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2)

之前的溫柔,全部都是他的幻覺?都是她的假意?

不然,為何到了現在,在他的身下,她還會流淚?還會抗拒?

看來,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了……

可好笑的是,盡管眼前這個女人真的與那麽多男人有着不清不楚的關系,他卻依然是無法對她放手。就算她已經與那些男人有了夫妻之實又怎樣,此刻,他一定要讓她徹底變成他的人,他一定要讓她忘記他們!

既然這樣,那就一起沉淪吧!

慕容玄焱的眼裏閃過一抹決絕,望着身下衣裳袒露的謝靜然,猛然沖入!

“好痛……”

謝靜然的眼淚再次泛濫了起來,以前在現代的時候,就聽說過女人的第一次很痛,可怎麽會這麽痛!如同要将她整個人都撕裂了開來一樣!讓她真的極想把慕容玄焱踹下床去,讓他不要再繼續!

可瞬間,理智又回到了她的身上。

這麽痛……以前的謝靜然果然沒有讓她失望,她真的還是個處子……

那不知道,一直不願意相信她清白的慕容玄焱,此刻又有什麽表情呢?

謝靜然将眼淚擦去,雙眼清晰地看到了慕容玄焱的雙眼。

慕容玄焱的眼中,全數都是不可置信!

怎麽可能!難道他真的誤會謝靜然了?她……她居然還是……

既然她還是處子之身,為什麽她都不跟自己解釋?為什麽自己那麽傻,居然還相信那些流言?

都是他的錯!看着謝靜然滿臉的淚,慕容玄焱心如刀割,之前謝靜然就對他說過,一定要永遠相信她,可他呢?都對她做了些什麽?

慕容玄焱很想伸出手去,将謝靜然臉上的淚水擦幹,但她卻冷漠地轉過頭去,沒有看他一眼。

“對不起,然兒,對不起……”

慕容玄焱心裏陡然升起一陣慌亂,眼裏如走馬觀花一般,閃過一片一片無垠的傷感,看着謝靜然,口中喃喃地念着:“然兒,然兒,你是不是很恨我?”

謝靜然仍然用無比仇恨的眼睛望着他,聽見他的話,只是哼了一聲,卻沒有說話。

他見到她這樣,忽然俯下身來,一把将她抱在他的懷中,似夢呓一般地念着她的名字:“然兒,然兒,你當真不肯原諒我麽?”

謝靜然冷哼了一聲,說:“哼,我為什麽要原諒你?你都已經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情了,你以為,你說一句輕飄飄的對不起,你對我的所有傷害,便能全部消失不見麽?”

慕容玄焱将頭埋入謝靜然的頸窩,聲音凄迷,讓她心裏聽着,都不由感覺有些蒼涼:“然兒,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疑心太重!但是你可知道,我當時真的是在嫉妒那個小子,我嫉妒他能得到你的青睐,我嫉妒你為了他而不惜跟我翻臉!試問這樣的情形,你叫我如何能夠冷靜得下來!”

謝靜然使出全身的力氣,将慕容玄焱使勁一推:“你不要碰我!我現在一碰到你,就感到心裏惡心得很!你一碰到我,我就想起你對我做的所有過分的事情,所以你給我走,我永遠不想再看到你!”

慕容玄焱的眼裏,因為謝靜然的這個舉措,而像是澎湃着萬年不能消融的哀傷,緊緊地鎖着她的眼,似乎想知道她這樣的話,究竟是不是她的真實想法。

卻只看到她滿臉的冰冷,他的神情更加黯淡下來,深沉地嘆了口氣,說:“好,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的,我對你做了這麽過分的事情,我的确也是不該來懇求你的原諒……既然這樣的話,那我走好了,然兒,以後我一定不會再來打擾你,我一定會時刻遵從你的意念,只要你開心,就是我最幸福的事情了……然兒,我走了,你好好保重!”

