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傀儡夜襲(下)
徐珣、舒令儀、司天晴等人當天便帶着新招收的五十多個弟子離開了開平城。一行人來到城外漳水邊。春日夕陽下的漳水浩浩蕩蕩,一望無際。徐珣從儲物袋裏拿出一艘巴掌大的靈舟,往空中一抛,那靈舟見風就長,很快變成一艘數十丈長的大船,風帆桅杆俱全,輕飄飄落在水面上。
靈飛派十來個老弟子熟門熟路帶着這些新來的師弟師妹上船,商量好誰歸誰管後,便各自領着新人回到船艙,等待開船,當真是權責分明,行事利落。
徐珣見衆人都安排妥當,這才來到船頭密室,往法陣裏添加靈石。待加滿一百零八塊靈石後,法陣嗡的一聲啓動,靈船瞬間行駛起來,呼嘯風聲一下子倒灌進船艙。徐珣又啓動靈力罩,風聲便被隔絕在外,衆人什麽都感覺不到了,只看見岸邊景物飛快倒退。
舒令儀站在船頭,看着奔流不息的河水,問:“師姐,什麽時候能到?”
司天晴說:“不出意外的話,明天下午應該就能到。怎麽,想早點回去?”
舒令儀點頭:“我還是第一次下山這麽久,以前頂多在靈飛城裏逛逛,都是當天去當天回,不知道師父現在在幹嘛。”
司天晴說:“一定是在閉關吧,掌門師叔修煉最是勤勉。幸虧我們這次圓滿完成任務,不然回去又要被我爹責備了。”
舒令儀吐舌道:“司師伯确實有點嚴厲,動不動就說下面弟子違反門規,應予懲戒,大家見了他都恨不得繞道走。”
司天晴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我娘說,我爹以前不是這樣的,自從當了刑律堂長老後,便成天板着一張臉,生怕別人不服他,回到家也沒個笑臉。”
舒令儀嘆道:“看來司師伯也是身不由己啊!”
兩人對視一眼,撲哧一聲笑出來。
眼看天色将晚,兩人各自回到船艙休息。
半夜舒令儀正在打坐,吐納靈氣,忽然感覺到呼呼的風聲,驚覺不對,忙打開門出來,看見徐珣一臉焦急往船頭方向跑,忙追上去問:“大師兄,怎麽了?”
“有人破壞靈力罩,潛了進來。” 徐珣一邊說一邊沖進密室,見法陣被損壞的七零八落,靈船也慢慢停了下來,心下一寒,嘴裏發出一聲長長的尖嘯,大喝一聲:“準備禦敵!”
船上的人登時全都驚醒過來。
這時數道黑影從船底無聲無息爬了上來,這些人全都戴着頭套,将整張臉包得嚴嚴實實,全身上下只露出兩只眼睛。他們手持武器,力大無窮,見人就砍,絲毫不懼砸在身上的各類法術,仿佛不知道痛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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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天晴一邊安撫驚慌失措的新弟子,一邊讓能禦敵的全都出來禦敵。
舒令儀法器是一只玉葫蘆,催動靈力,葫蘆口噴出一道藍色火焰,身前黑衣人很快燒着,但是對方渾然不覺,徑直向她沖過來,像個移動的火人,吓得她連連後退,不防被身後一個黑衣人砍了一刀,刀鋒過處,留下一道濃郁的黑氣,當即捂着受傷的肩膀踉跄跌倒。
徐珣及時趕到,施法射出一道冰箭,那個黑衣人便被凍在原地,過了會兒,整個人凍成冰雕,轟然一聲倒在地上。
舒令儀爬起來,提醒說:“師兄小心,這些人武器上有毒。”
徐珣點頭,一邊施法一邊皺眉說:“這些人有古怪,就跟怎麽殺都殺不死似的。”
船上亂成一團,不時有靈飛派的弟子受傷倒下,而黑衣人卻是一副悍不畏死的模樣,舒令儀又急又怒,問:“師兄,現在怎麽辦?”
徐珣再次射出一道冰箭,喘息道:“我已經向師門發了求救符,一定要撐到師父趕到。若是情況緊急,你先帶大家離開,我來斷後。”
舒令儀明白他說的斷後的意思是要自爆,同歸于盡,帶着哭腔叫了一句:“師兄!”
徐珣推她:“快去,把大家組織起來,別到時候想走都走不掉。”
舒令儀知道事關重大,一步三回頭走開。這時一支帶着黑氣的利箭從後面朝她射來,舒令儀發現時已經晚了,駭的整個人往前一撲。那箭跟長了眼睛似的,竟然會轉彎,眼看就要射中她後心,突然一道紫光閃過,利箭毫無預兆斷裂,掉落在地。
舒令儀回頭,看見景白從天而降。
斬霜劍在空中炸開一團璀璨的紫色光芒,分離出無數把紫色光劍,斬瓜切菜般射向那些黑衣人,剛才怎麽打都打不死的黑衣人紛紛倒地。情勢登時逆轉。剩下那些還在纏鬥的黑衣人全都跟中了邪一般,一動不動,手裏武器紛紛掉落,任由人攻擊,最後轟然倒下。
徐珣仰頭看着空中如游龍一般舞動的紫色光劍,認出是斬霜劍,走到景白跟前,拱手行禮:“多謝昭明君出手相救。”
景白微微點頭,看向倒在地上的舒令儀,朝她伸出手。
舒令儀雙目圓睜,沒想到白天唐突她的竟然是名震天下道號昭明君的景白景重光,看來他當時真的醉得不輕。
景白見她發呆,一把将她從地上扯了起來。
舒令儀回過神來,趕緊手忙腳亂站好。
徐珣挑開那些黑衣人頭套,只見一個個臉色死白,嘴唇發黑,俨然全是屍體,不由得發出一聲驚呼。
景白皺眉道:“傀儡術!”
