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靈飛雙嬌(下)
此處溫泉三面環山,形成天然一方小池,敞開的那一面又遍植木樨樹,猶如一道屏風,将外面人的視線遮擋的嚴嚴實實,是一處極佳的隐蔽私密之所。
司天晴說:“這樣好的地方,不像是無主的吧?”
舒令儀說:“管他是誰的,反正沒人,咱們借來泡個溫泉而已,溟劍宗的人應該不至于這麽小氣吧!”
“萬一有人來呢?”
“那我在旁邊布個小法陣吧,有人來鈴铛會響,老遠就聽得到。”
來都來了,司天晴自然不好再多說什麽。兩人邊泡溫泉邊喝青梅酒,感受着流水沖刷肌膚的舒暢,居高臨下欣賞着蒼溟城的夜景,如此享受,都有點舍不得離開了。泡了半天,舒令儀喝多了酒有點內急,說:“師姐,我找地方方便一下,你要等我哦。”
司天晴一聽說要等她,感覺便有些不妙,“你到底要去哪兒?就不能随便找個地方将就一下嗎?”
“我很快就回來,師姐,你就多泡一會兒嘛!”舒令儀剛才還在鄙視端木寧重視排場,可她自己在吃穿用度方面,但凡有更好的選擇,也是絕對不願意屈就稍差一點的,骨子裏同樣是實打實的世家子弟脾氣。
司天晴無可奈何,只好先起來,正坐在一塊大青石上擦拭頭發,忽然聽的一陣鈴铛響,忙問:“是誰?”一時沒人回答。她頓了頓又問:“小師妹,是你嗎?”
端木寧從木樨樹叢間走出來,看着剛剛出浴頭發半濕的司天晴,猶如月下精靈,眼中不由得露出驚豔之色,問:“你是誰,我怎麽從來沒有見過你?”
司天晴不好解釋自己為何會出現在這裏,拱手行了一禮,就要走開。
端木寧一把拽住她的手,湊近她語氣狎昵說:“你是新入門的女弟子?不如來當我的劍侍吧!”
司天晴用力甩開他,忍着怒氣說:“端木道友,還請自重。”
端木寧打量着她,沉吟說:“你叫我道友,看來不是溟劍宗弟子,這倒也是,溟劍宗若有像你這樣的絕色人物,我又怎麽會不知道。只是這位姑娘,此處乃溟劍宗私地,圍屏山一草一木都是有主的,你怎麽會在這裏,莫不是別有目的?”
司天晴抿嘴不語。
端木寧不懷好意說:“這位姑娘,還請你随我走一趟,解釋清楚。”說着出其不意使了個擒拿的法術,抓住司天晴不放。
Advertisement
司天晴臉色大變,“端木道友,你最好放開我。”
端木寧充耳不聞,“我不放,你又待如何?私闖圍屏山,你可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罪嗎?”
“你別吓唬我了,私闖不私闖,還輪不到你說了算。”司天晴一邊掙紮,一邊默念口訣,另外一只手偷偷掐了個指訣。
端木寧眼疾手快将她兩只手都別在身後,打斷她施法,啧啧稱贊:“真是比我院中的白玉蘭還清麗嬌美,楚楚動人。”
司天晴又氣又怒,“你放開!”
這時又是一陣鈴铛響,兩人不約而同回頭。蔣翊的聲音遠遠傳來,“我道是誰,原來是端木師弟,那我就不打擾了。”端木寧素來有風流倜傥的名聲,蔣翊以為他又在這裏跟女弟子糾纏不清,自然是眼不見為淨,避開為上。
司天晴見他要走,頓時急了,叫道:“蔣道友。”
蔣翊渾身一震,從樹叢裏走出來,“司姑娘!”
端木寧見兩人認識,只得松手,放開司天晴。
司天晴趕緊跑到蔣翊身邊,一臉怒容看着端木寧。
蔣翊質問:“端木師弟,你這是幹什麽?恃強淩弱嗎?”
端木寧毫不畏懼,抽出腰間的折扇,輕輕拍了拍掌心,蹙眉說:“蔣師兄,你素來知情識趣,怎麽這次管起我的私事來?”眼睛在蔣翊和司天晴身上轉了一圈,“還是說,你對這位司姑娘亦存有愛慕之心?”
蔣翊皺眉,“端木師弟,司姑娘乃是靈飛派司長老的愛女,乃是我派貴客,你怎能對她動手動腳?”
