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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豆這一路回來倒是還醒着的,但是唐果小,早已睡歪了腦袋縮在唐軒的懷裏,木風拉着唐豆提着燈籠給唐軒照路,幾個人也是先把兩個孩子安頓下來。

唐安文也被院子裏的響動吵醒,爬起來才知道兩個孩子不願意待鎮上,于是唐軒和林佐又把兩個小家夥給帶回來了。

唐安文敲了敲縮在被窩中的兩個小家夥,又親了親兩個孩子的臉頰,對着兩個淚汪汪的小家夥,他是舍不得責備。

好在兩個小家夥回來了,木風這下也應該能夠放心的睡覺了。平時木風躺下很快就能夠睡過去,但是今晚卻一直翻來覆去的睡不着,後來唐安文自己熬不住先睡過去了,心裏卻想着以後兩個小家夥若是要去哪裏,唐安文是不會在答應了,若是孩子離開久了,木風根本無法安下心來休息。

時間如跑馬燈般過的飛快,元宵節一過,轉眼間已是積雪消融到了一月底。紅褐谷已經長出了谷穗,到三月底就可以收割了,這次三畝紅褐谷的産量,加上谷杆足夠喂養家中牲畜冬季的草料了。

這天唐安文趕着馬車去鎮上,昨天下午四弟派仆人來說鎮上有院子要出售,看着還不錯的樣子,唐安文準備去看看。等木風生了孩子坐完月子,他就準備把兩個孩子送去學堂,房子的事刻不容緩,不然每天要早早叫醒孩子,兩個孩子來來回回的趕回很累,他寧願自己趕着馬車回來照顧這邊的田地。

前兩天唐安文早早的就去找羅老大夫,是為了給木風找接生嬷嬷,雖然木風的預産期是二月份,不過唐安文也不知道木風什麽時候會生産,這裏也沒有醫院。唐安文正和羅老說着,羅淩就走了過來,知道唐安文是找接生嬷嬷,馬上自告奮勇,唐安文當時就用懷疑的目光瞧羅淩。

可把羅淩的鼻子都氣歪了,他告訴唐安文在建陽城,大戶人家生孩子總會去請他,能夠順産的時候自然用不到他,但是一旦難産,他就親手上陣,到現在他也沒有失手過一次,他不但會接生還會紮針,這是他從一個老嬷嬷哪裏學來的,人老嬷嬷十多年前逃難到建陽城,眼看着就要病死了,是羅淩看着可憐順手幫了一把,結果他就學來了這老嬷嬷的家傳醫術。

唐安文聽了以後自然高興,就和羅淩商量着等到二月份的時候,直接讓羅淩住到他家中,這樣随時可以幫木風接生,羅淩自然不會反對,去年他從木哈一族回來的時候,木羽就拜托他多照顧木風的,他自然說道做到,何況就算沒有木羽這層關系,他一樣會照顧這一家子。

唐安文把馬車拉進唐安貴家,宋雲惜見到唐安文來了,忙讓仆人給端了一杯熱茶,唐安文喝了後身體暖和了很多,朝着宋雲惜身邊的兩個小家夥做鬼臉,小家夥們發出咯咯的大笑聲,露出還沒有長牙齒的粉嫩牙床,小手小腳亂踹,唐安文想着等他家三寶出生絕對要比弟弟兩個孩子可愛,傻爹爹總是這麽認為,自家的孩子最可愛。

笑鬧了一會兒,唐安文去鋪子找四弟,他到時唐安貴正在和掌櫃的對賬,結算這個月的收入和支出。唐安文并沒有去打擾四弟,坐在鋪子裏給客人休息的椅子上,小夥計馬上給唐安文端了一杯茶過來,唐安文嗅了嗅,雖然沒有宋雲惜家的好,但是卻比茶館裏普通的茶水要好上很多,不愧是專門面向富家子弟的店鋪。

唐安貴在對賬的時候掃了一眼鋪子,在發現休息處坐了人後,仔細一看發現是他三哥,立馬就放下手裏的賬本,讓掌櫃的先拿下去等明天在對賬。唐安貴喊了一聲三哥,就帶着唐安文出了鋪子,兩人一邊聊一邊朝着唐安貴說的院落走去。

