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她是真命天女? (1)

謝靜然笑了笑,接過她遞來的行李,淡淡的說:“我何時沒相信過你?只是可惜的卻是,正是因為對你的信任,所以我現在不是在甘泉宮,而是在蟬翼宮這個冷宮裏面。”

聽得謝靜然這麽說,皓雪的身子又是輕顫了一下,卻是緊緊咬住嘴唇,沒有說話。

謝靜然望了她一眼,說:“好了,你也跟我一起進去吧,只不過,以後我可以自己照顧自己,就不用勞煩你了!”

她的睫毛輕輕顫了下,忽然跪了下來,說:“娘娘,奴婢真的對不起你!您對奴婢這麽好,可是奴婢……娘娘請放心,以後奴婢再不會做任何對不起娘娘的事情了,請娘娘一定要相信奴婢!”

謝靜然看着她這般信誓旦旦的模樣,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心裏卻是在冷笑。

一般來說,只要是被一個人騙過一次了,假如還相信那個騙自己的人,那這個人就真的是個傻子了。

而她,現在也是因為她之前對她做的事情,而對她有了戒心,以後不管她對她如何,她也是永不會再相信她,否則,她就是那個傻子了。

所以對于皓雪的話,無論她怎麽表示她想悔改,她也是一個字都不相信!

謝靜然沒有再看她,只是淡淡地說了聲:“你起來吧,以後你便和我一起住在這蟬翼宮裏了,不管如何,我還是希望我們兩個互相照應一下才是。”

“是,娘娘!”

皓雪見謝靜然沒有理她的意向,眼裏掠過一抹淡淡的黯然,卻是聽話的站了起來,伸手要來幫謝靜然提行李,卻被她一手避開:“我的東西還是我拿吧,你跟着我來就是。”

“是,奴婢遵命!”

皓雪低頭應了聲,沒有再堅持,便跟在謝靜然身後向蟬翼宮走去,一路無話。

兩人來到蟬翼宮裏面後,看到裏面的凄清情景,皓雪不由自主地咬了咬嘴唇,語氣中盡是愧歉:“奴婢真是有愧娘娘,以至于讓娘娘……”

謝靜然知道她後面要說些什麽,可是她真的不想聽,于是她趕緊截住她的話:“現在說什麽都已經遲了,我們還是進去吧。”

“娘娘,還是由奴婢先來收拾下這裏吧!”

皓雪似乎極想在謝靜然面前贖罪一般,忙不疊地搶着要幹活。謝靜然看了下這個房間裏确實不是很幹淨,自己也不想動手,于是便點了點頭。

看見謝靜然這個動作,皓雪好像得到了莫大的嘉獎一般,慌忙走上前去替她收拾屋子。

謝靜然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只感到心裏忽然有些矛盾,假如她到現在還是裝的,那麽她的僞裝能力,是不是也太好了一點?

何況,雖然現在趙琳琅将她打入了冷宮,可是誰知道慕容玄焱會不會不久之後就會醒來。

所以趙琳琅肯定會趁慕容玄焱沒有醒來之前,先用陰謀詭計将她收拾掉,而在這段時間裏,所有跟她有關的人物,她真的都完全不能忽略。

尤其是皓雪,假如她裝作這樣迷途知返的模樣來騙取她的信任,再在背後捅她一刀,那她就真的死無葬身之地了。

謝靜然趕緊抑制住心裏的胡思亂想,看着皓雪也收拾得差不多了,便對她說道:“好了,料想她現在在冷宮,也不會有人來送東西給她們吃吧,那她們自己去準備晚飯吧。”

聽見謝靜然的話,皓雪回頭對她說道:“娘娘,雖然此處是冷宮,可是平時的膳食還是有人照料的,所以娘娘就不用擔心晚膳了。”

“哦,原來如此。”

謝靜然點了點頭,卻是感覺這秦國的冷宮還是跟小說電視裏面的冷宮有着不同。

想起來以前電視裏面看的冷宮慘兮兮的,裏面的人吃不飽穿不暖,哪有像她現在這樣,還有人來照料她吃飯。

看來打入冷宮,也不算太慘嘛。

看見謝靜然的神情,皓雪仿佛猜出了她心裏所想,笑了笑,說:“娘娘請放心,奴婢相信,等到皇上醒來,娘娘必定一點事都沒有了。”

謝靜然這時才知道,原來之所以冷宮裏面的妃嫔也少不了人照料,就是怕會有着這種情形發生。

假若被打入冷宮的妃嫔一夕之間又重新得勢,那麽之前得罪過她的人,肯定都沒有好下場。

而在秦國肯定這種事情已經發生了許多,所以就形成了這麽個風氣,除了特別勢利眼的,也沒有太多人去招惹暫時打入冷宮裏面的人。

又想起皓雪說的話,謝靜然心裏有一絲冷嘲閃過,也是對她一笑:“其實若不是你,我也是會一點事情都沒有的。”

謝靜然這句話說得不客氣之極,她就不相信皓雪還能繼續裝下去!

