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淩晨考完試, 他自己不怎麽關心, 淩家人卻沒有一個不關注的。

淩老二把發成績的日期牢牢記好了, 等到了要公布的那一天早上, 他早早的就去等着了。

米桂花雖然沒去,可在國營飯店裏的她任誰也看得出來是魂不守舍, 心不在焉。

國營飯店裏的另一個廚子胖叔見了,就問, “米桂花,你這一早上是在想什麽?我看見你把自己的頭發都揪掉了幾根,你居然都沒感覺, 還有老淩,他居然也不在,是家裏出什麽事了嗎?”

“呸呸呸, ”米桂花對着地上呸了三聲, 才說, “你別亂說, 今天可是我兒子考試成績公布的日子。”

胖叔立馬恍然大悟,“哦哦!是考大學!那是我的錯, 亂說了, 不過你家小晨可是個厲害的人,一定會考上的。”

米桂花這時可不謙虛, 她喜笑顏開的說,“那借你吉言了,要是真的考上, 到時候我一定請你們吃飯。”

胖叔接話,“那行,我可眼饞你家老淩的拿手菜紅燒肉好久了。”

米桂花樂滋滋的,她摸了一下臉,大氣的說,“行,到時候一定讓你吃個夠。”

米桂花才說完,她隔壁的鄰居李大嫂就跑進國營飯店說,“桂花,快,你家老淩說你兒子考了第一名,398分,他叫你快買點瓜子花生回去。”

“你說什麽?”米桂花大聲尖叫。

國營飯店裏的客人被米桂花吓了一跳,不過再想到他們聽到的內容,大家心裏也高興。

淩晨考了第一名,想當于從前的狀元了,狀元出在了他們這裏,大家都覺得與有榮焉。

李大嫂也是,要是換成平時,她肯定要生氣,覺得米桂花不尊重她,不過現在不同了,李大嫂特別理解米桂花的心情。

米桂花的兒子淩晨可是考上大學了,還是第一名,以後一定會有出息的,這麽大好的事,米桂花失态了點很正常。

她要是一點反應都沒有,李大嫂才覺得不正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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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嫂依舊好聲好氣的說,“不得了了,你家小晨考了第一名,現在周圍的人都在你家祝賀呢!老淩叫你買點吃的回去。”

米桂花終于聽明白了,也反應過來了,可她還是覺得不真實,于是米桂花又一把抓住李大嫂的肩膀問,“嫂子,你說的是真的?沒騙我?”

李大嫂被抓的有點痛,她皺起了眉頭,拉開了米桂花的手,“桂花,你力氣太大了,抓痛我了,至于我說的話,當然是真的,比真金還真。我是什麽人你還不知道嗎?我怎麽可能會騙你?你這話也太傷人了。”

見李大嫂生氣了,米桂花連忙道歉,“嫂子,是我的錯,你別和我計較。主要是啊!你說的這事太令我高興了,我總覺得不真實,你不知道?我現在,感覺腦袋暈暈乎乎的。身子也是輕飄飄的,像飄在了雲端裏,一點都不踏實啊!”

米桂花肯道歉,沒有看不起人,李大嫂的心裏總算舒坦了,她拉着米桂花,“行了,你既然覺得飄了,那我拉着你,到家見到你家老淩你就知道真假了?”

胖叔也想跟着去,可他要是去了,店裏就沒大廚了,于是他在後面着急的說,,“桂花,替我恭喜小晨啊!還有別忘了你說要請客啊!”

“知道了!”米桂花的聲音從老遠傳來,胖叔心裏的激動總算壓下了一點。

他原本準備進後廚,飯店裏的客人就叽叽喳喳的問,“胖叔,別走,和我們說說大狀元的情況呗!”