徐珣問:“是有人施展傀儡術,控制這些屍體攻擊我們靈飛派?”
景白颔首。
舒令儀忙問:“是誰?”
景白說:“那人見勢不妙,扔下這些傀儡,跑了。”
徐珣氣得握緊雙拳,“我定要把這人找出來,看看究竟是誰在背後搗鬼!”
此次傀儡偷襲,靈飛派可謂傷亡慘重,兩個弟子當場死亡,五個重傷,其餘的人或多或少都受了一些輕傷。更糟糕的是,幾個新招收的弟子嚷嚷着靈飛派太危險,要改投極意觀。徐珣焦頭爛額,忙着安撫弟子,分發丹藥。司天晴則不停用木系法術給大家療傷,亦是疲憊不堪。
舒令儀服了一顆解毒丹,肩膀上的黑氣依然沒有消褪,傷口遲遲不能痊愈。
景白湊近看了一眼,說:“這是屍毒。”
施令儀哦了一聲。
景白覺得她的反應有些反常,不由得問:“你不擔心嗎?”
舒令儀朝他一笑,“擔心啊,不過我師父馬上就會到,他一定有辦法。”
景白看着她熟悉的笑容,心神一震,想到她說自己不叫阿如,便改口道:“鐘姑娘——”
舒令儀笑道:“昭明君,我不姓鐘,我姓舒,名令儀。”
景白神情複雜看着她,一言不發。
舒令儀心想,這景昭明看着神仙似的人物,年紀輕,長得好,道法高,怎麽感覺有點傻傻的,還是說天才都是這麽……與衆不同?
景白默默拿出一粒丹藥遞給她,“這是大還丹,可解屍毒。”
舒令儀吓一跳,“大還丹!這太貴重了,解區區屍毒豈不是大材小用?”
景白怔怔看着她。
舒令儀擺手說:“昭明君,我的傷沒事的,不過是一點屍毒,回到靈飛派再治也不遲,大還丹你還是留着緊急的時候用吧。”
景白還想再說什麽,這時空中劃過一道耀眼的青色流光,舒令儀見了驚喜不已,朝空中揮手,大聲叫道:“師父,師父!”
顧衍腳踩青蓮落在船上。舒令儀忙跑過去,說:“師父,你總算來了!”
顧衍看着她的肩膀,問:“怎麽受傷了?”
“是屍毒。”舒令儀語氣頗有幾分委屈。
顧衍點頭,掐了個指訣,一朵青蓮化作流光融入舒令儀肩膀,傷口處的黑氣頓時慢慢消散。一顆丹藥突然出現在舒令儀手上,顧衍說:“把它吃了。”
舒令儀依言服下,很快肩膀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痊愈了,當即喜滋滋地說:“謝謝師父。”
顧衍這時才去看景白,拱手道:“多謝昭明君援手之恩。”
景白看着兩人,呆呆回禮:“顧掌門客氣了。”
徐珣、司天晴領着衆多弟子過來見禮。顧衍見大家死的死,傷的傷,冷聲問徐珣:“亭岳,怎麽回事?”
徐珣趕緊跪下請罪:“都是弟子無能,還請師尊責罰。”将今晚遇襲的事原原本本說了。
顧衍蹲下來仔細察看黑衣人屍體,若有所思,半晌說:“聽說北關散修盟的千機真人精通機關傀儡術,不知昭明君可曾見過。”
景白搖頭:“還不曾有幸見識千機真人的絕技。”
徐珣訝道:“難道是北關散修盟下的手?”
顧衍看了他一眼,“自己想。”
舒令儀蹙眉道:“無緣無故,北關散修盟為何下此毒手?”南越靈飛派和北關散修盟,一個在南,一個在北,離得遠着呢,又沒有直接利益沖突,為什麽要跟他們過不去?
司天晴說:“我有聽說散修盟暗中替人煉制傀儡的事,只要出得起靈石,連活人都可以煉制。”
徐珣聞言皺眉:“這些散修行事真是百無禁忌。如此說來,今晚偷襲的應該不是散修盟,那麽又會是誰呢?”
顧衍冷哼:“別以為故布疑陣就能混淆視聽,是狐貍遲早會露出尾巴。”轉頭吩咐徐珣:“亭岳,通知極意觀的人,讓他們來調查情況。”
徐珣一時摸不着頭腦,小心問:“師尊,這又是為何?”出了這麽大的事,他們不是應該趕緊回南越嗎?再說他正心虛着呢,這些新招收的弟子可全都是從極意觀挖來的。
顧衍看着蒼茫夜色,任由蕭蕭夜風吹在身上,嘆道:“我們在極意觀的地盤遭到偷襲,死傷慘重,難道不應該問他們要一個交代嗎?”
徐珣恍然,趕緊發傳訊符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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