說完這句話,慕容玄焱看了謝靜然一眼,眼裏的深情和眷戀,讓她看得心都是重重地顫了起來。

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他果然跟她想象中一樣痛苦和悲傷,可是為什麽,在她的心裏,卻絲毫也沒有報複後的快感,反而,也是如同他一般,心痛得幾乎要絞了起來?

他見她到了此刻還不說話,唇邊出現一抹脆弱如同即将要逝去秋葉般的笑容,說:“你真的,到了此刻,仍不願意原諒我麽?你甚至,連一句欺騙我的謊言,都不屑于說麽?”

“我……”

謝靜然被他這樣的神情弄得心裏銳痛,卻偏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是望着她,心裏有千言萬語,卻無法從口中說出來。

“我知道了……”

他的聲音,忽然無力得很,似乎只要被風一吹,便會消散無影。

他望着她,苦苦一笑:“既然你一直不願意原諒我,那麽,就讓我畢生,都生活在這種無盡的自責和痛苦中吧……”

他的神情,那般深刻的痛苦,縱使一輩子,她也是無法忘懷。

謝靜然心裏一痛,不知道該說什麽,卻突然一件無法招架和預料的變故發生了!

只見慕容玄焱苦苦說出那句話後,身子忽然重重地顫了一下,然後,他的臉色瞬間變白,白得就跟雪一樣,異樣得驚人!

謝靜然慌忙伸手将他摻住,急急問道:“你怎麽了?”

慕容玄焱看了她一眼,眼裏有着無盡的眷戀,輕輕念了句她的名字:“然兒……”

然後,她便明顯感到他的身子在瞬間軟了下去……

他的臉色更是白得吓人,幾乎白得透明了,有種異于常人的虛弱……

謝靜然心裏一驚,慌忙伸手撫上他的臉頰,卻只感到他的臉也是極為的冷,冷得她的手剛一觸上,便幾乎要忍不住馬上拿開,才不會被那種冰冷的觸感所吓到。

她不知道他為什麽會突然出現這種情況,慌忙叫道:“慕容玄焱,你怎麽會這樣,你不要吓我啊!”

他聽到謝靜然的話,唇邊不由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意,輕輕地說了句:“然兒,你果然是擔心我的……”

剛說完這句輕微而無力的話語,他的身子便又是一軟,然後,一口鮮血自他的口中噴湧而出,他便沉沉地暈了過去……

謝靜然呆呆地看着他,只感到心裏一片空白,不知道該作什麽反應。

為什麽?為什麽他會突然暈過去?

為什麽?為什麽在她還沒有親口對他說她已經原諒了他之前,他便要這樣昏迷,從而不能知曉她心中的愧疚?

謝靜然只感到心裏痛得厲害,無盡的悔恨和傷心圍繞着她,令得她失去了所有思考的能力,只是愣愣地看着懷中的慕容玄焱,眼淚一顆一顆地滴了下來,一直垂落在他的臉上。

她伸手撫上他的臉頰,只希望能夠将他的模樣深深地印刻心底,此生都永不要忘記!

也不知過了多久,只感到她的淚水幹了又落,落了又幹,但是無垠的傷痛,卻是仍然存留心裏無法去除。

她的腦中一片空白,只是因着他的突然昏迷而陷入無邊的哀傷中,卻根本沒有想到,此刻最重要的事情,是宣太醫過來給他診治。

正當她陷入無邊的傷痛中時,只能聽見耳邊似乎傳來誰的呼喊聲:“娘娘,娘娘……”

謝靜然茫然地擡起頭來,卻只能透過朦胧的淚眼,看到眼前一個模糊的人影,卻不知道是誰。

那個人看到她迷茫的模樣,又望了下正在昏迷中的慕容玄焱,驚道:“皇上!娘娘,皇上是不是暈過去了?”

這時,謝靜然的神智才有了些許的清明,将眼淚抹了幹淨,才看清楚是皓雪。皓雪見謝靜然望着她,趕緊朝她說道:“娘娘,要不要奴婢叫太醫來?”

