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暴打
溫諸宜一臉不爽,似乎是非常不滿二哥的舉動,欲言又止。
最近二哥是怎麽回事,膽子越來越大了,在幹爹的底線的邊緣反複橫跳。雖說幹爹是變了不少,變得更加平易近人了。但是幹爹還是那個幹爹,骨子裏的狠是不會變的。
二哥就不怕觸到幹爹的底線嗎?
是什麽讓二哥這麽有恃無恐?
是大哥嗎?
忽然厲擇開口了:“可愛?都這麽大歲數的人了,應該是和藹吧。”
現場有人抽了一口涼氣,氣氛又僵硬起來。
溫諸宜視線在那三人之間梭巡。大哥今天像是吃了子.彈一樣。還是三哥正常點。
孟征嘴唇拉成一條直線,再怎麽也笑不出來了。擡手抹掉鼻尖的奶油。厲擇今天陰陽怪氣的,行為舉止都和往日不一樣。記得剛來第四個世界的時候,厲擇還是模範幹兒子呢。
現在裝都不裝啦?
難道還在生那天的氣?
你以為是在跟誰生氣,你在跟你幹爹生氣!
活像欠了厲擇巨款沒還一樣。
孟征甚至有一瞬間的錯覺——像極了現實世界裏的厲擇。
瞬間後背發涼,擺擺頭。
“也是,我歲數大了,也該把位子讓出來了。”孟征慢悠悠地說,意有所指。拿着精致的叉子挖了點蛋糕吃進嘴裏。
長易星眼神在其餘三人身上掃了一圈,看到厲擇黑成碳的臉色,心裏有絲暗爽。
“幹、幹爹,我大哥他……”溫諸宜說,“不是這個意思。”
孟征放下叉子,銀制的叉子碰撞瓷盤,發出清脆的聲音。倏地站起身,誰也沒看,目光落在花園外,也不回答溫諸宜,說:“瞌睡來了,老人家要去睡覺了。”
潛臺詞是“你們都可以走了。別來煩我睡覺。”
恰好一陣風吹來,孟征慵懶地伸了個懶腰,而後擡腿就走,也不管身後這幾人怎麽想。
孟征快走出花園時,聽到後面傳來長易星的喊聲:“幹爹,我好久沒回來住了,明天我要般回來住一陣子!”
“……”孟征步伐節奏不變,當沒聽到似的直接走出花園。
他不管這幾人要在這兒待多久,反正他休息的時候別來打擾。
……
在床上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周圍萬籁俱寂,只有窗外的竹林被風吹得簌簌作響。
孟征下床,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竹林。
拿出手機刷了刷新聞,點開圍脖,發現自己旗下的公司都在@自己,給自己送上生日祝福。
而自己個人圍脖下,不少網友也來留下祝福。
孟征笑了笑,坐在窗前的沙發上,沒骨頭似的躺靠着。随手拿起旁邊的一本書翻開看。
這個時候很舒服,沒人來打擾他。猜想那四個狗兒子應該都走了,厲擇……現在應該也不會來打擾自己。
“咚咚。”房門被輕輕敲了兩聲。
孟征:“……”不是吧。
“進來。”
話音一落,房門打開。孟征眼皮都懶得掀起去看,視線還在書頁上。
直到人都走到身前了,孟征才勉為其難擡眸看。
“!”孟征看到厲擇手上拿的什麽東西時,呆滞了。
“生日快樂。”厲擇手裏穩穩拿着一塊巴掌大的蛋糕,上面的花紋特別精致,中間插着一根點燃的蠟燭。
這蛋糕的樣式……和現實世界裏,厲擇給他的一模一樣!
也是這般小巧精致,也是在中間插一根粉色的蠟燭。也是在白天熱鬧的生日之後,在晚上安靜的時候送來一塊小蛋糕。
為什麽厲擇失憶了都還記得要這麽做?!
孟征一時沒有開口說話。原著裏可沒寫這段劇情啊……
厲擇把蛋糕放在小桌上,由于沙發被孟征橫躺着的身子霸占完了,他只能單膝跪在地上。
“許個願吧。”厲擇聲線毫無起伏。
孟征看着蠟燭上搖曳的火光,沉默幾秒後閉上眼許了願。睜開眼後吹滅蠟燭。
厲擇也不問他許了什麽願,拿出兩個小巧的金色勺子,遞一只給孟征。
孟征接過勺子,定定地看着蛋糕,那味道不會也和現實世界裏的一樣吧?
忽然就忐忑起來,他看着厲擇沉默地挖着蛋糕吃,擡起手也挖了一勺。
吃進嘴裏後,孟征瞳孔放大。一錯不錯看着認真吃蛋糕的厲擇。
窗外的風漸漸停了,搖擺的竹林歸于平靜。
今晚的風,格外要涼一些。
為什麽……連味道也一樣。
要不是因為前幾次厲擇同樣做過和現實世界一樣的事,他都快以為現在的厲擇恢複記憶了!
心跳驟然加快,但是孟征什麽也沒說。嘴巴動了動,回味着蛋糕的味道。
幾秒後,他沉默地繼續挖着蛋糕吃。
兩人都沉默着,靜靜的,看上去好像真的在認真吃蛋糕一樣。
巴掌大的蛋糕很快就要被挖完了,最後還有一口的蛋糕,兩人都停下手。似乎是在無聲地讓對方吃。
孟征也不矯情,将那最後一點蛋糕挖進勺子,張口吃掉。
就在此時,就在孟征毫無防備的狀态下,忽然被厲擇舔了一口嘴唇。
“!!”孟征還來不及反應,厲擇就一本正經耍完流氓,若無其事地蹲了回去。
對方表情始終淡淡的,跟端着蛋糕進來時一樣。讓孟征有種剛才的偷襲都是錯覺。
但他還是在厲擇臉上找到一絲不一樣的情緒,似乎是懊惱。在懊惱剛才的行為嗎?