“就是,咱們縣出了狀元,誰心裏都高興着呢!你好好和我們說說,也讓我們沾點狀元的光。”

更有機靈的,直接問,“胖叔,狀元多大了?結婚了沒有?要是沒有,我家有個漂亮的小妹,我可以幫忙介紹。”

“我家也有個小姨子……”

“我家也有個侄女……”

原本大家只是問問淩晨的情況,等有人帶頭介紹姻緣給淩晨,國營飯店就變成了小型介紹姻緣現場。

胖叔哭笑不得,但還是示意大家別說話,他才說,“考第一名的,是我侄子,我們飯店另一個大廚淩老二的兒子,叫淩晨。我就和你們說這麽多了,至于其他的,你們自己去打聽。”

“胖叔你再說詳細一點嗎?”

“胖叔你說說淩晨從小怎麽樣?怎麽會這麽聰明?”

任這群人後面怎麽問,胖叔也不說了,不是他想賣關子,而是他覺得,就這麽随便把淩晨的消息說出去,不太好。

他胖子雖然人胖肉多,卻依舊是個鐵铮铮的漢子,他才不多口舌,亂說別人。

見胖叔實在不說,國營飯店裏的人問了一會兒後終于消停了,胖叔這才覺得安靜了。

……

李大嫂和米桂花急急忙忙的回去了,當然,路上李大嫂沒忘了提醒米桂花買瓜子。

米桂花他們對兒子抱着很大的希望,所以早就準備好了瓜子票花生票糖票了。

今天是兒子大喜的日子,米桂花沒有一點手軟,大氣的買了兩斤瓜子,一斤花生和一斤糖。

這些東西雖然差不多花了米桂花一天的工資,可她沒有一點不舍得,反而高興的很。

李大嫂在旁邊見了,也特別理解米桂花的心情,孩子有了大喜事,扣扣索索的像什麽樣子?別人家,就比如她,想像米桂花這麽高興都不行?

家裏的孩子要是能像淩晨一樣給家裏争光,別說一點零嘴了,兒子就是要天上的月亮,李大嫂也能想盡辦法給他摘下來。

可惜,這只是做夢而已,清醒過來的李大嫂,只能一臉羨慕的看着米桂花。

心裏嘚瑟得不行,米桂花跟着李大嫂一路春風滿面的回去。

回到家屬樓,左鄰右舍都到淩家了,看見米桂花回來,所有的人都恭喜米桂花,恭喜她養了一個好兒子。

王大嬸:“桂花啊!你命真好,以後,你家淩晨就是出息人了,你享福的日子還在後面。”

張大媽:“桂花啊!你快和我們說說,你是怎麽養出這麽聰明的兒子的,我一定要和你學學,只要讓我家小壯學到你家淩晨的一半,我就滿足了。”

餘婆婆:“別說一半了,就是三分我也知足了。”

丁大姐:“是啊,淩晨啊,那是文曲星下凡,咱們一般人,不敢和他比,只要能有幾分就夠了。”

衆人的誇獎很得米桂花的心,在她心裏,兒子就是這麽優秀,不過我國的傳統品德,是做人一定要謙虛。

所以盡管米桂花心裏已經翹上了天,表面上她還是謙虛的說,“哎!我家小晨這次就是運氣好,早早的得到了資料書,複習好了才考的好的。至于你們家孩子,以後還有機會,只要複習好了,還怕考不上嗎?”

“至于說享福,還遠着呢?我家小晨讀大學,起碼要讀四年,在大學裏吃喝拉撒都需要不少錢,我們還有的苦呢!”

李大嫂接了米桂花的話,“桂花,話不能這麽說,小晨讀書暫時雖然費錢,可他只要畢業了,那就大有前途啊!像我們廠的大學生,一畢業到廠裏就有五十多塊的工資,現在才過了三年,已經又漲了十塊了。”

李大嫂一臉羨慕,又無奈的說,“我家老李,可是在廠裏幹了一輩子,三十四年了,都還沒有這麽高的工資呢?而他哪裏差大學生了?就是差文化,所以還是有文化好啊!”

