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秦時（七）

“呼……”突破後的喬木心境空靈，宛若被清泉洗滌，真個人散發着凜然劍意。

将不自覺散發出的劍意收好，喬木決定繼續旅行。他還會回來，只是不是現在。

喬木細細感受着新出現的劍意，內心充滿喜悅。這次的劍意很适合自己，他覺得這根本不像是作用才悟出劍意，而就像是早已存在于心底只不過這次才被自己發現并表達出來而已。

有一種锲入骨髓的深刻，融進血肉的流暢。

“既然是我舍棄輪回所得，那不如就叫‘舍’吧。”喬木淡淡想。“舍，釋也。果然是最适合我的道。”

突破後的喬木換了一把鐵劍繼續游歷天下，挑戰各路強者。他一次次在生死之間突破成長，劍意愈加深厚凝實，從一開始的鋒芒畢露轉為光華內斂。現下即使喬木劍氣含而不露，也已無人再小觑敢鬼谷的繼承人。

不僅僅是劍道，這些年裏他和墨家、公輸家的機關大手也多有切磋，機關術可謂一日千裏。喬木一直致力于将劍道理念和鬼谷機關術融為一體，現已頗有成效，威力自是不同凡響。

雪夜突破後，時隔三年喬木再次踏入小聖賢莊。

“你來了。”太阿劍主依舊嚴肅臉。

“是。”喬小木內心戰意爆棚。

話不必多說，雙劍相遇必有一劍要倒下。

兩人的劍氣割破蒼穹，隆隆真氣挾精純劍意呼嘯而至。劍鳴铮铮，似游龍低吟，又似翔鳳輕嗔。最後龍鳳散去，空餘一劍傲長空！

“承讓。”喬木收劍。

“鬼谷傳人果然不同凡響，我心服口服。”伏念的神情沒有多大變化，此等胸襟喬木佩服不已。

“太阿劍主此等胸襟氣魄才是名劍典範。”

“蓋兄若無要事不如在此小住幾日？我兩個不成器的師弟都對蓋兄神交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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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得先生厚愛是蓋某的榮幸，如此便恭敬不如從命。”儒家真誠邀請，喬木也不是那麽不懂人情世故的人，自是欣然應下。再說上次輸了形色匆匆也便罷了，這次勝利若是再拒絕可就是赤裸裸地打臉了。

張良和顏路都是學識淵博之輩，喬木也算見識頗多，三人相處也不怕冷場。甚至喬木和顏路都有種相見恨晚之意。三人中張良應是最聰慧之人，可謂天生心有七竅。喬木這種智商拙計的貨一向最不耐煩這樣的人。看出內心什麽的最吐豔了！美男雖好但喬·蠢萌傲嬌·木消受不起啊！

比起張子房儒雅中透着強勢的性格，顏路為人要溫和很多。喬木在與人私下相處時一點也沒有揮劍時的強勢霸氣，說是有些呆萌柔軟也不為過。兩人湊到一起後從各地的風土人情聊到明天的早餐茶點，從奇聞異事聊到隔壁家母貓昨天過了窩小崽。看得衆儒家弟子目瞪口呆。

#麻麻酷愛看二師公好蠢萌#

#乃把那個霸氣側漏的白衣劍客粗掉了咩#

#這種偶像見光死的憂桑#

#我再也不相信流言了#

#三叔公的臉色好酷怕#

無論儒家衆人如何內心羊駝奔騰，喬木和顏路淡定扯皮。

“蓋兄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我要去秦。”

“哦？為何？”顏路有些驚訝。

“秦一統只是早遲之事，我很想親身參與創造歷史。”即使以後可能為敵，喬木亦不想欺騙對方。

“秦王殘暴恐非明君。”子房并不看好嬴政。

“可當今天下只有嬴政有此魄力一統六國。唯有統一才是天下的出路。”喬木也并不願多少什麽，齊魯三傑若是這麽容易被說服那就不配稱為三傑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不外如是。

見喬木态度堅決，師兄弟二人也不再多勸，他們雖相談甚歡但終究各有歸途。

幾日後喬木拜別儒家衆人，踏上前往秦都的路。

一踏入鹹陽城門，便有一隊人馬來到喬木面前。

“先生可是鬼谷大弟子蓋聶？”來人生得異常英武，身下騎一匹汗血寶馬，整個人帶着種剛下戰場的浴血強勢。

“正是在下。”喬木沒有驚訝，一路上他并沒有刻意隐藏行蹤，若是秦國的情報機構連他到了鹹陽都不知道那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在下蒙恬，恭候先生久矣。陛下有請還望先生不要拒絕。”

“蒙将軍客氣”喬木點點頭，“陛下相邀蓋某自當遵從。”

“先生請。”随着蒙恬示意，身後一位秦兵牽出一匹馬上前。

喬木沒有推辭直接上馬與蒙恬并排而行

“某早聞先生天人之姿，今日一見果然盛名之下無虛士。”蒙恬側頭對喬木說。

“哪裏，在下對秦國第一猛将也久聞其名。”喬木總感覺在一堆重甲騎兵中只着白袍的自己有些畫風不對。不過知道這事嬴政給自己的下馬威，喬木絕不能露怯。如果這時後氣勢稍弱一點自己以後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只是些市井流言罷了。”看喬木風度翩翩，一派自然蒙恬對這位鬼谷首徒又高看一分。