“太醫?”

謝靜然喃喃地念着這兩個字,渾然不知現在自己究竟在說些什麽。皓雪驚異地看了她一眼,趕緊朝她說道:“娘娘請好好休息,奴婢這就去叫太醫!”

說完,她就站了起來,然後朝門外沖去。謝靜然看着她的背影遠去,這才有點反應了過來,慌忙看了眼懷中的慕容玄焱,然後用力将他抱回了床上,讓他好好地躺着。

她也慌忙将衣服穿好,此時身上有着各種或青或紫的瘀傷,都是慕容玄焱盛怒之下造成的成果。

謝靜然不由輕嘆了一聲,知道從此以後,她和他之間的糾葛,便會永遠無法停止下去了。

既然這樣的話,那她就等待着他醒來,然後向他表明她的心跡。

就當謝靜然一切都準備好之後,只聽見從外邊傳來一陣喧鬧聲。她疑惑之下朝外望去,卻看見一大群人向她的寝宮走來,領頭的那個人正是趙琳琅,而皓雪正走在她的身邊。

剛看到她,謝靜然的心裏就不由湧起一陣不祥的預感,朝皓雪望了一眼,她卻不敢直視她,慌忙垂下頭去。

謝靜然心裏仿佛明白了一些什麽,暗暗冷笑了一聲,對趙琳琅說:“不知趙貴妃到本宮的甘泉宮,又是為了何事?”

趙琳琅望了謝靜然一眼,淡淡一笑,說:“臣妾聽聞皇上在甘泉宮遭遇不測,所以慌忙去請了太醫來看看,不知皇後娘娘可否讓臣妾瞧瞧皇上現在如何了?”

謝靜然就知道她到這裏來沒好事幹,于是也是笑了笑,說:“皇上方才因為身子不舒服,所以暫時昏迷了過去。既然趙貴妃請了太醫來,那便讓太醫看看就是了,不用勞煩趙貴妃了。”

“好,那便請胡太醫去看看吧!”

聽了謝靜然的話,趙琳琅也不拒絕,就直接轉頭對身後那個太醫說了這句話。

那個胡太醫趕緊低着頭應了聲,便走上前來,說:“微臣見過皇後娘娘!”

謝靜然看了他一眼,他卻仿佛很怕她一眼,慌忙将頭垂了下去。謝靜然心裏冷笑一聲,知道他肯定是趙琳琅的人,于是便沒好氣地說了聲:“你起來吧,好好地替皇上診治,知道麽?”

“是,微臣遵命!”

胡太醫趕緊應道,便站了起來,然後走上前來,伸出手在慕容玄焱的脈搏處輕輕搭了搭,臉色卻立時變了。

見到他這個樣子,謝靜然慌忙問道:“怎麽了?皇上要不要緊?”

而這時趙琳琅也說道:“胡太醫,皇上的身子究竟如何,你但說無妨!皇後娘娘寬宏大量,所以你不要擔心會有人因此而責罰你!”

謝靜然不由皺了下眉,她這話明顯就是一語雙關,難道想對她做什麽不利的措施?

可是謝靜然卻沒有時間細想,只因這時,胡太醫已經開頭說話了,卻是有些嗫嚅:“回娘娘,皇上……皇上乃是中毒昏迷……”

“什麽?”

聽到他這句話,謝靜然不由驚得站了起來,無比驚詫地看着他,不敢相信他說的話。

而趙琳琅也說了起來:“中毒?可是此處又有何人會給皇上下毒,胡太醫這話,未免太過武斷了一些!”

胡太醫一下子滾落地面,邊說邊磕頭:“貴妃娘娘請明鑒,微臣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絕對沒有一句虛言!”

“哦?”趙琳琅雙眉一挑,“照你這麽說來,難道下毒害皇上的,倒是皇後娘娘的人了?”

胡太醫愣了下,才說:“微臣并無此意!”

“你竟然還敢在這裏狡辯!”

