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林佐知道唐安文既然還要租車,那就必定還要買糧食,他又向掌櫃的買了一千斤的糧食,林佐能看出來小黑拉不會兩千斤的糧食,等下得分一下。

唐安文趕着騾車來到糧店,掌櫃的很快就讓店夥計把其中十五袋百斤的麻袋搬上去,唐安文向掌櫃的揮揮手,笑着對身邊的林佐低聲說道:“騾車你來趕,我先趕馬車把糧食運回去。如果來得及還能到鎮上在買些其他東西,如果這災情嚴重,說不定到時蔬菜都難以買到。”

林佐聽了點頭,他來鎮上還是不方便的,這次要不是事情緊急他也不會沖過來。畢竟到鎮上次數多了也是怕被人發現的,到時恐怕不但會連累唐安文他們,更會拖累唐軒,若不是心中有那麽個人,林佐也不會這麽小心翼翼的躲着。

唐安文駕着馬車,這次因為拉了很多糧食,小黑的速度明顯慢了很多。唐安文不緊不慢輕抽小黑,小黑也很争氣,拉着貨物以畢竟均勻的速度朝着荒村跑去。

木風跑到唐郎家,“嘭”的一腳踹開院門,木風高聲喊着張蘭唐郎,聲音裏都是焦急。

唐郎不是死人,他剛眯上眼睛沒有多久,還沒有睡沉,在院門被踹開發出大聲響的時候就被驚醒了,他擡眼看向張蘭以眼神詢問怎麽回事,随即就聽到木風的叫喊聲。張蘭應了一聲連忙放下手裏的針線活跑了出來,還以為木風出了什麽事。

張蘭看着站在院子裏的木風好好的,這才松口氣問道:“木風怎麽了?很着急的樣子。”

木風喘了口氣說道:“趕緊叫唐郎起來,蟲災,蝗蟲災鋪天蓋地,天都被遮掩了,趕緊起來收割稻谷,怎麽快怎麽來,都已經掉在院子裏了。”木風說完一指那被遮住的天空,和已經掉落在院子中零星的幾只蝗蟲。

唐郎聽到木風的話,抓着件衣服就沖了出來,都顧不得和木風打招呼,就吩咐張蘭趕緊把兩個孩子叫起來,讓他們趕快去田裏割稻穗,不然被蝗蟲啃了今年就要顆粒無收。

木風見張蘭叫兩個孩子起來,匆匆忙忙拿着背簍和鐮刀出門,這才松口氣,他剛才一路跑的有些急,木風緩了緩才朝着自家地裏走去,若是這次的蟲災和二十幾年輕一樣,那這天就要變了。他雖然很擔心,但是想到家中的幾個人,木風發誓只要他有命在,就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阿文和孩子,還有他們未出生的三寶。

木風回到地裏,唐軒已經不管菜地裏有什麽,一律都給拔了裝進背簍,青菜包菜蘿蔔很快就裝滿了兩個背簍,當唐軒看到木風回來的時候說道:“木風兩個都裝滿了,我們先背回去吧,等下要拿鋤頭把土豆挖出來。”

木風點頭,草原飛蝗災比一般蝗蟲災可怕多了,這些蝗蟲不但個頭大,吃東西也快,只要是它們啃的動的,所過之處一片荒蕪,而且是一批一批的來。

唐豆并沒有聽木風的乖乖呆在屋子裏,他以前聽阿姆和他說過,蝗蟲很厲害會把所有的糧食吃光。于是他帶着弟弟打開屋門拿了一把割稻子的鐮刀,跑到院子外面不遠處把紅豆連根割了,讓弟弟拖着放回房間裏,還特別不放心要弟弟記得把房門給關起來。