可是她話音剛落,卻絲毫看不到皓雪有着任何的怨恨情緒,只是依然看到她眼中的黯然和無奈,似乎真的是因着她之前對她做的事情,而現在滿心愧疚。

這究竟是她的真實想法,還是她的演技太好?

謝靜然實在想不透徹,假如真是後者,那皓雪的城府可真是太深了,就算她看透了,也是沒有本事去對付她,所以她索性還是走一步看一步,看看她究竟還有怎樣的陰謀,在前方等着她。

這時,皓雪對謝靜然說道:“娘娘,房間已經收拾好了,娘娘請進來吧。”

“好。”

謝靜然應了聲,便将東西提了進去。可是她還是暗中凝神注意着周邊的一切,生怕一不小心,就中了她布下的陷阱。

可是雖然如此,卻不能表現她的懷疑讓她發現,真是讓她難受死了。

好在一直走到床邊,也是沒有發現異樣,于是她便放心将東西搭在床上,等待着專人送晚飯來吃。

皓雪在一旁站着,看着謝靜然一副根本不是很想理她的模樣,也識相地向她告退,回到了她自己的房裏了。

看到她走遠,謝靜然慌忙去查看房裏是不是還有別的地方不對勁,可是她看了個遍,還是沒有發現一個異常的地方,只好放棄了努力。

又過了好一會,終于有了人送晚飯來吃了,她确實肚子也餓了,于是狼吞虎咽将晚飯吃完之後,正要出門去走走,卻只見皓雪忽然走了進來,說:“娘娘,讓奴婢來伺候您沐浴吧!”

不知怎麽的,現在謝靜然一看到她,就感到渾身不自在,仿佛早在心裏,就對她産生了一種莫名的抵觸和警惕感,生怕她再對她有什麽不良的企圖。

于是她趕緊說道:“不用了,這事我自己能解決的,你就不要擔心了。”

聽得謝靜然這麽說,皓雪也只好告退而去,謝靜然也感到有些累了,于是便打算在床上躺躺,可是剛剛才躺上去,就有一陣極為奇怪的感覺向她襲來。

謝靜然心裏一驚,慌忙朝那奇怪感覺襲來的方向望去,卻在看到那個東西的時候,驚得差點連心髒都要跳出來了!

只見在她望着的那裏,竟然有一條蛇盤踞在那裏,正吐着猩紅的信子望着她!

并且那條蛇的頭還是三角形的,明顯是一條有着劇毒的蛇!

她登時吓得傻住,不知道該怎樣做,才能讓得那條蛇不要來咬她。

在她的腦中,閃電般地掠過各種遇到蛇時應該注意的問題,卻只想到遇到蛇不要動,可是現在她已經抖得跟篩糠似的,又怎麽能保持不動彈?

看來這一點絕對行不通了,而且看那蛇一直在盯着她,明顯是已經發現了她的存在。

她們兩個就這樣大眼瞪小眼看着,它沒有朝前滑來咬她,她也沒有力氣去逃脫。

謝靜然的腦中空白一片,不斷地想着假如它真的咬了她,那她是不是會一命嗚呼,卻根本一點怎麽去逃命的方法也想不出來。

知道她們兩個這樣一直看下去也不是辦法,所以她牙一咬,也再顧不上裝靜止了,一下子從床上跳了下去,朝門外叫道:“皓雪,皓雪,你快來啊!”

一邊叫一邊用眼睛的餘光向那條蛇看去,卻只見它仍然盤踞着在看着她,形象十分恐怖,讓她看得心裏更是驚悸十分。

她該怎麽辦?這條蛇看起來絲毫不怕她,而它現在之所以一直盯着她而不上前來,看起來便像是在欣賞着她的驚态一樣,就如同一只貓在耍着即将死于自己爪下的老鼠一般望着她。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謝靜然甚至還能從它的眼裏,看出些許的諷刺來。

看來她今天真是在劫難逃了!可是為什麽盡管她叫得這麽大聲,皓雪還是沒有來?

