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唐安文問了一句怎麽樣,行了吧?他心裏巴不得這祖宗能早點走人,門口被那兩尊門神守着,他家豆子和果果都不敢出來玩耍了,現在正躲在他卧室裏探頭探腦的。為了讓陳老帶毛毛方便,唐豆和果果繼續住樓上,好在兩個孩子都懂事,從來沒有鬧過脾氣,住樓上一樣開開心心的。
宋雲峰看了一眼唐安文,合上手裏的畫本後道:“這行不行我說了可不作數,只有那位看了滿意才行。那就先這樣了,等給那位過目後,若是行我會再給你五百兩銀子,你只要好好跟着我幹,我是不會虧待你的。至于唐安貴你無需擔心,雲惜也是我弟弟,因為這邊發生的事肯定是不能住了,面前邊關也比較緊張。我家裏也不準備讓他們回來了,在京城邊上的小城裏給他們準備了院子,生活上不會有任何問題。”
唐安文聽到這個心理也算有底,尤其宋雲峰說邊關形勢緊張,那肯定是關系惡化了,說不定就要開戰。這古代就一樣不好,信息極度閉塞,就算木風天天到路上打聽,那些逃荒的人也不見的有多清楚。
唐安文心裏甚至想着也許一部份是逃荒的,另外一部分卻是避禍的。因為逃荒中的人有兩種極端,那就是一部分面黃肌瘦,确實是生活艱難的樣子,而另外一部分除了有些憔悴,不管身上的衣服和精神狀态都是可以的。最明顯的就是小集市上如今又開出了好幾家賣包子,和馄饨面條之類的竹棚,若是沒有人買賺不了錢,就不會有人開,所以越開越多,就說明生意不錯,逃荒的人口袋裏必定有銀子。
唐安文恭恭敬敬的送走宋雲峰,看着宋雲峰在兩個侍衛的保護下揚長而去,唐安文心裏嘆了口氣,想着羅淩什麽時候能夠回來,在不回來他要怎麽搬家,總不能把毛毛也陳老也給帶走吧。
唐安文總覺得搬家迫在眉睫,因為他感覺到危險越靠越近,尤其若是鎮南王不滿意這次他設計的畫本,要他畫出更明顯的或者幹脆就直接用皇子的名字,那就麻煩大了,到時候那些動不了鎮南王的人,卻能夠分分鐘弄死他全家。
烈日炎炎下,唐安文全家老小都在堂屋中避暑,毛毛睡過去了,三寶砸吧着嘴意猶未盡的想要吃雙皮蛋奶,只不過肚子圓滾滾的他被禁止在吃,唐安文深怕這小子把肚子給吃爆了。這是唐安文無聊的時候把做法告訴木風,經過木風锲而不舍研究多次,終于做出的異世界版雙皮蛋奶,一家老小都很喜歡這款甜點。
這時候屋外傳來敲門聲,木風伸手拍拍搗亂的三寶,打開房門就見到幾個逃荒人,都是成年男子。他們想要讨水喝。木風并沒有讓對方進來,告訴門口幾個人說山腳邊就有水井,他們可以去哪裏打水喝。
對方自稱沒有水桶,木風告訴幾人井邊就有水桶,他們只要打了水就能夠喝。幾人見進不了木風家,又說他們餓了好幾天,希望木風給點吃的。木風告訴幾個人,他家裏沒有多餘的飯菜,這個時候家裏的沒有什麽吃的。不過邊上的山裏還是有不少好吃的東西,只要他們去尋找,也是能夠找到一些吃的。
木風并不是什麽好心人,尤其面前幾個雖然面黃肌瘦,但是卻沒有帶着老幼,這讓木風心裏不高興。他在小集市上的時候,那是他願意送,但是這些人尋到他家中人,就讓木風不高興,如果放這些人進來,會威脅到家裏人的安全。
