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這天天氣比較涼爽,太陽也不猛烈,唐安文一家都去開墾新田,距離上次拍死大量蝗蟲已經過去小半個月,地裏也已經沒有什麽怪味兒。

早在五六天前唐安文就已經在小水塘打水,他實在不太想和唐家大院那邊的人撞見,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每次他去挑水,總能夠撞倒二哥,而二哥就會不停的苦口婆心的勸說他。

山腳下木風唐安文和林佐唐軒,幾個人拿鋤頭的拿鋤頭,拿鏟子的拿鏟子,在劃出二十多米長,四米寬左右的長方形土塊。每個人都選了一處,開始挖田埂,等田埂弄好後,就要往裏面翻土,畢竟是荒廢了多年的土地,地早已不松軟,而是板結硬實需要一點點挖開敲碎,在施上肥料才能夠種出好的莊稼。

唐果唐豆帶着小木桶,拿着他們的小筷子蹲在挖開的土地中開始尋找蚯蚓,家裏的小母雞都已經開始下蛋,前些天母雞吃了蝗蟲,下的蛋都比以往大了很多。

四個人弄相當快,才不到半天時間,一條長長的田埂就被挖了出來。唐安文和林佐開始往裏面灌水,等到裏面的地變得濕潤,就可以開挖,這樣相對更加容易一些。

唐安文站在水塘邊,打來水大家洗手後,唐安文說道:“我們這水塘這樣子還是不成啊,就像這次蝗蟲災,死在裏面的蝗蟲實在太多了,水根本沒法子喝。上次下大雨這裏的水就被污染了,一樣無法飲用,看來還是得挖一口水井,到時不管下雨還是蟲災,只要蓋上蓋子就不會碰到這種問題了。”

木風聽了唐安文的話點點頭,前些日子讓阿文去唐家村挑水,路途變遠了阿文肩膀都被壓紅了,這讓木風有些心疼。他想自己挑,但是卻被阿文攔着,如果偷偷去挑若是被阿文知道了,阿文就會和他鬧脾氣,整天不肯理會他,這是木風無法忍受的。

但是讓木風眼睜睜的看着唐安文去那麽遠挑水,木風心裏又是極為舍不得的,如果能在這裏開個小水井,這裏離家裏很近,幾百米就到,路近了挑水也就不吃力,何況阿文經常寧願多走一趟,也不願意打滿一桶水。若是去唐家村挑水,阿文不願意再多走一次,每次都要挑滿滿兩桶水回來。兩桶滿滿的水有多重木風很清楚,就阿文偏瘦弱的身子,肯定會很吃力。

圍在水邊的幾個人聽了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唐軒說那就在水塘邊上挖一個,只要兩米深圍起來就成,唐軒不太贊同唐軒的意見,他告訴唐安文若是真要挖水井,那就離水塘稍微遠一些。這裏離唐安文家裏也近,以後洗菜還是洗衣服都完全可以在這裏完成,不用跑到更遠的小溪那邊。

而且小水塘可以擴大一些,到時在挖一個水渠通向剛挖的地,甚至他們還能在小水塘中養些魚什麽的,若是能夠把水引到唐安文家門前,那洗用起來更加的方便,不過這樣水井就必須離水塘稍微遠一些,而且不能太過靠近山腳,這樣下雨的時候雨水就無法滲到水井中。

唐安文聽取了幾人的意見,準備去鎮上找專門挖水井的工匠來挖,這樣省力很多,而且這種東西應該也是工匠比他們有經驗。

提着鋤頭水桶回家,木風去做飯,唐果唐豆拿着蚯蚓喂雞去了,唐安文正拿着瓷缸擠羊奶,小羊羔并沒有被關起來,正跟着兩個孩子後面咩咩叫,讨要吃的,平時兩個孩子經常喂草給小羊羔吃,不過最近這幾天草都被蝗蟲啃幹淨,要等下一批青草長出來沒有這麽快。

