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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璋拿着針管的手朝馬路平靠近,後者已經抖如篩糠,吓得快要尿出來了。潮生也急了,沖上去想要奪過衛璋手裏的注射器,卻被身後的兩個男生一左一右給拉住了。

他只好沖衛璋大喊:“衛璋!住手!別這樣!我不追究了!”

對方充耳不聞,反而讓人捋起了馬路平的袖子,尖細的針頭向他的皮膚靠近。

“求求你了,衛璋,饒了我……饒了我……”從剛才開始,馬路平的雙腿就一直在顫抖,起初他是不信衛璋真的會這麽幹的,畢竟那是一個和自己差不多年紀的學生,縱使這人嚣張跋扈的名聲讓人如雷貫耳,他也從未想過這人會和毒品之類的東西扯上關系。

而如今,衛璋英俊的臉龐就在眼前,笑得像一個惡魔。

潮生還在一旁用言語勸阻着衛璋,卻完全不起作用,他好像是鐵了心要毀了馬路平。

馬路平被兩個強壯的男生死死按在沙發上,眼睜睜地看着那冰冷的針頭接觸到了他的皮膚,哆嗦了一陣尖叫着喊出來:“停下!停下!我說!我說!!”

衛璋的動作戛然而止,露出了一個帶着些微得意的笑容說:“你看,早這麽聽話不就好了。”

馬路平松了一口氣,身體也獲得了自由,他驚魂未定地擦着眼淚,支支吾吾地說“是、是……”

衛璋讨厭別人這麽婆婆媽媽,一腳踢在他肚子上呵斥道:“快他媽說!”

馬路平瑟縮了一下,看着兇神惡煞的衛璋,知道今天是碰上活閻王了,這斯斯文文的大學老師怎麽會跟這種學生關系這麽好?

不過他現在走投無路,只好把實話說出來:“是、是副、副校長……”

見衛璋沒有把那針打下去,潮生剛松了口氣就聽到了這個消息,內容不算勁爆,在意料之中,卻也在意料之外。闵清的可能性的确是最大的,可是他……有那麽大的本事嗎?

除了江潮生,衛璋從來就沒關心過學校裏的哪個領導,甚至連院長和副校長姓誰名誰都記不得,所以接着逼問:“副校長?哪個副校長?”

馬路平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衛璋,然後有神色複雜地看了眼潮生,“闵、闵副校長。”

“他為什麽要把這些照片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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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也不知道。他就是給了我照片,然後讓我把它們貼到學校的公告欄上。一開始我不同意,雖然我挺、挺、不喜歡江老師的,不過我膽小,這種事還是不敢的。然後他就惡狠狠地威脅我,活如果不這麽幹就把我踢出學校去。你知道的,我已經留了一級了,上個學期又挂了科,所以我怕死了,他說什麽我都答應了。”

衛璋聽完,用探究的目光看了眼潮生,他不知道江潮生和闵清之間有什麽樣的恩怨,要讓一個德高望重的學校副校長用這麽卑劣的手段對付一個小老師。

這是潮生開口道:“除了這些,他還讓你做什麽了?”

馬路平想了想說:“就、就是讓我去學校論壇發、發帖子呗。”

“果然是你!”衛璋怒,一腳踹翻了馬路平,讓他在地上打了個滾疼得哇哇直叫。

潮生拉住了衛璋,把馬路平扶起來,接着問:“闵副校長還和你說了什麽,他有說這些照片是從哪來的嗎?”

“沒、沒有……”

潮生沉默,最大的疑問還是沒有解開。闵清想要對付他,卻又怕引火上身,所以就找了一個學生當槍使,雖然這個學生的确有這麽做的理由,可惜這招并不高明,很快就能順藤摸瓜查出發照片人的身份,不過如果沒有衛璋的這些手段,恐怕礙着被退學的威脅,馬路平也不會這麽容易就把闵清供出來。

只是這手段……也太不尋常了點……

衛璋推開他,“你這問法能問出什麽鳥來,一邊去,”然後拽着馬路平的領子把他從沙發上拎起來,笑意陰森地說:“你還知道什麽,全部說出來,要有一點隐瞞你知道會有什麽下場?”

