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夜越來越深,雷聲一個接着一個在耳邊炸響,天空中風氣雲湧閃電一道道劃過漆黑的夜空,木風由開始的悶哼聲變成如今嘶啞的叫聲,他滿頭的汗水,猶如從水裏撈起一般,羅淩不斷地拿着擰幹的布巾給木風擦拭身上湧出的汗水。

羅淩如今也是滿頭的大汗,他從來沒有遇到這種情況,孩子胎位明明是正的,但是就是不下來,他已經給木風連紮兩次催産針法,依照平時孩子胎位正确,兩三個孩子都該生出來了。木風很痛苦,一聲聲聲嘶力竭的叫喊,羅淩已經不敢再去施展催産針,他只能不斷用手去給木風助産,但是孩子完全沒有要下來的意思,都已經五六個時辰了,居然一點動靜都沒有,這太不合常理了。

床上早已被鮮血染紅,羅淩在木風的耳邊說道:“木風你怎麽樣,還有力氣沒有,現在孩子沒有動靜,你休息一會兒,別在用力了。要不要叫唐安文進來,讓他陪着你,或者讓他給你弄點吃的,你晚飯沒有吃,如今體力消耗的這麽厲害,要不讓他們給你泡個參茶。”

木風聽到羅淩的詢問,他搖了搖頭,才從眼前一片的模糊中掙紮出來低聲道:“讓阿文給我弄點參茶,我這個樣子他看到也擔心,別讓他進來。羅淩若是,若是我出了事,你就把孩子從我肚子裏剖出來,讓阿文好好照顧孩子……”

羅淩聽到這話打斷道:“木風你別擔心,若是到明天早上還不能生産,那就剖吧,就算剖也不一定會死人,你忘記家中還有什麽了,別說傻話,你和孩子都會沒事,木羽還說過要等秋天來看你和孩子的。”

木風聽到羅淩的話,一直擔着的心稍微放心一些,木羽,那是他在部落中的小哥哥,小時候好玩的好吃的總先讓給他,也是最疼着他的人,木風也希望還能有機會和木羽見上一面。如果就這麽死去,木風也會不甘心,日子剛過好起來,阿文也對他很好,怎麽舍得離開,怎麽舍得死去……

唐安文聽到門被打開的聲音,連忙過去一把拉住羅淩的手問道:“羅淩木風怎麽樣了,孩子呢,孩子生出來沒有。”

羅淩拉開唐安文緊緊捏着的手說道:“木風還好,孩子還沒有下來應該還要些時間,你去準備參茶還有在端一盤熱水。”

唐安文聽到羅淩的話,他心裏着急的要死,怎麽到現在都還沒有把孩子生下來,時間是不是太久了一些,但是這裏沒有醫院,也沒法對比,他只能相信羅淩可以幫助木風。

按照羅淩說的,唐安文很快準備好了參茶,讓唐軒幫忙把熱水端過來,羅淩在聽到敲門聲的時候把東西接了過去。

木風感覺他越來越難受,耳邊嗡嗡嗡的叫着,精神無法集中。他原本不是個怕疼的人,但是這次的疼痛,卻要比他生果果加上豆子都還要痛上無數倍。

木風想起了小時候部落中祭祀的話,逆天之事不可行,逆天之事不可行,若是逆天必要付出沉重的代價。他這樣執意要讓三寶來到人間,是不是也逆天了,若是真要付出代價,就讓他來付這沉重的代價,別傷害阿文和孩子就好,汗水滑落眼中再次模糊了木風的視線。

院子裏唐安文又開始來回踱步,這事唐安文緊張的表現,唐豆和唐果都坐在火盆邊上,唐安文幾次想讓唐軒帶兩個孩子去睡覺,但是豆子和果果都不願意,他們說要陪着阿姆把小弟弟生下來。

一個炸雷落在牆頭轟的一聲,剛好踱步到牆角的唐安文大叫一聲,被雷電擊中的牆頭泥塊帶着電流四濺,撲的唐安文滿頭滿臉,唐安文半邊身子都被電的酥麻。

“阿文,”屋內閉着眼的木風在聽到唐安文的驚叫時,突然張開眼睛叫道,把正在給他察汗的羅淩吓了一大跳道:“木風你沒事吧?”