小唐果見到哥哥一副非常嚴肅擔心的樣子,也非常乖巧,雖然他力氣不大,但是拖着幾株長長纏繞在一起長滿紅豆夾的紅豆藤完全沒有問題。

兄弟兩就這麽一個割,一個拖,豆子見弟弟累了,就讓弟弟先休息一下,他自己來拖紅豆藤。

等到木風和唐軒背着地裏割回來的菜時,就看到兩個小家拖着長長的紅豆藤往院子裏跑,唐軒笑着對木風說,這兩個小家夥又出息,他們大人都還沒有說,小家夥就知道要把糧食往家裏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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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回來後,唐軒讓木風留在家裏休息一會兒,三個月的孩子經不起折騰的,還是小心為妙。

木風也點點頭說他會注意的,唐軒背着背簍拿着鋤頭去地裏挖土豆了。木風感覺身體還好,就幹脆接過豆子手裏的鐮刀,他割起紅豆藤速度就快了,讓兩個孩子不斷把紅豆藤拖回去,眼見草原飛蝗不斷從天空中落下,有些不長眼的已經直接撞在人身上,撞在臉上硬生生的疼,尤其是草原飛蝗的爪子帶着毛刺,大人還好,若是紮在孩子的臉上,孩子皮膚嬌嫩絕對是會受傷的。

木風趕忙讓兩個孩子回屋子待着,怕兩個孩子沒事做無聊跑出來,木風還給兩個孩子準備了大籃子,讓他媽摘紅豆夾。木風這才去了另外養牲畜的院子,除了雞棚外,養羊和堆放幹草的竹棚都被木風關上,免得蝗蟲跑去将。

木風再次來到院子外面,黑壓壓的蝗蟲不斷的落在地上,木風的耳邊響起沙沙沙的聲響,連成一片連綿不絕,這就是飛蝗在啃食植物的聲音。木風走到種植綠豆的地裏,看着那些被密密麻麻飛蝗包裹住的植株,最後木風嘆口氣,一把揮開落在頭上的蝗蟲,木風只能回家去,這下已經沒有辦法救了。

唐安文駕着馬車往回趕,半路上不斷有蝗蟲落下,他時不時就要揮趕一下落在腦袋上的蝗蟲。來回小半個時辰,唐安文終于趕着馬車回來,他看着滿院子的蝗蟲卻沒有見到一個人。

唐安文朝着家裏喊了一聲,唐軒打開門出來,剛才他被蝗蟲襲擊的滿頭滿臉都是,現在一點也不想出來,木風想了個辦法,給唐軒弄了個鬥笠黑紗帽子,這樣蝗蟲就不能直接落在腦袋上了,他剛才正在刨制那些新鮮的蔬菜,不然大熱天的東西存放不了多久。

木風原本想要幫忙搬糧食的,但是卻被唐軒和唐安文兩個都否決了,唐安文告訴唐軒他心裏的顧忌。唐軒立馬一揮手,拉着馬車就去了竹屋,馬車停在院子裏,唐軒讓唐安文先去鎮上買些其他東西,看這蝗蟲災一時半會也結束不了的樣子,他家和唐安文家裏都不缺錢,自然要多準備一些食物。

唐安文解下小黑,搶了唐軒的鬥笠沙帽,爬上馬背朝着鎮子上趕去。

唐軒看着遠去的唐安文搖搖頭嘆息,這世道年成好不容易好了一些,眼看着稻谷就要豐收,結果卻有碰到蝗災,在這樣下去必定會鬧糧荒,到時平穩才二十多年的世道又要亂了嗎?唐軒甩開腦子裏那些有的沒有的,反正天塌下來都有高個子頂着,他只要過好和林佐的生活就好。唐軒走進屋子,清理掉堆放雜物的地方,拿掉竹板掀開石板爬下去點上油燈,接着才把一袋一袋糧食搬進儲藏室。

回去鎮上的時候,唐安文還是和林軒碰上了,讓林軒把糧食儲存到竹屋那邊,家裏已經有五六百斤谷子了,不需要在存放更多的了。林佐自然明白唐安文的意思,朝着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唐安文回到鎮上,鎮子的石街上已經落滿了蝗蟲,原本熱鬧的街道現在已經變得冷冷清清的,人們都忙着趕回家收稻子蔬菜。唐安文走進雜貨鋪,他買的不是那些鮮貨,全都是幹貨,香菇木耳海帶紫菜黃花菜寬粉細粉等這些易于存放随時可吃的。