幾個人見木風毫不退縮的樣子,最終還是朝着水井的方向走去。木風再次拿起木栓把院門拴住,而且還在木拴上頂了一根手臂還粗的原木。回到屋內和唐安文說了這事,連陳老都有些不安,他年輕的時候也是逃過荒的,那時候他們的家鄉被洪水沖沒了,陳老雖然沒有搶過,但是他看到過很多次那些逃荒的人為了口糧食,不惜殺人,所以村子裏的人大都排斥逃荒人進入村子。
張蘭這幾天常來,當他瞧見荒村人時常有逃荒人出現後,就勸木風在唐家村建個房子,村子裏畢竟人多,就算有些逃荒人經過,也不敢弄出些什麽事。這邊就木風一家,逃荒人若是聯合起來,木風就算力氣再大,也是雙拳難敵四手。
木風并沒有拒絕,但是也沒有同意,他和阿文的想法相同,都想去南方,那邊距離北邊路途遙遠,雖然也有各種天災,但是戰争基本上波及不到。
雖然羅淩還沒有回來,唐安文他們卻已經開始離開的規劃路線,以便羅淩歸來後,他們能在最快的時間內離開建陽城的範圍內。
八月的天氣依然悶熱,在一場暴雨後,院子外面傳來羅淩的叫喊聲。唐安文從床上一躍而起,沖到院門口就把風塵仆仆的羅淩給迎了進來。
千盼萬盼終于把羅淩給盼了回來,唐安文心中松了老大一口氣。他最近聽說宋雲峰這家夥不知道吃了什麽藥,腦子好像點出了問題,居然把鎮子上的房子都給買了去,也不知道這家夥買這樣的兇地準備做什麽,唐安文在村口的那棟院子并不準備賣,宋雲峰倒也沒有強求。
Advertisement
羅淩進入院子洗了把臉,立馬就詢問毛毛的情況,拉着唐安文就去看寶貝兒子了。
瞧着床上睡得香甜的寶貝兒子,羅淩眼睛有些濕潤,他離開差不多一個月,兒子這模樣都有了大變化,越來越可愛,也長大了不少,睡夢中也會翹着嘴角笑。唐安文瞧羅淩激動的樣子,伸手就在毛毛胸口撓了撓,小家夥突然咯咯兩聲,在睡夢中就被撓的癢癢笑出了聲。
羅淩見唐安文惡作劇,立馬制止道:“別吵毛毛睡覺,三寶也長大了不少,”其實三寶不過是長得更胖了,最近小家夥胃口好,超能吃,搞得唐安文總是憂心小家夥吃多了超重。
晚上的時候,木風和唐安文找了羅淩交談,告訴羅淩他們要離開荒村,也解釋了原因,他們大約的目的是去南方魚米之鄉。又把最近北方的形式和羅淩詳細解說了,羅淩點點頭,他也覺得唐安文他們挺危險,支持兩人趕緊逃。
不過羅淩也告訴木風他們,他是絕對要帶着孩子去木哈一族找木羽的,木羽還在部落裏等着他,他不想讓木羽等太久。
唐安文和木風并沒有在勸羅淩,只是和羅淩說若是真要去木哈一族,那就去顧镖師,要麽和商隊一起走,雖然要花不少銀子,但是這樣會安全很多。
羅淩點頭,他也知道現在北邊不安全,尤其是路上,唐安文他們說的對,若是加入到大商隊中,他們走起來會更加的安全,護衛镖師也會更多一些。
唐安文又問起羅淩怎麽能這麽快回來,原本走陸路至少要一個半月,結果羅淩還不到一個月就趕了回來,總不能把兩位老人丢半道上了吧,唐安文想想憑着羅淩的為人,是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
羅淩聽到唐安文的話就笑了起來,告訴唐安文他們,他剛開始也是帶着阿爹阿姆加入商隊走的。結果在走了五六天後,商隊在一處碼頭卸貨時,他們遇到了一首樓船,這船很大,有幾十米長,羅淩覺得這樣的船安全,而且船的目的地就是他大哥所在的地方。