馬路平眼角的餘光瞥到了桌上的那根針管,吓得魂都掉了,就怕這祖宗爺爺一時興起真給他來那麽一下,連忙求饒說,“沒有了啊,真沒了啊,我哪敢騙你啊,要是我有半點隐瞞,衛……衛哥你把我抽筋扒皮我一句話不說!”

衛璋顯然不相信他的話,眼神狐疑地看着他。馬路平知道自己要是再不抖落點東西出來,恐怕這人是不會滿意的,他絞盡腦汁地想了想,終于一拍腦門,大聲說:“有了有了!”

衛璋把他摔回沙發上,然後坐到另一個上面重新點上了一根煙,吊兒郎當地說:“說。”

馬路平:“我想起來了,那天闵副校長把照片給我的時候,我随口問了句,這是在哪拍的啊,他明顯愣了愣,然後就兇巴巴地讓我哦閉嘴,我就覺得他也不知道這些照片是在哪拍的。”

馬路平的話剛好和潮生的猜測相吻合,闵清可以是中間傳遞照片的人,而拍攝這些的卻不是他。

衛璋盯着陷入沉思的潮生使勁看,就跟多看一眼給錢似的,他覺得江潮生這幅鎖着眉頭、低垂着眼簾思索的樣子特別誘人,之前就是這人在上課的時候,偶爾低頭沉思的樣子吸引了他,讓他對他逐漸産生了興趣,一開始只是單純覺得有意思、好玩,不過現在,他好像真的有幾分上心了,要不也不會花這麽大功夫幫他找人。

剛好江潮生也是個喜歡男人的,上次被他狠狠拒絕還以為這人直得跟筷子似的呢,這下倒是好辦了。不過照片上的另一個男人是誰?為什麽江潮生和他在一起的時候笑得那麽甜蜜?就好像把一輩子的開心事都表現在了臉上一般。他在第一眼看到那些照片的時候,心裏除了有被欺騙的憤怒,更多的,竟然是微微的……醋意……

他嫉妒那個男人,他能擁抱他、親吻他,讓他露出那樣幸福的笑容。如果對象換成自己,恐怕這人早就跑得無影無蹤了,沒準還會在逃跑前反過來給他一記斷子絕孫腳,就像那天在小樹林裏發生的那樣。

想到這裏,衛璋就覺得有些煩躁,把手裏的煙頭掐滅在煙灰缸裏,問江潮生:“還有什麽要問的?你倒是說啊!被整的又不是我,怎麽盡是我在說話!”

潮生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更不清楚這人那根弦搭錯了突然發什麽火,衛璋的陰晴不定他是徹底見識了,現在的孩子叛逆期持續的時間也太長了吧?

“沒有了。”

“那你打算怎麽辦?要不要我把闵清那老頭也抓過來用上這麽一招?”

潮生徹底無語,這小子是不知道這世上還存在法律這個東西麽?他們家到底是幹什麽的,難道真是黑社會?要不然怎麽會養出這樣我行我素的兒子,好像天不怕地不怕,就沒有什麽能震得住他。

他無奈地說:“你把他抓過來幹什麽?他承認了又能怎麽樣,照片上的事是真的,打從這件事發生起,我就沒打算否認自己喜歡男人這個事實。”

然後他轉向馬路平:“我希望你能幫我作證,跟我去校長那裏坦白情況,還我一個公道。”

“啊、啊?我、去校長那裏?”馬路平一百個不願意啊,這麽一來就徹底得罪闵清了,一個是副校長,一個是普通老師,哪個權力大還用說嗎?萬一到時候闵清沒有受到處分,那他第一個要開刀的就是自己。

可是如果不去……

“啊啊啊啊!!!!!!!!”還沒等他想出注意,他胳膊上就突然挨了一陣,衛璋是直接握着針頭捅進去的,疼得馬路平差點跳起來。

他看了一眼胳膊上的注射器就石化了!