木風搖搖頭低聲道:“我沒事,你把阿文叫進來吧,幫我拉上被子,讓唐軒林佐帶孩子去睡覺,別在等着了。”剛才在唐安文大叫的時候,木風聽到了豆子和唐果的叫聲,木風這才知道兩個孩子居然到現在也沒有去睡覺,五六歲的孩子,這半夜三更的怎麽熬的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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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淩點點頭,出來後就叫唐安文進去,又讓唐軒林佐帶孩子去休息。林佐看着兩個沒什麽精神的孩子,就讓唐軒陪着他們去睡覺,他守着可以随時幫把手。

唐軒點點頭,哄兩個孩子去睡覺,但是唐豆和唐果有些一反常态的不聽話,說什麽都要等着阿姆生下弟弟在去睡覺。最後唐安文帶着兩個孩子進去看了木風,木風強撐着精神揉揉兩個孩子的小腦袋,讓他們先去睡覺,等明天一早醒來就能夠見到弟弟,兩個小家夥打着哈欠才算同意去睡覺了。

唐軒陪着兩個孩子進屋睡覺,和林佐說好了他先睡一會兒,等四更天了在叫醒他,林佐自然點頭答應。

就在唐安文把兩個孩子送進屋關好門出來的時候,屋外風起雨急,冰涼刺骨的雨點砸在牆上聲聲作響,林佐在感覺到有雨的時候瞬間就跑到屋檐下,他還是被打濕了半邊身子。

木風的臉色越來越蒼白,他已經喝了十幾碗的參茶,從唐軒家拿來的老山參已經被煮的差不多,這樣風雨飄搖感覺讓木風心裏極度的不安,孩子不肯出來,羅淩一直說孩子的胎位很正,就是不出來,若是他動手推擠木風的腹部,孩子就開始手腳亂竄,木風立馬就熬不住,這讓羅淩都不敢亂動。

唐安文坐在床前雙手緊緊的握住木風的手,木風原本總是幹燥高熱的手掌,如今卻是汗濕冰涼,連抓住唐安文的力氣都提不起來。

唐安文聽着木風發出低啞的痛哼聲,他心裏急的不行,突然擡頭看向羅淩道:“現在什麽時辰了,木風疼了這麽久,孩子也沒見要出來的樣子,我怕在這樣下去木風會撐不住,羅淩你會剖腹取子嗎?我以後都不要孩子了,只要木風把這個孩子生下來就夠,我們還有玉靈芝,取出孩子後立馬給木風服用玉靈芝可不可以,能不能止血……”

唐安文着急的拉着羅淩問道,略有些語無倫次。羅淩自然能聽明白是怎麽回事,但是于靈芝是好東西沒有錯,不過羅淩也沒有把握在人身上掏個洞,玉靈芝都有效,一旦效果不行那不是拿木風的命開玩笑嗎!如果可以羅淩還是希望木風把孩子生下來,這樣危險性就少了很多,孩子也能安全很多,不然剖的時候傷到孩子可怎麽辦。

雖然現在木風看着很疲憊的樣子,但是遇到生産不順利的,有時候真的可以耽擱兩三天。羅淩也是遇到過的,有些大戶人家肚子疼耽擱好幾天生不下來,最後還是找他,一般情況下,只要孩子胎位正确,他幾針下去不出兩三個時辰孩子就能夠安全生下來,基本上都是姆子平安的,可是這次就是有鬼了,明明胎位很好很正确,可他就是不出來,羅淩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他不敢在給木風施針,這催産針法施多了對身體也是極大的損害。

就在羅淩把心中的顧慮講解給唐安文聽的時候,風急雨急的屋外突然傳來敲門聲,“砰砰砰……砰砰砰……”每一下都像敲在人的心髒上,在這樣的夜晚,這樣的氣氛下感覺尤其恐怖。