所以羅淩就花了銀子帶着阿爹阿姆上了船,才不不過十來天就到了地方。把阿爹阿姆安全的送到大哥手中,羅淩連大哥的挽留都沒有答應,急匆匆的就又随另外一條大船回來,期間羅淩還換了幾次小船,因為要回來需要進入支流,就算不是那麽安全,也擋不住羅淩見兒子媳婦的急切心情。
羅淩問唐安文什麽時候走,唐安文告訴羅淩擇日不如撞日,他準備一下後天就走,說着拿出荒村家中另外一套鑰匙遞給羅淩,告訴羅淩什麽時候走了把院子一鎖就行,還把小黑交給羅淩,因為唐安文他們是逃離,所以準備先乘船,之後在顧馬車。
羅淩也點頭,他也準備和唐安文他們同一天走,只不過他要等唐安文先走,他下午帶着陳老和孩子出發。
第二天一早,唐安文羅淩陳老來到小鎮的碼頭,陳老租了一艘小船他們直接趕向水陽鎮,在水陽鎮唐安文打聽好船只,以便他帶着木風和孩子能夠及時趕上。羅淩也詢問了商隊的事,這邊卻沒有直接去邊關的商隊,若是羅淩想要去邊關,就得先去建陽城,那邊是大城,總有去邊關的大商隊。
唐安文他們是中午回來的,陳老回來後就開始準備要帶上的東西,磨碎的大米,這可是他為毛毛在路上準備吃的糧食,大人沒有食物還可以,孩子的食物必須準備足夠充分。
當天下午木風去找了張蘭,這是他最好的朋友,木風還是把這段時間知道的一些事告訴張蘭,他覺得這裏不是特別安全,因為距離邊關太近。若是開戰,這邊很可能會被戰争波及,讓張蘭早作準備。若是張蘭他們不想離開,進山也是不錯的,木風還記得林佐說過在山的極深處也生活了一些人家,他們自給自足,就連朝廷都關不到。
張蘭聽到木風的話沉默了,他握住木風的手眼淚就吧啦吧啦的掉,因為張蘭能從木風的話中聽出,木風好像要離開這裏。木風不說張蘭也不問,因為他很清楚木風他們如今的生活和他們家不一樣了,木風還能記得和他說這些,張蘭已經很高興。
雖然張蘭也不是沒有羨慕過木風,不過他家的唐郎雖然比不過唐安文,但是在村子裏他夫郎已經極為不錯,不但對他極好,也是把幹活的好手,家裏的銀錢也是年年都有富餘,孩子也認識些字,他們家在村子裏已經是非常不錯的,能比下村裏大半人家。
期間唐安文還去了一趟唐家大院,大院中如今分成兩邊,唐德全和他老伴住堂屋那邊,院子的兩邊正好大哥和二哥家一戶一邊。如今院子裏再也沒有吵吵嚷嚷聲發出,大哥麽和二哥麽見到唐安文的時候都知道打了招呼,也不會說些風涼話,更沒有冷言冷語。
唐安文在告訴唐德全他四弟的消息後,又給兩位老人留下一張百兩的銀票,告訴兩位老人這是他和四弟給的兩老的養老錢,還特別囑咐兩人千萬別在貼了兩個大兒子,不然以後沒了銀子,說不定就會老無所依。
雖然現在大哥麽和二哥麽看着相處的還可以,但是誰知道後面會這樣,若是兩位老人手中捏着些銀錢,日子總會好過一些。雖然唐安文并不喜歡兩位老人,但是他想到這是傻子的爹爹阿姆,又想到自己在現代的家人,将心比心,唐安文還是希望傻子能夠多照顧他家裏人,所以才有了這麽一趟。
唐德全聽了唐安文的話,突然張口喊了一句三兒,你是不是也要離開了,和你四弟一樣,都不回來了,以後是不是也不給阿爹阿姆送終了。
唐安文拍拍老人的手,告訴老人他得罪了一個大人物,這次可不單單只是離開這麽簡單,他是去避禍。若是禍事過去了,他就帶着全家回來,時間倒是說不定,但是想必不會超過十幾年,希望兩老好好照顧自己。