趙琳琅柳眉倒豎,鳳目含威,對着胡太醫冷冷說出這句話來,胡太醫便立時在地上抖個不停,邊抖邊說:“娘娘請恕罪,微臣一句假話都沒說,微臣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

趙琳琅卻只是冷冷盯着他,看着他在地上磕得血都要出來了,臉上仍是一點表情都沒有。

謝靜然看了她一眼,只感到心裏有些心驚,這個女人,絕對比她表面上看起來還要狠毒得多。

謝靜然望向那個太醫,他仍在不停地磕頭,她想出言阻止,卻又不知趙琳琅接下來有什麽陰謀,于是緘口不言,想瞧瞧她接下來的布置。

只見趙琳琅看了眼胡太醫,唇邊泛起一抹冷笑,卻又是将視線投向謝靜然,說:“不知對于此事,皇後娘娘打算如何處置呢?”

終于還是将陰謀卷向了她的身上啊!謝靜然心裏将她暗罵了一聲,就不相信慕容玄焱是中毒才昏迷的,這個胡太醫和趙琳琅,絕對是一夥的!

所以只要能将她的得意擊敗,就絕對不能在這裏任這個太醫胡言亂語了!

主意打定,謝靜然穩了穩神,說:“既然趙貴妃懷疑胡太醫是胡言亂語的話,那本宮便派人來召見其他的太醫來為皇上診治,趙貴妃認為如何?”

聽見她這麽說,原先一直在不停磕頭的胡太醫的動作立時有了些微的停滞,而趙琳琅的神情也有一絲的不自然。

瞧見謝靜然正笑着望她,趙琳琅咬了咬嘴唇,然後才說:“既是皇後娘娘如此決定,那臣妾自然是不敢不從!”

“好。”謝靜然也笑了笑,說,“既是趙貴妃這般說的話,那本宮便命人将其餘的太醫們都宣來吧!”

說完,謝靜然不顧趙琳琅臉色的變化,便朝門外的太監們下了這條令,他們不敢怠慢,慌忙便朝外走去,去宣那些太醫去了。

寝宮裏頓時安靜了很多,胡太醫依然跪在地上,趙琳琅的臉色一直變幻個不停,也不知道是在擔憂着什麽,還是顧忌着什麽。

趙琳琅也朝床邊走來,當看見昏迷中的慕容玄焱時,眼裏掠過一道奇異的光芒。然後她又看了謝靜然一眼,當看見她頸上顯露出來的青痕時,眼神一冷,旋即便又轉過頭去不再看她。

謝靜然知道趙琳琅現在已經對她妒火中燒了,于是也不理她,只是坐在了床邊,也是垂眸看着慕容玄焱,心裏一直在祈禱,只要他能醒來,那她必定會将她所有的心理全部告訴他,讓她們之間,再無任何的欺瞞與背叛。

只是,究竟要如何,她才能讓他清醒過來?

謝靜然心裏一團亂麻,只希望着那些太醫們趕緊來,好讓她知道他昏迷過去的真正原因。

可是這時,只聽見自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不知道是否是太醫們來了,她心裏不由一陣激動。

但卻只見趙琳琅也朝那邊看去,臉色奇怪得很,謝靜然心裏疑惑,于是趕緊站了起來,卻沒有見到一個太醫。

只看到上官銘語和南宮靜泓一起走了進來。

見到他們來了,那群太監宮女慌忙讓開一條路讓他們進來。

他們走到她們面前,向謝靜然和趙琳琅行禮道:“微臣見過皇後娘娘,貴妃娘娘!”

“免禮吧!”

謝靜然望了一眼趙琳琅,只見她的臉色大變,便知她剛開始确實有陰謀對付她,現在見上官銘語和南宮靜泓來了,便知道自己大勢已去,所以才會有這樣的臉色變化。

謝靜然對他們說完這句話,便說道:“你們快來看看皇上吧,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麽會突然昏迷!”

“是!”