大部分的唐安貴在說,唐安文靜靜的聽着,有時唐安文也會提點弟弟一兩句,畢竟兩人所在的時代不同,唐安文提出的一般都是比較有用的建議,唐安貴對他三哥越發的敬佩了。

一盞茶後,唐安貴帶着唐安文來到一座小院落外,他敲了敲房門,院門很快就打開,一個老仆人帶着唐家兄弟朝着裏面走去。唐安文跟着仆人往前走,經過第一進院子,接着走進第二進院子,在這裏唐安文和唐安貴見到了這院子的主人,一個青年人,三人聊了幾句,也都知道唐安文是來看房子的。

對方開口就要六百兩,因為這次他走的匆忙,房子就算賤價出售了。唐安文從第一進過來,就知道這房子确實不錯,青磚大瓦房,而且樣式大氣光照也很不錯,但是六百兩超出了唐安文的預計,他原本準備買的是三百兩左右的院落。

對方見唐安文有些猶豫,又提出帶唐安文去看看屋子的結構,而且他這次離開有些匆忙,并不準備帶走任何東西,所有家具都留下。只要唐安文願意立刻付銀子,他立馬就去過戶房契,唐安文可以直接帶家人入住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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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安貴悄悄告訴他三哥雖然房子大了一些,是三進的院落,但是這房子六百兩真的值,若不是對方急着離開,這房子至少值六百兩。若他現在住的院子不是宋家給他置辦的,唐安貴手頭已經有些錢了,早已把這院落給買下來,但是唐安貴覺得他現在買房子不好,怕外人說三道四。認為他不滿宋家置辦的房子不夠好,這麽火急火燎的又去另外買院落,不過肥水不流外人田,給自己三哥的話唐安貴心裏就好受很多。

唐安貴會知道對方要賣房子,也是對方昨天來他店裏買畫本無意中提到的,唐安貴當即就和這位少爺說他三哥要在鎮上買房子,于是兩人就約好今天來看房子。

他三哥前些天把風雲的第二部給拿了過來,現在鎮上不少富家公子有事沒事就會跑去他店裏轉轉,因為最新的畫本總第一個出現在他的鋪子中,這給唐安貴帶來的不止是人氣,而是生意,鋪子現在每個月的利潤都比往年的好一些。

唐安文跟着這位富家少爺走了一圈,看了一遍房子,房子無論是采光還是布局,就連那些家具的擺設都很不錯,弟弟說六百兩,就唐安文看到那些做工精致的家具,豪華版大床,別說六百兩,一千兩對方大約也是賠錢的。

不管了,房子大就大,六百兩就六百兩,他現在手頭有五百兩左右的銀子,在向弟弟借個一百兩,二月份就到了畫本分成,何況在過完年後唐安文發行了兩本連載的風雲畫本,分紅怎麽也該比前幾個月多才是。

唐安文已經暗暗下決心了,跟着對方走進二進院子的涼亭處,突然看到亭子中石桌上擺放着兩本連載中的畫本。接着他就有意識的把話題扯到畫本上去,果然青年對這非常感興趣,之後唐安貴無意中透露唐安文就是這畫本的創作者,對方非常驚訝,對唐安文的好感度立升。

之後又談到房子的事,唐安文說他很喜歡這院子,布局和擺設都是他喜歡中意的,但是他手頭卻還沒有這麽多錢,青年問了唐安文手裏有多少錢,唐安文說他能夠湊出五百兩。對方皺了皺眉頭,他心裏覺得虧大發了,五百兩,他前兩年買下這院子花了一千兩,之後又添置了各種東西,但是有錢難買心頭好。

青年告訴唐安文,他可以以五百兩的銀子把院落賣給唐安文,不過他給唐安文一個地址,讓唐安文把原版的兩部風雲和前面一套畫本,共四本畫本給他寄過去,他想要收藏。

聽到這裏唐安貴一拍桌子說道,不用寄了,他家中就有他三哥的原版畫本,等下就可以拿給青年。青年聽了心情很好,在喝了仆人送過來的上等茶後,就直接和兩人去衙門辦過戶的手續。只要找記事官登記一下,在把房契交給唐安文就成。

