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靈飛雙嬌(上)
秋日午後,晴空萬裏,陽光正好。舒令儀滿頭大汗跑進來,擦着臉上的汗說:“這蒼瀾島天氣真怪,早晚那麽涼,中午又這麽熱,還動不動就刮風,真叫人不适應。”
司天晴正在對鏡梳妝,看了她一眼,“你這是又去哪兒玩了?”
“沒有,就到二師兄的院子,我搶了他新買的話本,他正追着我要呢。”舒令儀把話本往桌上一扔,見她裝扮一新,不由得問:“師姐,你是要出去嗎?”
司天晴若無其事說:“我等下準備去拜訪極意觀的玉初真人,你陪我一起去吧。”
舒令儀不懷好意笑起來,“你是要去見傅師兄吧!”
司天晴也不否認,推着她往裏走,“快去梳洗換件衣服,一身的汗味。”
舒令儀嘻嘻笑道:“那師姐要答應和我一起去泡溫泉哦,蒼瀾島的溫泉最有名了,難得來一趟,不泡一泡的話豈不是可惜了!”
“好好好,就你最會讨價還價。”
兩人打扮妥當,來到附近極意觀下榻處。張默然客居他鄉閑來無事,立即見了兩人。舒令儀和司天晴穿着靈飛派特制的白底繡有綠竹的道袍,外罩輕紗,娉娉袅袅走來,一路分花拂柳,宛如兩朵出水芙蓉,清麗脫俗。張默然不由得對左右說:“都說東海有雙璧,至于這雙璧到底是誰,還在争論,咱們不去理他,但是靈飛這雙嬌,卻是顯而易見,如此風姿,想必沒有誰會否認吧。”
左右笑道:“南越自古出美人,兩位姑娘更是出類拔萃。”
舒令儀和司天晴聽的玉初真人如此盛贊她們,很有幾分羞赧。兩人在靈飛派,大概是大家相處久了,習以為常,從未有人對她們的容貌大加議論過。張默然讓她們坐在身邊,嘆道:”看見你們,就像看見了春天的景致,讓人心情都好了許多。”
舒令儀察言觀色,見她眉目間似有不快,小聲問:“玉初真人,你也會有煩心事嗎?”
張默然失笑,“是人就有煩心事,難道我該例外嗎?”
舒令儀見她為人和氣,态度平易近人,不由得壯着膽子說:“我是覺得玉初真人都是元嬰真人了,又是一派掌門,自然應該事事順意心無挂礙才是。”
張默然倒也直率,“正是因為身為一派掌門,才有這許多的煩心事!”
牽涉到極意觀內務,舒令儀不好多嘴,忙說:“玉初真人,我跟師姐給你帶了一點東西,不成敬意,真人別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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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什麽?”張默然倒是很感興趣。
舒令儀送的是一條刺繡精美的發帶,司天晴送的是一雙羅襪,東西雖然不起眼,卻都是日常實用之物。
張默然接在手裏看了一眼,說:“還是女弟子細心,知道送這些貼身之物,難道是自己做的嗎?”
舒令儀老老實實說:“都是師姐親手做的。”
張默然看向司天晴,含笑道:“身為女修,難為你肯下工夫做這個,真是費心了。如此佳偶,羨煞旁人。好了,我也不讨人嫌了,你們年輕人自去說話吧。”
舒令儀和司天晴一出來,便看見等在門口的傅銘。舒令儀擠眉弄眼說:“師姐,我先去別處逛逛,回頭再來找你。”識相地走開。
司天晴随傅銘來到後面小花園,兩人坐在欄杆上看魚。傅銘說:“司妹妹,你托人送來的靈犀草我收到了,正好煉了兩顆冰心丹,你看。”說着拿出兩粒雪白滾圓的丹藥。
司天晴說:“靈犀草用來煉冰心丹,豈不是可惜了?”靈犀草是靈飛派特産,她本意是想讓傅銘種植,日後可省卻一大筆靈石,因此特地連根拔起,上面還封了泥土,沒想到他竟然用來煉丹。
傅銘笑道:“怎麽會可惜呢,加了靈犀草的冰心丹,除了凝神靜氣,自然還能心有靈犀,所以啊,咱們一人一顆,現在就服下。”
司天晴笑罵:“你怎麽這麽無聊,丹藥豈能亂吃!”
“別說丹藥,為了你,毒藥我也能甘之如饴。”傅銘說着一仰頭把冰心丹嚼着吃了。
司天晴又羞又窘,嗔道:“傅哥哥,你什麽時候學的這般油嘴滑舌!”
傅銘傻笑,催她:“司妹妹,你也吃,我特地加了甘甜草,吃起來甜甜的,一點都不像別的丹藥那樣難吃。”
從小就相熟的傅哥哥突然說起情話來,不知為何,司天晴心裏頗有幾分不自在,收起冰心丹,說:“傅哥哥,你好歹把丹藥煉小一點,這麽大一顆,我回去用水化開再吃吧。”
煉冰心丹的時候,傅銘卯足了勁加材料,因此煉出來的丹藥比普通丹藥大一倍,聞言有些尴尬,忙說:“下次我一定注意。”
司天晴有些擔心地問:“傅哥哥,你也要參加星月之争嗎?”