謝靜然正在疑惑地想着時,忽然一個想法躍入她的腦海中,令得她立時便心裏一片雪亮!

原來如此!原來這條蛇,是那樣來的!

假如她沒猜錯,這條蛇應該是皓雪剛才替她收拾房間的時候放她床上的,而她之所以這麽迫不及待就動手,肯定是因為怕慕容玄焱一醒來,讓趙琳琅的所有布置都付諸東流,所以不惜以身犯險,在現在就要結果掉她。

沒想到皓雪果然這般奸險,先以一副浪子回頭的态度引得她的信任,然後再以這樣殺人不見血的方法來害她,只要讓她對她的警惕減輕,就是她亡命之時!

而只要她死于這條蛇的口下,料想她肯定會有很多種理由來搪塞。

畢竟這是冷宮,常年沒有人來的冷宮,就算有人被蛇咬死,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了。

到了那時,縱使慕容玄焱醒過來發現這一幕,也是再無回天之力了。

果然,好毒的計策啊,趙琳琅果然不簡單!

可是,難道她真的要在這裏被這條蛇咬死嗎?她還年輕,她不想死啊!

但就算這樣,對于趙琳琅這樣的毒計,她又有什麽方法能夠逃脫?

眼見得那條蛇也逐漸對她失去耐心,謝靜然腳一軟,掙紮着要向門外踉踉跄跄跑去,可是沒跑幾步,雙腿便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回頭看到那條蛇似乎要有所動作了,她慌忙連滾帶爬向前走着,只希望着能夠逃離蛇吻,不要讓她慘得真的死在這條蛇的口下。

就在她勝利在望時,卻只感覺前方襲來一個陰影。謝靜然擡頭望去,只見在她的前方,正站着臉色複雜無比的皓雪。

皓雪低頭看着她,眼裏掠過各種奇異的神色,卻終是對她輕嘆着說了句:“皇後娘娘,對不起了~!”

說完這句話,她便伸出腳來,重重一腳,将馬上就要逃離房間的謝靜然,一下子又踢了回去!

謝靜然被她這一腳踢中前胸,只感到痛得要命,身子也止不住後退的趨勢。她只有伸手撐住,才能不至于讓自己後退得厲害。

總算勉強止住了後退的趨勢,謝靜然擡頭朝皓雪望去,滿眼都是對她的恨意。

皓雪看到謝靜然的眼神,愣了一下,才說:“皇後娘娘,請你不要怪罪奴婢,奴婢也是沒有辦法!”

說完這句話,皓雪便又朝她身後看了一眼,說:“娘娘,再見了!”

話音剛落,皓雪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門邊。謝靜然心裏暗恨,正要爬起來,也向門外逃去時,卻只聽見身後傳來一陣“嘶嘶”的聲音。

謝靜然心下一驚,連忙回頭看去,只看見那條蛇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到了她的身後,正用它那可怖的眼睛看着她,信子一吐一吸的,明顯是早已經觊觎她了。

也難怪皓雪在離開之前,會對她說出這句話來。

她看着那條蛇,不知道要怎樣,才能讓它不要咬到她。可是不管她怎麽想,也是想不出一個計策來。

就當她覺得要命絕當場時,卻只在這時,忽然聽見皓雪傳來一陣驚呼。

她不由一愣,不知道皓雪這時候發出這種聲音,到底是出自什麽原因。

但她瞬間又清醒了下來,到了這個時候,她還要為別人擔心幹什麽,還是先想想自己的事情吧!

她回過頭去,正看到那條對她虎視眈眈的蛇,心下正在一震時,卻忽然只看見一道無比炫目的光芒閃過,然後,那條蛇便在她眼前消失了!

謝靜然定睛望去,只見那條蛇已經不知道被誰給挑到一邊去了,七寸都被斬斷,頭身分離,鮮血淋漓,好不恐怖。

這是怎麽回事,難道在這個時候,那條蛇被那道突然閃起的光芒殺死了麽?

謝靜然戰戰兢兢地望着那邊,正要站起來去仔細看看那條蛇的情況時,卻只聽一個聲音突然響起:“然然,你沒事吧?”