上官銘語應了聲,便朝前走來。南宮靜泓則是微微躊躇了一下,當看到謝靜然脖子上的痕跡時,他的眼眸沉了一下,步子也不由瞬間停頓。

上官銘語回頭看了看了他一眼,也不知有了什麽暗示,南宮靜泓微微地嘆息了一聲,便跟在他身後,向床邊走來。

當再度将視線落到她身上時,他好像在顧忌着什麽一般,慌忙移開視線不敢看她。

上官銘語仿佛注意到了他的異常,回頭看了他一眼,似乎也是微微地嘆了口氣。

謝靜然不懂他們兩個這樣的奇異舉措是什麽意思,看見上官銘語将手探向慕容玄焱的手腕,心裏一緊,慌忙問道:“怎麽了?”

上官銘語的臉色出奇的凝重,回頭望了謝靜然一眼,似乎想說什麽的模樣,卻又是沒有說出來。

這時趙琳琅的聲音響起:“上官大人何須自己出手用內力查探皇上昏迷的情況,太醫馬上便要來了,不若由太醫來診治,上官大人認為如何?”

上官銘語回頭看了她一眼,凝眸想了一會,才說道:“微臣謹遵貴妃娘娘之命!”

然後便站了起來,再沒說一個字。看到他這個樣子,謝靜然便知大事不好,事情絕對沒有她想象中那般可觀,不然上官銘語也不會用那般奇怪的神情來看她了。

難道那個胡太醫說的話,都是真的?

謝靜然心裏一顫,便只聽門外傳來一陣聲響,接着便是幾個男子的聲音響起:“微臣見過皇後娘娘,貴妃娘娘!”

謝靜然擡眼看去,只見那幾個太醫已經走進了寝宮,朝她和趙琳琅行禮後,便朝慕容玄焱走來。

三人慌忙走開,讓那幾個太醫走近為慕容玄焱把脈。其中一個似是頭頭的太醫将手搭在慕容玄焱的手腕上,探了半晌,忽然眉一皺,似不敢相信一般望了謝靜然一眼。

謝靜然心裏不由一跳,卻只見那個太醫皺着眉朝他身後的那個太醫示意了下,那太醫也趕緊上去替慕容玄焱把脈。

而他們的神情都是無一例外地相同,直到最後一個太醫将慕容玄焱的脈相探完後,他們才靜立一旁,似乎還在微微嘆着氣。

看到他們這個樣子,趙琳琅似乎猜到了一些什麽,唇邊漸漸拂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對那幾個太醫說道:“不知各位大人是否看出了皇上昏迷的原因了呢?”

聽到他的話,領頭那個太醫慌忙答道:“回貴妃娘娘,據微臣所察,皇上之所以昏迷,乃是……乃是……”

他“乃是”個不停,就是不說出慕容玄焱昏迷的原因,就跟之前胡太醫一樣。

看到他這樣,趙琳琅唇邊的笑意越發的深了,可是謝靜然心裏那種不祥的預感,也随之深了起來。

謝靜然不由擡頭望了一眼上官銘語,卻只見他也在看她,當觸到她的眼神時,他眼裏掠過一道深沉的神色,卻是移開視線,嘆了口氣。

這下謝靜然的心裏更是不安起來,難道慕容玄焱昏迷的原因,真的是因為中毒?

聽見那個太醫一直喃喃個不停,趙琳琅柳眉一沉,喝道:“到底皇上昏迷的原因是什麽,你還不趕快說出來?”

那個太醫被她這麽一吓,慌忙說道:“啓禀貴妃娘娘,皇上之所以昏迷,乃是因為中毒!”

“什麽?”

