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祭天
皇上新得了美人和祥瑞,趙越堯的事兒更是被抛在了腦後。他摟着渾身僵硬的周芍清,離開了梅園。臨走時,還讓大家和褚念好好的玩兒。
皇上離開之後,梅園之中地位最高的人就成了褚念。
“堯兒,過來,坐在孤的身邊。”
褚念眼中帶着熾熱,接近四個月沒有看見趙越堯,他簡直想得心口疼。
坐在下首的人們心中翻騰,對趙越堯除了畏懼還打定主意要好好的讨好。太子寧肯不要才氣與美色兼備的周芍清,反而對趙越堯一往情深,誰能想到?
趙越堯心中還惦念擔憂這那個光球,沒有玩樂的心思。磨磨蹭蹭的坐在了褚念的身邊,站在他後面易容成下人的周啓時心中騰的燃起來一把火,燒的他快要失去理智了。
聞着趙越堯身上熟悉的香味兒,褚念渾身放松,情不自禁的撫摸着他的手:“堯兒,你覺得這些詩誰的最好?”
趙越堯不習慣這樣,抽出自己的手,随意答:“我覺得自己的最好。”
褚念“噗嗤”一聲笑了:“是,你的最好,真不害臊!”
“趙大人的詩質樸易懂,淺顯卻有深意,孤認為,這是最好的一首。長慶,梅花宴結束後,給在座的諸位都送上禮品。”
看着褚念溫文爾雅,言笑晏晏,站在上首瞎掰,跪在下面的那些世家子是敢怒不敢言:“多謝太子殿下。”
趙越堯那狗屁不通的詩,讓他們來,一人能做一百首!
褚念讓長慶将梅園中的人都打發走,現在梅園就只剩他們兩人。趙越堯眉眼精致,站在紅梅之中,褚念忍不住将人抱住,抒發思念之情:“堯兒,六哥好想你。”
趙越堯面無表情:“六哥,我也想你。但我途徑通安的時候,發現陛下居然用嬰兒心頭血煉丹,這種傷天害理的事,你怎麽不勸皇上?”
褚念毫不在意:“父皇那個脾氣,我去勸恐怕是火上澆油,只是死幾個嬰兒而已,不用放在心上。你去游牧族的這一路,我擔憂的夜不成寐。如今幹旱蔓延,四處都是禍亂,太危險了。”
趙越堯推開褚念,心中覺得有些惡心:“難道你覺得他們該死嗎?還有,通安縣和另外的幾個城,是不是被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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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念沒想到趙越堯的反應這麽大:“堯兒,趙國國庫空虛,今年幹旱糧食顆粒無收,如果不放棄一些城,趙國撐不下去!”
趙越堯不想再争執,轉開臉:“六哥,是我考慮不周。”
褚念知道他在想什麽:“堯兒,南岳地勢偏遠,趙國沒辦法顧及。就算我同意,父皇也不肯赈濟。況且,南岳未必會落到艱難的地步。”
“你別難過。”
面對趙越堯的淚水,褚念心亂如麻,他想吻上去,卻被旁邊的打翻酒水的下人打斷。
下人驚慌失措的拿着旁邊的帕子給他擦衣服:“太子殿下,請恕罪,小人不是有意的。”
褚念看他是趙越堯的人,知道趙越堯向來護短,只得勉強笑了一下:“你下去吧。”
下人提醒:“大人,您回去還有要事。”
趙越堯點頭:“沒錯,我還有事要忙。六哥,我就先走了。”
褚念微微皺眉:“堯兒,六哥許久未見你,好不容易沒人打擾,你就不能陪陪我?”
趙越堯很煩躁,将桌子上的東西全部都推倒,各種盤子酒瓶噼裏啪啦碎了一地:“不能,我現在誰也不想見,不想陪!”
褚念咬着牙,捏着趙越堯的手腕:“你走的時候我就發現了,趙越堯,你對我的态度變了很多。實話實說,你是不是厭倦了我們的關系,在外面有人了?”
趙越堯任性起來,那就不是常人能忍受的:“你是我的誰?要你管。當初我許諾過你什麽嗎,我們的關系不過是寂寞時互相慰藉罷了。”
褚念心頭在滴血,趙越堯對待廢太子時就是這個态度,無情冷酷,絲毫沒有一點溫情。
當時的他很慶幸,還有種暢快。但當趙越堯用這種冷心冷肺的态度對待自己時,褚念只覺恐慌。
“堯兒,六哥錯了,你別這樣,我這就讓長慶送你回府,行嗎?”