就在唐安文招呼兩個孩子回到主屋,院門關上還沒有多久,就傳來了嘭嘭嘭的踢門聲,那架勢絕對不是一般的野蠻。唐安文和林佐對視了一眼後低聲道:“林佐你帶果果他們進屋,可能是有什麽事。”

唐安文打開院門,只見幾個身穿差服的衙役正站在外面,唐軒今天負者燒火,他聽到響動也從廚房裏出來,看看到底是發生什麽事。

唐安文連忙問道:“幾位官爺這是有什麽事。”

記事官馬上掏出一本田冊唰唰唰翻到某一頁道:“我們是來收田稅和糧稅的,唐安文是吧。你們家一共八分田,田稅五貫一畝,你們家沒有一畝只有八分,所以只要四貫銀錢的田稅,加上每畝地一百斤糧食的糧稅,你們家八十斤的糧稅現在一起征收了,你們是給銀子還是給糧食。好好的怎麽就搬到這麽個地方,找起來不但不方便,連搬糧食都麻煩,我們的馬車還在唐家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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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安文能聽到出記事官在抱怨,誰讓這裏才他們一家,馬車還隔着小溪拉不過來。唐安文忙笑道:“幾位官爺先進來坐一下,我這就去拿銀錢,木風給幾位差爺倒碗茶水。”

木風很快就給三人倒了三晚茶水,唐安文很快拿出八百文錢出來,在交給記事官後,又拿出五十文錢笑道:“幾位官爺小小心意買壺酒喝,我有個事想詢問一些。”

記事官見唐安文很是上道,他掂了掂手裏的銀錢笑道:“有什麽事盡管說吧,能告訴你的自然會告訴你。”

唐安文道:“是這樣的,我想開在山邊開兩畝田,這田契之類的要怎麽弄。”

記事官聽到唐安文的話笑道:“你要弄田契啊,還是在等個把月吧,現在你若是去申報田契那立馬就要付田稅和糧稅,等過上一兩個月後申報,那今年的田稅就過去了,可以省些銀子。”

看着幾個人滿意的離開,唐安文心裏挺高興,田契這件事他是知道的,若是沒有田契,就算他們開了田,若是其他人搶先在他前面申報了田契,那他就白幹一回了。

第二天一早唐安文就去了鎮上,在鎮上找來挖井的工匠,這是四個人的工匠隊。唐安文詢問了價錢,對方告訴唐安文三米的一百文,五米的兩百文,若是要用石頭圍井的三米多加一百文,五米多加兩百文,水井上要石板圍着的就得在鎮上買,不然他們做起來不容易,石頭由他們自己搬,也不用唐安文管飯。

唐安文最後想了想,他直接帶着工匠去選了井沿,四塊一米的石板,等弄好了,井口大約就是一米左右。

在花了六百文,四天後唐安文就見到了他的新水井,水井離小水塘大約二十多米,離山邊更遠一些,工匠告訴唐安文水井離山邊遠一些,這樣就不需要擔心下雨的時候有污水滲到水井裏,他們還告訴唐安文可以在山腳邊開個小水渠,這樣下雨時山下下來的水就能夠直接通過水渠流走,若是在遇到今年一般的蟲災,只要拿面板蓋住井口即可。

唐安文看着新水井相當高興,這距離離他家更進一些,打水也方便,水井中溢出的水冰涼清甜幹淨,可比他們胡亂弄的小水塘幹淨多了,這大夏天的,一桶冷水下去,真是說不出的舒爽,只不過唐安文這樣的消暑辦法被木風給阻止了,夏天這種時候毛孔大開,一桶涼水下去,得吸收多少的濕氣對人的身體非常的不好,尤其阿文的身體還不是這麽健壯。

轉眼就是八月底,唐家村整個村子都挺壓抑,今年大部分人的收成都受到不同的損失,家中都等着這筆銀子用,結果出了蝗災這檔子事,這事誰都沒有預料的到的。而且聖上居然也不給他們減免一些賦稅,當差爺收了田糧稅沒有多久又來收地稅的時候,不少人家已經開始愁眉苦臉了。