這下說這句話的倒不是謝靜然了,而是原本一副疾言厲色的趙琳琅。

趙琳琅瞪大眼睛看着那個太醫,似乎根本沒有想到他也會說出這句話來。

謝靜然看到她的神情,忽然明白過來一件事。

原來那個胡太醫果然是和趙琳琅勾結的,原本便是要誣陷她下毒,從而讓慕容玄焱昏迷,所以不管慕容玄焱是因為什麽原因昏迷的,胡太醫說的理由,都一定會是因為中毒。

可是不想真正遭致慕容玄焱昏迷的,正是中毒,所以便連趙琳琅,也是由不得驚訝起來。

看來那個胡太醫,真的是不能留在宮中,否則她肯定會被他整得很慘!

謝靜然還在理清這方面的關系時,只聽趙琳琅已經平靜下來的聲音響起:“皇上真的是因為中毒才昏迷的?”

“微臣不敢瞞騙貴妃娘娘!”

那個太醫慌忙信誓旦旦地說,而與此同時,其他的幾個太醫也在這時附和起他說的話來,頓時,整個寝宮裏面,一片詭異的寂靜。

謝靜然心裏知道,慕容玄焱昏迷的原因肯定是因為中毒,可是她并沒有對他下毒,他中的毒,又是從哪裏來的呢?

她還在疑惑時,南宮靜泓的聲音卻響了起來:“你們口口聲聲說皇上昏迷是因為中毒,那麽你們又有何證據證明?又有誰知道你們說的是不是真話?”

“是麽?”

趙琳琅冷笑一聲:“既然府尹大人這般說,那麽就是不相信這裏所有太醫的診斷了?”

南宮靜泓淡淡地說:“是不是信口雌黃,微臣這個外行也不知道。所以現在唯一能夠信任的,便是上官大人了!上官大人方才用內力查探過皇上的經脈,應該知道皇上昏迷的原因是什麽了!”

趙琳琅狠狠望了南宮靜泓一眼,又兼帶恨恨給謝靜然一眼,這才說道:“既是府尹大人這般說,那本宮便聽聽上官大人的發現是怎樣的吧!”

話音剛落,在場幾乎每個人的視線,都在此刻集中到了上官銘語的身上。

可是處于衆人視線焦點的上官銘語,卻像是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些視線一般,仍是低着頭,似乎在想着什麽事情。

趙琳琅柳眉一皺,提高聲音說道:“上官大人,不知你對皇上的昏迷原因,又有什麽看法?”

聽着她的話,上官銘語這才反應了過來,擡起頭來,先看了謝靜然一眼,然後才對趙琳琅說道:“回貴妃娘娘,據微臣看來,皇上的昏迷原因很是複雜,便連微臣,也是看不出來……”

趙琳琅冷笑一聲:“是上官大人看不出來呢,還是上官大人有所隐瞞?”

上官銘語聽着她的話,再沒有以前在她面前那般理直氣壯,而是轉過頭去,躲閃着她的視線,說:“微臣自是不會欺瞞貴妃娘娘!”

“上官大人能說出這句話來,本宮當真高興得很呢!”

趙琳琅不陰不陽說出這句話來,又是望了南宮靜泓一眼,說:“府尹大人不是說只有上官大人的發現才能信任麽?可是如今看來,府尹大人覺得本宮應該相信誰的話呢?”

南宮靜泓望了她一眼,抿了抿唇,說:“一切皆聽貴妃娘娘定奪!”

“那便好!”

趙琳琅以這般兵不血刃的辦法奪得現場的控制權,第一個發兵對付的對象就是謝靜然。

她轉頭來看謝靜然,眼裏帶着些微得意的光芒:“不知皇後娘娘對于此事,又有何見教呢?”

謝靜然知道她現在大勢已去,于是呼了口氣,說:“雖然衆太醫都說皇上是因為中毒而昏迷的,可是這畢竟太過主觀,除了各位太醫,別無他人能夠知道皇上昏迷的真正原因,所以究竟如何,相信趙貴妃也是清楚的吧?”

“皇後娘娘真是舌燦蓮花,區區幾句話,就将每個太醫說的話,都完全宣布無效,真是讓臣妾不得不佩服!”