唐安文說有人敲門,他站起來就準備去開門,有些恍惚的木風突然拉住了,木風搖搖頭道輕聲道:“不要去,別管它……”就在木風說話的當口,屋外傳來的不止是敲門聲,還有叫木風的聲音,那聲音讓木風有些恍惚,是木羽的聲音,但是這個時候木羽怎麽會來這裏。木風知道木羽差不多六個月的身孕,這裏距離木哈一族千裏之遙,怎麽可能會出現木羽的聲音。

唐安文在聽到木羽的聲音後,讓羅淩照顧木風,他也顧不上木風的阻止,打開門就朝着院子跑去。木羽這個時候來必定有緊要的事,其實唐安文在木風遲遲不能把三寶生下來的時候,他心裏就有些不太好的預感,總覺得會有什麽事發生。

而木羽在木哈一族部落長大,去年唐安文聽木羽好幾次提到部落裏的祭祀,祭祀這種東西若是放在現代唐安文是絕對不會相信的,但是如今他都穿到這個奇怪的世界,唐安文是不得不去相信一些冥冥中奇異的事情。

也許三寶能不能夠安全的落地,唐安文覺得就在木羽的身上,不然木羽懷了五六個月的身孕,用得早千裏之行趕來這裏,畢竟現在這地方可是古代,騎的是馬,不是上輩子那般有動車飛機這麽方便的交通工具。

唐安文打開院門,一道閃電劃過,唐安文就看到木羽渾身濕透的站在漂泊大雨下。唐安文喊了一聲木羽,連忙把濕透的人拉進了院子,木羽也沒有理會唐安文,而是大步朝着唐安文房間走去。

唐安文快步追了上去,木羽在進入房間前,突然轉身對唐安文道:“快把這個燒了,要快,必須燒幹淨,你們實在太亂來了,這等逆天之事都敢做,為個小子你連木風的命都不要了是不是,枉費了木風這些年對你如此之好。”

唐安文也來不及和木羽解釋這些,他急急忙忙的從壁爐裏掏出幾根燒的旺旺的木柴,架起一個火堆立馬把手裏木羽遞給他的布娃娃,放進火中燒了起來。

屋內木風看着走進來的羅淩,眼淚一滴滴就從眼睛落下,他怎麽都沒有想到木羽真的會在這個時候過來,還是半夜三更,木風能想象的出來木羽必定是日夜兼程趕着過來的,不然也不會在這半夜趕到家中,而是應該是白天來才對。

屋外依舊大雨大風,屋檐下一個孤零零的小火堆噼裏啪啦的燃燒着,火堆中的布娃娃艱難的燃燒着,唐安文看着火焰一直大不起來,着急又加了好幾根木柴,結果把火苗給壓了下去,又低頭吹着火堆,希望能快些燒掉木羽帶回來的布娃娃,這娃娃是一層又一層的布包裹着做起來的,又哪裏這麽容易燃燒,唐安文越是心急,感覺燃燒起來就越慢。

木羽握住木風的手道:“你別擔心,你和孩子都會沒事的,部落裏今晚祭祀必定在給你和孩子做祈禱。當初你的事羅淩後來有告訴我,我想着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前些時間就找祭祀提了一下,結果祭祀算了一下,你和孩子的命都是大兇,但是兇中帶着吉兆,也許還有一線生機。我求了祭祀,祭祀給了我一個烏瓷娃娃,讓我帶過來送給你,也許這個烏瓷娃娃能夠替了你腹中孩子的命,讓這孩子逃過一命。

木風留着淚點點頭,他心中早已有預料這事,但是沒有想到離開部落這麽久的他,祭祀還願意幫助他,無論如何木風還是相當感激祭祀,更感激木羽,他嘴長了好幾下,最後低咳嗽一聲喊了已經傻愣愣的羅淩。