第二天天還未亮全家都早早的起床,唐安文身上背着個背包,手裏抱着被小毯子包裹的三寶。豆子和果果也是一樣,樣式是唐安文告訴木風的,唐安文的背包裏裝了不少應急的東西,比如一個小鐵鍋一斤米鹽巴和糖打火石面餅勺子,三寶的尿布和衣服,還有他和木風的幾套換洗衣服。豆子和果果的背包中也是幾套換洗衣服,還有些散碎銀子,木風特別準備的面餅。
木風一身輕松,唐安文說過他的任務就是看好全家人,兩個孩子必須看牢了,絕對不能丢,三寶他抱着是絕對不會出問題的。
繞過小鎮,陳老解開昨天就租借來的小船,唐安文一家進入船艙,小船猶如離玄的箭快速朝着水陽鎮出發。大清早的木風在水陽鎮買了些零嘴,一家五口進入運貨的船,這艘船要回大運河的碼頭,唐安文他們要先去大運河,接着找一條去南方的樓船,若是路上順利,十來天就能夠達到。
至于要在哪裏落腳,唐安文想着走一步看一步,哪裏合适,他們家就在哪裏暫時定居。只要等新皇登基,到時候是回是逃,就都明了了。
中午唐安文他們是在運貨船上吃的,江裏現釣的魚肉魚湯,三寶單單魚湯就灌了一肚子,對于這樣的東西,三寶似乎很喜歡吃。因為給了錢,運貨船中做飯的哥麽,還特別給三寶炖了一碗甜的雞蛋羹。
下午唐安文他們到達臨水城,和運船上小哥兒剛混熟的三寶,下船的時候,一個勁的和哥麽揮手告別,露出嘴裏上唇的兩顆米粒一般的小白牙。
很快唐安文就找到一艘下江南的樓船,船有三十多米,唐安文甚至問過對方艙底分成幾個區域,以防樓船撞上暗礁,能夠平安靠岸。結果唐安文詢問遍了整個碼頭,都沒有那樣的船,他們只能選了這條大一些的,因為這樣的船總是稍微比小船安全些。
唐安文他們一家五口,就連孩子都要付錢,每人二十兩銀子,一百兩的銀票就這麽沒有了。他們分到一個房間,還算挺大的,裏面有兩張床,應該都是一米二三左右的。木風唐安文三寶還是有些擠的,于是一家子換過來睡,木風和果果睡,唐安文和三寶睡一頭,豆子睡在另外一頭,這樣就顯得不這麽擠。
這樓船更好的房間不是沒有,但是要另外加五十兩,唐安文他們是有些錢,但是有錢也不是這麽花的,能擠擠就差不多了。而且對方還不包吃包住的,吃飯喝水都要另外付錢,而且聽說也不太便宜。
果然晚上的時候唐安文他們吃了一頓一兩銀子的食物,這菜還沒有中午運貨船上的好,就簡單的青菜和豆腐湯,一盤紅燒肉,外加一小盆米飯和一碗八寶粥,簡直把人當豬宰了,但是木風他們也沒有辦法,既然上了船,他們就得吃着。
在碼頭停靠一晚後,第二天一早大船順着江水朝着下游快速行進,這是小船完全無法比拟的,唐安文抱着三寶站在船頭,果然貴也是有貴的道理。不過這船裏住的大部分都是走南闖北的商人,大都帶着貨物,像唐安文他們這樣拖家攜口的卻是沒有。
十幾天來唐安文他們家過的平靜無波,剛開始唐安文他們還會船頭看風景,十幾天後難免也會膩掉。唐安文一家都呆在房間中,十幾天的時間唐安文他們又花去了差不多五十兩銀子。手裏的散碎銀子已經見底,唐安文不得不着人換了一張一百的銀票,結果還只是給他換了九十八兩銀子,二兩美其名曰辛苦費。