唐安文又跑去買來不少黃豆,原本家裏是有種的,但是他們家種的是十月豆,豆杆子是長出來了,但是還沒有結果。若是蟲災嚴重沒有蔬菜,那買些黃豆是非常好的,可以直接吃也可以做成各種豆制品來吃,還能夠發成豆芽,唐安文這是準備用一天的時間,把今年大半年的食物都給買足了。

唐安文剛騎上嗎,雜貨鋪的掌櫃剛好從采購處回來,看着唐安文馬背上大包小包的東西,他進入鋪子就狠狠的罵了還是少年的兒子,這種時候怎麽可以把東西賣掉,說不定明天價格就能夠翻一倍,于是唐安文前腳剛走,雜貨鋪掌櫃的後腳就關了店門。

這其中尤其是糧店掌櫃的,腸子都快悔青了,那是整整三千斤的上好稻谷,就這樣賤價賣掉了,要知道凡是在這樣的蟲災面前,糧食那是翻了倍的漲,就剛才那個價格雖然他不算虧,還賺了不少的樣子,但是誰知道明天糧價會不會翻幾倍上去,和那個價格比起來,他簡直虧死了。

掌櫃心裏暗搓搓的咒罵着唐安文,沒有想到這個看着挺老實的小子,居然也有這麽機靈的時候,害他白白失去了三千斤上等稻谷。

唐安文自然不會理會這些,他趕着把東西拿回家,一路上蝗蟲越來越多,大半的天空被蝗蟲侵占,陽光都快被遮蔽,唐安文數不出來這到底得多少的蝗蟲才能給有如此的聲勢。

好不容易趕回家,小黑不斷的打着響鼻,前蹄一下一下的點在地上,不斷地碾死地上的蝗蟲,它剛才吃了不少蝗蟲的暗虧,因為蝗蟲密集,時常有蝗蟲落在眼角鼻子上,這給小黑造成了很大困擾。

木風和唐安文一起把東西提進屋子,又出來把小黑帶回馬棚,關上門後,唐安文才在屋內點上油燈,給小黑上了草料,這才關了門去喂羊,至于雞,唐安文想着這幾天他都不用喂了,這些對于家裏的雞來說可都是大補之物,看着雞棚裏到處撲騰追着蝗蟲啄的母雞,唐安文幹脆就把雞籠打開,讓它們好好的飽餐一頓。

做完這些唐安文終于可以回屋子裏喘口氣,走進堂屋,木風和孩子都在,豆子和果果還在摘他們的豆莢,籃子裏已經裝了很多黑色灰色半青半黃的豆莢唐安文從茶幾上倒了一杯水,咕嚕嚕的灌下去,感覺整個人終于活了過來,剛才一直在趕,一直在趕,整個人神經緊繃,加上心理的一些因素壓的唐安文神經緊張。

除了這幾天要吃的蔬菜,木風把包菜切成四瓣,準備腌制成酸包菜,蘿蔔切成蘿蔔條腌制起來,只有青菜木風準備清洗後經過蒸煮,然後拿到樓上晾曬在房間內。家裏有剛挖的土豆,雖然還沒有長大多少,但是能夠頂一段時間。

等到蟲災過去在種上青菜應該沒有問題,何況家裏春天的時候木風有空就做筍幹,現在家裏還有不少,弄點肉筍幹寬粉就是一道不錯的菜。雖然家裏有六個人,阿文又從鎮上買了這麽多的幹貨,足夠撐上小半年了。

唐安文想幫木風切蘿蔔,卻被木風嫌棄笨手笨腳,其實木風是怕唐安文沒怎麽切菜,若是切到手了就不好。別以為他動作快,切的均勻,那都是練出來的,木風眼看着阿文在他眼前晃來晃去沒有事情做,真有那麽點礙手礙腳的。

