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莫非,你愛上我了? (1)

“那皇後認為是怎樣呢?”慕容玄焱眉一挑,淡淡地說出這句話來,可是為什麽謝靜然卻感覺到他的話裏,卻充滿着淡淡的期盼?

他到底在期盼着什麽?又為什麽要隐藏着這絲期盼不讓她發現?

謝靜然心裏一驚,朝他細細望去,卻又只看見他的神色又恢複了平時看她時的那種既輕蔑又暗諷的模樣,于是也沒好氣的說道:“我怎麽知道?畢竟是你做的事情,我怎麽清楚?”

他聽了謝靜然的話,眸光一沉:“你當真一直都不肯相信我?一直都認定,我是夥同別人,一起來陷害你,誣陷你?”

謝靜然也冷哼一聲:“誰知道呢?畢竟那個人可是你最喜歡的趙貴妃,我哪有膽量和她相提并論?”

“謝靜然,你別一直惹火我!”

他的眸光又是一沉,聲音裏卻多了分薄怒,仿佛她說出這句話來,是一件多麽不可饒恕的事情一般。

聽到他的話,謝靜然的語氣也越發的不好了:“你這話什麽意思?我什麽時候惹火你了?倒是應該我對你說才是,你別一直來惹火我!我在這皇宮裏可是規規矩矩,從來沒有和任何一個人結過梁子,倒是你的那些妃子們老是來找我的麻煩,而你每次,也都是袒護別人而責怪我,你說,到底是誰惹火誰啊?”

“你當真認為,我每次都是在袒護別人?”慕容玄焱薄唇緊緊一抿,聲音裏卻有着些許的荒涼。

“不是麽?”謝靜然冷笑,“相信你還沒有忘記上次你到我這裏來拿鳳印的事情吧?那次明明是你的趙貴妃率衆到我這裏來找茬,可是你卻把所有的錯都堆到我身上,還說是我擾亂宮闱!我倒是想問問,我那時被大家欺負的場景,又有哪點是擾亂了宮闱?”

謝靜然不由越說越氣,仿佛因為這番話,而讓她心裏的所有委屈,都在瞬間爆發了出來。

她不管他有什麽反應,依然是自顧自地說着:“并且你對我做過什麽,相信你的心裏也是清楚得很!我們明明沒有夫妻之實,你卻對外面說我是你名正言順的皇後,結果讓你的那些妃子們由妒生恨,從而擺出這樣的局來害我!沒錯,這次你是救了我,雖然我不知道你這樣做是出自什麽原因,可是我卻知道你肯定不懷好意!在你的心裏,你永遠都是希望着能夠将我這個皇後找個理由廢掉,然後立你的趙貴妃為皇後,而這次你這麽做,肯定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她越說越委屈,只感到自己的身上,仿佛背負着全天下所有的委屈一般,便連眼淚也是忍不住潤濕了眼簾,望着他,将心裏所有的火氣都噴發了出來:“我最恨的人就是你了!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歡回到皇宮裏,你還要綁着我回來!讓我回皇宮就好了,但是你卻這般縱容別人來害我,世界上哪有你這麽狠毒的人!說真的,我此生都從來沒有這般恨過一個人,就算是趙琳琅也比不上!”

說完這句話,謝靜然的眼淚禁不住全數決堤,再也阻止不住地滑了下來。她一邊流淚一邊哽咽着說:“你為什麽要有那麽多的妃子,為什麽要讓我去面對那些我根本無力對抗的陰謀和陷阱……”

謝靜然無意識地說着這些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說些什麽,只知道在說着這些話時,她的心裏竟是荒蕪一片,仿佛在這個世界上,再沒有一個人似她這般沉浸在悲傷之中。

她的眼淚也是一直在臉龐滑落,将她滿心的委屈和傷痛,都在瞬間噴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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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為什麽她的情緒會忽然這般失控,也不知道她為什麽會說出這樣不受她控制的話出來。

