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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春意料峭,枝頭冒了些細嫩的芽,水洗過般的俏綠煞是好看。
裝扮好後,姜顏拎着食盒便要出府。
臨到府門口,遠遠的便看見一個高大熟悉的身影。
他身着玄色金色麒麟袍,腰間墜着羊脂玉環紋玉佩,一副高貴公子的模樣,氣度華貴。
姜顏頓了下步子,随後緩步走了過去,那人負手而立,似在等人。
“将軍也要出府?”姜顏主動問道。
宗束神色淡淡的應了一聲,随後邁了步子。
阿越見姜顏立住不動,便出聲提醒:“姜姨娘還不趕緊跟上去,将軍在這等了您大半個時辰了。”
姜顏瞬間的楞滞,疑惑問道:“等我?”
阿越解釋道:“對啊。”随後望了眼那抹高大的身影,催促道:“您快些跟上吧,将軍都要走遠了。”
陪她逛集市……
姜顏擡手揉了揉腦袋,怎麽覺得這麽不真實呢?
姜顏看了眼自己手裏的食盒,小跑着跟了上去。
宗束看着擋在自己身前的小身板,微微皺了眉。
姜顏惦記着要給衛大人送的糕點,攔住他道:“煩請将軍等我片刻,我去給衛大人送些吃食。”
怕宗束不同意,姜顏說完轉身便跑向了對面的巷子。
宗束看着那抹翻飛的裙角入了衛言府中,眸色沉涼如水。
待那抹纖細的身影出來時,食盒已然不見了。
姜顏怕宗束等的不耐煩,送完糕點便提着裙子快步跑了過去。
因跑的急,并未看到男人陰沉的臉色。
此次出府,除了送糕點,更是為了賣帕子買□□的,可姜顏擡頭看着自己前面那抹壯碩挺拔的身影,一時間有些為難。
有他在,她斷然不可能明目張膽的去賣帕子。
身後的腳步慢了,宗束停下步子,一回頭便看見小姑娘輕咬着唇,一副思緒萬千的小模樣。
并未注意到身前的人停下了,倏地撞上了堅硬寬厚的脊背。
下意識的擡手揉腦袋,一道略含諷刺的聲音便從頭頂傳了來,“從衛府裏出來,便讓你如此魂不守舍?”
姜顏猛然擡頭,看向眼前的男人,狹長的眸子半眯,眼底隐含寒意。
這男人對她的态度過于惡劣了,許是多日來的擔驚受怕以及隐忍,此刻姜顏竟有些委屈。
她在揚州時,也是被嬌養在閨中,無憂無慮的,就因為他給瞻哥哥下毒,害她背井離鄉,背上了殺人的任務。
從見面起他就處處對她嘲諷,她長這麽大,還是頭一次這麽委屈。
好看的眸子裏頓時泛起了漣漪,眼眶濕紅卻倔強的不讓淚水滾落。
“我有些不舒服,就不去逛了。”說罷,姜顏便走了。
什麽土匪頭子,她不伺候了。
阿越看着走遠的姜顏,整個人都吓傻了,沒想到她竟敢在将軍面前使性子,阿越不用去看,都知道此刻将軍的臉色定是黑沉的不行了。
阿越小心翼翼問道:“将軍,可要去把姜姨娘追回來?”
宗束面容沉靜,讓人分辨不出什麽情緒,一雙黑沉的眸子看着姜顏離去的身影。
待那抹身影消失在實現裏,才收回目光,徐徐道:“不用。”
正值晴日當空,姜顏自顧自的委屈了片刻,便想着既然與宗束分開了,那她何不趁此機會去找個鋪子将藏在袖子裏的手絹賣了。
此念頭一出,姜顏便開始尋覓賣繡物的鋪子。
正巡視着,忽然眼前一黑,意識便沒了。
姜顏是在嘈雜聲中醒來的,屋裏點着幾盞蠟燭,昏黃的光打在牆壁上,映出屋內的各色飄帶。
屋內點着暖香,四周皆是紗帳,不像是正經的地方。
姜顏揉了揉腦袋,對不可預知的處境有些懼意。
她坐起身,發現自己衣物完好,心裏頓時送了一口氣。
耳側冷不丁的傳來了一道嬌笑:“姑娘無需害怕,我們斷然不會傷害姑娘,只是請姑娘來這學習一些風月之事罷了。”聲音清麗如銀鈴。
姜顏裹緊身上的衣裳,朝着聲音的主人看了過去,只見是一個穿着有些風塵氣的漂亮女子,正拿着一方香帕掩唇嬌笑。
姜顏開口問道:“你是誰,綁我來這裏做什麽?”聲音有些喑啞。
那位女子給她遞了一杯水,示意她潤潤嗓子。
姜顏看着遞到自己眼前的這杯水,眸子裏滿是謹慎,接了過來,卻沒有喝。
漂亮女子看她沒喝倒也沒說什麽,微微擡頭,看着她道:“揚州太守派我來教你,你喚我月嬌便是。”
姜顏漂亮的眸子瞪大了些,坐在榻上,強忍心中的懼意,鎮定問道:“你說你是太守的人,可有證物?”
對面的女子輕笑,從懷裏拿出了一封信和一個玉佩。
姜顏看到玉佩一雙眸子亮了亮,将玉佩拿到了眼前細細翻看。
喃喃道:“這枚玉佩是瞻哥哥的?”