同樣感到震驚的還有潮生,“衛璋!!!”他一個箭步沖了過來推開衛璋,把陷入瘋狂狀态的馬路平扶起來,後者一直在使勁拍打着自己的胳膊,就好像這樣能把那些注入體內的液體擠出去一般。

可惜一切都是徒勞,早在衛璋把針頭插進馬路平的皮膚的時候,他就直接把針管推到了底,裏面的毒品一滴不剩地進入了對方體內。

馬路平瘋了一樣推開江潮生,然後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咒罵着,“衛璋!江潮生!你們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衛璋覺得馬路平的樣子好笑極了,像看好戲一樣翹着二郎腿,一邊吃水果一邊看。潮生沖到他面前質問道:“為什麽這麽做?他的确做了錯事,可也是受了別人的挑唆,沒有理由付出一輩子的代價!你這樣是徹底毀了你的痛惜知道嗎!”

“哦?”衛璋偏頭,壞笑着看他,“我怎麽不知道一陣葡萄糖還能毀了人一輩子?”

“!!!”潮生徹底愣住,他呆呆地看了衛璋半天才結巴着開口,“葡、葡萄糖?”

“哈哈哈哈——”江潮生呆愣的表情讓衛璋忍不住大笑起來,仿佛聽見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

“你笑、笑什麽,那真不是毒品?”

“笑死我了,你、你怎麽這麽逗啊,哈哈哈哈哈——”

潮生感到受到了嘲弄,氣得漲紅了臉。而跪在地上的馬路平則跟聽見了來自天堂的福音一樣,連滾帶爬地來到衛璋面前,讨好地說:“真的是葡萄糖?”

衛璋把他踢回去,臉色一沉,“你剛才咒誰不得好死?”

潮生太佩服他這變臉的功夫了,那叫什麽來着,一會是冬天一會是夏天?兩個極端變換起來毫無壓力,實在太有神經病的潛質了。

馬路平跪在地上求爺爺告奶奶地忏悔着,表達着自己對衛璋和江老師的無限崇拜。衛璋懶洋洋地說:“做牛做馬不用了,我家不缺牲口,就照江老師交代你的去做,要不然麽……”

他重新打開了那個盒子,拿出了第二個藍屏,放在馬路平眼前晃了晃,“知道這是什麽嗎?”

“不、不是葡萄糖嗎?”

衛璋又開始笑,笑到一半停住,小聲在他耳邊說:“這盒子裏,只有剛才那一管葡萄糖,剩下的,都是真貨。如果你不聽江老師的,那我就免費都送給你……”

馬路平吓得兩腿發軟,沒跪好一下坐在了地上,臉色煞白。驚了半晌後,連忙跟潮生保證:“江老師您放心,您讓我幹什麽我就幹什麽,絕無二話!校長那裏什麽時候去您挑個時間!我絕對全盤托出,毫無保留!”

潮生覺得這學生雖然品行不良,不過也沒幹太過傷天害理的事,頂多就是上論壇罵罵他發洩一下而已,現在被扯進這件事情裏,簡直快要被玩壞了。

他的心裏多少有點同情,這到底還是他的學生,如果他真的能幫自己揭發闵清,那麽這件事他不打算多加追究。

“你先走吧,我會通知你的,希望你這段時間不要離開市裏,我不希望到時候找不到你。”潮生的語氣十分平和,甚至還有點親切,不過聽在馬路平的耳朵裏,卻是一個實實在在的恐吓。

“一定一定,江老師您放心!”