木風邊切蘿蔔邊說道:“阿文吃蝗蟲長大的牛羊長得特別肥壯,要不你去院子裏抓蝗蟲,就拿麻袋裝吧,等你抓了蝗蟲,我拿炭火烤一些,曬幹磨碎了就能夠喂雞和養,小黑也可以吃能長得更結實。

唐安文聽到木風的話點點頭,兩個耳尖的小家夥也聽到了,很想跟着爹爹出去,但是看到院子裏密密麻麻的蝗蟲,他們還是不敢出屋子,只能乖乖繼續摘他們的豆子。

唐軒和林佐存放好糧食,唐軒去鎮上還螺馬,林佐關上家裏所有的窗戶,這才朝着唐安文家中走來,他們最近都一起住在唐安文家中。院子裏人多,幾個人性格也破為合得來,唐軒也喜歡住這邊,所以最近他們都住木風家中,已經不在是偶爾的留宿了。

林佐看着唐安文在手上套了只襪子,一把把的抓蝗蟲進麻袋,他問唐安文抓這個東西做什麽,拍死了掃出院子就成。

唐安文告訴林佐木風的話,而且說拍死了肯定臭,于是林佐也套了唐軒另外一只襪子,這小子告訴林軒這襪子是木風更給他做的,還沒有穿過,兩個人兩個麻袋一起抓蝗蟲。

天色終于逐漸暗了下來,天空中的蝗蟲已經變得稀少,要過一陣子才能見到一波蝗蟲飛過。唐安文被木風叫去打水,今天洗了不少的菜水用的快。

唐安文像平時一樣挑着水桶來到小水塘,傻愣愣的看着被蝗蟲填滿的小水坑,他啊的一聲大叫,心疼難過的不行,他的小水塘被蝗蟲給埋掉了,就算現在清理出來,這水塘中的水也不是一時間就能夠喝的,都是屍體,無數只蝗蟲的屍體。

唐安文只能挑着水桶回去,他讓唐軒幫忙去唐家村的水井打水,自己拿着木盆叫上林佐,兩人一起去處理小水塘,不然等明天蝗蟲屍體腐爛,那他們還要不要這水塘了。

一盆盆蝗蟲屍體和水被舀出來,唐安文看着被倒在遠處的蝗蟲屍體突然對林軒說道:“林軒你說我們把那些蝗蟲的屍體埋到那邊的土裏,明年那片地肯定會肥沃起來對不對,”唐安文指着離小水塘不遠,早上還長滿青草現在已經變得光禿禿的地面說道。

林佐看了看小水塘,又目測了一下唐安文指着的那塊地道:“地肥沃不肥沃我不知道,我就知道如果你把蝗蟲的屍體埋到那邊,等下那邊的水溢到這邊來,這水還能不能喝就不清楚了,說不定人喝了還能長肥。”

唐安文聽到林佐的話愣了一下,之後尴尬的笑起來道:“也對,水塘如果和田離的太近,那施肥料的時候那污水不就溢到水塘中來了,這水就不能喝了,看來就算要在山邊圍田,也要離水塘遠一些才行。”

林佐看着唐安文說道:“阿文你家現在又不缺錢,買糧來吃也完全沒有問題,何況還有我們兩個呢,你怎麽就那麽想要圍田,照理來說你是個讀書人,又不是莊稼人,這思想可真夠怪的,就比如我吧,從來沒有想過要和唐軒種田。”

唐安文聽到林佐的話後道:“也不是這樣,不是我們這邊的田地種稻米好吃麽,鎮上買的稻谷雖然說是我們這裏出的,但是我們能吃的出來,口感完全不一樣,而且在家裏種要弄點事情做做,我們兩家加起來四個人,在圍上兩畝地幹起來也快,活也不是很多。”

林軒聽了唐安文的話後點點頭,若是真到了兵荒馬亂,糧食可不太好買,如果自己有兩畝地,種了稻谷也勉強能夠過上一年了。于是林軒說道:“這點水就淹死了這麽多的蝗蟲,我們明天收集更多的蝗蟲屍體,到時候就在離小水塘五十米外的那邊圍上兩畝地吧,有百來斤蝗蟲屍體來年必定肥沃,不管我們種是不種,還是種別的東西,我們兩間也不缺那點田稅。”