這個聲音是如此熟悉,讓謝靜然一瞬間就反應了過來,慌忙擡起頭來,正看到南宮靜泓關切的眼,登時整個心都徹底放松了下來。

突如其來的輕松感襲上她的全身,令得她幾乎有種不能承受之輕的脆弱感。她想站起來,身子卻是一直顫抖個不停,全身無力,便連坐在地上,也是吃力得很。

看到她這個樣子,南宮靜泓的眼中掠過一道深深的關懷,趕緊蹲了下來,一下将謝靜然的雙肩攏入懷中,輕輕的說:“然然別怕,我來了,沒有什麽東西可以傷害你了!”

靠着他的肩膀,謝靜然的身子仍在輕輕的顫抖。南宮靜泓猶豫了一下,便伸出手來,輕輕撫着她的雙肩,充滿着無限的關懷和愛意。

被他這樣輕撫着身子,謝靜然也漸漸平靜了下來,恐懼仿佛也在此刻離她遠去,再也覓不着絲毫蹤影。

也是在這時,她才注意到她們兩個此時這般親昵的情景,慌忙反應過來,一下子将他推了開來。

不行!現在慕容玄焱還在昏迷中,她怎麽能和別的男子有着什麽接觸?

并且,她也不能再讓他對她有着任何的遐想,以免讓他越陷越深,将來受苦的,也會是他。

南宮靜泓見謝靜然将他推開,眼裏掠過一道受傷的痕跡,卻是朝她一笑,說:“然然,現在沒事了,我扶你起來吧!”

“好,謝謝你!”

謝靜然也朝南宮靜泓笑笑,便接過他遞來的手站了起來。剛才看到他黯然的眼,她的心裏真的也是極不好受,她知道她傷害了他,可是現在的她,除了這般做,又能如何?

站了起來後,謝靜然望了一眼那條蛇的屍體,說:“真是謝謝你了,如果不是你來了,我還不知道現在會怎麽樣呢!”

他望了謝靜然一眼,說:“然然又為何要對我說對不起,在這世間,只有關系疏遠的人,才會說出那個詞語來!”

他的話裏有着一種淡淡的輕愁,讓謝靜然聽得不知該如何接他的話,才能不讓他的這抹輕愁繼續存在。

他仿佛也注意到了謝靜然的為難,朝她笑了笑,将話題轉移了開去:“其實這件事應該多謝上官大人才是!若不是他見着了皓雪的神情異常,也許我就不會那般及時地趕到這裏……要是然然你真的因為這事而遭到了任何不測,我可真是會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見他說着說着又說回去了,謝靜然的神色間不由有了一份尴尬,都是藍眼宮主,要不是他,她現在和南宮靜泓,就絕對不會這麽尴尬了。

他顯然也是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垂眸輕嘆了一聲,便沒有再說話。

就在他們兩個都沉浸在這一片難捱的沉默中時,只聽見上官銘語的聲音傳來:“你便來說說,你一直鬼鬼祟祟在這裏,究竟是想做些什麽?”

謝靜然和南宮靜泓都不由朝門外望去,只見上官銘語正冷着臉,拖着皓雪朝這邊走來。

此時皓雪的臉色慘白,顯然是因為陰謀被上官銘語和南宮靜泓拆破而心生絕望。

看到皓雪進來,謝靜然禁不住問道:“皓雪,你當真這般恨我,甚至還要親手殺死我麽?”

皓雪擡起頭來看我,眼裏盡是平時謝靜然從未見過的冰冷的仇恨光芒:“我自然恨你!因為我的全家,都是死在你爹謝麟的手裏!可是沒想到謝麟不但沒有得到惡報,他的女兒竟然還成了皇後,還要讓我來伺候,你說我怎麽能不恨!”

聽到她的話,謝靜然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難道要說謝麟的事情與她無關?可是這個年代講究的就是父債子還,無論她怎麽解釋,也是不能讓皓雪心中釋懷。

皓雪見謝靜然不說話,又是接着冷笑道:“所以盡管我對趙貴妃也沒有什麽好感,卻也是願意配合她來害你!只因只要看到你失勢,看到你痛苦,就是我一生最歡喜的事情了!”

謝靜然心中更是無奈,皓雪對謝麟的仇恨還真深,可是要她來承擔謝麟的罪孽,還真是一件對她極為不公平的事情。

于是她嘆了口氣,望着她,說:“那麽,你想不想找謝麟本人報仇?”