“這小子不敢跑的,你放心,我讓人盯着他。”衛璋的作風就兇狠多了,徹底震懾住了馬路平。

在得到衛璋和潮生的首肯後,馬路平匆匆忙忙地離開了這裏,就好像後面有個火箭炮在追他一樣,那動作迅速得像只兔子。

真相已經白了一半,江潮生卻更加困惑了,拍照的人酒精是誰?他為什麽要對付自己?

他想着自己最近是否有得罪過什麽人,可想來想去,除了在幾個月前和海明打了一架之外,他平時為人謙和,待人有禮,應該不會得罪什麽人啊。

難道是海明?

他不敢确定,畢竟那次的事情過去很久了,而且海明是海東麟的侄子,他會做這種事嗎?

“不都搞清楚了嗎,你還愁什麽?總皺着個眉頭,跟我欠了你幾百萬似的。”雖然這人皺眉的樣子別有一番風情,不過看多了就覺得心裏不舒服,讓他想把那褶皺撫平,讓他重展笑顏。

“沒什麽……”

衛璋換了個姿勢,挨到潮生身邊,一臉正經地問:“這次的事你要怎麽謝我?”

畢竟是個孩子,這一臉求表揚的表情就像一頭毛茸茸的大狗,哪裏還有半分剛才兇狠的樣子。潮生正想對他道一聲謝,突然想起什麽,臉色嚴肅地問他:“這盒子裏的到底是什麽,毒品還是葡萄糖?”

衛璋挑挑眉,“你猜。”

潮生氣結,“衛璋!你才二十歲!還是個學生,平時頑劣一點就算了,毒品這些東西一定不能碰,不然一輩子就完蛋了你知道嗎!”

衛璋最讨厭他一本正經教訓人的樣子,把他徹底當成了小孩,是不是因為自己是他的學生,所以他才沒有考慮他,選擇了照片裏的男人。

想到這裏,心裏就開始煩悶起來,不耐煩地沖潮生甩了甩手,“好了好了!別念了!你又不是我媽,我自己有分寸。別岔開話題,你到底要怎麽謝我?”

“謝謝。”

衛璋沒想到他會這麽幹脆,不由得愣了愣,“就這樣?”

“我也不知道怎麽謝你,這一句謝謝是真心的。不如你告訴我想要什麽謝禮吧,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不過話先說在前頭,不包括任何身體部位的接觸。”

衛璋略覺得遺憾,嘆了口氣說:“那就請我吃頓飯吧,這個要求不算過分吧。”

“沒問題。”

“不過我有個要求。”

“你說。”

“得是你親手做的。”他早就聽說江潮生做得一手好菜,剛好趁着機會嘗嘗。而且這樣一來就能去他家裏了,就是不知道他和那男人同居了沒有。

“好。”潮生答應得很幹脆,到時候去鼎臻給他做一頓就是了,不是什麽難事。

“那就這麽說定了。”衛璋心情明朗起來,臉上的笑容也愈發燦爛,終于有個他這個年紀的人該有的樣子。

潮生:“我還能賴你一頓飯不成。”

————————————————

“海先生,還要加大計量嗎?這人還是不肯說。”

帝都郊外的一處看似廢棄的工廠內,海東麟坐在空曠的舊廠房的中心,冷冷地看着躺在地上扭動的男人,一旁的屬下舉着注射器,詢問着他的意見。空氣中彌漫着一股尿液和精液混合的腥臭味,讓人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海東麟抽了一口煙,陽光透過破碎的窗戶,照亮了這個陰暗潮濕的地方,打在海東麟的鏡面上,讓人看不清他的眼神。他的臉上略帶着倦意,但從他身上散發出的氣息卻是森冷的,讓人如同置身冰窖。

“加。”

他冷冷地吐出了一個字,舉着注射器的劉成有些猶豫,“再加這人恐怕就……”