站在木羽身後發呆的羅淩這時候終于回過神來,木風讓羅淩給他去櫃子裏拿幹淨衣服,木羽渾身上下都濕透了,而且還懷着身孕,這樣下去身體吃不消必定會生病。

羅淩看着濕淋淋的木羽,轉身就準備去拿衣服,結果他眼睛瞪得老大老大,因為在他轉身的時候有個人遞給了他屬于木風的衣服。在他接過衣服的時候手碰到對方的手,那完全冰冷和木羽的冰涼完全不同,對就是不同,一個帶着人的溫度,另外一個人卻冒着讓人毛骨悚然的寒氣,因為羅淩清清楚楚的記的唐安文明明剛才在外面,并沒有進來過,可是為什麽他的背後有一個冰冷的冒着寒氣的,最重要還是沒有影子的唐安文。

羅淩把衣服遞給木羽道:“木羽你,你去樓上換衣服吧。”

木羽瞟了羅淩一眼道:“這裏只有我們三個,木風是我最好的朋友,何況我們都是哥兒,你麽就不是外人,用得着去樓上換嗎!”說完木羽就開始脫掉身上的濕衣服。

羅淩看木羽就當着個冒着寒氣的唐安文換衣服,他不管不顧的叫道:“誰說只有我們三個,還有唐安文,唐安文在這裏。”

在羅淩說完的時候,屋內兩個人都不解的看向羅淩,木羽道:“羅淩你糊塗了,唐安文還在外面燒烏瓷娃娃,什麽時候進的屋我怎麽沒有看到他進屋。”

就在木羽說着的時候,站在羅淩身後的唐安文走出了陰影道:“羅淩嗎!我認得羅老大夫,那是個老好人。”陰影中的唐安文也不管兩個愣住的人,直接走到木風的身邊握住木風的手說道:“別擔心,你和孩子都不會有事,我會保護你們,你們都會好好的活下去的。”

木風就這麽傻傻的看着握住他手的人,他記得很清楚剛才唐安文拿着些木柴出去了,這個時候絕對不在屋內,屋內這個抓住他手的人到底是誰,他有着阿文一樣的容貌,但是對方手卻冒着徹骨的寒氣,這絕對不是一個人,就像當初阿文說的三寶一般。

木風掙開對方的手道:“你到底是誰,為什麽會在這裏,阿文呢,我的唐安文呢?”

陰影中的人苦笑道:“你的阿文還在屋外,我是傻子,你照顧了很多年的傻子,我還是放不下擔心你們,所以無論如何都要回來看看你們。”

木羽在兩人的身後草草的換了衣服,羅淩聽到傻子說他爹爹是個老好人後,也就沒有那麽害怕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會有兩個唐安文,你為什麽叫傻子。”

木風也用疑惑的眼神看向傻子,面前的人模樣表情都和唐安文一模一樣,但是當面前的人彎起眼睛嘴角,就真的和木風照顧了多年的傻子一模一樣,自然木風已經很久,想想應該是從阿文清醒過來後,有差不多一年的時間沒有看到過阿文做這個動作了。

看到屋中三個人都用好奇的目光盯着他的時候,傻子道:“我就是唐安文,木風你照顧了六年的傻子。當年落水後我的魂魄就無法完全歸位,所以一直傻傻的無法清醒過來。後來和你有了三寶,但是三寶最終沒有出生,我身邊就有了個三寶作伴,三寶說你的日子過的太苦,這樣根本支撐不了幾年,他從地獄來懂得一些東西,我們就想了個辦法,把來世我的靈魂偷了過來,讓他進入我的身體,果然和三寶預料的一樣,靈魂完美的融合了,傻子也清醒不傻了,你的日子過的也好起來了。”

羅淩和木羽都聽呆了,三寶居然這麽厲害,能把唐安文來世的靈魂偷過來。木風卻并沒有被這些表象沖昏了頭道:“那你呢?把來世的靈魂偷過來,那你怎麽辦,今生的你怎麽辦,連三寶都出生了,誰來陪着你。”