地稅沒有田稅那麽高,往年通常都是在小麥收割的時候收,可是現在卻提前了大半年,他們連麥子都還沒有下地,紅褐谷也剛下田而已。

唐安文看着敲開他家門的唐安寶,叫了一聲二哥,讓對方進院子,問唐安寶有什麽事。

以前不抽旱煙的唐安寶,如今也學着他爹抽氣了旱煙,在吐出一口氣後,唐安寶說道:“阿文景慧說了媳婦,還有十多天就過門,到時候別忘記了帶木風和孩子過來喝杯酒水。”

唐安文點點頭說了一聲知道了,他到時候回去的,接着唐安寶又開始絮絮叨叨的說起了田稅地稅的事,他們家田地不少,這一筆稅花了家裏不少錢,而今年的糧食又沒有收回多少,總之今年虧的很厲害。

唐安文并不接話,他都分出來了不對唐家大院發表意見。

見唐安文不說話,唐安文又說起了如果木風還在家裏就好,家裏的活計木風都能幹的很好,這樣他們也不用擔心田地的事,可以安心去鎮上找活計,搞得現在他們都不敢随随便便去鎮上接活計。

唐安文終于說道:“二哥除了你和大哥外,景陽景慧景升都十五六歲了,那個不可以幹地裏的活,最多那幾天不去當學徒好了,至于什麽都要你們做,大哥麽二哥麽都不是人手嗎?讓他們去幹就是了。木風能幹,那都是逼出來的,他那些年身體虧損的厲害,我現在都小心翼翼的養着他,怎麽可能在讓他去幹農活,何況現在他懷了孩子。我年紀也不小了,你們一個個都有了小子繼承家業,我還沒有呢!”

唐安寶聽到唐安文的話,猶如晴天霹靂,他以前怎麽都沒有想到,若是男人外出做工,家中的哥兒自然要管好田地,他和大哥怎麽就沒有想到,還有那幾個孩子,年紀也都不小了,若是現在還不去學怎麽種田,等以後他們都老了,誰去養活他們,給他們種田。

唐安寶匆匆的和唐安文道別,讓唐安文別忘記了喝喜酒,這才快步離開,他該是好好的教教那幾個孩子怎麽管理田地,以後家裏的田地都交給家裏的兩個哥麽和孩子管理,這樣他和大哥才能安心去鎮上做工。

木風從屋子裏出來問二哥來有什麽事,唐安文對木風說,你把唐家大院中的那些人養的太好了,如今唐景陽幾個都十五六歲了,居然還撐不起來種田,更別說幾個被木風慣出來的哥麽,都已經不知道去怎麽管理田地了。

唐安文突然說道:“木風二哥的景慧成婚,我們過去喝喜酒,是不是要送東西啊?”

木風思考了一會兒後說道:“如今我們家也不缺這點銀子,這樣好了,我們去鎮上詢問一下你四弟,還有宋雲惜,他們送多少我們也送多少,畢竟是你侄子,做叔叔的也不能太小氣了。”

唐安文聽了木風的話點點頭,最近發生不少的事,唐安文也很長時間沒有去過鎮上了,更是有段時間沒有去看四弟和宋雲惜了,也不知道宋雲惜生了沒有。

第二天唐安文拉出馬車,木風提着一籃子雞蛋帶着兩個孩子上了馬車,馬車搖搖晃晃以并不快的速度朝着鎮上駛去。

唐果和唐豆還是頭一次坐馬車,叽叽喳喳的好不興奮,他們有着無數個疑問來為難木風。因為以前天氣挺熱,木風又都一直留在家中,唐安文怕兩個孩子中暑就沒有帶他們出來過。

到了宋雲惜家門口,唐安文把兩個孩子從馬車上抱了出來,兩個小家夥對這裏算是熟門熟路的,飛快的奔進院子裏喊着四叔。唐安文聽到這聲音,就知道今天四弟也在家中,以前過來總碰不到唐安貴,唐安文想着大約可能是宋雲惜快要生産了,四弟才在家中陪着。