三人朝外面走着,唐安文告訴他四弟,他今天就帶着三百兩銀子,唐安貴一聽拍了怕他哥的肩膀,說他先墊上,于是唐安文和青年朝着衙門走去,唐安貴快步朝着家裏那銀子和畫本,他哥的東西他一直都收藏着。在畫師照着他哥畫出來後,唐安貴就把他哥的畫本給要了回來。

雖然他哥畫的沒有對方好,但是這畢竟是他大哥的心血,而且瞧人家有錢的大少爺,就知道收藏他哥的原版畫本,唐安貴其實心裏一直樂呵着,這證明他哥還是相當離開的。

木風在唐安文離開家後,就帶着兩個孩子出去走走,如今他肚子大了很多很多,在過上一些時間就要生産了。木風現在做事都很小心,深怕磕着碰着傷到腹中的三寶,但是他依然每天都會出來走走,這樣有利于生産,尤其木風心裏其實有些擔心的,這次懷孕他吃的一直很好,肚子自然有些大,他就怕吃的太好,三寶若是長的太胖,那就有他受的了。

木風站着看兩個孩子舉着小鋤頭在地上挖,豆子和果果現在正在找蚯蚓,家裏的小呆已經不肯吃東西好好幾天了,只有挖上幾只蚯蚓,小呆才肯賞臉吃。

唐安文說春天到了,小呆大約是發1清了,給找只母龜肯定就不藥而愈了,肯吃豬肉了。整個冬季裏小呆都在果果和豆子的房間裏養着,一直都在喂豬肉的,結果最近小呆胃口就刁了,不肯吃死的要吃活的。

木風問唐安文怎麽就确定要找一只母的,也許小呆就是母的,于是唐安文閉嘴了,他又不是烏龜,自然不知道小呆到底是公的還是母的,也不過是随口一說罷了。

在唐果和豆子找了幾只蚯蚓後,木風跟在兩個孩子身後朝回走,唐果找到蚯蚓心情很好蹦蹦跳跳的。木風看着這小子蹦蹦跳跳也不看路,于是忍不住說道:“果果好好看着走路,你這樣撞到牆上都不見的能夠發覺。”

木風話音剛落,唐果正想反駁他阿姆,他腳尖被石頭一絆,整個人就朝着前面撲去,唐豆大叫了一聲弟弟,根本來不及反應。

木風眼看着唐果就要面朝地摔倒,這下若是摔實了,唐果那粉嫩嫩的小臉必定破相,雖然地面比較平整,但是平整的地面上依然有不少細碎的石子。木風一步跨出彎腰伸手就拉在唐果的後頸衣服上,動作簡直一氣呵成沒有任何的停頓,堪稱完美。

唐果的臉此時距離地面只有一指之隔,他在被木風拉起後,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顯然是被吓壞了。木風看着哇哇哭的小兒子,心疼的蹲下略有些笨拙的身子,把唐果抱在懷中安慰着。

唐果在哭了還一會兒後,才算是緩了過來,在唐豆的安慰下,總算停了哭聲回家去喂小呆去了,木風看着兩個孩子手拉着手回去,他彎腰撿起被唐果忘記的小鋤頭,這才朝着院子走去。

在走到院門口的時候,木風突然皺起了眉頭,他伸手摸在肚子上,安撫着腹中不太安穩的三寶,也不知道是不是剛才彎腰太急,還是果果的哭聲驚吓到三寶,三寶這時候突然在他腹中練起了拳腳。如今的三寶可不是六七個月時的三寶,那時候三寶還小,手腳也沒有現在有力,被踹上幾腳也感覺不到疼痛。

但是如今三寶若是用力的踹上兩下,木風都會略感覺吃不消,小家夥的力氣似乎稍微大了一些,可跟木風懷豆子果果那時候不一樣,至少兩個哥哥都沒有那麽大的力氣在腹中就把阿姆踹的皺眉頭。