“原來如此。”端木寧立即沖司天晴作揖,躬身道:“司姑娘,抱歉将你當成那些心思浮動欲迎還拒的女弟子,請恕在下有眼無珠,唐突佳人之罪。”
司天晴為人純善,見他又是賠禮又是道歉,語氣誠懇,态度良好,此事又确實有些誤會,不好再計較,只得說:“端木道友下次見到姑娘家,可要放尊重些。”
“司姑娘教訓的是。”端木寧回頭看向蔣翊,忽然變臉,“我跟司姑娘怎麽樣,這關蔣師兄你什麽事?或者說,蔣師兄是覺得自己有資格管我的事?”手中折扇忽的張開,千萬道劍光如孔雀開屏一般齊刷刷朝蔣翊射去。
蔣翊從他拿出折扇那一刻起,便全神戒備着,鋪天蓋地的劍光将他籠罩時,照青劍如一道雷光,沖天而起,破開重重劍光的包圍,直指端木寧而去。
端木寧冷哼一聲,“來得好!”祭出承影劍,兩道劍光頓時如蛟龍一般在空中厮殺起來。
舒令儀回來時,見到的便是兩人鬥的難解難分的情景,說:“師姐,這是端木曼成和蔣仲宣吧,他們怎麽打起來了?”
司天晴頗為焦慮,不管怎麽樣,兩人都是因為她而打架,急道:“這可如何是好,要想辦法讓他們停手才是,萬一磕到碰到怎麽辦,他們還要參加星月法會呢。”
舒令儀看熱鬧不嫌事大,說:“師姐,你急什麽,那就當星月之争提前上演喽。”
司天晴忽然轉頭看她。
舒令儀見她臉色不好,眉眼間似乎有怒氣,當即閉嘴,拿出一張傳訊符,說:“那我通知昭明君來救場吧。”
不等景白趕到,空中突然出現一道纏繞着黑氣充滿恐怖氣息的劍光,那劍光直朝蔣翊而去,不偏不倚正好穿透他的肩胛骨。蔣翊身形頓時一晃,照青劍劍光突然變得黯淡,那道纏繞黑氣的劍光還要攻擊時,一道紫色劍光從對面飛來,堪堪将它擋住。
景白飛身趕至,朝空中躬身行禮:“端木師叔。”
端木楓一身黑色道袍,個子瘦小,卻一臉威嚴,走到衆人跟前,二話不說踢了端木寧一腳,直把端木寧踢的口吐鮮血。
端木寧一聲不敢吭,立馬跪下。
端木楓這才朝景白點點頭,掃了蔣翊一眼,根本沒看舒令儀和司天晴,雙手負在身後,轉身又走了。端木寧趕緊跟上。
端木楓從出現到離開,不過短短幾分鐘的時間,衆人猶如泰山壓頂,連呼吸都不敢大聲。
景白問:“蔣師兄,你沒事吧?”
蔣翊搖頭,“沒事,一點皮肉傷而已。”說着吞了一顆丹藥。
景白見傷口慢慢愈合,也就沒有放在心上,“你怎麽跟端木師弟動起手來?”
司天晴蠕動着嘴唇,正要解釋,蔣翊卻搶先道:“我跟端木師弟互相看不順眼由來已久,遲早要打這麽一場。”
景白不好多說什麽,看向舒令儀和司天晴,“兩位姑娘受驚了。”
舒令儀立即笑嘻嘻說:“我們沒事,反倒是看了一場熱鬧。”
景白放下心來,“夜裏風涼,我送兩位姑娘下山吧。”
舒令儀知道他是怕兩人再碰到什麽麻煩事,只得說:“那好吧,本來我和師姐還沒玩夠呢,原來圍屏山這麽大啊!”
景白笑道:“不必遺憾,圍屏山不算什麽,東海還有許多更好玩的地方,下次再帶舒姑娘去。”
舒令儀眼睛一亮,“更好玩的地方?那是什麽地方?昭明君,你可不要食言哦,不然的話,會變得和沖和真人一樣又圓又肥的。”
景白失笑,“放心,絕不會忘記。”
一行人就在舒令儀的叽叽喳喳聲中下了山。山下便是溟劍宗猶如宮殿一般四四方方密密麻麻的建築群。蔣翊拱手:“我先走了。”徑自離開。
舒令儀便說:“昭明君,你也不用送了,我和師姐還有點事。”她還惦記着桂花糕呢。
蒼溟城戒備森嚴,倒是不虞安全問題,景白知道她肯定不會乖乖回去,叮囑道:“那你們早點回去,不然玄臨君問起來,可就不好交代了。”
舒令儀随口敷衍:“知道了,知道了。”心想昭明君什麽時候變得跟司師伯一樣了。
司天晴從下山開始,就一直心不在焉,一句話都沒說過。兩人走到內城城門口時,司天晴終于忍不住,說:“小師妹,蔣道友受傷很重。”
“啊,真的?可是他看起來一點事都沒有的樣子。”
司天晴搖頭,“那是他假裝沒事。小師妹,蔣道友因為我才會受傷,于情于理,我都要去看看他,你先回去吧。”
“師姐,我同你一起去吧。”
“不用,去了你也幫不上忙。”
舒令儀見她嫌自己添亂,只好說:“好吧,那我先回去了。”
司天晴急匆匆跑走,循着蔣翊離開的方向追了上去,一路走一路尋找。
衆人一分開,蔣翊便在附近尋了個僻靜處,坐下查看傷勢。本該痊愈的傷口卻留有手指大一個□□,裏面劍氣翻騰,像是藏了一柄調皮小劍,在他肩胛那裏到處亂竄,疼的他時不時皺眉。蔣翊忍着痛,正要施法将劍氣逼出來,忽然察覺有人靠近,忙将道袍穿好,轉頭發現司天晴站在一株紫薇花樹旁,靜靜看着他。
蔣翊頗為意外,“司姑娘!”