傻子對着木風一笑道:“別擔心,三寶怎麽可能會沒有考慮到這些,他又把我弄到了來世的身體裏,沒有想到進入來世的身體中,我這靈魂無法進入身體的毛病也不藥自愈了,我現在挺好的你不用擔心,只要照顧好屋外的那個就好。對了,來世的我也叫唐安文,那家夥很聰明,錢也賺的不少,把他弄來這裏真讓他吃了不少的苦,木風你要多照顧他一些。”

木風聽了傻子的話,終于把心放下。不管是傻子,還是現在的唐安文,對木風來說他都是愛着的,但是木風心裏清楚,他現在的心隐隐的偏向屋外的那一個,最擔心的也是屋外的那一個。

唐安文剛燒好烏瓷娃娃,他剛才想了個法子,拿了豬油到進去,那布娃娃被淋了油頓時滋滋的燃燒起來,火堆也瞬間燒的旺了起來,燒起來的速度瞬間就加快無數倍。唐安文推開房門,屋子裏三人一魂,眼睛就這麽撞在一起,唐安文關上門,接着他走到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面前,伸手就去拉扯對方的臉皮,這東西是什麽,為什麽會在他的房間中。

“你是什麽東西,為什麽在我房間裏,木風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唐安文叫道。

傻子被拉扯着臉皮,雖然他是靈魂狀态的,被唐安文這麽扯着臉簡直像是照鏡子一般,感覺非常的別扭。于是道:“唐安文你松手,我是傻子,是你的前世。”

唐安文松開手聽完傻子的解釋,開口就問三寶什麽時候出來,讓那小子別在折騰木風了,這都快折騰掉木風的半條命了。

傻子聽到唐安文的話道:“為了他的安全,我特地在高僧哪裏求來了靈器,你放到木風的肚子上,三寶就能夠避開老天的耳目出生,只要他出生就是個小孩子,就算老太爺也不能把一個孩子怎麽樣。那個什麽,唐安文我該回去了,你以後要好好照顧木風和孩子,我不能留下太久,不然那邊就要着急了。”

唐安文接過所謂的靈器放在木風的腹部,轉身就一把抓住傻子的衣領道:“你到了我身上是不是,日子過的潇灑了吧,媽的老子辛辛苦苦努力這麽多年,都全都喂了你這個混蛋。還要辛辛苦苦代替你在這裏受苦,吃沒的吃,穿沒得穿,連塊肉都沒有,屋頂是漏的,沒米下鍋,你知不知道老子看到肉眼睛都變綠了。”

傻子聽到唐安文的話急忙道:“唐安文你先松開,有話好好說,好好說,你別這樣,我們可是同一個人,你要是現在把我弄死了,就沒有來世的你,你想清楚了,咳咳……”傻子有些着急了,他沒有想到能被唐安文抓住,而且他掙紮也掙不開,他挺怕被唐安文拖回到身體中,到時候豈不是亂套了,那邊的那個可真要成為傻子了,三寶一旦出生,他就沒有機會回去了。

唐安文氣喘籲籲的道:“想個毛啊,老子和你同歸于盡,我還以為我平時在做夢,麻辣隔壁你說,你現在是不是遇到木風了,還和他談上戀愛了,你這個混蛋,我在這裏受苦,你倒是把我該享受的全都享受去了。”

傻子聽到唐安文的話連忙道:“不是這樣的唐安文,那是他撞了我,然後我們就認識了,也不過是普通朋友罷了,什麽時候能把他追到手還說不定呢?你這裏多好啊,有孩子木風又疼你寵你,也不用在追求一次。唐安文你快放開我,我在不回去,三寶一旦出生我就回不去了,這通道是三寶的力量維持的,只要三寶出生通道就立刻消失了。”

唐安文抓着傻子不肯放道:“我要和你換回來,我要回去,我不要呆在這裏……”就在唐安文說着的時候,他的手被木風拉住,木風一使力就把唐安文給扯了過來,一個踉跄唐安文松開了傻子跌落在床上壓在木風胸口,傻子直接消失在幾個人的面前,木風終于松了口氣,懸着的心也放下來了。