趙琳琅唇邊一抹淺笑掠過,說出這句陰陽怪氣的話來,讓謝靜然心裏不由一震。

她還真是厲害,簡單的一句話,就讓大家都認定謝靜然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無用。

趙琳琅明顯也是注意到了這個事實,又是笑了笑,說:“既然上官大人不知皇上因何事而昏迷,那此處唯一可以相信的,便是只有太醫了吧?皇後娘娘說這裏每個太醫的話都不足以相信,那麽臣妾倒是要問問,這個宮中,又有誰能夠能力大到,能夠令所有的太醫惟命是從呢?”

她笑靥如花,尤其看到謝靜然的神情忽然一愣,更是笑得得意。

謝靜然還沒有說話,上官銘語的聲音便在一旁響起:“便算皇上是因中毒而昏迷,那麽下毒之人究竟是誰,恐怕還要另外去查探才行!”

“是啊,上官大人說得不錯,對于這個下毒之人,的确應該去好好查探一番才行!”

趙琳琅笑了笑,說出這句話來,接着,便轉頭對站在一旁的皓雪說道:“皓雪,你是除了皇後娘娘之外,第一個看到皇上昏迷的人,你便來向大家說說,此事的具體經過吧!”

皓雪垂頭應道:“是,貴妃娘娘!”

看到她這個樣子,謝靜然心裏登時雪亮一片!

謝靜然真的從來沒有想到過,原來在她身邊最危險的,不是皓月,而是皓雪!

原來皓雪是趙琳琅的人!

竟然埋得這麽深,究竟是她太笨,還是她太聰明,以至于她一直沒有看清皓雪的真面目?

皓雪仿佛心中有愧一般,剛觸到謝靜然的視線,便又趕緊垂下頭去,不敢再看她。

而在一旁的上官銘語和南宮靜泓,卻是眼裏掠過一抹淡淡的擔憂,徑直望向皓雪,不知她會說出些什麽話來。

皓雪低頭說道:“那時奴婢剛剛進到皇後娘娘的寝宮後,便只看到皇後娘娘抱着皇上,而皇上正在使勁地吐血。但那時皇上還未昏迷,卻說不出話來,只有睜着眼睛看着皇後娘娘。雖然奴婢不敢細看,卻仍是看到了那刻皇上眼裏刻骨的恨意……接着,奴婢便被皇後娘娘呵斥出寝宮,後面的事情,奴婢便什麽都不知道了……”

謝靜然心裏不由冷笑,她還真是睜眼說瞎話的典型代表啊,恐怕她由趙琳琅暗派在她的身邊,一直蟄伏着不肯露出真面目,就是為了此刻吧?

可是這種由貼身宮女說出來的所謂“真相”,她還真是無法反駁。

眼見得所有人都因為皓雪的話而沉默下來,然後紛紛用眼睛的餘光來看她,她就知道,因為這一番話,而令得這裏除上官銘語和南宮靜泓之外的每個人,都已經對她産生了懷疑。

趙琳琅得意一笑,然後又望向了站在一旁的衆位太醫,說:“既然如此的話,那麽對于此事,各位大人又有什麽看法呢?”

那些太醫們聽到她這麽問,都齊齊地垂下頭去,不敢去看她的眼。

趙琳琅一挑眉,又望向南宮靜泓,笑道:“府尹大人覺得,此事應當如何處理呢?”

南宮靜泓望了謝靜然一眼,然後才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雖然皇上昏迷是關乎社稷的大事,但卻是在後宮之中發生,所以此事,以秦律來講,還輪不上微臣來管。”

雖然這般說着,他的話中,卻是有着淡淡的不甘,可惜秦律最大,他身為朝廷命官,也是不能違背。

趙琳琅笑得更是迷人,又望向了上官銘語:“那麽上官大人如何認為呢?”