海東麟沒有說話,只是瞥了他一眼,眼中不帶任何感情,冷冰冰得就像一對玻璃珠子。

劉成讓這樣的眼神看得打了個寒顫,馬上領命又往地上的人身上推了一劑XSH98001。這已經是第四支的,這種新型毒品對人的大腦有極大損害,在短時間內連續注入這麽多量的話,可能等它的效力退了,這人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傻子了。不過大劑量還會造成一種類似催眠的迷幻作用,可以讓他對別人的提問答無所漏,只是到底需要多少伎倆才可以做到這一點,誰也說不清楚。恐怕在還沒有讓對方言聽計從的時候,他的身體就已經受不了負荷而休克。

第四針下去後,所有人都靜靜地看着地上那人的變化,這是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他也許有妻有子,也許是個好兒子,可在這裏,在第一劑下去後,他的眼前就開始出現各種幻覺,一些妖嬈美豔的果體女人們瘋狂地在他身邊扭、動腰肢,像水蛇一樣搔首弄姿,在這種刺激下,他的身體很快興奮起來,眼神開始迷離,然後進入了持續射精的狀态。這種狀态持續了半個多小時,因為第三劑下去後,他就開始失禁,眼神渙散,瞳孔放大,只能一邊扭動一邊發出不知是痛苦還是快樂的呻吟。十分鐘後,第四劑開始發揮作用,這次他的反應和之前完全不同,只是靜靜地躺在了地上,如同死去。

劉成擔心他沒了呼吸,于是向手下打了個手勢,讓他們過去看看。他們在中年男人身邊蹲下,發現他雖然一動不動,但還有呼吸,把蒙在他眼睛上的黑布取下,發現他的雙眼睜得很大,幾乎就要從眼眶裏脫出來,嘴巴張着,不停有口水留下來。

他們沖海東麟點點頭說:“海先生,應該可以了。”

海東麟走到他的面前,用锃光瓦亮的皮鞋把人翻了個身,吐出一口白煙,問道:“是誰讓你去濕地拍照的。”

“一、一個、哥們…”

海東麟:“誰?”

“道、道上、混、混的……叫、叫王峰。”

海東麟:“他為什麽讓你做這事?”

“他、他說,我幹過私、私人偵探,有、有經驗,這事要、成、成了,錢我倆、對、對半分。”

海東麟:“錢從哪來?”

“不、不知道,王峰說、是、是一個大、大少爺,很、有來頭,據說是、是哪個前部長、家、家的,不、不差錢。”

由于嘴合不上,所以中年男人的話含糊不清,還有點斷斷續續的,但只是從這樣的內容裏,海東麟就已經理出了來龍去脈。

他接着問:“你們是怎麽把照片給他的?”

“約好的、地方,有、有人來、拿……”

海東麟看了看表,估計時間也差不多了,于是對劉成說:“把這位先生好好送回家。”

劉成點頭稱是,然後示意兩個手下把人攙扶了起來。

他的老板,永遠都是這麽文質優雅,舉手投足間都是世家子弟的貴氣,可他的冷酷卻每每讓人感到心驚膽戰,即使是跟他在身邊近十年的劉成也總有一種伴君如伴虎的感覺。

處理完這件事後,海東麟沒有回公司,更沒有回家。整整一晚沒有合眼的他雖然臉上略帶着倦意,可精神卻很好,從昨天得知這件事開始,他整個人就一直被狂怒所包圍,如同一把冰冷的火焰,看似平靜,但那熱度卻足以焚毀一切。

自從愛上潮生開始,他就決定絕對不讓他再受一絲委屈,因為看見他落寞哀傷的樣子,他的心也會跟着隐隐生疼。可就在他的眼皮底下發生了這種事,而他居然毫無察覺!

如果當時能夠重視一些……

海東麟從來沒有這樣懊悔過,僅僅是他的一個疏忽,就導致了潮生處于那樣尴尬難堪的境地。

他的胸口似乎還能感受到潮意,那是潮生的淚水流下的漣漪,至今仍灼燒着海東麟的心。

海明……麽……

看來,是該教訓一下不懂事的後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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