“你為什麽不找人幫你療傷?”
“一點小傷,何必興師動衆。”
司天晴走過來,“給我看看。”
“不必了——”
司天晴也不說話,扯住他領口,往下一拉,黑洞洞的傷口赫然出現在眼前,看的神情一怔,“端木長老為何下如此狠手?”
蔣翊扯上衣服,将傷口遮好,“大概是為了給我一個教訓。”
司天晴半晌說:“端木家如此勢大跋扈嗎?”連歸元真人的首席大弟子都不放在眼裏?
“都是素日積怨。”蔣翊不欲多說此事,“司姑娘怎麽來了?”
司天晴盯着他外袍肩胛處殷紅的血漬,半晌說:“對不起,都怪我,害你受此重傷,過兩天就是星月之争,你要是因此落敗,我,我真是萬死難辭其咎……”越說越內疚,眼中不由得落下一行清淚。
蔣翊見她突然哭了,神情有些慌亂,“司姑娘,我真的沒事,這傷不過是讓我痛上幾天,養一養就好了,真的,很快就會好的。”
司天晴哽咽道:“痛上幾天,這還叫沒事嗎?”
蔣翊看着她梨花帶雨的清麗臉龐,銅牆鐵壁般堅硬的內心忽然化為繞指柔,輕聲道:“司姑娘,謝謝你。”
司天晴沒好氣說:“你這人是不是傻,我害你傷成這樣,你還謝我!”
蔣翊微笑道:“人人都說我聰慧機敏,說我傻的人,你還是第一個。”
“太聰明的人又有什麽好,聰明反被聰明誤,還不如我們這樣笨笨的,傻人有傻福。”
蔣翊神情溫柔看着她,意味深長說:“是,傻人有傻福。”
同類推薦

仙家萌喵嬌養成
一派仙師齊晟路遇一只奶貓,本想冬天暖脖子夏天當腳踏,誰知這是一只貓妹砸,還變成蘿莉騎在了他身上。從此被這只貓蹭吃蹭喝還蹭睡,淪為貓奴。
“喵喵!”大喵搖着尾巴在齊晟腳邊蹭來蹭去,毛茸茸的耳朵一抖一抖。
齊晟冷酷的面龐瞬間融化,将她抱起,揉着滿身順滑的貓毛,心中一片滿足。
齊晟滿目柔情的眸子盯着那雙琥珀般的大眼,捏着她的粉嫩爪爪,霸氣道:“傻喵,吻我。”
“喵嗚~放肆!區區鏟屎官也想親我,小魚幹準備了沒有?”
“啪!”“哎呦!”
大喵一爪子糊在齊晟的臉頰之上,隐隐的有一點紅痕。
見齊晟委屈模樣,心想,那,那,勉強來一口吧!
大喵強勢捧上齊晟的臉頰,爪子按在他的胸膛,毛茸茸的大臉湊向他的薄唇。

擺爛太狠,我被宗門當反面教材了
重生無數次的宋以枝直接佛了。
每一世都改變不了死亡的結局,宋以枝決定,擺爛!
別人在努力修煉飛升,宋以枝在地裏除草澆水。
新一輩的天才弟子在努力修煉,宋以枝在烤鳥。
氣運之女在內卷同門,宋以枝在睡大覺。
在最大最內卷的門派裏,宋以枝當最鹹的魚。
最後,擺爛太狠的宋以枝被制裁了。
落入修煉狂魔之手,宋以枝以為自己要死,沒想到最後過的…還算滋潤?
“五長老,我要種地。
”
“可。
”
“五長老,我要養鵝!”
“可。
”
……
在某位修煉狂魔的縱容之下,宋以枝不僅将他的地方大變樣,甚至還比以前更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