唐安文聽到林佐的話特別告訴,他一個人想要圍地挖田真挺難的,原本相等木風生了孩子以後在說,可是現在林佐點頭了,唐軒也會幫忙,有三個人,加上地上的草被蝗蟲啃個幹淨就剩些草根,挖起來肯定容易,這簡直老天都幫忙了,若這樣他唐安文還開墾不出兩畝地,那他就可以買塊豆腐撞死了。

晚上飯菜還是比較豐盛的,木風也是考慮到今天大家都忙活了一天,幾乎沒有停歇過,又聽了唐安文的計劃,他也覺得可行。于是今天木風就多做了些,有肉有魚有菜,明天就要大幹一場了,會耗體力先補一下。

吃過晚飯,林佐和唐軒收拾碗筷,木風抓了兩只蝗蟲裝進唐軒用竹絲做的小竹籠,送給兩個孩子玩耍。這才架起木柴在院子燒起來,兩個裝了很多蝗蟲的麻袋被架在半空中烤着,準備曬幾次太陽蝗蟲變幹燥後就能夠磨碎了喂羊。

唐安文問木風這東西能不能吃,他上輩子就在飯店裏吃過蝗蟲,木風告訴他,這種草原蝗蟲不能吃,吃了會壞肚子,倒是在他們部落裏有一種能吃的,但是這邊沒有了,唐安文聽了略有些失望,不過想到小水塘中密密麻麻的蝗蟲屍體,唐安文頓時什麽胃口都沒有了。

第二天唐安文一早就起來了,木風被唐安文的響動驚醒,唐安文打開房門看着撲面而來的蟲子,他怕的一聲把門給關了回去,誰能告訴他,昨天蟲災不是過去了,為什麽今天又來了,而且看着完全不比昨天的少。

木風衣服穿到一半,見到唐安文怕的一聲又把門給關回去,問道:“阿文怎麽了?”

唐安文轉身道:“木風又來了,今天和昨天一樣,天空還是密密麻麻的。”

木風聽了唐安文的話說道:“草原飛蝗每三五十年就要成一次災,只不過這次的間隔略有些短了,我知道前一次飛蝗災難是二十六年前,蝗災後世道艱難,草原蠻族闖入渭南邊疆,蠻族們所為的秋收,就是沖過邊疆掠奪我們渭南的糧食財富。皇帝下令征兵,我爹就是那時去了邊關,在一次戰鬥中,我阿姆救了爹爹的命,後來爹爹就喜歡上阿姆,于是就留在木哈一族了,可惜後來阿姆還是出事了……”

唐安文看到木風情緒有些低落。于是走到木風身邊,抱住木風安慰道:“別難過那些都已經過去了,現象你有我還有寶寶,我們生活的很好,相信你阿姆在泉下有知,一定會很欣慰。”

唐安文對這些知道的極少,因為傻子極少關注這些,若不是特別深刻的記憶,唐安文根本就翻不出傻子腦袋裏裝的這些。

兩人起來,木風去做飯,唐安文想着他的計劃,這蝗蟲災再久也不可能災到明年吧,唐安文帶着鬥笠沙帽,身上全副武裝拿着從林佐家中拿來的鏟子,開始朝着準備開墾的地走去,啪啪啪拍下幾鏟子,地上在啃食草根的蝗蟲頓時死了一片。

唐安文看着死了一地的蝗蟲,對這效果相當滿意,等他拍上一地的蝗蟲屍體,明年這個時候這片地必須肥沃的很,說不定都可以不用另外施肥了。

天空中一批又一批蝗蟲飛過,唐安文在這片地上拍死了無數只蝗蟲,突然遠處傳來木風的叫喊聲,唐安文這才拿着鏟子回去,應該是木風叫吃飯了,看來還是要找唐軒他們幫忙,等下多拍死一些,唐安文準備明年不用施肥。