“既然來了,總不能連鬥法臺都不上。”
“可是你只會煉丹,又不擅長鬥法。”
“好歹我也是金丹,雖不指望奪魁,碰上個金丹初期,說不定還能贏一兩場呢。
“那要是碰到後期呢?”
“大不了認輸就是,頂多受點傷,反正又不會送命。”星月法會規定,鬥法歸鬥法,絕對不允許傷人性命,否則取消鬥法資格,還要追究責任。
司天晴欲言又止,刀劍無眼,受傷也有輕重之分,可是又無力勸阻。
傅銘嘆道:“四大門派再加上北關散修盟,一共上百名金丹修士,平日裏無不是同門眼裏的天才人物,可是一旦參加星月之争,到最後勝出的卻只有寥寥數人,絕大多數注定都是失敗者,這樣一想,我就算輸了,又有什麽好丢人的呢。”
司天晴見他并不争強好勝,心态甚好,放下心來。
兩人說了半天話,司天晴看看時間不早,和舒令儀一起回來。一回到院子,舒令儀便嚷嚷着要去泡溫泉。司天晴笑她心急,“太陽都快下山了,明天吧。”
“正是晚上泡溫泉才惬意呢,師姐你想,頭頂滿天繁星,吹着溫柔夜風,泡在暖暖的溫泉裏,喝着東海特有的青梅酒,豈不快哉!”
司天晴無奈,“蒼瀾島這麽多溫泉,你要上哪兒泡啊?”
舒令儀狡黠一笑,“當然是最好的。”
蒼瀾島最好的溫泉自然是在蒼溟城,而蒼溟城最好的溫泉毫無疑問全被溟劍宗占據了。兩人徑直來到蒼溟城內城南門口,司天晴看着前面的守門弟子,小聲說:“你到底要去哪兒,再過去就是溟劍宗了,沒有通行令牌咱們進不去的。”
舒令儀笑而不語,拉着她就往前走,遞給守門弟子一塊玉牌。
守門弟子看了眼,幹脆利落的放行。
司天晴恍然大悟說:“怪不得你死活要來泡溫泉,原來竟弄到了這個,哪來的?”
舒令儀小聲說:“昭明君給的。”
司天晴打量她,“不會是你死皮賴臉問昭明君要的吧?”
舒令儀立即否認:“哪有,是昭明君主動給的,他還告訴我哪裏溫泉好呢!”說着指着她看,“就是溟劍宗後面的圍屏山,那裏有大大小小十幾處溫泉,我早去看過了,有一處又隐蔽又清淨,周圍種滿了木樨花,落葉滿地,香飄數裏,平時根本沒人來。”
“你竟然提前踩過點?”
“不然我怎麽敢帶師姐一起來呢!”
舒令儀熟門熟路領着司天晴專挑小路走,很快便來到一片木樨花樹前。那木樨花開得正好,顏色金黃,花蕊又密又多,幽幽甜香沁人心脾。
司天晴不由得停步,細細賞玩,吟道:“何須淺碧輕紅色,自是花中第一流,這花開得真精神。”
舒令儀深深嗅了一口,“好香!師姐,等泡完溫泉,我們去吃桂花糕吧。”
夕陽西下,天色漸暗,兩人一邊賞景一邊往上走。忽然見一排排穿着溟劍宗道袍的女弟子打着琉璃燈籠經過,随後有人捧着銅盆手巾皂粉等盥洗之物沿階而上,後面還有人擡着幾個不知做什麽用的箱籠,聲勢十分浩大。兩人見了不由得咋舌。舒令儀說:“如此興師動衆,難道是溟劍宗的歸元真人出行?”說着興奮起來,“師姐,我們去那邊等着,歸元真人號稱天下第一高手,我還不知道他長什麽樣兒呢。”
司天晴亦十分好奇,兩人躲在一邊。沒過多久,在溟劍宗衆多女弟子的簇擁下,一個頭戴玉冠身穿錦繡道袍的年輕男修緩步行來,隐隐聽的衆人喚他“少主”。舒令儀見不是歸元真人,一臉失望,“這人是誰啊,好大的排場!”
司天晴家學淵源,對各大門派的情況均有所了解,說:“想來這位便是溟劍宗端木家這一代最傑出的劍修天才端木寧了。”
舒令儀忙回頭去看,“原來他就是端木曼成啊!看着哪像是修真問道的苦修士,倒像金尊玉貴的王侯子弟。”
司天晴說:“端木家本就是延續千年的名門世家,論起財力底蘊,可不比所謂的王侯貴族差。”
舒令儀點頭,“原來端木家這麽厲害啊,以前我只聽說過端木曼成的名字。對了,師姐,你知道‘東海雙璧’嗎?”
司天晴搖頭,“又是哪個好事之徒傳出來的吧。”
舒令儀笑道:“這事可是鬧的沸沸揚揚,連玉初真人都拿這個打趣。東海雙璧,毫無疑問昭明君自然是其中一璧,至于另外一璧嘛,說法可就多了去了,有的說是這端木曼成,有的說是蔣仲宣,還有的說是一個什麽叫趙桓趙彥才的,反正吵的是一塌糊塗。依我說,争什麽東海雙璧啊,直接東海三劍修東海四君子什麽的,不就人人都有份了嘛!”
司天晴聽的一邊搖頭一邊笑罵:“你這個促狹鬼!”
兩人笑談溟劍宗的許多傳聞逸事,很快便找到舒令儀說的那處溫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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