聽到謝靜然這句話,在場的三個人都不由愣住,顯然是沒有想到她竟然會親口叫出謝麟的名字來。

皓雪臉上籠滿警惕之色,狐疑地看着謝靜然,皺眉問道:“你這話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我只是簡單地問問罷了。”

謝靜然淡淡地說着,眼睛卻緊緊瞧着她的雙眼,只想看到她心中是否真的有着求生的意念。

她冷笑了一聲:“我自然是想報仇!我無時無刻不在想着要将他殺死!但你這麽說又想怎麽樣,難道你還想再将我也殺了?”

謝靜然笑了笑,說:“我為什麽要殺你?我現在可是在救你。”

“救我?”皓雪一愣,旋即又冷笑,“謝靜然,你在此刻還想騙我,你究竟打的什麽算盤?”

謝靜然也是冷笑:“我為何要騙你?你到了此刻,生死都被我掌控在手裏,你又有哪點值得我騙?”

“……”

聽到謝靜然這話,皓雪瞬間陷入了沉默中,張口結舌地望了她一眼後,便垂下頭去,說:“好,那你要我怎麽做?”

“很簡單,你要替我洗清冤屈,在皇上醒來之前,你必須要幫我扳倒趙琳琅!”

謝靜然面無表情地看着她,卻在這時,感覺到身旁的兩個男子,都以一種極為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謝靜然朝他們看了一眼,卻只看見他們眼裏略微的愕然,顯然是想不到她會用這種方法來威脅皓雪。

南宮靜泓眼中的愕然卻是比上官銘語還要深,看來以前的謝靜然真的不會跟她這樣“陰險”,會用這樣“卑劣”的手段來威脅別人。

謝靜然不由嘆了口氣,還真以為她是只善良的小白兔啊,趙琳琅這樣害她,她自然不會對她手下留情!

皓雪定定望了謝靜然一眼,說:“那我有什麽好處?難道僅僅是能夠活命?”

謝靜然輕笑一聲:“你很想死麽?你不想留着命來複仇麽?”

皓雪愣了下,才說:“可是要我幫仇人之女,我卻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答應!”

謝靜然笑了笑:“那麽,你是想死了?”

“假如要我幫你,那還不如讓我死了的好!”

皓雪斬釘截鐵地說着這句話,一副根本毫無商量餘地的模樣。

謝靜然卻仍是輕笑着,說出一句令在場的每個人都跌破眼鏡的話來:

“假如我跟你說,我能夠幫你報仇呢,你會不會去跟我合作?”

聽到謝靜然這句話,皓雪不由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而南宮靜泓也是不可思議地望着她,驚道:“然然,你怎可說出這種話來?”

還是上官銘語最冷靜,他靜靜地看着謝靜然,眼裏有着一抹奇怪的神色,卻沒有說話。

謝靜然也不理會他們的驚異,只是望着皓雪,說:“怎麽,你不相信我的話?”

皓雪這才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冷哼一聲:“不單單是我,便是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是不相信的吧?”

謝靜然笑了笑:“那好,你不相信就不相信好了,只是可惜,假如你不答應與我合作的話,那麽來日謝麟倒臺的那一天,估計你是沒有看到的幸運了。”

聽到這句話,衆人的反應更加強烈,皓雪簡直像被點住了穴道,只是愣愣地看着謝靜然,全身都僵硬無比,幾乎忘記了所有的反應。

南宮靜泓也是趕緊将謝靜然的手拉住,輕喚:“然然,你到底怎麽了,怎麽會說出這種話來?”

謝靜然沒有答他的話,只是望向仍然能保持平靜的上官銘語,他收到她的眼神,便轉頭對南宮靜泓說道:“南宮大人,這件事情,還是聽皇後娘娘繼續說下去吧。”

聽得上官銘語這般說,南宮靜泓也抑下心中疑惑,沒有再說話,只是眼睛仍在望着謝靜然,眼裏有着濃濃的探究和迷惑。

謝靜然知道他心裏仍然有着許多的問題要問出來,卻是沒有理他,而是望向皓雪:“怎麽,我說的話,你可答應?”

皓雪震了一下,才擡起頭來看謝靜然,臉色蒼白:“可是……謝麟可是你的父親……”

“我知道。”謝靜然淡淡地說,“可是誰規定,我就不能做對不起他的事情呢?”