這錢花的簡直猶如流水,好在唐安文手裏大約還有六七百兩的銀子,當初那兩千兩銀票,唐安文裝進了信封裏,信裏寫着算他和木風為木哈部落進一份力,唐安文從來沒有想過這一外出錢花的這麽厲害。說實話這些錢都夠他們家平時吃用三個月了。
在穿上都是極其無聊的,這天唐安文他們房間的門被敲開,原來的隔壁的一個貨商無聊,跑來唐安文他們家串門子來了。對方叫張大福,見到唐安文家三個孩子,就有說不完的話,說他家有十幾個孩子,各個都乖巧的很。哪裏會像唐安文家的三個小家夥,好像意見都不少,這時候果果和豆子正在玩五子棋,正吵吵嚷嚷個不停,拉着他們阿姆給評理。
安文聽了卻是沒有介意,只是當即就說你媳婦太厲害,居然能生這麽多,那得一年就生一胎吧,不然對方看着也就三十來歲的樣子,能生的出十來個嗎?漢子這樣長年在外面跑,說不定家裏那頂綠帽子已經老高老高了。
哪知道張大福卻笑呵呵的告訴唐安文,他那是有好幾個媳婦兒,一個媳婦那能生十幾個,把不成了老母豬嗎!他成婚也才七八年而已。
唐安文頓時佩服的說道,兄弟倒是年少老成。
張大福更是被逗笑了,說了句什麽年少啊!談起這個他就不免感慨,就聊起了他家的幾房媳婦,聽了之後唐安文才知道張大福家原本極窮,根本娶不起媳婦,再加上他長相也不行,完全長了一張路人甲的臉,更是沒有人願意嫁給他。
窮極的張大福為了能夠娶房媳婦,他就離開村子,到了城裏找活計做,兜兜轉轉好幾年也都沒有找到份好的活計,不過那時候他也确實娶了個哥兒,對方是樓子裏出來的,倒是沒有嫌棄過他,只是兩人都沒有什麽錢財。
直到有一次張大福跟着一個買貨的商販踏上船,張大福就是從那時候發家的。他偷偷壓低聲音告訴唐安文,說這樓船雖然運費高,但是比較安全,南北的水匪都給幾分薄面,還從來沒有被劫過。
坐其它的船就挺危險的,他當年的雇主就是因為貪便宜,尋了條價格便宜沒有後臺的貨船。結果可想而知,運貨船被搶,他的雇主也被對方給一刀殺死了,他當時躲在床底下,因為當時蠟燭滅掉了,水匪也沒有發現張大福。
張大福當年膽子也大,趁着水匪去殺其他人的時候,摸出雇主帶着的銀兩,跳了河就逃了。這也不是張大福傻大膽兒,他來自水鄉,水性好得很,也自信能夠游的了橫跨上千米的開闊江面,不然就算跳船那也是個死。
說起這個張大福不無自豪,因為他不但得了雇主的銀子,還學會了雇主賺錢的門道,從那天開始張大福就發財了,他如今甚至會每年都送給原本雇主家幾十兩的銀子生活費用,因為失去一家之主,對方家裏立刻陷入困境,而張大福是感激當年的雇主,不是那位雇主,他如今也還是窮小子一枚。
那裏能有如今的快活日子,家中漂亮哥兒三四個,不過張大福卻告訴唐安文,說咱發財了也不能忘記家裏的醜媳婦,就算當年他的媳婦是個樓裏出來的,他如今也是好吃好喝的供着,正公子的位子還給那媳婦留着,家也給他管着,畢竟人是在他還落魄貧窮的時候看上他,跟了他的,人不能忘本。
張大福一直唠嗑到傍晚才回去,回去前還對唐安文說兄弟我們兩個聊的來,明天接着聊。唐安文其實也挺無聊,尤其是三寶被木風抱着的時候,他就沒什麽事做。張大福這人特別能說會道,就當故事聽着也是不賴。
而且唐安文也有些許收獲,知道了一些南方人的生活習慣,還聽說在水鄉有些地方房子就建在水面上,出行賣菜賣肉都是在船上的,那才是真正的水上人家。