唐安貴見到木風和唐安文進來,連忙讓兩人進堂屋,剛才天氣還不太熱,現在太陽卻明晃晃的直射大地,能曬的人頭暈眼花。

唐安文和唐安貴兩兄弟做下來聊了起來,木風走進屋子找宋雲惜聊天。唐果和唐豆都圍着葡萄架子,眼饞上面挂滿了的葡萄,連葡萄葉子都好好的,完全沒有被蝗蟲侵害的樣子。

唐安貴大約是看出唐安文的疑惑道:“那天蝗蟲災的時候我真好在家,看到那個架勢就知道要糟糕,雲惜就好這一口酸溜溜的葡萄,若是都被蝗蟲給啃了那不就糟糕了,我讓仆人去庫房內拿出布匹,壓貨用的油布,先用油布蓋在上面四角紮緊在架子上,之後就拿着布匹唰唰唰圍着繞圈,留着底部讓一個瘦弱的仆人進去抓了剛才落下的蝗蟲,之後就這麽圍着好多天,一直到蝗蟲災結束後,才打開蓋在上面的布匹,葡萄好好的。”

唐安文聽了後笑道:“這可真是有錢人的辦法,拿着好好的布匹去圍葡萄,你可真想的出來,聰明。”

唐安貴笑道:“那布也不是什麽好的,都已經壓在庫房裏很久了沒有什麽用,所以阿姆就搬過來準備讓我便宜賣掉,何況卷回去還是可以用的,也不算浪費。對了,這次的蟲災挺嚴重的,你的損失大不大,馬車都買了,你們的近況已經好很多了吧,我最近都挺忙,不過自從蟲災後,倒是閑下來了。”

唐安文笑道:“我沒有什麽損失啊,你也知道你三哥沒有多少田地,加上我和木風今年種的苗早,早在蟲災前就收割了,就損失了些菜倒是沒什麽。倒是大院那邊的,當天大哥二哥不在,院子裏的人居然沒有一個發現蟲災,損失很大。”

唐安貴點點頭道:“我很早前就和大哥二哥他們談過,幾個孩子都不小了,用不着養在家中。還有那兩個哥麽,我說農忙的時候幫木風一起幹農活,別什麽活都讓木風一個人幹。結果他們誰都不聽我的,說木風手腳利索能幹好,家裏兩個哥麽納鞋底也是收入,我是拿他們沒有辦法,只能讓雲惜多看着你們幾個,免得木風不在,你們跑出去出點什麽事,木風還不得瘋了。”

唐安文聽到唐安貴談到這裏後搖搖頭道:“大哥和二哥都太理所當然了,他們疼自家的媳婦,就沒有想過我家的木風,同樣都是哥兒,幹活在利索那也是個哥兒而已。不談這些讓人心情壓抑的事了,對了二哥有沒有找過你,景慧過些天要成婚了,你們準備送些什麽,要送多少銀子,這事我還沒有經歷過,不知道怎麽弄,來找你商量一下。”

唐安貴看着唐安文笑道:“送幾兩銀子,虧你想的出來,嫁妝也就三兩而已,你還想送多少。我們送上幾貫也算是大方的了,在添上些喜慶的布料之類的就夠了,用不着太多。三哥看來你真的是找了門好活計,二哥昨天過來的時候就和我說起過這個,這馬車馬匹怎麽也得四五十兩吧。”

唐安文聽後笑道:“那有這麽多,馬買來的時候是病歪歪的,養了一段時間才強壯了不少,看着也精神了,馬車也就十多兩銀子。”

宋雲惜卻在這時候被木風扶着出來,他肚子大了很多,這眼看着就快生産了,預産期在下個月,在聽到唐安文說這話的時候就道:“好你個唐安文,有畫本這樣的好東西也不知道送一本過來給我解悶,我就知道你小子是個有出息的。”

唐安貴見宋雲惜從屋子裏出來連忙站起來小心的扶着道:“你怎麽出來了,肚子這麽大,大夫說了可能是雙胎你小心着些。”