月嬌将信遞給她,示意她自己拆開看看。
墨色字跡确實是揚州太守的,信中表明喻瞻的毒若拿不到解藥,最多能撐兩個月,希望她趕緊行事,讓她行事謹慎些,多多保重。
姜顏看完,握着信的手有些發緊,一雙烏黑的睫毛微顫。
兩個月,若她在兩個月內未殺死宗束,那她的瞻哥哥便……
她雖是喻瞻的童養媳,可她對喻瞻的感情卻是拿他當親人,當親哥哥的。
二人自小一起長大,她又是被撿到的,沒有什麽親人,喻瞻又對她悉心照顧,她早已那他當親哥哥般看待,無論如何,她也不能讓他因為拿不到解藥而亡。
坐在姜顏對面的月嬌見她有些愣神,出聲道:“姜姑娘可信我是太守的人了?”
姜顏握着手中的玉佩,點了點頭。
“那姜姑娘接下來便聽我的安排可好?”
姜顏将玉佩放進袖子裏,把信放在燭火上點燃,随後擡眸問道:“有什麽計劃?”
月嬌聞言,面上少了之前的浮笑,面色嚴肅了些。
月嬌認真道:“你先在這裏學些風月之事,男人嗎,只要被勾了心,你便好下手了。”
“等晚上,我們再綁了你去城外的破廟,屆時讓他獨身來救你,我們的人在破廟裏埋伏好,他一到,便下手。”
“若埋伏的人能殺死他最好,殺不死便只能靠你了。”月嬌語重心長道。
沒有過多感慨,月嬌起身将對面的簾子掀開,只見牆上有一個小洞,她放低了聲音對姜顏道:“你過來學學。”
姜顏順着她指的地方走了過去,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姜顏後退兩步,捂着唇,一副震驚的模樣,俏麗的小臉多了抹霞紅。
對面,一個身着薄紗,幾不掩體的女子正媚笑着坐在一個男人身上,玉指纖纖的捏着酒壺給男人喂酒,另一只手在男人的古銅色的胸膛上撫動。
屋內一片嬌笑和男人粗犷的笑聲。
之後不管月嬌說什麽,姜顏也不肯再去看。
月嬌無奈,只得湊到姜顏耳邊提點她。
姜顏聽得滿臉羞紅,漂亮的秀眉微微蹙着,姜顏容貌本就傾城冠絕,如今染了緋紅,更是如用水潤過的三月桃花般嬌豔好看。
待月嬌傳授完,姜顏的耳根已經紅透了。
月嬌見她這般模樣,心裏有些癢,忍不住擡起了她的下巴,道:“我說的這些你可記住了。”
姜顏連忙點頭,生怕點的慢了這人會跟她再講一遍。
月嬌嬌笑兩聲,自信道:“記住了便好,天下就沒有哪個男人不吃這一套。”
眼見天黑,月嬌便将人捆了起來,送去了城外的破廟。
到地方時,天已經黑透了,城狂沙飛舞,風也要更寒一些。
姜顏躺在幹草堆裏,身子底下又濕又冷,陰寒凍骨。
也不知宗束會不會來救她…………
烏雲遮月,天色不見半分光亮。
身側拿着刀的人許是等的不耐了,煩躁道:“宗束那個庶子怎麽還不來,莫不是怕了?”
姜顏低聲道:“若是他不來呢,不過是丢了個姬妾,他犯不着以身犯險。”
對啊,他對她本就不上心,如何會冒着生命危險來救她。
月嬌從旁道:“不會的,從他眼皮子低下丢了人,他為了顏面,也定會來的。”
寒風裹着黃土卷揚,嗚嚎陣陣,姜顏被捆着,壓在身下的胳膊漸漸麻木。
在旁守着的大漢愈發不耐,手持大刀壓在了姜顏的臉旁。
冰冷的刀面散發着絲絲寒氣,姜顏縮了縮身子,生怕一不留神,那刀便會對上自己的臉。
臨近深夜,氣溫愈發低冷,姜顏的唇都被凍的有些發紫了,也未等到來人。
将軍府裏,氣氛亦是冷凝。
将軍自看了一封信後,便闊步去了月華院,踢開了姜顏的屋門卻不見姜顏後,便沉了臉。
阿越看着沉着臉坐在紫檀桌前的宗束,猶豫的上前道:“姜姨娘沒在院裏,應該就是被信裏的賊人擄走了,将軍可要上前營救?”
修長的指搭在鎮石上,宗束面色平靜,看不出一絲焦急之色,阿越為姜顏捏了把汗,将軍這幅模樣,似乎是不打算去救她。
阿越看着漸晚的天色,勸道:“夜深了,将軍可要歇息,姜姨娘吉人自有天相,會平安的。”
雖是如此說,可也只是蒙住自己的雙眼罷了,姜姨娘手無縛雞之力,落到賊人手裏,還不是只能任其擺布虐殺。
若将軍不去救她,怕是這一條命就得死在賊人手裏。
阿越連說了兩句,都未得到回應,男人坐在昏暗的陰影裏,看不清他的神色。
蠟燭燃了好幾根,蠟油堆成了小山。
東方魚肚白,阿越守了一夜,才看到男人持劍出了屋門。
阿越剛想跟上,便聽到男人丢下一句:“別跟着。”
阿越看見宗束提着劍的身影,心裏為那般賊人緊了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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