她只知道那些話,真的讓她很傷心,并且是抑制不住的傷心。仿佛因着她話裏的那些事實,而讓她的心痛如灰。

她到底是怎麽了,為什麽會因為她經歷的這一切,而感到這般的悲哀和憤怒?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謝靜然仍然站在原地,淚水依然止不住地流。卻在這時,只感到一雙溫暖的臂彎環住她的肩膀,然後,自她的耳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含着無限的愧歉和柔情:“對不起,我真的對不起你……”

“要是對不起有用的話,那還要着警察幹嘛?”

謝靜然沒好氣地說出這句話來,忽然愣住!

怎麽可能,貌似這裏只有她和慕容玄焱兩個人,那麽現在對她說對不起,都這樣抱着她的,究竟是誰?

謝靜然禁不住轉頭看去,卻果然看見慕容玄焱正擁着她,剛剛轉頭,她便看到了他的眼裏深沉的痛楚和悔恨,不由将所有的言語和動作,都在瞬間凍結!

他就那樣擁着她,看到她滿臉的淚水時,眼裏更是劃過一道無盡的傷痛。

他伸出手來,一下一下,輕柔地替她擦去臉上的淚水,一邊擦一邊喃喃:“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為了我,你經受了這麽多的痛苦,我真的對不起你……”

謝靜然卻仿佛被定身了一般,站在原地,任憑他為她擦去眼淚,就跟個雕像似的全身僵硬。

他這是怎麽了,為什麽會有這樣迥異的改變,看他剛才的模樣好像還挺清醒的吧,怎麽現在,就糊塗成這樣了……

他見謝靜然這樣愣愣地看着他,眼裏的傷痛更加的深,卻是将她擁得更緊,一遍一遍地低語喃喃:“都是我的錯,請你相信我,以後的日子裏,我不會再讓我受絲毫的委屈,請你相信我……”

謝靜然更是如同石雕一般站着,任憑着他在她耳邊說着這些,思維卻依然游蕩在地球之外。

怎麽可能會出現這種情況,老天你可千萬別告訴她,這時的慕容玄焱已經中了邪,所以才會做出這樣失措的事情出來啊!

瞧見謝靜然仍然沒有絲毫反應,慕容玄焱終于停止了他的碎碎念,然後在她耳邊輕呼:“謝靜然,你怎麽了……”

被他這麽一說,謝靜然才慌忙反應了過來,看到兩人此時的情景,不由大驚失色,慌忙将他一推,警惕地望着他,喝道:“你在幹什麽?”

他看見謝靜然這樣的動作,眸底掠過一抹黯然,望着她,說:“我說的話,你都完全沒有聽到麽?”

“你說了些什麽?”謝靜然皺眉看他,忽然想起了他剛才對她說的那些話,心裏一震,卻是冷笑着望他:“算了吧,你那些話都是說出來騙小孩的,你以為我會相信?好了,假如你以為你對我說幾句甜言蜜語,我就會上你的當,乖乖地讓出皇後的位子,那你就去做夢吧!”

聽得謝靜然這麽說,慕容玄焱眼裏神光一閃:“你就這般不相信我的話?”

“當然了,我一個字都不相信!”

謝靜然仍然是不屑地說出這句話來,可是她的心裏,卻又不由想起剛才的情景。

想起他懷抱的有力,想起他為她擦去眼淚的溫柔,想起他那些話的甜蜜,只感覺心裏似乎有團火,在靜悄悄地燃燒起來一般,并且越燃越烈,将她的心,都燒得一片溫暖。

她這是怎麽了,為什麽會因為他那些虛情假意的溫柔,而産生這樣怦然心動的感覺?