宋雲惜卻拍掉唐安貴的手說道:“擔心什麽,大夫也說了要不多活動活動,生産的時候沒有那麽容易,我得多在院子裏活動活動。”唐安貴是說不過宋雲惜的,只能跟在宋雲惜後面小心翼翼的盯着。

宋雲惜朝着葡萄架走去,唐豆發現了四叔麽,馬上就甜甜的叫了一聲,唐家大院裏的人,他最喜歡的就是四叔麽。至于小唐果,這小家夥一點也沒有發現動靜,更沒有聽到哥哥的聲音,繼續盯着葡萄流口水,自從蟲災後,他已經很久沒有吃過水果了,對于以前天天有大西瓜吃他,簡直就是非常大的折磨。

宋雲惜聽到唐豆的叫聲,應了一聲高興的很,在看到小唐果那眼巴巴瞧着葡萄的眼神,他笑着摸摸唐果的小腦袋,一段時間沒見,小家夥似乎又胖了一些。宋雲惜摘了一串紫紅紫紅的葡萄,讓木風去洗了給兩個孩子吃,這一串葡萄到哪裏,唐果的眼神就跟到哪裏。

一直到木風拿着葡萄走向井邊去洗的時候,唐果才發現身邊的四叔麽,小家夥立馬摸摸腦袋叫了一聲,然後好像發現新大陸一般,“啊”了一聲出來,接着就用他的小胖手去摸宋雲惜的肚子,感嘆他四叔麽居然能有這麽大的肚子,明明上次還不是很大的。

宋雲惜看着小家夥可愛的表情笑問道:“果果你說四叔麽肚子裏裝的是小哥兒,還是小弟弟。你要說對了四叔麽再給你摘幾串葡萄好不好。”

“好咦、好咦,四叔麽肚子這麽大,一定是小哥兒和小弟弟都裝在一起了。”小唐果在葡萄的疑惑下大聲的說道。

宋雲惜被小胖墩的話給驚呆了,前兩個月大夫确定他肚子裏有雙胎,小唐果居然能夠猜到是雙胎,還真挺厲害,難怪老一輩的人都說三四歲的孩子說的第一次比較準,這一試果然挺準的。

宋雲惜又問了唐豆,唐豆年紀大一些,這個他是完全猜不出來,于是道我同意弟弟的看法,四叔麽肚子裏有兩個寶寶。

逗完了兩個小家夥,幾個人都在石凳上坐下,宋雲惜問了木風的情況,讓唐安文多給木風補補,若這才木風生了,這月子絕對好好好做,這樣才能把身子養好,唐安文自然點頭答應,又問了宋雲惜一些做月子需要注意的事啊,怎麽個做法,坐下他都不懂,傻子對這些更沒有研究,所以多請教一些沒有問題。

接着就談到畫本的事,唐安貴聽到自己哥哥居然就是畫本的創作者,這讓唐安貴大吃一驚,又給了自家哥哥一拳道:“自家兄弟也不知道來找他做,若是找他,憑着他和宋雲惜家的勢利,誰敢在鎮上偷偷刻印。”

唐安文說他都忘記了,原本也沒有想過這東西這麽好,所以也沒有來到弟弟。唐安貴跟唐安文說若是出了下面一本,一定要來找他,到時候一樣五五分成,本錢也不要唐安文出了,唐安文自然點頭同意。

唐景陽成婚算是給唐家村增添了些喜氣,唐安文最後決定和四弟送的一樣,六貫錢外加兩匹紅布,都是不錯的料子。

唐家這次一共請了五桌的酒席,請的都是村裏和唐家比較好的和族長村長。因為遭災也沒有什麽好東西,一共才六個菜,一大盤子炒海帶,還有一瓷缸的粉條蘿蔔炖大塊豬肉,連點蔥都沒有,地面的全給蝗蟲啃幹淨了,一盤炖土豆一盤鹹菜肉絲筍幹和一大盤豆腐,一大碗的紅豆紅棗湯。