靠在院門口,木風的手撫摸着肚子,嘴裏輕輕的說着讓三寶安靜些,在過上幾天就可以出生了,不要在腹中老是練拳頭。

林佐剛挑了水回來,看到木風皺着眉頭靠在院子門口,于是就問道:“木風你沒事吧,是不是肚子疼了,會不會是孩子要出生了。”

木風搖搖頭道:“應該還沒有到時間吧,小家夥正在練拳呢,讓他安靜些也不肯,等出生了必定不是個安靜的小家夥。”

林佐點點頭道:“那你在站一會兒,等我把水倒了,就扶你進屋坐會兒。”木風點點頭,他不是走不動,其實是怕走路的時候孩子又亂動,前幾天有一次三寶踹的狠了,差點就讓沒有準備的木風摔倒了,當時可把木風給吓出了一頭的冷汗。

林佐倒了水,就扶着木風朝着房間裏走去,木風感覺這次三寶會鬧起來大約就是他剛才彎腰太急,讓腹中的三寶受到驚吓的緣故。就在林佐扶着木風坐下,去廚房端碗羊奶的功夫,木風眉頭皺的更緊了,他感覺到肚子有些疼了,這和三寶踢他的疼不一樣,有些像,有些像是要生了一樣。

林佐突然聽到木風的一聲大喊,他端着碗就沖進了屋子,問木風怎麽了。

木風靠在床頭對林佐道:“你快去找唐軒,讓他去把阿文找回來,我看是要生了,肚子有點疼,還有羅淩,去鎮上把羅淩接過來。你也不用太着急,孩子一時半刻也沒有這麽快出生,現在應該是陣痛的開始。”看到林佐着急,木風連忙說道,他已經生過兩次孩子了,對這個還算有些經驗,何況三百如今雖然和足月差了幾天,但是時間也不多,也就十來天左右。

眼看着林佐轉身要走,木風又叫住林佐,讓林佐把羊奶遞給他,他怕疼起來等下吃不了東西,沒有力氣生孩子。于是略有些手足無措的林佐又把羊奶端到木風的面前,這才急急忙忙的跑出去找唐軒。

唐果豆子原本是在房間裏喂小呆的,在聽到他阿姆一聲大喊後,于是都丢下小呆跑了出來,當他們看到阿姆靠在床頭,緊皺着眉頭的時候兩個小家夥很擔心。

唐豆拉着弟弟進了屋子,關上房門,又朝着壁爐中丢了幾根木柴,這才跑到木風身邊着急的問道:“阿姆、阿姆你是不是要生小弟弟了。”相比起來唐果就呆呆的看着他阿姆,有那麽些反應不過來。

唐果在他哥哥說完話後,終于找回了舌頭道:“阿姆、阿姆你是不是很疼,都流汗了,是不是小弟弟又壞壞踹你了。”

木風伸手到趴在床沿唐果的小腦袋上揉了揉說道:“是阿姆要生小弟弟了,他沒有壞壞,小弟弟只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和哥哥見面了。”

唐果聽到木風的解釋,似懂非懂的點點小腦袋,原來不是弟弟在作怪,是阿姆要生了,但是具體什麽是要生了,唐果還是半懂不懂,就知道等阿姆生了他會有個小弟弟,想到小弟弟,他心裏又覺得小弟弟一定很可愛,他會很喜歡,但是如果小弟弟很可愛,那阿姆爹爹會不會就不喜歡他,所以唐果現在心裏是相當矛盾的。

在山邊田裏拔草的唐軒聽到林佐的叫聲,從田裏走了出來,當他聽到木風要生了的時候,他拍了拍林佐的肩膀讓他先照顧木風,唐軒深吸了口氣,就這麽朝着鎮上飛奔而去,唐軒心裏卻把唐安文罵個半死,什麽時候不好出去,偏偏這個時候出去,還把馬車給拉走了,若是小黑還在,他去鎮上也快一些。