可是謝靜然卻再沒有機會去追究,只因這個時侯,慕容玄焱的眸已經沉了下去,低嘆了一聲:“既然你這般的不信我,那便罷了吧……對了,我今日還有件事情要對你說。”

見着他不再繼續剛才的話題,謝靜然心裏隐隐有着抹失落閃過,聽到他後半句話,好奇心又被勾了起來,不由問道:“有什麽事情就快說吧,我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

慕容玄焱似乎又是輕嘆了一聲,才接着說出一句話來,稍稍有些遲疑:“明天我打算去圍獵,你能和我一起去麽?”

謝靜然不由訝然地看着他,他這樣的語氣,真的讓她感到很陌生,卻讓她的心,忽然有些尖銳的疼,連她自己也是不知道為什麽。

可是,若就要她這樣答應他的要求,卻是根本不可能。這次圍獵,說不定又是有着什麽陰謀的,說不定在前面正挖着一個陷阱,等着她乖乖地跳下去呢!

于是她毫不含糊地說道:“不好意思,明天我有事,所以就不去了!”

他的眉心掠過一道黯淡的光芒,接着又緊抿了一下唇,說出一句話來:“明天的圍獵,南宮靜泓也會去。”

他這話什麽意思?幹嘛突然把南宮靜泓擺出來?難道他真的認為,她和南宮靜泓之間,有着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嗎?

不過就算他這麽想好了,畢竟她也是很想見到南宮靜泓的,那塊九龍玉佩還在他手上呢,她可是很想快點将它得到,好到藍眼宮主那裏去換取解藥。

于是謝靜然趕緊點頭:“那好,我明天就去吧!你沒有別的話要說了吧,那你就請回吧!”

聽見謝靜然這句話,慕容玄焱眼裏的黯然更加的深,低喃了一句:“果然是如此,你果然還是不會原諒我……”

看見謝靜然仍然在一旁皺眉看着他,他便擡起頭來,對她淡淡說道:“那好,既是皇後已經答應,那朕便放心了。只是希望皇後可千萬不要忘記此時說的話才好!”

他這話又将謝靜然說得滿肚子都是火氣,她禁不住對他怒喝:“你放心,我當然記得清清楚楚!請問現在,你可以走了吧?”

他明顯也是被謝靜然這句話給激怒了,直接一甩袖子就臭着張臉朝外面走,連句話都懶得丢個她。謝靜然當然也是懶得再去理他,哼了聲,就朝甘泉宮的裏面走去。

好在接下來的時光裏再沒什麽麻煩,藍眼宮主也沒有繼續來騷擾她,謝靜然一個人将明天該怎樣向南宮靜泓騙到九龍玉佩的計劃制定好之後,便早早地上了床,為明天的計劃養精蓄銳。

第二天很快到來,皓雪為她換上狩獵裝,穿着真的是英姿飒爽,讓她看起來更是好看無比,比往常的嬌柔又多了好幾分獨特的風韻。

慕容玄焱早在圍場邊等着她,他騎在馬上,俊美得有如天神,讓人無法直視。

不過謝靜然總算對他有着免疫,想起他對她做的那些事情,她連瞟他一樣都嫌煩,自然是不會被他吸引了。

謝靜然剛到那裏,眼睛就滴溜溜轉,只想找到南宮靜泓,可是卻壓根就沒看到他,只看到在慕容玄焱的身邊,一身騎裝的上官銘語!

丫的竟然敢騙她!

她朝慕容玄焱瞪去,沒好氣地問道:“喂,你說南宮靜泓會來的,他人呢?”

慕容玄焱看着謝靜然,唇邊帶着一抹莫測的笑意:“皇後很希望見着南宮靜泓?”

“少廢話,他今天到底來了沒有?”

這厮還真是挑戰她的極限,謝靜然當即就又向他贈送了一個白眼:“算了,一看就知道你是騙我的!既然他沒來的話,那我就回去了,告辭!”

說着,謝靜然就轉身要走。哼,竟然用南宮靜泓來騙她到這裏圍獵,雖然上官銘語也在這裏,但誰知道在前面有沒有什麽陰謀?

