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人生若只如初見(上)
極意觀執事堂收到靈飛派的傳訊符,執事長老劉凝立即來回掌門。極意觀現任掌門是位女修,名叫張默然,道號玉初真人。她訝道:“什麽,靈飛派弟子遭到偷襲,傷亡慘重?”
劉凝點頭:“還是在我們中州的地界上。”
張默然立即反應過來:“這是誰要嫁禍極意觀?”
劉凝搖頭,緩緩道:“顧玄臨放言,若是我們不查清楚此事,他就要親自上極意觀讨要說法。”
張默然頭疼,“那你就去一趟,反正這事跟我們無關,身正不怕影子斜。”
劉凝起身告退。
“希堂!”張默然忽然叫住他,“帶上長平,靈飛派的人傷亡慘重,只怕不好相與,到時場面若是僵住了,由他出面,多少能轉圜一二。”
深更半夜還在忙着煉制丹藥的傅銘傅長平就這樣匆匆被劉凝叫走了。極意觀一行人很快趕到事發地點。
靈飛派的靈船專門停在岸邊等候。劉凝處事圓滑老道,一上船就奉上上品療傷丹藥,賠笑道:“貴派竟然發生這樣的慘事,真是叫人難以置信,極意觀和靈飛派互為友鄰,一向和睦,區區丹藥,一點心意,還望顧掌門笑納。”
顧衍高坐上首,盯着劉凝不語。
劉凝尴尬一笑,看了傅銘一眼。
傅銘趕緊上前,手裏捧着一只裝滿丹藥的錦盒,眼睛偷偷看向站在一邊的司天晴。
司天晴故作不知。
舒令儀見狀好笑,輕輕捅了捅她。
司天晴瞪了她一眼。
顧衍見是傅銘獻藥,看在司家的面子上,不好再甩冷臉,示意徐珣收下丹藥。
Advertisement
劉凝大松口氣,卻聽的顧衍說了句“帶上來”,正不知什麽意思。靈飛派的人擡了兩具屍體進來,後面跟着五六個受了重傷的弟子,被人攙扶着,一瘸一拐挪步,模樣凄慘。
顧衍冷聲說:“不知劉長老見此情形,有何感想?”
劉凝只覺頭皮發麻,一時啞口無言。
顧衍繼續說:“靈飛派的弟子在中州的地界上遭到暗算,若不是昭明君及時出手相救,靈飛派今日六十九名弟子就要全部交代在這裏,極意觀難道就沒有什麽想說的嗎?”
劉凝立即以手指天,大聲說:“顧掌門明鑒,在下敢對天發誓,此事絕不是極意觀所為,一定是有人栽贓陷害,意圖挑撥靈飛派和極意觀之間的關系,顧掌門莫要中了小人的奸計!”
顧衍突然站起來,居高臨下逼問:“那我靈飛派的弟子就這麽白死了嗎?”
劉凝神情一震,忙說:“顧掌門放心,我們極意觀一定協助靈飛派,誓要将幕後兇手找出來,以證清白!”
“記住你今天的承諾!”顧衍冷哼一聲,拂袖離去。
衆人散去。劉凝不由得唉聲嘆氣,這下不知道又要被靈飛派敲去多少好處,這顧玄臨自從執掌靈飛派以後,真是越來越不好對付了。
劉凝一行人急着趕回去複命,司天晴和傅銘站在岸邊話別。
傅銘問:“司妹妹,你有沒有受傷?”
司天晴搖頭。
傅銘看了一眼周圍,見沒人注意,偷偷塞了一瓶丹藥給她,小聲說:“養元丹,我自己煉制的。”
養元丹雖不是什麽珍貴丹藥,這麽大一瓶,卻也價值不菲,司天晴忙謝過他。
他又問:“顏伯母的元神好些了嗎?”
司天晴露出愁容,輕輕搖頭。她母親顏佑真天資過人,卻因為早年元神受損,以致于一直不能進階,大道斷絕,深以為憾。
傅銘安慰道:“司妹妹你別擔心,一定有辦法的。我前幾天還在一本專門講煉丹的典籍上讀到,曾經就有人煉出過一種專門治療元神的丹藥。”
司天晴忙問:“真的嗎,這人是誰,還活着嗎?”