上官銘語淡淡望她一眼,說:“六宮鳳印在貴妃娘娘手上,此事……自然是由貴妃娘娘全權定奪。”

他說完這句話,又是朝謝靜然望來,眼裏有着濃濃的愧歉。

謝靜然知道他現在也是有心無力,被趙琳琅這麽一設計,他們三個都完全沒有辦法。現在唯一能做的,便是真的全權聽趙琳琅定奪。

畢竟,六宮的鳳印,就是在趙琳琅的手上。

假如早知道如此的話,她當時就應該把那個鳳印給要過來,不然現在除了慕容玄焱,還有誰敢動她?

但什麽事都沒有假如,她也只有任由趙琳琅來宰割。

聽得上官銘語的話之後,趙琳琅冷笑一聲,伸手将鳳印舉起,說道:“鳳印在此,衆位卿家聽命!”

在六宮之中,只有鳳印才是最大,便連謝靜然這個皇後,在鳳印之前,也是只能向持有鳳印之人下跪,所以一時之間,在場的每個人,都是向趙琳琅跪了下來。

趙琳琅得意地望了謝靜然一眼,讓她心裏不由大恨。

然後,她才不急不緩地說着:“本宮特在此下鳳旨代皇上整頓後宮!皇後謝靜然下毒致使皇上昏迷,今除去謝靜然皇後徽印,移居蟬翼宮!”

她這句話剛剛說出口,在場的每個人無一臉色大變,便連上官銘語和南宮靜泓,本來那樣冷靜的人,此時也是不由齊齊向謝靜然看來,眼裏有着深深的愧歉和擔憂。

謝靜然心裏知道,那個蟬翼宮是秦宮裏面的冷宮,凡是犯了大事的妃嫔,都是會被貶入其中。

而她現在身為一個皇後,卻被趙琳琅一個貴妃打入冷宮,還真是一件史上前所未見的事情。

說到底,都是因為她之前沒有将鳳印抓在手上的原因。

趙琳琅說完這句話後,又得意望向謝靜然,說:“謝靜然還不接旨?”

謝靜然恨恨望她一眼,心裏只想着等到慕容玄焱醒來,你這個惡女人就死定了!

但表面卻不敢反抗她,只有咬牙切齒說道:“是,謹遵貴妃之命!”

“那好!”

趙琳琅收起鳳印,轉頭去看身後的太監宮女:“你們便快點替皇後娘娘收拾東西,即刻趕到蟬翼宮!”

“是!”

現在是趙琳琅掌權,他們當然不敢怠慢,所以立時便答應着。

皓雪望了謝靜然一眼,眼裏光芒複雜,依稀有着幾絲愧疚,卻趕緊又垂下頭去。

謝靜然心裏不由嘆了口氣,現在的她,可真是到了衆叛親離的地步,除了上官銘語和南宮靜泓,真的再沒有一個人能夠幫到她。

看着謝靜然漸漸地站了起來,随着那些宮女太監向甘泉宮外走去,南宮靜泓卻不管身旁的狀況,一把拉住她的手臂。

謝靜然不由回過頭去,驚訝地看着他,卻只撞見他含着濃濃關切的眼,不由愣住。

他的眼緊緊望着她,似承諾一般說着:“你放心,我必定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的!”

他這話一出口,登時讓全場的人都呆呆地看着他,便連趙琳琅,也是驚詫地望着兩人,眼裏閃過一抹抹複雜無比的光芒。

似乎意識到自己有點失态,南宮靜泓的雙眸黯淡下去,将謝靜然的手松開,說:“皇後娘娘請保重!”

“謝謝!”

謝靜然朝他笑了笑,這才朝前走去。仍然感到身後有他視線的追随,只覺得心裏有些難受。

可惜她的心已經全部系到了慕容玄焱的身上,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人。對于他的一片關切,她也只有忽略不見。

謝靜然只好嘆了口氣,繼續朝前走去,仿佛感覺到趙琳琅得意望着她的視線,她不由咬了咬嘴唇,她沒惹她她就敢來惹她,看來以後,她還真的不能對她心慈手軟!

就這樣一路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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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