為了不讓自己被算計得很慘,那她還是先走為上吧,免得待會不能走了。

身後又傳來慕容玄焱的聲音,仍然是那般的欠揍:“皇後當真極為想見到南宮靜泓?”

“當然,反正我誰都想見,就是不想見你!”

謝靜然懶得回頭,依然往前走着,只是丢下一句冷冰冰的話來。

可是接下來上官銘語的一句話,卻讓謝靜然的腳步徹底地停了下來。

“皇後娘娘,南宮大人确實在前方等着皇上,娘娘只要和皇上一道,便能見到他了!”

真的嗎?她回過頭去,狐疑地看着上官銘語,卻只見他無比誠實的點了點頭。也許他是可信的吧?

畢竟經過了這麽多的事情,每次都是他來幫她,他貌似也沒有欺騙她的可能。

既然這樣,慕容玄焱不可信,她就相信他的話好了。

畢竟關乎她的九龍玉佩,她可是有一絲希望也要抓住,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

于是謝靜然便轉過身去,嘆了口氣說:“那好,我就相信你了,不過假如你是騙我的話,可千萬別怪我不客氣!”

上官銘語笑了笑,說:“微臣從未有騙娘娘的想法。”

這話怎麽聽起來挺不順耳,似乎跟情人間的承諾那麽像?謝靜然頗有些郁悶地朝上官銘語望去,卻見他仿佛也想到了什麽一般,慌忙轉過頭去,不敢和她對視。

她有些郁悶地收回視線,卻感到慕容玄焱又在一旁偷瞄她,正打算給他一個大大的白眼時,卻只看到他滿臉的若有所思。

這是怎麽了?怎麽這一對君臣,今天這麽奇怪?

她呼了口氣,為了避免自己的腦細胞死在這個問題上,于是便仰頭對一旁的一個侍衛說道:“本宮的馬呢?”

那侍衛正要回答時,卻只聽慕容玄焱朝她說道:“皇後是否從未騎過馬?既然如此,那便和朕共駕一騎吧!”

謝靜然根本懶得理他,便立即說道:“多謝皇上關心,皇上不要擔心,我當然會騎馬的!”

然後,謝靜然就轉頭對那個侍衛說道:“還不快去給本宮準備匹馬來,快點!”

那侍衛被謝靜然突然爆發的小宇宙吓得趕緊去牽了匹馬來,她得意地瞟瞟慕容玄焱,卻發現他根本一點吃癟的模樣都沒有,只好挫敗地收回視線。

一匹小白馬終于被牽到了她的身前,她迫不及待就爬了上去。以前她在游樂園裏面好歹也騎過馬,但是當她自己真正騎在這匹馬上時,才發現以前的本事只不過是菜鳥水平。

謝靜然顫巍巍地坐在馬上,只感覺自己只要一個不小心,就會立刻從馬上掉下來。

但由于之前自己誇過海口,現在又不願意在慕容玄焱面前示弱,所以盡管害怕,她還是硬着頭皮裝做非常鎮定。

可是當謝靜然溜着那匹小馬,勉勉強強踱上幾步,經過上官銘語身邊時,卻只聽到他壓低着的聲音:“娘娘,要是你不會騎馬就不要勉強了,如果傷到了哪裏就不好了!”

謝靜然真想殺人!他哪只眼睛看見她不會騎馬了!她正要抗議時,卻只看到慕容玄焱壓抑着笑意的神情,只感到火氣越發的大!

哼,都欺負她不會騎馬是吧?不愧是好朋友好君臣,什麽時候都這麽齊心,她就不信沒有你們,她還真不會騎馬!

謝靜然朝他們冷哼一聲,手中長鞭一揮,重重打在那匹馬上,它便立即撒開四蹄狂奔起來。

哇,這種飙車的感覺可真是好好,風兒掠起她的長發,別提有多舒服了。

可是身後卻傳來幾聲擔心的聲音:“謝靜然,你的騎術不行,不要騎這麽快了!”