“是啊!我們車間有個高中生也是,剛進了車間就是正式工,要知道我可是熬了三年才從臨時工轉正的,我哪裏差了?就是差一個高中文憑而已。”

提到工作的事,大家都既羨慕又不岔,羨慕的就是大學生高中生進廠工資就高,不岔的就是不甘心,畢竟和他們這些熟練工比起來,大學生根本比不過。

可再不甘又怎麽樣?規定就是如此,他們這些小人物根本沒法改。

撼不動大樹,大家就只能讓自己往樹上爬,所以淩晨考上了,所有人才會這麽羨慕。

在他們看來,考上了大學,就是直通天梯的第一步。

正在一群人說說笑笑時,住在淩老二家對面的黃桂花終于忍不住出聲了。

“我說,米桂花,你家淩晨以前的成績,我還記着呢!每次都沒考及格,經常交白卷,比我兒子還不如,他是怎麽短短時間把成績提升上去的?淩晨要是真這麽聰明?以前怎麽沒看出來啊?莫不是作弊的?”

黃桂花這話,一下就令米桂花炸了,“黃桂花,你什麽意思?”

作弊這種事,是能亂說的嗎?要是影響了她兒子怎麽辦?這個黃桂花,真該死。

“怎麽了?”黃桂花一點也沒慫,“我說錯了嗎?淩晨才去鄉下多久?就是他天天抱着書,沒老師教,他能提升成績?若是他真這麽厲害?怎麽在學校沒人看出來。”

“我兒子是開竅了好不好?你不知道嗎?天才就是如此,沒開竅時看着一般,開了竅之後卻遠超衆人,誰也比不上?”

黃桂花居然诋毀自己的兒子,米桂花也不謙虛了,她說完後,還挑釁的看了黃桂花一眼。

看着黃桂花鐵青着臉,米桂花心裏得意,同時她又說,“對了,黃桂花,你冤枉我家小晨?不會是因為你兒子沒考上,你不甘心,才像個狗一樣胡亂咬人?”

米桂花記起來,黃桂花的兒子也去參加了高考,沒考試前,黃桂花還天天嚷嚷她兒子是大學生了。

現在出成績了,黃桂花卻不說了,還有心思亂說淩晨,肯定是她兒子落榜了!

黃桂花被說中了心思,更氣了,她罵道,“你才是狗,我有說錯嗎?明明以前我兒子在學校的成績比淩晨好多了,這次他都沒考上,怎麽可能淩晨會考上,一定是你家淩晨作弊,或者賄賂了老師,不然不可能會出行這樣的情況?”

淩老二在旁邊看黃桂花越說越離譜,終于坐不住了,他站了出來,嚴肅的看着黃桂花說,

“黃桂花,你要是覺得不對,可以去報警,別在這裏亂攀咬人,我家兒子和老師們都是清清白白的,我不怕別人查,但你要是敢随便把污水往我兒子和老師們的身上抛,我也不會怕,更不會放過你。”

看淩老二捏緊拳頭,額頭青筋鼓起,真是要打人的樣子,黃桂花怕了,腳稍微退後了兩步。

然後她就發現好像撞到了人。

米桂花回頭一看,發現竟然是她不認識的人,但這幾個人帶着眼鏡,一臉斯文,明顯是文化人。

米桂花人看着膽大,但其實很慫,她一看見這幾個明顯有文化的人,心裏就有了不好的預感,身體也微微抖了一下。

來的人正是陳老師和他的幾個好友以及縣長秘書,陳老師剛剛已經站在門口聽到了黃桂花的話,他一臉不悅,只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陳老師一臉正色的說,“這位女同志,你好,我就是淩晨的監考老師,可是你剛才的話,我認為有失偏頗。”

“當時考試時,整個考場裏除了我一個老師,還有二十個考試的學生,我就是再有本事,也不敢當着這麽多人讓淩晨作弊。”

“至于試卷收上來之後,當場就要在考場裏封名字,只有全部改完分後,才會再次把封名字的條子揭開。”

“而揭開的時候,在場的足足有三十位監考老師看着,淩晨再有本事,也不可能同時賄賂這麽多老師,所以你的猜想是沒道理的。”

陳老師說完又指了指自己身旁的人,“你若還是不信,這是縣長秘書,你完全可以問他看看,我說的是不是實話?”