很神奇的是,這會兒孟征并沒有想罵厲擇的欲.望。
【818,還是看不到厲擇的各項信息嗎?】孟征現在迫切地想知道厲擇現在對自己的感受。
白天生日的時候還陰陽怪氣對自己說話,這會兒又來一本正經耍流氓。
818磨蹭了幾秒後說:【看不到……而且我發現……】
【什麽?】孟征。
818:【發現我空間的功能卡消失了不少。】
孟征:【……】怎麽回事,系統也有出故障的時候嗎?
忽然一陣大風吹過,孟征的頭發都被吹亂了。窗外的竹林又開始刷刷作響。
厲擇拿起蛋糕盤站起身,看着窗外:“今晚可能有雷陣雨。”
孟征望向窗外,又聽厲擇說:“你要是怕的話,我房間門沒鎖。”
等孟征回頭後,厲擇已經端着盤子出去了。
他發現厲擇現在幹爹也不喊了。
“媽的……”孟征就覺得最近的厲擇特別別扭。連帶着自己也跟着別扭了起來。
……
厲擇沒說準,今晚只是吹了大風,雨卻沒下下來。偏偏孟征還在心裏罵厲擇沒說準,害他晚上白等那麽晚。
白天一早。
長易星來到別墅,身後跟着兩個提他行李箱的保镖。他示意保镖把行李放到二樓第二間屋子裏面,那是他年少時住的房間。
現在還不到七點,長易星以為厲擇剛起床,敲開隔壁厲擇的房間,卻發現沒人。
他目光微沉,往走廊那邊看去。是孟征房間的方向。
走廊還是如記憶中那麽長。長易星記得年少時每次走向孟征房間時,心情都特別壓抑。
他轉過一個彎,看到長長的走廊盡頭,厲擇站在孟征緊閉的房門前,手裏叼着根煙。煙已經快抽完了,只剩一點還在茍延殘喘地燃燒着。
那場景好像是厲擇剛從孟征房間出來。他看不到厲擇臉上的表情。
此時對面的厲擇發現了身後有人來了,回頭一看。兩人隔着長長的走廊,四目相對。
長易星竟然覺得那一瞬間的大哥很頹廢,也很……無奈。
他朝厲擇露出往日裏那副沒正形的笑,然而笑意卻不達眼底。
厲擇扔掉煙頭,臉色沉了下去,無聲地朝他走來。一把揪住長易星的衣領,往別墅頂樓上拽。
“唉大哥你這是做什麽,”長易星嬉皮笑臉地說,“你紳士一點嘛。”
很快把人拖到頂樓,厲擇後腳把門踹上,而後将手裏的人拽到頂樓中間放開:“我忍你很久了。”那話似乎從牙縫裏擠出的一樣。
被放開的長易星扯着嘴角理了理衣領,又是一副滿面春風的模樣,拖腔帶調地說:“我打擾到你們兩人了?”
以前怎麽沒發現大哥這麽雙标呢——口口聲聲說恨幹爹,要收拾幹爹。結果呢,背着所有人觊觎幹爹,還不許別人眼饞。
厲擇狹長的雙眸眯起,透出危險的信號。
長易星笑意消失,冷下聲音:“大哥,你也變了。”
“你不是我們四個中最想搞垮孟老狗的人嗎,從小你就是被他折磨得最慘的那個。你說過,這輩子你要把他踩在腳底。”長易星。
厲擇表情肅然:“那你着什麽急。”
長易星明顯被噎了一下,舔了舔下嘴唇:“我的意思是,那老東西現在變得我們都摸不清他到底要幹什麽了。一直以來我們都是他的工具,知道他的目的是要我們當他最忠心的狗。可現在,他要幹什麽你知道嗎?”
然而厲擇那副模樣就是在無聲地說“老子在意的不是這個”。
“大哥……”長易星真的感覺厲擇現在像個局外人,“你還不明白我的意思麽,老東西一定在謀劃什麽,不然為什麽突然轉性?我們千萬不能被他迷惑了啊。你看老三老四那殷勤的模樣,我都想給他們一人一耳光。”
厲擇模樣十分不耐煩,對長易星所謂的“發現”并不驚訝。
顯得像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廢話少說,你想做什麽。”厲擇捏了捏拳頭。
長易星鼻孔重重出了一口氣,看着厲擇,而後又看向外面。
醞釀了一陣才說:“既然老東西在算計我們,那我們也可以趁此機會占他便宜。”
“什麽?”厲擇右眉一挑。
長易星說得再直白一點:“既然大哥你都偷偷上了他的床,那我也要……”
後面的話被厲擇一拳頭狠狠砸斷了。長易星顴骨被堅硬的拳頭砸偏了頭,由于對方力道太大,他身體慣性地向一邊歪去。雙腳趔趄了一下,差點站不穩。
足可見施暴者有多憤怒。
這一拳也只是個開始。長易星還來不及反應,緊接着又被厲擇狠狠踹了一腳。這下真的摔地上去了。
他那身漂亮幹淨的衣服有了個髒腳印。
厲擇橫跨在長易星躺着的身上,揪住對方衣領,揚起拳頭又是一拳下去。早在昨天給孟征過生日時就想這麽做了。天知道他當時是怎麽忍下來的。
“我操.你祖宗,你敢觊觎他?!”厲擇從牙縫裏咬出這幾個字。
作者有話要說: 厲擇: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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