“娘娘,小心——”

上官銘語關心她倒是可能,畢竟她和他也算是半個朋友了,可是慕容玄焱什麽時候也這麽關心她了?

他該不會是跟有些電視裏面演的變态一樣,生怕她自己挂掉,從而讓他從此失去了折磨她的樂趣吧?

所以謝靜然才懶得理他們,她對他們的話充耳不聞,依然沉醉在速度給她帶來的快感中。

敢小瞧她,那她就讓你們看看,沒有你們的指教,她的騎馬本領也是蠻高強的!

謝靜然不由回頭挑釁地朝身後望去,仿佛看到他們正在朝她奔來,他們的速度也是極快。

眼看她馬上就要被他們追上,她一咬牙,手中的鞭子更加不客氣地打在馬身上,那匹馬更加賣力地跑了起來,很快,就離他們的距離越來越遠。

“謝靜然,你不要跑那麽快,那裏有野獸!”

是慕容玄焱的聲音,繼續被謝靜然無視。哼,還這樣假惺惺地裝着關心她,真不知道你的僞裝什麽時候能夠去掉,顯露出你卑鄙無恥的真面目來!

她回頭望了一眼,只見他們兩個人都是正咬緊牙關朝她狂奔來,一副不追到她誓不罷休的神情。

真是好笑,本姑娘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搶手了?還是連上官銘語也和慕容玄焱一夥了,那她肯定更加不能被他們追到!

謝靜然眼珠一轉,忽然将馬頭一掉,這匹馬就立即扭轉頭朝一邊的樹林裏跑去。

這樣一來,就算他們能追上她,可是她在樹林裏繞三繞四的,料他們也是不能找到她吧?

謝靜然将速度放慢下來,開始欣賞周邊的美景。不愧是皇家獵場,風景就是好,尤其是濃密的樹枝間,還能聽見無比婉轉的鳥鳴,真是讓人無比的心曠神怡賞心悅目。

但是為什麽,她在這個無比放松的時刻,卻忽然感到一陣無比危險的氣息向她襲來?

她疑惑地朝那個奇怪感覺傳來的方向望去,卻被吓得幾乎要立刻摔下馬來!

她好後悔沒有聽慕容玄焱的話,誰告訴她皇家獵場裏面沒有危險的動物?誰告訴她這裏沒有大灰狼的存在!

她吓得魂飛魄散,雙手抖抖索索要伸向身後的箭袋,可是摸了半天,卻什麽也沒摸到。

不過摸到了又能怎樣,她壓根就沒有學過射箭,拿到了也是白搭。

那狼明顯看到她了,瞪着眼朝她望來。天啊,她不會紅顏薄命到這種程度吧?

老天你可千萬那要保佑她,千萬不要讓她再度挂掉啊!

但她的小白馬此時也發現了那匹狼的存在,朝天長嘶一聲,沒跟她打聲招呼就趕緊撒開蹄子往回跑去,那速度比她剛才趕它時的速度快多了。

果然不管是人還是動物,在遇到危險時,都會激發最深處的潛能,就比如她這匹可愛的馬兒。

馬兒一路狂奔,謝靜然已經被吓得傻掉了,回頭去看那匹狼,正跟在她們身後跑着,一雙綠幽幽的眼睛直直盯着她們。

謝靜然的冷汗立刻流了下來,俯身朝那馬兒叫道:“馬兒啊馬兒,你可千萬不要半途而廢啊,一定要跑出那狼的魔爪知道嗎,我的身家性命,就要全靠你了!”

那匹馬兒仿佛聽懂了謝靜然的話,朝她打了個響鼻。

謝靜然心裏略略一寬,正要拍拍它的頭以示嘉獎時,那馬卻忽然前蹄一個淩空,身子向後傾起,它要幹什麽!