唐軒昨天被蝗蟲撞怕了,死活不肯跟着唐安文出來,倒是林佐帶上木風新做的一個鬥笠沙帽,和唐安文一起拍蝗蟲,拍死一只少一只,也少禍害些莊稼。其實誰都知道,昨天消失的蝗蟲已經飛的更遠了,而今天出現的應該是從草原新趕過來的一批,唐安文想着這些蝗蟲真有一副吃絕渭南朝的架勢,今年這蝗蟲災也不知道會蔓延到哪裏。

看着滿地的蝗蟲,唐安文想着若是養上成千上萬的雞鴨,那再多蝗蟲也可以被吃絕了,也許他該去草原推廣養雞鴨,不但可以下蛋還能夠解決蝗蟲災。

蟲災整整持續了五天,這天天氣很好萬裏晴空,天空中再也沒有黑壓壓的一批批蝗蟲,只不過随着蝗蟲的離去,地面也變得光潔一片,唐安文家門前連片草根都沒有。木風讓林佐牽小黑出去透透氣,它被關了整整五天,早已煩躁不安,甚至氣的把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裏溜進來的蝗蟲,當草嚼吧嚼吧給吞了。

蟲災過去唐安文去唐家村挑水,經過唐郎家就進去做了一會兒。唐郎告訴唐安文他們家就損失了一些蔬菜,稻穗收回了大半,原先阿爹阿姆分給他們的田地就少。一畝田的稻谷,他們就單單收割了稻穗,至于稻杆就随便讓蝗蟲給啃了。

蔬菜雖然損失不少,不過他家土豆蘿蔔不少,在蝗蟲啃食了不少的葉片後,唐郎和張蘭兩人直接拿着鋤頭就把土豆和蘿蔔給埋土下面了,現在蟲災過去了,兩人準備把被壓住的蘿蔔英子和土豆葉都重新翻出來,能活的繼續種着,死了的就撥出來吃掉。

唐安文拿着水桶走進村子,前些天蟲災家家戶戶窗門緊閉,現在蟲災過去了,唐安文能感覺出整個村子的氣氛都很緊張,原先總能看到串門子的,現在已經很難看到,男人拿着鋤頭開始種紅褐谷,這東西往年也都是在稻谷收割後種植的,今年大部分家裏稻谷都沒來的急收割。

有些反應快家裏人多的,就能多搶收回些稻谷,有些反應慢的損失嚴重差不多顆粒無收,這一季稻谷是大部分家庭一年的大頭收入,這下沒有了,對大部分家庭來說可是致命一擊。

唐安文打水回來,半路上遇到唐安寶,唐安寶問唐安文還好吧,地裏有沒有損失。

唐安文還來不及開口,就聽到跟着唐安寶的二哥麽陳芳哼了一聲道:“他家能有什麽損失,稻谷早就在蟲災之前收割了。我還聽說木風早早的就通知唐郎他們蟲災,也不想想他們和誰才是親人,都不知道通知我們,害的我們損失這麽大。”

唐安文聽到這話就很不高興道:“木風懷着身孕,唐郎家離我的地也近,他只不過随口叫了一聲。當時村子裏也有很多人知道蝗蟲災,怎麽你們就不知道,一屋子裏的人都死了嗎?還是沒有人通知你們。村裏也有很多人沒有損失多少,可見你們平時和鄰裏關系有多差,這怪不得別人,只能怪你們自己。何況木風有那個義務一定要跑去通知你們嗎?你們是會感激他,還是會給他好處,而哥麽說話前用腦子想一想。”

說完這個,唐安文甚至都不願意理會他二哥唐安寶,直接挑着兩桶水朝着村尾走去。

唐安寶狠狠的瞪了自家媳婦一眼,說了句不會講話就閉嘴。這才追上唐安文說,讓唐安文別生氣,你嫂子不會說話別往心裏去什麽的。還跟唐安文解釋,那天他和大哥去鎮上做活計了,他們當時根本來不及趕回來,而家中一家老小都沒有發現,等到後來村裏炸開鍋後,阿爹阿姆他們去收割的時候,已經被蝗蟲啃食了大半,這次他們家損失了很多,遠沒有往年那個收成。