晚上吃過飯,三個吵吵嚷嚷的孩子都已經睡過去,唐安文和木風靠在床頭閑聊着,唐安文就提起水鄉來了,說那樣的地方鐵定不會受到戰争波及,因為都隔着水,那兇徒鐵騎就是想過去,那馬也無法拖着兇徒游過去,鐵定得沉下去。
木風被唐安文的話逗笑了,說了一句下了南方,距離北方好幾個月,兇徒很難打過來,除非渭南真被兇徒占去大半國土。不過這并不現實,渭南地大物博,鐵木族撐死也就兩百萬人口,加上其它一些小部落,就算哥兒也跟着戰鬥好了,軍隊也超不過一百萬。
渭南單單駐守在邊疆的軍隊就超過三十萬,加上他們木哈族的戰士,邊疆有四十萬的大軍。若是真戰鬥,只要一個月,渭南就能夠調集百萬軍隊朝着邊疆進發。就算鐵木兇徒再兇悍,只要把他們引入渭南境內,關門打狗,磨也能磨死那些鐵木兇徒。這也是千百年來,鐵木兇徒怎麽也打不下渭南的原因。
這是唐安文第一次聽到木風談到這些,這個世界的通訊極其不發達,民衆接觸不到更高層的生活,根本不了解這些。木風會知道這些都是部落裏學堂教的。
木哈一族不管哥兒還是小子都有就學的機會,其實也不算學堂,他們沒有專門的夫子,都是一些年長的人無事做的時候開課,喜歡的孩子都可以去聽去學,那些臨時的夫子是知道什麽就講什麽,五花八門亂七八糟的。
有說怎麽打鐵的,有說怎麽養馬的,有說怎麽分辨草藥香料的,更對都是分析怎麽幹掉世仇鐵木兇徒的。還有教習拳腳功夫的,也有将軍退役後,教孩子們學兵法戰鬥的,孩子們對那個感興趣就跑去學那個,甚至他們連學堂都沒有,有時在帳篷中,有時就在露天的草地上,這也是木風知道很多東西的原因。
一直到哥兒十一歲,部落才統一為他們安排訓練刀法,拳腳功夫,這也是木風不太會部落刀法的原因,因為他還沒有到年紀去學,他老爹就把他帶着偷跑了。
唐安文又聊到張福下午說的另外一件事,說船上也不一定安全,尤其這條江中居然還有水匪,又說這條船好像有後臺,還是比較安全的,就是各種東西都貴。
木風倒是說只要安全就好,貴一點他們家還是能夠承受的,銀子沒有了可以在賺,若是人沒有了,那就什麽都沒有了。
不知不覺間唐安文睡過去,木風看着睡着的人,給唐安文蓋上毯子在唐安文臉上親了親,這才拿下支着船窗木板的木棍,躺回到床上,木風吹滅了油燈,一天的日子又過去。
這些天別看木風一直都很冷靜,其實他心中還是有些緊張的,離開了安全溫暖的家,去往什麽都不知道的南方。他不知道的會遇到什麽危險,在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任何一點小差錯都不可以犯。
前面日子木風晚上還是睡得極為安穩的,但是自從今天聽到張大福說的水匪,木風就難以安心。若是真遇到了他該怎麽辦,也要跳江嗎?阿文說過他會游泳,但是他家有三個孩子都不會游泳,就算他水性再好,一雙手也不可能托起三個孩子。
木風想着明天還是和唐安文商量一下,他們幹脆走陸路好了,就算遇到點什麽事,木風也有信心能解決。不會像如今這般,木風完全想不出任何能夠解決,他們一家五口安全橫跨過這寬廣的江面辦法。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