眼裏的笑意,聽着那就像是背書一樣刻板的語調,好笑又好笑,忍不住在他腦袋上拍了一巴掌,“嗯?你再說一遍?”
“我說什麽了?”謝如安捂着腦袋無辜看他,“我說我哥哥最帥!做什麽都好!”
謝铎銳忍不住又在他腦袋上拍了一巴掌,這個小屁孩。
謝如安瞪他,想了想沒忍住,撲到他身上和他掐架去了。
盡管舍不得謝如安,謝如安也用行為很坦誠地表達了自己舍不得他的意願,但是謝铎銳依舊是每周除了周末兩天都在學校住着,只是每天晚上在公共電話亭給家裏打個電話,當然主要是和謝如安聊天。
大學的課程相比高中重了許多,能學的也多了很多,他泡在圖書館的時間也不少,除此之外,謝铎銳還混跡在經管院的學生會,參加學校組織的辯論賽。由于一不小心暴露了自己會鋼琴這件事,元旦晚會的時候還被晚會組織人拉着上臺表演了個節目,讓謝铎銳這個名字快速地傳遍學校,明裏暗裏追求謝铎銳的女生也多了起來,因此還被鐘連酸溜溜地調侃了許久。
第個學期結束之後,謝铎銳的期末考試成績名列前茅,還拿到了一份獎學金。
謝铎銳對于自己的成績已經是毫不在乎了,但是他很在乎謝如安的成績,他考完回家的時候謝如安正在準備期末考試。
“咚咚——”謝铎銳端着杯牛奶,敲了敲謝如安房間的門,“小安,哥哥可以進來嗎?”
門內傳來跑步的聲音,房門很快打開,謝如安穿着厚實毛絨絨的藍色小鴨子睡衣,從門內鑽出一個同樣毛絨絨的腦袋,“哥哥,怎麽了?”
“你還要繼續?”見謝如安這幅沒想要結束的樣子,謝铎銳皺起眉,沉聲道:“這都多晚了。”
謝如安搓搓臉,用可憐巴巴的眼神看着謝铎銳,“老師布置了好多好多的作業,我做完就睡覺了,哥哥你要是困了就先去睡?”
“哪裏有老師考前還布置這麽多作業的?”謝铎銳推開門進去,坐到他床邊,“行了,你寫吧,我也睡不着,在這裏看着你,先把牛奶喝了,待會冷了會有腥味。”
“嗯!”謝如安笑起來,“咕嚕嚕”幾大口就将牛奶喝完了,把空杯子還到謝铎銳的手裏,甜滋滋道:“謝謝哥哥,我馬上就寫完了,你等我一小會兒就好。”
謝铎銳笑着點點頭,見謝如安開始乖乖做作業,從他的書架上抽出一個不那麽小人書的書看。
宋瑞琴當年特意給謝铎銳開辟了一片空牆,以用于貼謝铎銳從小到大獲得的各類獎狀,從學校發的到各類競賽應有盡有,後來有了謝如安之後也是一樣,牆上漸漸多了謝如安的獎狀,甚至連他幼兒園時候的“好寶寶”獎都沒落下,那片牆都快放不下了。
宋瑞琴很是憂慮,謝如安今年才讀小學三年級,未來還有十幾年,這可怎麽放得下?
于是宋瑞琴已經在尋找新的地盤了。
書雖然挺幼稚,是本漫畫書,但是慢慢看着也挺有趣的,謝铎銳越看越覺得有意思,差不多要把一本薄薄的漫畫書翻完的時候,謝如安終于扔掉了筆,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雖說小學三年級的題對于謝如安來說完全不算是一回事,但是那也受不了老師們的題海戰術啊,單純寫一千個“1”都還需要點時間呢。
“嗯?你做完了?”謝铎銳也正好看完最後一頁,合上書就聽見謝如安打哈欠的聲音,笑道:“小朋友,辛苦了,要不要吃夜宵?哥哥給你煮面吃。”
謝如安眼睛一亮,直接從椅子上蹦了下來,“好!”
謝铎銳連忙捂住謝如安的嘴,湊在他耳邊壓低聲音道:“小朋友,背着大人做壞事要低調一點,媽媽不讓你半夜吃東西你忘記了?這麽大聲你是想把媽媽吵醒嗎?”
“嗯!”謝如安縮了縮脖子,嘿嘿笑。
謝铎銳被他的樣子逗笑,捏了捏他的鼻子,“成天到晚在傻樂些什麽?”