“喂,你要幹什麽,你給我好好的跑着,要是敢傷了我,信不信我把你殺來吃了?對了,馬肉我還沒吃過呢!”

謝靜然忽然明白過來,敢情這小白馬是想把她掀下馬去啊!

真沒想到它這麽不講義氣,到了這樣的危險關頭還想丢下她一個人逃命,她對它這麽好,它竟然敢這麽不厚道!

它對謝靜然的威脅置若罔聞,依然使勁想要把她掀下馬去,她死死抓着它的鬃毛不肯松手。

哼,想掀她?沒門!她現在就和它耗着,看看究竟誰比誰厲害!

那馬看來也不是好惹的,在這個情況下,忽然将自己的前蹄猛然放了下來,頓時一股極大的沖擊力朝她襲來。

謝靜然被這一震震得幾乎要連五髒六腑都變成粉碎,而最嚴重的後果卻是,她、她、她竟然被這匹馬從馬背上順利地掀了下來!

謝靜然的身子在空中飛翔,她恨恨地盯着那匹馬,哼,你敢摔她,并且還摔在後面有狼在的地方!

等她到了閻王爺那裏她也饒不了你,她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要讓你下十八層地獄!

但現在要關心的不是這個事情,因為她還不想死啊!

老天啊,你就賜個神仙來救救她,讓她不要成為歷史上死得最窩囊的皇後吧!

可是看眼前的情景,她除了乖乖等死,又有什麽辦法?

除非是老天真的聽到了謝靜然的祈禱,從而派個神仙來救她,否則她就真的一點活路都沒有了。

正在這時,謝靜然只感覺她的身子,忽然落入了一個懷抱之中,所有的墜落趨勢,終于全部停滞了下來。

她不會現在已經上了天堂,躺在某個天使的懷抱裏面吧?

謝靜然緩緩地睜開眼睛,卻看見身邊全部都是剛才的情景,不由打了個激靈,興奮地叫了出來:“天啊,該不會是神仙來救我了吧!”

“呵呵,這世間哪來的神仙?”

一個無比清朗卻又無比熟悉的聲音傳來,含着些微的戲谑。

這是怎麽回事?這個聲音讓謝靜然立刻轉過頭去,正好看見南宮靜泓含笑的雙眼,她有些發愣:“你……是你救了我?”

謝靜然又望了一眼四周,只見現在兩人正站在一棵樹上,朝下望去,那匹狼依然在追着那馬跑。

南宮靜泓笑了笑,說:“是皇上叫我來參加這次圍獵的,我剛才一個人在林中穿行,恰好撞見你出事,所以就救了你了。”

“哦,謝謝啊!”

謝靜然舒了口氣,還好遇見了他,否則她就真的只有死定了的份。

她輕輕撫着胸口,讓自己激烈跳動的心髒稍稍平緩下來,卻只感覺他抱着她肩膀的手驀的收緊:“然然,你和皇上的傳聞,都是真的麽?”

“傳聞?什麽傳聞?”

謝靜然一頭霧水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在問個什麽問題。只不過慕容玄焱果然沒有騙她,南宮靜泓真的來了,所以現在最需要關心的,就是該怎樣順利拿到九龍玉佩吧!

看見她疑惑的神情,他苦苦一笑:“也是,你本就是秦國的皇後,若皇上不那樣對你,那倒是一件極為奇怪的事情。其實我又為何要存在着這樣的奢求,對我來說,你便如同是一個永遠也無法掌控的精靈,讓人只能追随着你,卻永遠無法真正擁有你!而皇上,也應該是明白了這一點吧……”

他的語氣有些苦澀,聽得謝靜然的心都有些微的疼。可是他的話,卻讓她更加的疑惑。

他說的所謂的傳聞,是不是就是慕容玄焱散播出去的,她和他已經有了夫妻之實的假新聞?