坐着吃喝的人瞧着還是點點頭,這種時候還能弄出這些菜,唐家人也算挺大方的。其實這中間的海帶和紅豆是唐安文家的,豆腐豬肉都是唐安貴帶來的。原本唐家可沒有這麽大的手腳,景慧成婚前一天,唐安文和唐安貴過來一問,誰知道唐安寶說就四個菜,炒蘿蔔,炖粉條,炖土豆炒鹹菜。

唐安文和唐安貴當即就對視了一眼,這不成,大喜的日子連點肉都不放,比喪宴都次,兩人合計了一下,就各自拿出些東西,雖然只是多了兩個菜,其他幾個依然是這樣,不過裏面卻加了不少豬肉,看着就完全不同了,感覺主人家大方了很多,也拿的出手。

誰都沒成想唐景陽成婚那天,居然就是宋雲惜生産的那天。這邊唐安文安排木風和兩個孩子坐下吃飯,他自己則去幫忙,現在倒是再也沒有人敢說木風一句,畢竟如今的木風和以前的木風不同了,身價已經是不一樣了。

以前的唐安文是傻子,木風在唐家也沒有什麽地位,被一家人嫌棄。但是如今的唐安文不但聰明,而且還有一手賺錢的本事,家裏蓋了新房新院子,又是馬車又是養羊的。

關鍵這羊養着居然不是為了賺錢,而只是給木風喝羊奶補身子的,村裏已經有不少人知道木風懷孕的事,大部分的事都是張蘭給傳出去的,這也讓村裏人多木風刮目相看,這樣長相的哥兒居然真能抓住唐安文的心。更多的哥兒也是羨慕,木風以前是苦,但如今當真是苦盡甘來,懷個身孕不但不用幹活,而且還有自家男人給養羊喝羊奶補身體,出去還有馬車代步,村裏那戶人家有這樣的派頭。

就在唐安文和唐安貴忙活完準備坐下吃飯的時候,屋外傳來馬蹄聲,兩人出來一看,是宋雲惜家的老仆人,唐安文問了一句出了什麽事,老仆人告訴唐安貴公子腹疼恐怕是要生了,讓唐安貴趕緊跟他回去。

唐安貴連道別的時間都沒有,急急的就爬上馬車,回頭就叫了一聲三哥有什麽事你擔着我先回了,完全顧不上唐安文的回應,就催促老仆人趕馬車返回。任何事情都沒有家中的媳婦孩子重要,宋雲惜怕疼,唐安貴想到這裏恨不得能插一雙翅膀飛回去才好。

見到唐安文回來坐下,木風詢問是怎麽回事,唐安文告訴木風宋雲惜要生了,木風哦了一聲,說了句那過上些時日他們該去看月子了,唐安文聽了點點頭,吃完酒席太陽已經西斜天色也暗了下來。

大哥麽和二哥麽讓木風幫忙,直接被唐安文一句話堵了,天色暗下來他們要回家了。陳芳和陸欣也不敢在随便說什麽,畢竟現在他們兩家差距很大,三弟家自從分了出去,運氣就很好,如今家裏置辦了多少東西,随便聽聽村裏的傳言就知道三弟和木風的日子過的很好,居然還有閑錢找人挖水井,真是的有錢沒地方花,給他們也行。

接下來幾天天氣越來越熱,唐安文每天要打很多的水回家,除了洗用外,木風還把水倒入木盆中擺放在屋子裏,因為天氣實在太燥熱了。

木風把唐果叫過來洗澡,豆子六歲能夠自己洗澡,但是唐果才四歲,就會玩水至于洗澡是何物,對唐果來說還不需要了解太多。這些天洗澡水根本不用燒,只要打一桶水放在院子裏,等太陽落下就能倒出來給孩子洗澡,那溫度正合适。

木風脫掉小唐果的衣服,看着小兒子原本白嫩嫩的皮膚上,長出一個個小紅點,木風皺起了眉頭。這兩年天氣都沒有這麽悶熱,孩子就沒怎麽長過痱子,但是今年不但天氣熱,家中吃的也好,孩子身上火就長了痱子。