肖秘書聽到陳老師的話,點點頭,“同志,高考,主要就是為國家選拔有用的人才的,我們絕不會辜負國家的希望,一切把關都是最嚴格,絕不會有假。

所以你的顧慮完全是錯誤的,以後,還是不要這麽說了,你剛才的話是诽謗,而要是苦主追究,诽謗也是犯罪,是要坐牢的。”

肖秘書說話時一臉平靜,心裏可沒臉上這麽冷靜。

主要是作弊的事情實在太嚴重了,特別是淩晨還是第一名,雖然淩晨這個第一名是真的,可要是黃桂花随便亂傳,被多數人知道了,那人們會不會就會懷疑?

而如果人們懷疑,首先質疑的就是縣長,畢竟一切都是他管的。

縣長要是被質疑,自己就要吃挂落,而一切的源頭,不過是因為一個小婦人嫉妒亂說而已。

造謠的後果真的很恐怖,幸好今天被自己遇上了,能把源頭掐斷了。

但就是如此,肖秘書對黃桂花也沒了好印象,只覺得她這種張嘴就亂說的人面目可憎,讓人看一眼都覺得惡心,辣眼。

背後說人壞話,還被當場抓到,黃桂花已經傻眼了。

得罪陳老師,在黃桂花看來不要緊,畢竟前段時間這些人還是臭老九,還是人人唾棄的。

即使他們現在已經平反了,黃桂花的思想也還沒轉過來,所以她一點也不怕老師。

令黃桂花絕望的是,為什麽縣長秘書會到淩家,她平時就是工廠裏的底層小工人,廠長在她眼裏,管着幾百人,已經是很大的官。

縣長就更別說了,他可是管着清水縣幾十萬的人,在黃桂花眼裏那是和皇帝差不多了,現在自己得罪了縣長秘書,四舍五入就相當于得罪縣長。

縣長要是怪罪了,會不會把自己趕出工廠?把他們全家都趕到鄉下去?

還有兒子,自己得罪了縣長,他以後還能有未來嗎?

還有,為什麽她就是随便亂說兩句而已,就要坐牢,這也太吓人了。

想到一切恐怖後果,自己還可能會坐牢,黃桂花怕極了,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

黃桂花後悔了,早知道會惹到肖秘書,她就不會因為嫉妒随便亂說了。

想想,黃桂花又覺得老天真是太不公平了,憑什麽她和米桂花有同一個名字,命運卻截然不同?

米桂花有男人疼,老公還不會動她一根手指,婆婆也不在身邊,一個人當家做主,日子過得舒心極了。

可她呢?上有一個整天把兒媳婦當仇人的婆婆,中間還有一個整天打人的老公,她挨打是家常便飯,挨罵是随時的,日子從來沒有一天好。

如果自己是在苦海裏,那米桂花就是在蜜罐裏,身邊有一個人樣樣都過得比自己好的人,黃桂花心眼又小,她怎麽可能會不嫉妒?不羨慕?

自己唯一超過米桂花的,就是兒子比米桂花兒子出息,這些年來因為這件事,黃桂花沒少得意。

誰知道?明明兒子從小一直比淩晨優秀,高考時居然落榜了,而淩晨,居然考了第一名。

看着隔壁熱熱鬧鬧的慶祝,黃桂花終于忍不了了,才站出來亂說一通,出出氣,可是,她就是随便說一說而已,沒想到會惹事啊?