他見謝靜然不說話,又是緊張地将她抱緊:“然然,可是我不在乎!我真的一點也不在乎這件事情,無論如何,我的心都永遠不會有絲毫的改變,請你相信我……”

聽着他這樣的話,謝靜然心裏忽然湧起一陣無法抑制的苦澀來,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才會令得他心中的苦楚永遠散去。

他對她這般的情深意重,縱使在傳聞中,她和慕容玄焱已經有了夫妻之實,他仍是那般的深愛着她,那她呢?那她對他的欺騙和利用,接近他只是為了得到九龍玉佩的目的,是不是太過卑劣無恥了一點?

謝靜然忽然不敢去看他,只是低下頭,喃喃地說:“靜泓,真的謝謝你……”

可是除了這句話,謝靜然卻再也無法說出其他的話來。她喜歡他麽?她不知道,她也不想去探尋,所以她只能對他說出這句話,只希望着能讓她心裏的愧歉得到減輕。

“然然,你又為何要對我說謝謝!”

他将她擁得更緊,幾乎要将她都揉入他的身體之中:“然然,我做的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所以你不用對我說謝謝……若是這般對我說了,便讓我的愛變得那般的貶值,我當真一點也不想見到這樣的情形出現……”

看到他眉心那樣深沉的痛楚,謝靜然心裏也是極不好受,禁不住伸出手去,撫上他眉心的哀傷。

他沒有閃避,只是那樣看着她,眼裏有着濃濃的傷痛和深情,讓她看得心更是不由銳痛。她不知該說些什麽,只是喃喃問着他:“你……你便真的有那般的喜歡我麽……”

“然然,你又為何要這般問……”他的眸底深處,有着一抹無論這樣都無法忽略的痛意,“然然,你還記得那時麽?我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那麽的喜歡你,但是你……我真懷念以前的日子,那時我和你,還有寧兒,我們之間的關系,本不是現在這般的,可是現在……”

他說到這裏,忽然沉沉地嘆了口氣,卻是沒有再說下去。謝靜然知道他是在為他們現在的疏遠關系感到黯然,也知道無論怎樣,她和他都是無法再回到從前,只有也嘆了口氣,說:“靜泓,你不要這樣……”

“然然……”

他聽到謝靜然這話,眼眸又再度沉了下去,卻是松開抱着她的雙臂,朝她微微笑了笑,說:“然然,上次我不是跟你說,讓你看看我們南宮世家的九龍玉佩麽?所以今天我就特地将它帶來給你過目了。”

“真的?”

一聽他這麽說,謝靜然也顧不得傷感了,欣喜地擡起頭來,滿眼都暴露了她想看到那塊九龍玉佩的欲望。

他見到她這個樣子,不由笑了笑,說:“然然,你真的這麽想看到九龍玉佩麽?”

謝靜然慌忙點頭:“當然了,我做夢都想看到它的!”

“真的麽?”

他聽到謝靜然這麽說,神色竟然忽然激動起來,原本白皙的雙頰都因激動而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緋紅。

他就這樣低頭看着她,連眼裏都是掩飾不住的欣喜,似乎她的這句話,對他來說是最大的福音一般。

謝靜然愣愣地看着他,不知道為什麽她的這句話能夠給他帶來這麽大的震動。難道那塊九龍玉佩對于他們南宮世家,真的有着不同尋常的意義麽?

或者,是跟端木夜弦送給她的那塊小玉佩一樣,是個定情信物?

謝靜然忽然感到一陣惡寒,假如真是這樣,那她是不是做了一件不可饒恕的事情?

明明說了不想讓他喜歡她,不想利用他的感情,可是她這般做,難道不是給了他希望,讓他陷得更深麽?

謝靜然只感到心裏越發的矛盾起來,不知道該怎麽說,才能夠完全斷絕掉他的這些念想。可是她同時卻也知道,她絕對不能這麽做,若她這般做了,那個九龍玉佩,她就徹底拿不到了。

看來她也是個自私的人,雖然口口聲聲說不會利用他對她的感情,可是為了她自己的人身安全,她卻一次又一次背叛自己的決心。

那這樣的她,又有什麽值得他愛的資格?