傅銘搖頭:“那典籍作者只提了一句,說是一位姓舒的女修,聰明絕頂,不但煉丹極有天賦,而且自創了許多稀有丹方,元神丹就是其中一種,可惜天妒英才,早已隕落。”
司天晴一臉失望。
傅銘忙說:“司妹妹,雖然舒前輩已經隕落,但是只要找到她留下的丹方,一樣能治好顏伯母的元神暗傷。”
司天晴點頭,暗下決心,就算踏遍千山萬水,她也要找到丹方。
傅銘忽然又說:“舒這個姓氏并不常見,你小師妹不是也姓舒嗎,同為修士,說不定祖上跟這個煉丹奇才舒前輩有淵源呢,不妨從她那裏打聽一下。”
司天晴沒好氣說:“舒師妹是孤兒。”
傅銘尴尬一笑,見大家紛紛拿出飛行法器,準備出發,忙說:“司妹妹,我走了,回頭去靈飛派看你。”
司天晴仰頭看着他離開。
舒令儀站在船頭遠遠看到,不由得會心一笑,解釋般說:“昭明君,你看他們兩人是不是很般配?師姐和傅師兄從小就認識,可謂青梅竹馬,兩家又是世交,因此兩年前便給他們定了親。”說着眼睛一轉,一臉戲谑問:“昭明君,你有沒有心上人啊?”心裏頗為好奇,不知道他喝醉時不停叫着的“阿如”是誰。
景白靜靜看着她,不說話。
舒令儀有些尴尬,覺得自己真是太放肆了,忙從儲物袋裏拿出一杆魚竿,趴在船頭釣起魚來,笑道:“聽說這裏有鲥魚,不知道能不能釣到。”又沒話找話說:“昭明君,你怎麽會在開平城?”
“路過。”
“哦,你是要去哪裏嗎?”
景白沒有回答,忽然說:“我能叫你令儀嗎?”
“當然可以啊。”
“那你也別整天昭明君長昭明君短的了。”
舒令儀歪着頭看他,“那我該怎麽稱呼你?景前輩?”
景白仿佛受到驚吓,一臉不知所措。
舒令儀見他如此,不由得低頭悶笑。
這時顧衍走來,拱手打招呼:“昭明君。”
景白說:“顧道友當了掌門後,真是越發多禮了,你我又不是第一次見面,直接叫我重光便是。”
顧衍微微一笑,“景道友說的是。”轉頭看向舒令儀,說她:“你又胡鬧了,大晚上的釣什麽魚!”
舒令儀小聲說:“哪有大晚上,明明是大早上好不好,天都快亮了。
雖然太陽還沒出來,但是原本遮得嚴嚴實實的夜幕已經悄然打開一道縫隙,天光微亮,靈船上用來照明用的夜明珠随之顯得有些黯淡。顧衍只能搖頭,任由她去,說:“景道友,此番幸得你援手,靈飛派上下感激不盡,你若無事,不如随我們一起到靈飛派一游。靈飛派雖然比不上東海溟劍宗地域廣闊,卻也有幾處靈氣濃郁之地,可供修煉,又有奇山秀水,可堪游玩。”
景白面露猶豫之色。
舒令儀忙在一旁幫腔說:“昭明君,你就去吧,我們靈飛派有好多好玩的地方,靈飛城裏什麽都有,定叫你賓至如歸,不虛此行。”
景白看着她,半晌拱手:“那就叨擾了。”
顧衍道:“哪裏,景道友肯屈尊光顧,是我們靈飛派上下的榮幸。”拱了拱手,正要離開,舒令儀在一邊叫道:“師父,師父!”
顧衍回頭,“怎麽了?”
“你看——”舒令儀甩動魚竿,魚鈎上挂着一條活蹦亂跳足有五六斤重的鲥魚。
顧衍見她得意洋洋的樣子,又氣又笑,斥道:“要開船了,還不随我一起過來。”
舒令儀提着鲥魚跟在後面,讨好地說:“師父,清蒸鲥魚肥嫩鮮美,堪稱一絕,蘸上香醋和姜末,更是別有風味,再配上梨花白,那個滋味——”說的自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徒兒做給你吃吧!”
“修道之人,豈可貪圖口腹之欲?”
“師父,這可是徒兒的一片孝心啊!”
“是你自己想吃吧?”