趙越堯心情這才好了一點,絲毫沒有留戀就離開了梅園。
明明趙國四處早已陷入水深火熱之中,京都卻比以往更加的繁盛奢華,不知道這算什麽,是自欺欺人還是真的毫不在乎。
回到宅院,趙越堯心煩意亂的支走了周啓時,想讓趙泗找個大夫來,卻發現了自己眼前出現了一道兩眼的白光。他下意識的用手一檔,眯了一下眼睛,眼前就出現了一本書。
那本書的封面和趙越堯重生輪回時的天書一模一樣,封面自動翻開,慢慢的顯現出一頁字跡。
趙越堯看完之後,天書便化作點點金光,大部分散落消失,小部分沁入趙越堯的身體,化為一個小小的紅色印記。
原來,周芍清的系統和天書本不是屬于這世間的生物。但是陰差陽錯,周芍清的系統吸收了天書的能量,使得天書陷入沉睡,并且依附于趙越堯的身體之中。現在天書拿回了屬于它的東西,離開了。
臨走時,作為感謝,他将趙越堯曾經看過的書,分門別類的送給了他。需要的時候,點開印記就能看。
原來是這樣,趙越堯眼中微微濕潤,他從沒想過,陪伴了他幾十年的天書竟然沒有消失,而是一直在他身邊。
點開印記,趙越堯發現自己曾經看過的狗血話本一本不落,全部在裏面。想到裏面的各種劇情,趙越堯笑了。
皇宮之中,周芍清住進了長清宮。老嬷嬷和宮人送來輕薄的宮裝,并且提醒:“賢妃娘娘,陛下今晚就會宣你侍寝,好生的打扮吧。”
周芍清頭痛欲裂,撐着桌面,呼喊系統。以往随傳随到的系統,此時任憑她呼喊半天,都沒有出現。
她心中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如果系統不出現,她是不是就必須嫁給那個老頭子了?
随着時間的流逝,到了晚上,系統還是沒有出現,随之而來的是越漸衰老,眼睛渾濁,皮膚松垮長斑的皇上。
皇上揮退了衆人,撫摸着周芍清圓潤的香肩:“清兒,你久等了,朕得先将折子給太子,才能來看你。”
周芍清渾身僵硬,勉強笑着:“陛下若是政事繁忙,可以不用管清兒。”
皇上将手伸進周芍清的紗衣:“朕怎麽舍得讓美人獨守空閨呢?”
周芍清從得到系統後,第一次産生了懼怕。但在皇命大于天的趙國,她只能接受。
燭火熄滅,被翻紅浪。結束的時候,周芍清只覺得惡心,淚水滾滾滑落。她越惡心,就越恨趙越堯,如果不是太子心悅趙越堯,那麽她就不會落到這樣的地步!
總有一天,她會讓趙越堯付出代價。
當太陽冉冉升起的時候,皇上這才醒來。映着許久未見的陽光,周芍清似乎失去了那股清冷聖潔之感。她現在的美貌就和宮中普通的美人一般,甚至連彩雨都比不上。
回想起昨夜的滋味,皇上也并未覺得有什麽奇異之處,這讓他深深的失望了:“來人,去羽妃處用早膳。”
周芍清精疲力盡的起床,冷着臉對宮女說:“我要沐浴,多放些花瓣。”
今年到了深冬,天氣嚴寒,并且還沒有下雪。這就意味着明年的春種沒有足夠的水,糧食種不下去。
本就經歷過幹旱,眼看着明年又是這樣,所有人都絕望了。
京都的護衛比之前多了幾倍,白天黑夜都在街上巡邏,但是偷盜搶劫的人卻屢禁不止。
趙越堯冷着臉從宮中出來,因為他沒有将游牧族勸說成功,讓他們并入趙國,所以皇上竟然撤銷了他的一切官職,讓他回去閉門思過!
“狗皇帝!”
趙越堯走在街上,終于忍不住罵了一句。
長街的人相較以前,少了很多。
眼前掠過一隊騎着馬的侍衛,他們身後拖着一行人,那些人痛苦不堪,在地上被拖出了一道血痕。
“那些人就是偷了點東西,以往都是關在大牢,現在卻要被斬首,真是不知道什麽世道!”
“粟米貴了整整五倍,我們這樣的人,哪裏還有活路,唉。”
......
回到府中,趙越堯接過太監的聖旨,在家閉門思過。太監還很好心的勸解:“趙大人,陛下不過是一時之氣,你可別太過傷心。等過了這一陣,太子殿下會好好勸陛下的。”
趙越堯:“多謝公公。”
雖然皇上現在不待見他,但是趙越堯還是太子心尖上的人,太監不敢得罪。
待人走後,周啓時從大廳的屏風後轉出來:“趙大人,事情不對勁兒。”
趙越堯手中捏着聖旨:“我知道,你将這個送到洛家商行,讓他們将人都帶上,撤離京都。”
遞給周啓時的是那塊鐵牌,鐵牌上還有溫度,兩人指尖相觸的那一刻,仿佛有電流通過一樣。
周啓時眼神深邃:“你為什麽不讓趙泗去送?”