木風在唐安文撞倒胸口的時候深吸了口氣,也在這個時候羅淩大喊了一聲道:“木風加油孩子要出生了,我看到頭了,你在使一把勁兒就成了。”

在唐安文還沒有回過神從木風身上爬起來的時候,羅淩一把拖出木風腿間的孩子,剪掉孩子的臍帶,就放入木羽早已準備好的溫水中開始清洗。原先他是不會接手這些的,但是木風不是外人,這些活兒他幹的極為順手,三兩下就把孩子洗幹淨包裹好,放進木風的懷中。

唐安文聽到孩子的哭聲,這才後知後覺的從木風的身上站了起來,他看向木風,木風卻并沒有在看他,只是靜靜的看着懷裏嗷嗷哭的三寶,想到三寶唐安文就蛋疼,這算個什麽事,什麽事,他活的好好的,怎麽就被個沒活下來的孩子和個傻子給設計了,他到底招誰惹誰了啊他。

三寶在嚎了幾聲後,聲音就低了下去,屋外雨消雲散,天空微微泛白。羅淩已經拉着木羽離開屋子,他要給木羽弄些姜茶喝,不然淋淋雨可不是小事,林佐剛才雖然聽到屋子裏的雜亂聲音,但是他一個漢子自然不能夠闖進去,當後來聽到孩子的哭聲後,他馬上就提着燈籠去了牲畜院子給孩子擠羊奶去了。

木風輕聲道:“阿文你也累了一晚上,早點睡吧。”這句話後屋子裏又陷入沉默。

唐安文心裏郁悶的不行,他轉身瞪了木風一眼道:“你就愛着那個傻子,連這時候也不忘記幫他逃走。我就是個傻比,這時候還放不下,太白癡了我。”唐安文說完轉身就走,走到門口後又退回去端起髒水這才出了屋子,在院子外面倒了污水,唐安文又去舀了一盆熱水,回到屋子中摻了些冷開水就默默的給木風檫汗,嘟着個嘴樣子氣哼哼的。

木風看着氣呼呼的唐安文端着盆熱水回來,明明咬牙切齒的樣子,卻又輕手輕腳的幫他檫身體。木風的嘴角微微上翹,哪裏是要幫傻子逃脫,他最擔心的還不是怕唐安文跑了。

木風承認他自私,可是他真的喜歡上唐安文了,他不想放唐安文離開,傻子既然在那邊過的安好,那他就沒有什麽可擔心的了。

在唐安文給木風擦脖子的時候,木風輕聲道:“阿文我喜歡的是你。”那聲音很輕很輕,輕的像耳語,唐安文正在生氣根本沒有注意到,沒有聽清楚的他張嘴道:“木風你說什麽,在說一遍,我剛才沒有聽明白。”

木風突然笑了道:“沒什麽,我說你把這玉佩收起來,這東西必定了不得,一放在肚子上三寶很快就出來了,阿文我很高興,我們一家都平平安安的。”

唐安文聽了不置可否的哼了一聲,詢問木風能不能抱着孩子起來一下,他把床鋪換一下,這床上的被褥和墊被都已經被血染污。

這時候的木風已經緩過來了,雖然還是沒什麽力氣,但是戰起來不成問題,唐安文快手快腳的換好墊被被褥,屋外傳來敲門聲,唐安文讓木風抱着三寶躺回到床上,原來是木羽已經煎好了産後的藥物,和羊奶一起給端了過來,唐安文接過盤子,讓木羽和羅淩去睡覺剩下的他來就成。

木羽略有些不太放心,他看了木風一眼,見木風向他眨了一下眼睛,知道兩人并沒有什麽大問題,也就點點頭不在堅持要留下,他日夜兼程不到半個月就趕了過來,若是沒有懷孕前自然沒有問題,但是如今木羽也感覺有些吃不消了,若是不好好休息可能會累及孩子,既然這小兩口沒有什麽問題,木羽也就放心去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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