謝如安抱住他的腰,笑得更厲害了。
能看着謝铎銳的成長,能看到謝铎銳真正敞開心溫柔的一面,不管這份感情現在是什麽,謝如安目前為止,都十分滿足。
期末考試成績下來,謝如安再次全年級第一,給宋瑞琴捧回了一張獎狀,謝家和他差不多大年紀的幾個小孩子,沒一個考得有他好,謝宏聞考完之後就找時間到兩個弟弟和妹妹家裏去走了一圈,明裏暗裏地誇贊了自己小兒子一番。
宋瑞琴拿着獎狀半天沒找着地方貼,最後只能無奈放棄,把家裏收拾了一下,空出了另一片客人進門就能看到的牆,将謝如安的獎狀和謝铎銳之前辯論賽的最佳辯手獎一起貼在了新的位置上。
二月的時候,謝铎銳和簡尤都拿出了手裏所有的活動資金,合資擴大了投資範圍,這半年時間他們倆也沒有閑下來,徹底了解了市場,認識了不少的制片人和導演,在和制片人洽談了所有事宜之後,又投資了兩部電影。
與此同時,《孤兒》那邊傳來了消息,說後期工作已經全部完成,把片子給了謝铎銳簡尤二人,說就最近應該就要上映了。
前前後後總共,謝铎銳投資了四部電影,《孤兒》是他看得最仔細的一部,在拿到片子的當天,謝铎銳就仔細将電影看了兩遍,有些場景甚至倒回去看了好幾遍。
看完之後謝铎銳确認自己就是沒事找事閑得找虐。
看文字的感受和看視頻畫面的效果完全不一樣啊……謝铎銳喝了一大杯涼水,揉了揉胸口,不管再過多久,他看着還是會胸悶心疼。
你說這是何苦呢?
倒是謝如安看了之後興奮不已,這小孩兒好像對于自己的臉能夠上大熒幕很是驕傲,一個勁地拉着謝铎銳問他演得好不好,不說宋瑞琴了,連謝宏聞都沒逃過。
此時正當是喜劇愛情電影當道的時候,而《孤兒》是一部略顯沉重,并且沒有任何愛情線的電影,再加上名不見經傳的實力派老演員和謝如安這個全新的面孔,謝铎銳從一開始就沒有期待過這部電影能夠賺錢,最差就是票房連本都收不回來,他只是喜歡這個故事,一個有故事的故事。
當然,其中肯定有謝如安的原因,電影裏的那個角色,就像是謝如安的縮影,他放不下。
但是誰都沒想到的是,在最開始低迷的那幾天過去之後,票房竟然逐漸多了起來,并且随着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報紙上漸漸有了關于《孤兒》的話題,讨論度越來越高,有時候謝铎銳帶着謝如安去商場買衣服,都能聽見人讨論。有了孩子的人看着更是感觸極深,影評人和觀衆的口碑都非常不錯,最後下檔的時候竟然是勝利了,雖說完全比不上《有事沒事就偷笑》的火爆程度,至少本金是收了回來。
很多人在讨論《孤兒》裏面那個演技極好的漂亮小演員謝安是誰,以前為什麽沒有見過,當然,就像是“謝安”這個假名一樣,媒體人能夠找到的也是謝铎銳早就準備好了的虛假身份,而知道內情的人,也絕不會說出口。
謝铎銳是出品人,主演是出品人的親弟弟,即使是主演演得确實不錯,備受好評,那些不相幹的人知道之後也一樣會說閑話,謝铎銳不想聽到看到那些肮髒的話,他再是如何如何,也做不到堵上所有人的嘴,這個選擇最簡單方便。
但就是這樣,也突然多出了要找“謝安”做代言的公司和廠家,他們找不到“謝安”本人,于是就找上了導演,杜則頭痛欲裂。
一部電影可以做到票房與口碑雙贏,但是在與此同時還能受到各大電影節的青睐,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快要開學的時候,謝铎銳突然接到杜則的電話,說是謝如安入圍了四月底金花電影節的最佳新人獎,《孤兒》電影也入圍了最佳導演獎和最佳編劇獎,無論票房如何,《孤兒》此時已經大獲全勝了。
杜則打電話的意思,是問謝如安是否要出席電影節,謝铎銳沒有考慮,也沒有詢問謝如安的意見,直接拒絕了。
謝铎銳以出品人的身份去過電影節,謝如安還太小,他不适合那樣的場合和交際。他知道謝如安喜歡演戲,也知道謝如安有天分,以後謝如安想要做什麽他都尊重他的選擇,如果家裏人不同意,他也會幫他争取最大的權益,但是現在不行,有好的劇本,演戲無所謂,但是這類似的事情,不适合他出場。
之後,謝铎銳親自和謝如安說了這件事,他做好了謝如安可能會不高興的準備,就像是人不論男女老小都愛美一樣,不管是多大年齡的演員,對于電影節獎項都是會在意的,但是沒想到謝如安很淡定的就接受了,一句多餘的話都沒說,說完之後就繼續玩兒去了,之後也沒有再多說這事兒。
謝铎銳這才确定,謝如安是确實對這些不感興趣,他感興趣的只是演戲本身。
沒想到這孩子還是個藝術愛好者,說不定和謝老爺子合得來,等自己開學去學校之後,如果爸媽同意,倒是真可以把他送去謝老爺子家裏住一段時間,跟着謝老爺子學學寫字。
四月底,電影節正式開幕,《孤兒》獲得了最佳導演獎,謝如安也十分順利地拿下了最佳新人獎,獎杯是由杜則代領的。
謝如安看到獎杯也很高興,但是沒有多餘的反應,謝铎銳和宋瑞琴倒是高興地不行,将獎杯放在了家裏十分顯眼的地方,也不管獎杯搭配家裏的裝修有多麽的違和。
《孤兒》之後,除了謝如安之外,導演杜則算是真正出了名,又看到了另一個合心意的劇本,謝铎銳和簡尤這兩個名字在電影圈也漸漸有了名氣。
1998年7月,謝铎銳大一結束,過年時候投資的兩部電影即将開機,找到他們的制片人也越來越多,謝铎銳和簡尤仔細商量讨論了許久,很久之前的想法終于漸漸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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