她後悔了,真的後悔了,要是早知道,她肯定不會多嘴的。

正在這時,黃桂花她老公終于從家裏跑出來,他一把就把黃桂花拽進了屋,順便道歉。

“肖秘書,陳老師,對不住了,我剛才在睡覺,沒注意我家這個死婆娘,她腦袋有問題,自己說什麽都不知道,你們別當真了。”

黃桂花男人又對淩老二說,“淩老兄,對不住了,打擾你家小晨今天的好日子了,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教訓這個死娘們,讓她不敢再犯的。”

說完,黃桂花男人也回家了,然後沒過一分鐘,他家裏就傳出了打人聲,還有黃桂花的哭鬧聲。

這時候,就沒有幾個男人不愛打女人的,所以對于黃桂花挨打,沒有一個人在意的,而且黃家夫妻打架是家常便飯了,打了這麽多年都沒出事,大家已經習慣了,所以連去勸架的人都沒有。

但黃桂花她男人,也被人瞧不起了。

大家都不是傻子,要是黃桂花她男人真在睡覺,怎麽可能會準确喊出肖秘書和陳老師?

他一定是在家裏偷偷看着,讓黃桂花在外面沖鋒陷陣。

可這個人到頭來見事情敗露,又把一切怪罪在黃桂花身上。

只會躲在女人身後,沒有擔當?這還算什麽男人?這樣的人,知道他真面目的,就沒人敢喜歡他的。

沒了黃桂花之後,淩老二才站出來招待人,“肖秘書,陳老師,還有其他幾位老師,你們快請進。”

把一行人迎進去,米桂花就趕緊上茶,至于剛才說話的鄰居們,因為怕肖秘書這個大官,現在全部安安靜靜的了。

不過這些人的好奇心實在大,盡管再怕,還是沒一個人肯走,全部想等着看看肖秘書他們來是要做什麽。

肖秘書也很快說出了來意,“淩同志,不知道你兒子淩晨同志在不在?”

淩老二回答,“我家淩晨回鄉下了,他自從去年,就一直住在鄉下。”

沒能見到淩晨,肖秘書有點遺憾,他道,“看來今天我們是沒緣分見面了,那我先說正事!”

“淩晨同志這次考的分數,實在很高,全國各地的分數還沒統計出來,但他确确實實是咱們整個市的市狀元,淩晨同志真是大大的為我們市争了光,縣長和市長都很看好淩晨同志,他們和教育局共同出資叫我帶來了三百塊錢,做為獎勵,只希望鼓勵淩晨同志,讓他以後更加努力,成為咱們市的榜樣,學成之後報效國家。”

“這這這,”淩老二已經結巴了,“這也太多了,我們不能要。”

三百塊錢,差不多是米桂花一年的工資了,對于淩老二他們這種平常人家,真的是很多了,所以淩老二根本不敢要。

淩老二的反應肖秘書也料到了,他笑着說,“淩同志你別有心裏負擔,這些錢是早就準備好了的,只要是成績好的,都會有獎勵,不止淩晨同志,咱們市的前三名都有,所以你就放心收下!”

淩晨的成績,全國高考狀元基本是跑不了了,有這個成績,自然會為他們市吸引衆多目光。

而且,自己管轄的地方出了好苗子,也是市長和縣長的政績,淩晨能讓他們以後的官途更加豐順,一點點錢,他們自然不會舍不得。

肖秘書說的情真意切,淩老二就把錢收了,他拿錢的時候,嘴裏不停的說,還站起來鞠躬,“真是太謝謝了,謝謝市長,謝謝縣長,還有所有的同志們,我家淩晨以後一定會努力的,他要是敢懈怠,我家的木棍都不會答應的,所以你們就放心!我絕不會讓他辜負你們的期望。”

肖秘書和淩老二客套,“不用那麽嚴格,我相信淩晨同志心裏會有數的。”

淩老二:“是是是,我一定會督促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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