唐軒去喘籲籲的沖進唐安貴家中,他并不知道唐安文具體去了那裏,于是只能找宋雲惜,好在他來過多次,和宋雲惜也相熟。

宋雲惜在得知木風要生産的時候,他跺跺腳轉了兩圈後對唐軒說道:“唐安文去衙門了,他看中了一個院落,要過戶畫押什麽的,可能要一些時間。這樣唐軒你先去找接生嬷嬷,用馬車拉回去,我這就去衙門找唐安文,找到後就用馬車送他回去。”

唐軒聽了點點頭,他想起唐安文說的要找羅淩給木風接生,于是直接拉着馬車趕到羅淩家,在醫館大門口就喊羅淩。羅淩正在給人煎藥,被唐軒這一聲吼吓了一大跳,卻也知道唐軒沒事不會這樣失态,這個時候能夠讓唐軒失态的也就是木風,他把手裏的蒲扇丢給身邊的藥童子,吩咐一句看好了,就朝着門口喊了一聲唐軒你等一些,我馬上來。

羅淩飛奔進房間,提起早已準備妥當的藥箱就朝着門外跑去,爬上馬車唐軒一鞭子過去,小黑就小跑着朝鎮外跑去。到了鎮外,唐軒微微用力抽了一鞭,小黑就知道要跑快一些,不然接下來落在它屁股上的鞭子就會更重,小黑可被木羽調教的極好。

唐安貴把手裏的二百銀票,和那四本畫本交給青年,這時候唐安文已經知道對方的名字,對方叫朱浩銘,因為家中有急事,他必須盡快離開,不然也不會如此賤賣了這處的院落,他和唐安文一路暢談,兩人挺談的來,朱浩銘說這裏環境不錯,稻米也養人,他來這裏的時候身體不太好,在這裏将養了兩年,身體卻是好了很多。

朱浩銘到也信任兩人,在還沒有拿到銀錢的時候就先登記,之後又把房契給了唐安文。在他接過唐安貴給的銀票和畫本時,唐安文早已把房契則好放進木盒中。唐安文原本還想請朱浩銘去酒樓吃個菜喝個酒的,結果三人剛出了衙門,就看到宋雲惜去喘籲籲的跑過來。

唐安貴看到宋雲惜時很是疑惑,自從生了孩子,雲惜那是一刻都離不開孩子的,今天倒是非常難得,唐安貴心裏也清楚肯定有事,于是迎上去問道:“雲惜出了什麽事,讓你怎麽着急丢下孩子跑出來,我們這就差不多要回去了。”

宋雲惜喘了口氣,推開自己的夫郎道:“安貴我可不是找你的,是木風,阿文木風要生了,唐軒跑着過來,你趕緊回家去……”

唐安文一聽着急了,明明說二月份的預産期,現在才一月二十七,怎麽就要生了。唐安貴連忙說道:“三哥你先別急,趕緊跟我回去,你馬車不是還在院子裏嗎。”

宋雲惜聽到唐安貴的話後說道:“那個,那個馬車我讓唐軒趕走了,這樣去我阿姆家借馬車吧。”就在這時候一旁的朱浩銘道:“你們家看着挺遠,幹脆去我家吧,用我的馬車送你三哥回去。”

唐安文拉住朱浩銘說了聲謝謝,又說這次不能陪兄弟吃飯喝酒了,若是以後有機會,他們在聚的時候在一起喝個痛快,朱浩銘自然同意。

來到朱浩銘家中,不對如今已是唐安文的家中,朱浩銘拉着唐安文去了第三進的院子。馬車原本就準備在哪裏,唐安文知道朱浩銘下午就要走了,卻沒有想到臨終前朱浩銘還要送他回家一趟。

朱浩銘的管家跟着馬車朝荒村跑去,朱浩銘讓唐安文別擔心,相信不會有事的。又提到房子的事,讓唐安文先照顧好家中的媳婦孩子,他離開的時候會吩咐仆人鎖好門窗,又讓管家把其中一套鑰匙先給了唐安文,告訴唐安文會把另外的一套鑰匙放在主卧中,讓他得空了之後就去拿。