趙越堯故作平靜:“誰都知道趙泗是我的人,太打眼了。況且他勇猛有餘,沒有那麽狡詐陰險,這種事,自然是你去做最合适。”
周啓時無奈的望天,然後迅速的捏了一下他的唇:“趙大人,你求人就是這種态度嗎?”
趙越堯打開他的手:“快點走啊,別誤了我的事!”
周啓時拿他沒辦法:“是。”
離開的時候,趙越堯終于忍不住說了一句:“你也看到周芍清了,她現在成了妃子,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跟着他們一起,離開京都吧。”
周啓時的脊背僵硬了一瞬,沒有說話,從宅院中離開了。
趙越堯十分平靜,叫來了趙泗,吩咐他做了一些事情。
兩日之後,皇上用嬰兒心頭血煉丹的事情被大肆宣揚,民怨四起,趙國各處封地揭竿而起,自立為王,不再聽從皇上的傳喚。
京都不少活不下去,走投無路的百姓也這麽做了。
皇上驚慌失措,為了鎮定京都的局面,他命人殺了那些反叛的人,懸挂在長街之上。
籠罩在京都的血腥味兒經久不散。
“砰砰砰!”
門口傳來了巨大的敲擊聲,門房畏懼。
趙越堯:“開門吧。”
開門之後,宮中的侍衛厭惡的看着趙越堯:“趙大人,陛下請你入宮。”
眼看來者不善,趙泗手中拿着刀,橫眉冷對:“不許碰我們王爺!”
侍衛們一時有些懼怕,不敢上前。
趙越堯拂袖按住趙泗的刀柄:“記住我說的話,回去,別在這兒丢人現眼。”
趙泗委屈的收了刀,眼巴巴的看着趙越堯被帶走。
他沒有被帶到寝宮之中,而是被帶到了上朝的大殿上。大殿之上所有的官員都來齊了,大部分看着趙越堯緩緩進門的目光中,都有着幸災樂禍,有些還帶着絲喜悅。
皇上坐在上面,看不清面色。
等趙越堯來到中央跪下,旁邊的人就迫不及待的開始給他定罪名:“陛下,趙越堯跋扈橫行。只要他看不順眼,就給人網羅罪名,帶着黑甲衛抄家!”
“為了讨好聖上的心,他竟讓黑甲衛殺嬰兒取血,真是滿手血腥,罪大惡極!”
“沒錯,他還谄媚禍主。依臣看,他就是奸佞,這旱災說不定就是因為他禍害了趙國的氣運,這才發生的!”
“臣請陛下殺了此人,否則臣等寝食難安。”
“請陛下明鑒!”
白毅等人官職微小,沒有機會上朝。
“你們這話說的有失偏頗,趙大人殚精竭慮,為戶部賺了多少銀錢?修水利,推行改良稅法,發軍饷,這些事,都被你們忘得一幹二淨了嗎?”
周木挺身而出,他是工部的人,作為柳昀的師傅,他對趙越堯的印象很好。
可惜,工部本就不受重視,在趙國更是被人看不起。兩個侍衛出來,堵上了周木的嘴,将他拖了出去。
皇上聽他們說完,問趙越堯:“你有什麽要辯駁嗎?”
趙越堯站起來,直視皇上:“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惜,就算我被挫骨揚灰了,趙國也注定會分崩離析。”
聽見這大逆不道的話,皇上站起來,氣的直哆嗦:“你在說什麽?”
趙越堯笑的暢快:“這個位子,你以為你能坐多久?”
皇上指着趙越堯:“朕改主意了,來人,撘祭臺。将他給我壓上去,朕要用他祭天!”
“誰敢動他!”
褚念匆忙趕來,連頭發都有些微亂:“父皇,請父皇三思!”
皇上陰恻恻的:“念兒,作為趙國的太子,你必須事事以趙國為重。來人,将太子壓下去!”
褚念被壓住,身後的人在皇上的示意下,将他打暈。
趙越堯被粗魯的送上了宮外的祭臺。
祭臺很高,是用木頭臨時建造的。皇上命人将他綁在了上面,并且不允許人送水送吃的,打着要将他活活餓死渴死的主意。
現在是冬季,寒風冰冷刺骨,那些侍衛們将趙越堯身上的披風脫下,讓他穿着單薄的衣裳,綁在凜冽的寒風之中。
兩個時辰之後,趙越堯就覺得身上被凍的沒了知覺。他唇色蒼白淺淡到幾乎看不見,神志不清,迷迷糊糊。
冷風刮在趙越堯的臉上,他反而露出了一個笑容。就這麽死去,也挺好的。
“趙越堯,你不準睡!”
祭臺之下傳來了熟悉的聲音,周啓時帶着人殺了過來。還有羅源,他偷摸着讓人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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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