唐安文停下腳步對唐安寶說道:“二哥你跟我說這個做什麽,你若是有空還是回家好好管管自己的媳婦,對我說錯話到也沒有什麽,畢竟是自家兄弟我也不能那他怎麽樣,若是外人看不撕爛他的臭嘴,那個人的媳婦輪的到他胡亂說的。”

唐安寶聽到唐安文的話後略顯尴尬的說道:“阿文你也知道你二哥麽,他就是那麽個人心直口快,你別往心裏去就是了。阿文自從分家後,你和家裏就生分了,我們畢竟是親兄弟親手足,這些年雖然說我們确實對不起木風,但是家裏有困難你也知道。若是有空沒事你就帶孩子和木風多往家裏走走。爹爹和阿姆在你們走後,雖然不說什麽,但是他們經常看着你們的房間唉聲嘆氣,阿爹阿姆年紀也大了,你也該多盡盡孝,免得将來後悔。”

唐安文只是點點頭,也不去反駁唐安寶什麽,也許真的是傻子醒來說不定就願意盡盡孝道,但是他并不是純粹的傻子唐安文,他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唐安文,他看到了木風怎麽被那些人欺負,就算現在唐安文想起依然咽不下這口氣。

看着唐安文沉默着走遠,唐安寶也不知道該怎麽辦,爹爹阿姆想弟弟回家,但是看弟弟的表情就知道,弟弟的鐵了心要和木風好好過日子,怎麽可能還願意攪和進大院裏。何況當初弟弟分家的時候,阿爹阿姆做的有些過分,分的東西這般少,簡直是淨身出戶的,弟弟心裏有怨氣,木風心中又何嘗不是有怨氣。若這些不化解掉,弟弟和他們一家永遠都會非常生分,根本親近不起來。

加上家裏的幾個孩子,以前總是欺負唐豆吓唬唐果,那兩個孩子壓根就不願意過來大院玩耍,哄都哄不過來。唐安寶想起爹爹和大哥的話,覺得想讓弟弟一家搬回來基本就是不可能。

他們不知道從哪裏聽說弟弟現在手裏有好活計,銀子是大把大把的賺,爹爹和哥哥就動心了,唐安寶真的很不願意當這個說客,何況現在他感覺和阿文的兄弟情義早已淡薄的很,根本經不起任何的風雨,不然很可能連最後那點二哥的情分都沒有了。

自從蟲災過去後,不但村子裏氣氛緊張起來,就連鎮上的物價也是飛漲,不管是糧食還是肉類,樣樣都在漲。

期間宋翊從城裏回來一次,告訴唐安文一個消息,說他新交的一個朋友是在府衙做事的,據那位府衙的說,今年雖然蟲災嚴重,但是田稅依然要交,而且還可能在冬季時要征收糧食,具體怎麽回事他不清楚,就是讓唐安文多備些糧食不會錯。

同時宋翊告訴唐安文,他們這邊只不過受了蟲災,接下來就能夠種紅褐谷。而邊疆那邊不但受了蟲災,現在已經幾個月沒有下過雨了,可能會旱災,說不定接下來就可能會有些流民出現,讓他們自己多加小心。

唐安文把這件事告訴家裏幾個人,頓時家裏的氣氛也空前緊張起來,雖然最近幾年年成不是很好,但是卻并沒有什麽重大災害,洪澇災害都沒有。但是今年不同,不但發了大水,還出現了蝗蟲災難,而且邊疆還出現旱災,非常的不吉利,于是在古代沒有生活多久的唐安文無比緊張起來。

唐軒倒是不當一會事,完全一點也不擔心。他告訴唐安文,若真出了什麽事,出現難以收拾的災荒,那就讓唐安文一家跟着他們進山,十萬大山裏,養活幾個人完全沒有問題,雖然現在山裏的樹木被蝗蟲啃的光禿禿,不過生命力頑強的大樹很快就能夠重新煥發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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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