唐安文對身邊這個人還是挺有好感的,這人很有見識,教育也是良好,和這樣的人交談心情總是很愉悅的。

朱浩銘把唐安文送到門口,他并沒有下車進入院子,直接和唐安文招招手就吩咐管家趕着馬車離開了。唐安文都來不及告別,一邊朝着院子裏跑去,一邊朝後揮了兩下手算是告別了,對于這個兩人都沒有在意。

沖進院子唐安文并沒有聽到木風的叫喊聲,在唐安文的意識裏,生孩子就該猶如電視裏放的,叫喊,大聲的叫喊疼痛什麽的,絕對不該是靜悄悄的,這看着一點也沒有生孩子的氣氛啊。

唐安文沖進屋子,就看到屋子裏只有羅淩和木風,木風臉色有些蒼白,唐安文握住木風的手着急的問道:“木風你怎麽樣了,真的要生了嗎?不是要到二月份嗎?”

木風這時候剛好腹中一陣疼痛,根本無法回答唐安文的話,不然開口必定會變音調,他不想讓唐安文擔心,于是就搖搖頭沒有開口羅淩一把抓住唐安文按着他坐下道:“你沒有看到木風正難受着碼?這些問我就可以了,木風現在還好,離生還有些時間,孩子還沒往下落,我讓木風先養養神。至于預産期是二月份,現在都二十七了才差幾天功夫,怎麽就不能生了。”

唐安文聽到羅淩的話懸着的心才稍稍落下,接着又連珠炮的問羅淩道:“孩子胎位正不正,還要多久木風才能把孩子生下來,我看他疼的很厲害。你有沒有什麽好的不損傷身體的催産藥,如果有趕緊拿出來,也好讓木風少受點苦。”

木風這時候也回過勁兒了,腹部的陣痛也剛過去,聽到唐安文拉着羅淩一個勁的問,于是拉住唐安文的手說道:“阿文你別急,生孩子也不是一時半刻的事,說不定要等明天孩子才能出生。我生果果那會兒就疼了兩天,也不是沒事,別擔心,到該出生的時候孩子就出生了,你去給我弄些吃的,我現在還能吃的下,不然真疼起來,我可就沒有力氣去吃了。”

唐安文聽到木風的話點點頭,于是又道:“羅淩你幫我照顧着木風,我去做飯去。”

等到唐安文來到廚房,就看到林佐正其中,一大鍋的水已經翻騰着冒蒸汽,已經是煮沸了。林佐正拿着木盆去舀熱水,唐安文問林佐舀熱水做什麽,林佐說羅淩讓他殺一只雞,煮碗雞湯給木風喝,喝了有力氣提神,他還把羅淩給的人參拿出來。

唐安文說讓他來,接着又問唐果豆子那裏去了,林佐說讓唐軒帶去竹屋了,他們竹屋裏還收着一顆老山參,這時候不用什麽時候用。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木風再也沒有中午時的輕松,大約是已經接近要生了,木風壓抑着的痛哼聲不斷從房間內傳出。由于剛才唐安文在屋內急的團團轉,羅淩都被唐安文轉的煩躁起來,眼睛都快花,于是被羅淩給轟了出去。

院子中唐安文繼續他的焦急亂轉圈,唐果和唐豆坐在屋檐下的小板凳上,他們時不時的就要瞧瞧門口,看看阿姆是不是已經生下弟弟。

現在還不到二月份,在太陽下山後,唐軒給兩個孩子加了件衣服,又給兩個小家夥身邊放了個火盆烤着,免得兩個孩子凍到。如今唐安文呈現焦慮狀态,哪裏還顧得上兩個孩子。

天空中突然閃過一道亮光,一個炸雷猶如在耳邊響起,把坐在小板凳上的兩個孩子吓了一大跳,唐果被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當即哇哇大哭起來。屋內的木風大約是聽到了唐果的哭聲,他在一聲悶哼後喊了一聲唐安文,讓唐安文把兩個孩子帶進屋去避避。

木風也聽到了剛才的那一聲炸雷,他心裏略有些擔心,這個時候既還沒有進入春季,更不是夏季,為什麽會有旱雷聲,若是下雨還好,若是不下雨,木風的心逐漸往下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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