猶記得唐果兩歲那年,天氣也很熱,那一年木風過的最辛苦,不但果果長了痱子,連阿文也因為大中午亂跑出去,曬了一身的痱子回來,晚上是一宿一宿的睡不好。

小唐果久久不等阿姆把他放在水中,他一腳跨進木盆,小手伸到背後用力抓抓,他今天背上好癢癢,總是癢癢個沒完,還越抓越養。

木風拉住唐果的手說道:“別抓了,在抓下去就會疼的,乖,等明天讓你爹爹抓些下火的藥,喝上兩天就沒事了。”

唐果一聽要喝藥馬上不依起來哇哇大叫着:“果果不要喝藥,苦苦的最難吃了,不要、不要……”看着木盆中鬧起來的小家夥,把水打的嘩嘩嘩響,木風的眉頭皺着更深了,想起每次喂小家夥喝藥簡直猶如打仗一般,木風心裏嘆口氣還是想別的辦法發吧。

唐安文聽到動靜過來問怎麽回事,警告氣呼呼嘟着小嘴的唐果要乖乖,不然明天沒有肉肉吃,也沒有羊奶羹吃。唐果聽到爹爹的話,于是也洩氣了,爹爹越來越不疼他了真讨要,他手指在水中截截截,似乎把這水當爹爹給截出個窟窿才高興。

晚上房間裏很悶熱,院子裏早在太陽下山的時候就被木風澆了兩次水,點了艾草熏了一遍,把屋子裏的竹床板拿了出來放在地上,一家人躺着看星星。木風根據腦子裏還能想起來的故事,給唐安文和兩個孩子說起了部落裏的傳說。

夜一點點深了,屋子內也沒有這般悶熱了,木風遙醒唐安文,把兩個孩子抱回到屋內,半開着房門讓風可以吹進去一些。

唐安文打着哈欠,想着是不是要搬去唐軒竹屋那邊住幾天,這邊可真夠熱的,唐果都熱的長出痱子來了,他在唐果睡着前幫着撓了很久的癢癢,到現在都感覺有些手酸。

半夜唐安文動來動去睡不安穩,他伸手到背上抓了幾下,木風被唐安文的動靜吵醒,點了油燈看到唐安文的手無意識的在身上亂抓。木風拉開唐安文的背心,就看到唐安文背上一片的紅點,阿文也長痱子了。

木風起床打來水,擰幹布巾小心翼翼的給唐安文擦拭,他不敢吵醒唐安文,前些年阿文也長過一次痱子,那時候阿文是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要他一直幫着撫摸才肯睡上一會兒,木風夏天裏最怕的就是這個。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唐果和阿文長得像的原因,他和豆子不管天氣多熱,白天曬了多久,都不長痱子。但是果果和阿文,這父子倆果果下午才長出痱子,晚上阿文接着就長。

木風趟下後盡量離唐安文遠一些,免得把熱氣傳過去,大手輕輕的撫摸着唐安文的背,緩解唐安文背上的癢,一直到唐安文再次熟睡,木風才迷迷糊糊的睡過去。

第二天一早木風就讓唐安文在家好好呆着,他要去鎮上一趟,唐安文自然不同意,這太陽烈的,木風要是中暑了怎麽辦。木風說他和唐果長了痱子,這個唐安文早上就知道,他在挑水回來的時候背上癢癢,在抓了幾次後越來越癢,唐安文回頭看就見到背上一片的紅疙瘩。

最後木風留在家中,唐安文騎着馬去找羅大夫,準備讓羅大夫幫忙開寫藥洗洗,不然這麽癢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尤其在唐安文的記憶深處隐約有木風給他撓癢的畫面,他睡不好,就代表着會吵到木風,木風睡不好,就代表着三寶也不能安睡,這簡直太糟糕了。

同時唐安文也準備去看看,羅淩這小子到底回來了沒有,這小子走了也差不多一個多月了,怎麽也該趕回來了,總不會陷在溫柔鄉裏不回來了,沒有那小子在,唐安文感覺生活都沒有那般熱鬧了,還有他送給木風的禮物什麽時候羅淩才能給帶回來,這才是最主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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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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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