“市井中人的看法往往最是直接。”花花轎子人擡人，說說好話又不要錢，喬木向來不介意廣刷好感度。

“先生謬贊。”蒙恬嘴上如此說但心裏還是很高興。名劍客向來狂傲瞧不起軍隊中人，被這樣聞名天下的劍客當面誇贊還是第一次，尤其是這個劍客的身份含金量還很大的情況下。

“不知鹹陽近來有無趣事？”喬木可不會白癡到直接問‘你知不知道嬴政找我幹嘛’這種一定不會得到回答的蠢問題。側面問下王都近來的情況對于了解局勢很有幫助，很多時候一件不起眼的小事可能蘊含大量信息。

“近來王都趣聞倒也有一件。”蒙恬頓了頓，“天下第一舞姬雪女将在飛雪閣表演，閣下若有興趣可去一觀。聽說雪女的趙舞天下一絕，不知是何等姿色。”

“哦？聽聞趙亡後雪女流落至韓，怎會在鹹陽演出？”

“先生有所不知，大公子近來喜愛趙舞，破趙後軍士順勢将雪女帶回也屬自然。”

“原來如此。”喬木知道蒙恬沒說實話，最起碼沒說完全。比如雪女一介舞姬如何在混亂的攻城戰中被找到，比如為何會把目光放在小小的舞姬身上等等，什麽因為大公子喜趙舞喬木一個字都不信！不過這件事會牽扯到扶蘇真是令他意外，可惜再問也問不出來什麽了。

談話間他們已經到了王宮門口。

“某既已将先生帶到，便應離去，還請跟随舍人入宮。”

喬木沒啰嗦幹脆利落翻身下馬，跟在舍人身後不入秦宮。《秦時明月》的美工還是很強大的，整個秦宮大氣磅礴，威嚴莊重，雕梁畫棟無一不精。喬木猜測這可能是制作組根據阿房宮複原出的宮殿群，真是一派天家氣象。即使此時的嬴政還不是始皇帝，喬木還是能透過重重遮擋感受到此地彌漫的龍氣。這裏的樹木樓閣似乎暗含玄機，整個皇宮都像是一個聚集龍氣的陣法。這絕不可能是十幾年就能完成的，想來是幾代陰陽家的心血。不過也虧得嬴政本身命格貴不可言，要換了一般人即使是小國國君都會應為承受不住這樣強大的龍氣而死。有什麽樣的命格才能享受多大的氣運，這點喬木深有體會。【喬姐姐就是個典型案例。

怪不得秦歷史上幾代秦王早夭，原來是命不夠硬啊！

“先生，面見陛下不可持劍。”正要入殿時一個宮人攔住了喬木。

喬木沒有猶豫，幹脆地結下佩劍交給對方，然後邁入宮殿深處。

光線轉暗讓喬木眯了眯眼睛，待适應後才繼續往裏走。不多時喬木便看見坐在上首的英俊男人，那個歷史上最偉大的帝王——始皇嬴政。

“汝是蓋聶。”嬴政的聲音很威嚴，可若刨除掉其中的冷硬還是極富有磁性的。“你是個劍客。”

“是。”見到這位千古一帝喬木很興奮。

“既如此，汝為何輕易交出佩劍。”秦王的聲音淡淡的，連疑問都沒有語調的變換。

“某是劍客。可劍客仗劍殺千人已是極限，若想改變天下非一劍客之力可及。”喬木知道機會來了。“陛下可助我改變天下，那劍放下一會又有何妨？”

“為何是孤？”秦王的眼底飛快閃過幾道情緒，可聲音依舊不辨喜怒。

“觀天下大勢，趙已滅，楚繼承人之争虛耗國力，燕偏安北方，齊民富而兵弱。其餘各國皆攝于秦之威，龜縮不出。秦國力雄厚，秦兵之利七國之最，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馬，士不敢彎弓而報怨。加以時日秦定滅六國而平天下。”

“既如此，汝何為？”

“秦一統雖為天下大勢，然楚有項氏一族，燕有墨家，齊有儒家···諸子百家、各國遺孤、王族舊部，若是不妥善安排恐陛下江山不穩。蓋聶長習兵法劍術，願為陛下分憂。”

“哦？”秦王的聲音微揚，喬木心定了。不怕你有疑問就怕你沒反應，勞資可是下任鬼谷子助你打天下你還不酷愛答應！

“秦伐楚在即，蓋某請為将。”哼，勞資話都說粗來了魚唇的凡人乃還不快答應！

“可。”嬴政也是果決之人，既然決定要用鬼谷大弟子就會給予應有的信任和權力。

“諾！”喬木也很高興，他學了這麽多年的兵法終于可以實踐一下了。不過他也清楚這次這麽順利是沾了鬼谷首徒這個名號的光，這次領兵既是機會也是挑戰，若是他沒有足以匹配他名號的實力，那想來也就再也無法離開鹹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