景白看着師徒兩人并肩走遠,眼中閃過一絲落寞。
靈船重新開動,這次有顧衍坐鎮,速度快了許多。受傷的弟子都安置在船艙大廳裏,徐珣專門來看望。大家忙見禮,有叫師兄的,也有喚師叔的。徐珣讓大家不必多禮,将極意觀送來的療傷丹藥分發下去。丹藥服下後,傷勢很快得到緩解,衆人臉色好了不少。
一個弟子說:“這極意觀的丹藥倒是挺管用的。”
另一個弟子問:“大師兄,今晚這事,你說是誰做的?這極意觀又是送丹藥,又是指天發誓的,看來應該不是他們。”
其中一個年紀最大,名叫蕭正廉的弟子哼道:“那可不一定,世上賊喊捉賊的多了去了。別看極意觀現在這麽低調收斂,想當年通虛真人還沒隕落的時候,行事不知道多嚣張霸道,可謂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河洛太微宮因為不肯聽從號令,便将人家一夕覆滅。所以啊,這極意觀可不是什麽好鳥,別說偷襲了,什麽缺德事做不出來!”
有年輕弟子問:“河洛太微宮是什麽地方?”
蕭正廉搖頭嘆道:“這才過去多久,已經有人不知道河洛太微宮了!想當年太微宮鐘氏可是和四大門派并立的名門世家,凡是修道的人,沒有不知道的。”
有弟子又問:“這通虛真人聽起來好厲害啊,怎麽會隕落?”
蕭正廉沒好氣說:“我怎麽知道,我只知道極意觀自從換了現在的玉初真人當掌門後,咱們靈飛派的日子便好過多了。”
徐珣正色道:“咱們靈飛派日子之所以變好,可不是因為什麽極意觀,而是掌門師尊的功勞。”
蕭正廉忙說:“是是是,我一時糊塗,說錯了話,大師兄別見怪。”
徐珣看着衆人,揚聲道:“今晚遇襲一事,大家私下不要亂猜,掌門師尊一定會找出幕後兇手,給大家一個交代。”
衆人齊聲稱是。
徐珣轉身出來,卻看見景白站在門口,忙拱手行禮,問:“昭明君,你是不是找不到房間?請随我來,你的房間在二樓。”
景白随徐珣默默回到自己房間,站在窗口,看着遠處雲霧彌漫的水面,心中感慨萬千,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短短二十年,大家已經不記得河洛太微宮了嗎?
他不由得想起第一次遇見鐘令儀時的情景。
同類推薦

仙家萌喵嬌養成
一派仙師齊晟路遇一只奶貓,本想冬天暖脖子夏天當腳踏,誰知這是一只貓妹砸,還變成蘿莉騎在了他身上。從此被這只貓蹭吃蹭喝還蹭睡,淪為貓奴。
“喵喵!”大喵搖着尾巴在齊晟腳邊蹭來蹭去,毛茸茸的耳朵一抖一抖。
齊晟冷酷的面龐瞬間融化,将她抱起,揉着滿身順滑的貓毛,心中一片滿足。
齊晟滿目柔情的眸子盯着那雙琥珀般的大眼,捏着她的粉嫩爪爪,霸氣道:“傻喵,吻我。”
“喵嗚~放肆!區區鏟屎官也想親我,小魚幹準備了沒有?”
“啪!”“哎呦!”
大喵一爪子糊在齊晟的臉頰之上,隐隐的有一點紅痕。
見齊晟委屈模樣,心想,那,那,勉強來一口吧!
大喵強勢捧上齊晟的臉頰,爪子按在他的胸膛,毛茸茸的大臉湊向他的薄唇。

擺爛太狠,我被宗門當反面教材了
重生無數次的宋以枝直接佛了。
每一世都改變不了死亡的結局,宋以枝決定,擺爛!
別人在努力修煉飛升,宋以枝在地裏除草澆水。
新一輩的天才弟子在努力修煉,宋以枝在烤鳥。
氣運之女在內卷同門,宋以枝在睡大覺。
在最大最內卷的門派裏,宋以枝當最鹹的魚。
最後,擺爛太狠的宋以枝被制裁了。
落入修煉狂魔之手,宋以枝以為自己要死,沒想到最後過的…還算滋潤?
“五長老,我要種地。
”
“可。
”
“五長老,我要養鵝!”
“可。
”
……
在某位修煉狂魔的縱容之下,宋以枝不僅将他的地方大變樣,甚至還比以前更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