謝靜然不由低下頭去,不敢看他欣喜的表情。耳邊聽着他似乎在将那個九龍玉佩拿出來的聲音,卻是沒有勇氣去看,正當他将那個玉佩拿出來,要向她遞來時,卻只聽幾個聲音傳來:“謝靜然!”“娘娘!”“娘娘!”

不會吧,他們怎麽來得這麽巧啊!正當她要看到她夢寐以求的九龍玉佩,慕容玄焱他們一群人就來了?

并且現在她和南宮靜泓的狀況這樣暧昧,要是讓慕容玄焱看到了,又不知道會誤會成什麽模樣呢,所以她只好忍下想看那個九龍玉佩的沖動,轉頭對南宮靜泓說道:“依然,她們下去吧。”

聽見謝靜然這麽說,南宮靜泓的眼裏掠過一道黯然,接着頹然地松開她,說:“好,我們下去吧。”

“恩。”謝靜然點頭,任憑他将她從樹上抱着飛了下去。

遠遠地正看到慕容玄焱君臣一群人朝這邊策馬跑來,她趕緊脫離了南宮靜泓的懷抱,離他起碼有一尺遠,才放心地等着慕容玄焱朝她們奔來。

見她這樣,南宮靜泓的眸底再度掠過一道黯淡,卻是抿唇一笑,說:“然然似乎很怕皇上誤會我們之間的關系?”

“沒有啊,你別亂想!”

謝靜然慌忙截住他的話,不想讓他因為這個原因而傷心。可是當這句話剛從她的口中說出,她就不由愣住。

她這是怎麽了,為什麽她會有這樣的舉措?難道……難道在她的心裏,真的極害怕會被慕容玄焱誤會麽?

可是她到底為什麽會害怕出現這樣的情況呢,為什麽呢……

謝靜然心裏一驚,顧不上再去思索這件事情,因為這個時候,慕容玄焱已經來到了她的身前。

他剛一看到她,眉心就緊鎖着望着她,眼裏掠過一道隐隐的怒意。謝靜然看到他這樣的眼神,還在納悶時,就只見他一下子就從馬上躍下來,不顧身旁侍衛的擔憂,就大步沖到她面前。

他居高臨下望着她,雙眸緊鎖住她的身形,聲音裏似是有着怒意在噴灑:“皇後這般任性妄為,難道不知道方才大家都在擔心你麽,竟做出這等幼稚的事情出來!”

雖然不知道他身上一直抑制不住的怒意是怎麽回事,可是聽到他這樣的話,謝靜然的火氣卻不由冒了起來,也沒好氣地擡頭迎向他的眼,回道:“我只不過是騎快了點,你犯得着這麽大火氣嗎?我又沒有要求你來擔心我!再說了,就算我幼稚又怎麽了,關你什麽事啊,你管得着嗎你!”

“謝靜然,你別太過份!”

聽見她的話,慕容玄焱的雙眸又是一緊,頓時,一股懾人的氣勢自他的眸間散發出來,将她徹底籠罩在那種氣勢中,便連她的身子,也是被這種氣勢吓得不由一顫。

她這是怎麽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所謂的“王者之氣”?可是他為什麽要生氣,就算她真的騎這麽快出了什麽事,也用不着他來關心吧?

并且看他一直對她做的事情,他有關心她嗎?

慕容玄焱見謝靜然一臉震驚加不屑地望着他,愣了下,又冷着臉說:“你知不知道,剛才一匹狼就追着你的馬過去了!可是在你的馬上卻沒人,你知道,當時我們一個個都是怎麽想的嗎?”

謝靜然被他這樣子吓得又是一哆嗦,讷讷說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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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