皓雪更加的瞠目結舌,看着謝靜然的眼神,就如同看着一個瘋子似的。

謝靜然卻只是含笑靜靜看着他,雖然在所有人的眼裏,謝麟确實是她的父親,她也決不能做任何對不起他的事情,可是誰知道她是穿越來的,她跟他一點父女親情都沒有。

何況,他還對她那樣無情,自從那時因為她發現了他和那個冷公子的圖謀,他想親手将她滅口時,在她的心裏,就再沒有一絲對他的親情。

并且他要做的,還是要颠覆慕容玄焱的江山,只要她還有力量在,她就決不允許他做出這種事情出來!

所以就算他知道謝靜然此刻說的話後氣得七竅生煙,她也是不會猶豫一分。

看見謝靜然絲毫不将謝麟的生死放在心頭的模樣,皓雪終于恢複了正常,點頭說:“好,既然你能夠心硬至此,那我還有什麽好擔心的?只是希望你不要食言才好,否則,我可是一定不會放過你!”

謝靜然笑了聲:“那是自然的事情,你盡管放心就是。”

“好,那我就先走了。”

皓雪深深望了謝靜然一眼,也沒有再啰嗦,就說出這句話來。謝靜然點了點頭,她便轉身就走,很快就沒了身影。

看着她的身影遠走,南宮靜泓才連忙說道:“上官大人,我想跟然然說些話,請問你能回避下麽?”

上官銘語望了他一眼,愣了一下,才點頭說:“好!皇後娘娘,微臣先走了。”

謝靜然點了點頭,他便轉身離開。直到再看不見他的身影,謝靜然才對南宮靜泓說道:“你要和我說些什麽?”

南宮靜泓卻是沒有說話,只是低頭看着她,眼裏有着各種奇異的光芒在閃爍不定,看得她心緒都有些不寧起來。

謝靜然移開視線,笑了笑,說:“你到底有什麽事啊,快點跟我說吧,我都疑惑死了!”

感覺到在謝靜然移開視線的瞬間,他卻仍是在盯着她,似乎想要用他的雙眼将她看透。她心裏更是感覺異樣,他這樣看着她,究竟是什麽原因?

情不自禁的,謝靜然也将頭轉過來看他,正好撞見他的眼,卻被他緊緊鎖住視線,一時之間不由愣住。

他就這樣望着她,忽然喃喃念出這個字來:“然然。”

被他這麽一叫,謝靜然才反應過來,趕緊問道:“你叫我幹嘛?”

他卻沒有回答,而是又接着說出幾個字來:“謝靜然。”

謝靜然不由微微一怔,居然忘記了答應他。只是心裏在想着,他這般叫她,是什麽意思?

難道……難道他竟然識穿了她的身份?

謝靜然心中一震,驚疑不定地朝他望去,正撞見他含着濃濃痛苦的雙眼。

他忽然伸出手來,将謝靜然的雙肩緊緊鉗住,聲音也是痛苦無比:“你不是然然!不,你不是謝靜然!你告訴我,你究竟是誰?”

謝靜然心中更是巨震,他怎麽可能看出她不是謝靜然?便連謝麟和謝夫人都不能看穿的事情,他又怎麽能知道?

謝靜然趕緊反應過來,對他笑了笑,說:“怎麽可能?假如我不是謝靜然,那究竟我是誰?”

“你……”

他愣了下,才說:“雖然你和然然長得那般像,可是我卻知道,你根本不是她!你到底是誰,為什麽要假扮成她的樣子?你這樣做,究竟有什麽企圖?”

謝靜然仍然在裝着鎮定:“呵,依然你怎麽突然說起這種話來了,你看着我,我一直都是在皇宮裏啊,假若我不是謝靜然,那我又怎麽能自動出入皇宮呢?你真的太多心了,為什麽連我也要懷疑,真是太讓我傷心了!”

聽到謝靜然這麽說,他明顯的一怔,眼裏也出現了一抹猶疑,可是瞬間,他卻又雙眼冷冷地看着她,說:“你當然不是!自從那時你在宮裏被別人擄去再回來時,你便已經不是她了!”

聽得這話,謝靜然不由一愣!

他這話真的極為有理,假如有人覺得她與以前不一樣,那自然會将所有的原因都推向那段她失蹤的時間裏,認為是在那段時間,她用偷梁換柱的方式,将真正的謝靜然換走,而她則假冒她的身份。

那麽他這麽想了,會不會從此以後,都對她産生不利的意圖?

那她又該怎麽辦才好?

他看着謝靜然,雙手的力量突然加大,冷冷地說:“你究竟是誰?冒充然然,到底想幹些什麽?你是不是想對皇上不利?”

他的手抓得她的肩膀真的極痛,與他平時的溫文爾雅形成鮮明的對比,她痛得幾乎要掉下眼淚來,于是不管如何,就伸出手去,想将他的手撥下來,卻是根本沒有一點用處。

他仍是那樣望着她,說:“若你不說出你是誰,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看到他這樣,謝靜然知道她若不給出他一個充分的理由,他是決計也不會放棄了。

于是她擡頭看他,說:“你口口聲聲說我不是謝靜然,那麽你又有什麽證據,證明我不是謝靜然?并且,就算你有證據,你又有何權力,說我不是謝靜然呢?”

聽得謝靜然這樣說,他不由微微一怔,她又接着說道:“況且,我與你又有多久沒見面了,你可記得麽?在這段時間裏,每個人都難免會有點變化,你又如何能斷定,我不是謝靜然?”

再聽謝靜然這句話,他徹底愣住了,雙手也是無力地松開她的雙肩,喃喃地說:“你說得也有理,莫非我猜測的,都是不對的麽?”

“當然不對!”

趁着他神思恍惚時,謝靜然趁勝追擊:“我的改變,最清楚的是我自己,你又有什麽權力來指證呢?好了,我也不想再跟你說什麽了,假如你一直懷疑我的身份的話,那我可真是沒興趣再跟你探讨這件事情,畢竟沒有一個人,喜歡被人懷疑!”

他雙眼有些無神地看着謝靜然,喃喃地說:“然然,對不起……”

謝靜然望他一眼:“什麽都不用說了,我只是奇怪,你是怎麽突然懷疑起我來的?”

“然然,你以前真的不是這樣的……”

他低低說出這句話來,嘆了口氣,說:“以前的你,雖然相國大人再對你不好,你也是願意盡你所有去報答他。只因在你的心裏,他是你最尊重最孝敬的父親,不管他要你做什麽,你都會毫不猶豫地去照辦,此番你嫁入宮裏,也是因為相國大人的意思,可是……”

可是什麽,謝靜然此刻心裏也是雪亮得很。

她接着說道:“可是此時的我,卻與以前一點都不一樣。不但不心念着要向謝麟報答養育之恩,并且還心狠到要将他除掉,所以你才懷疑我不是謝靜然,是麽?”

他仿佛也沒想到謝靜然會說出這種話來,愣了下,才點頭說道:“不錯,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我才不得不懷疑你的身份。”

謝靜然笑了笑:“也是,任何人一看到現在的我,都難免會産生懷疑。可是你又知不知道,就算我以前是那樣的一個人,可是現在經過了這麽多風波,我若是沒有絲毫改變,那反倒是一件不正常的事情了。”

他聽了謝靜然這話,不由一愣,然後才點頭苦笑:“不錯,我與你那麽長時間未曾見面了,你有着什麽改變,我自是什麽也不知道……”

他說到這裏,聲音漸漸地低沉了下去:“然然,對不起,我真的不該懷疑你……”

“沒事。”

謝靜然朝他笑了笑,示意他不要在意,他又朝她望了一眼,說:“然然,我就先走了,你要小心點!”

“謝謝你!”

謝靜然說完這句話,看到他的眼神又黯淡下去,便知道他又想起了之前他說過的話。

——若是關系真正密切的人,是用不着說謝謝的,只有疏遠的人,才會說這麽客氣的話。

可是她又能如何,仿佛對他,就只能說出這樣的話,才能消除掉她心裏的不安和愧疚。

他朝她看了一眼,輕嘆了一聲,正要轉身走時,卻像想起什麽事情一般,腳步忽然頓住,回過頭來看她。

謝靜然正要問他有什麽事情時,只見他從衣袋裏拿出個東西出來,一直向她遞來,說:“然然,這塊九龍玉佩,你就收下吧,我知道你很想要它。”

謝靜然愣愣地看着他,知道對于他們南宮世家來說,九龍玉佩真的是個極其重要的物品,本來就算他是繼承人,平時也是不能随意動它,可是現在,他卻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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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