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因妒生恨(上)
端木寧一直對星月魁首志在必得,從未想過自己會輸。他在段魏冰刃陣的圍攻下渾身是傷,踉跄着從地上爬起來,不肯承認自己已經落敗的事實,用盡最後一絲靈力催動承影劍向對方刺去。段魏正要離開,察覺到偷襲頭也不回,伸手一揮,承影劍無力地從空中掉落下來,一臉鄙夷說:“端木曼成,你到底想怎樣,難道要我一腳把你踢下鬥法臺才肯認輸嗎?”
端木寧眼睜睜看着段魏在靈飛派弟子的歡呼聲中飛下鬥法臺,而自己将要面對的卻是無數或失望或譏诮或憐憫的眼神,想到這裏,一時間只覺天旋地轉,忽然站立不住,噴出一口鮮血,栽倒在鬥法臺上。
蔣翊離得最近,立即沖上鬥法臺,喂他服下一粒丹藥。
端木寧不過是大受打擊之下一時氣血逆流,很快醒來,此刻見到蔣翊,不亞于一個耳光打在臉上,一把推開他,“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蔣翊體諒他心情不好,沒有計較,而是安慰道:“端木師弟,一時勝負,算不得什麽,來日方長,莫要放在心上——”
“別假惺惺的了,你贏了,自然站着說話不腰疼。”
蔣翊本是好心,被他三番兩次連諷帶刺,脾氣再好也不耐煩起來,何況兩人本就不對付,輕聲道:“是端木師弟你躺着說話不腰疼吧,狗咬呂洞賓。”
端木寧見他罵自己是瘋狗,氣得臉色發青,撿起一旁的承影劍就要動手,被趕上來的溟劍宗長老按住了。
端木寧甩開那個長老,一臉猙獰叫道:“你滾!”
蔣翊嘴角微不可見扯出一絲冷笑,“我走就是,端木師弟莫要氣壞了身子。”
鬥法臺上發生的事很快傳到端木楓耳朵裏,他把端木寧叫來,一頓痛罵,“我端木家的子弟,哪怕就是輸了,也要輸的有風度,當衆失态,跟街頭潑婦何異?丢人現眼!”要他去跟蔣翊賠禮道歉。
端木寧自然不肯去,“憑什麽?憑什麽要我跟那小人賠禮道歉!”
端木楓扔下一句“就憑他贏了,你輸了”,拂袖離去。
端木寧頹然坐在那裏,一動不動。
端木涵上來勸他:“曼成,鬥法臺上的事大家都看在眼裏,蔣仲宣并沒有失禮之處,家醜不可外揚,你好歹去跟他賠個不是,免得大家在背地裏笑話我們溟劍宗弟子不和。”
端木寧憤憤不已,“爹,蔣仲宣什麽人你還不知道嗎,口蜜腹劍,兩面三刀,你竟然讓我跟他道歉?”
端木涵一臉無奈,“我還不是為了你好,你這麽得罪他,萬一他真的拿了星月魁首,以後你們如何相處——”
端木寧突然吼道:“他還不是星月魁首!”一個個的這麽勢利眼,一看他落敗,就這樣不拿他當回事,竟然要他去讨好蔣仲宣!
端木涵頭疼不已,“管他是不是,你只要裝個樣子走一趟,堵住大家的嘴……”
“要我跟他道歉,做夢!”端木寧怒氣沖沖走了。
端木涵嘆了口氣,吩咐備禮,親自送去蔣翊那裏。
端木寧憤懑失意之下,泡在圍屏山溫泉池裏,喝了個酩酊大醉。當他發現所有靈酒喝完了,想要叫人再去拿時,周圍伺候的人不知什麽時候都被他趕走了,只能暈乎乎爬起來,滿山亂走,親自去取酒。走到半路,腳下忽然一個趔趄,跌倒在灌木叢裏,順着斜坡滾了幾滾,他也不爬起來,就那麽半睡半醒躺着,看着頭頂天空發呆,不知過了多久,忽然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
明天就是星月之争終極決賽,蔣翊和段魏,究竟誰能奪魁,成敗在此一舉。司天晴心中矛盾不已,身為靈飛派弟子,她自然是希望段魏贏,可是私心裏她也不願意蔣翊輸,糾結了半天,還是來見蔣翊,将自己親手做的好運符送給他,“希望你明天一切順利。”
蔣翊自是滿心歡喜,立即戴在身上,拉着她說了好半天的話。
司天晴看看天色,“我要走了,蔣道友,預祝你心想事成,天遂人願。”
蔣翊不滿道:“你怎麽還叫我蔣道友,叫我仲宣便是。”
司天晴頗有幾分羞赧,低着頭不說話。
蔣翊故意嘆道:“你不肯叫我仲宣,那我叫你晴兒可好?”
“女兒家的名字,豈能亂叫。”
“你我之間的私語,又沒有別人知曉,怎麽叫不得。”
司天晴半嗔半惱瞪了他一眼,回身往山下走。蔣翊要送她,司天晴不肯,低聲說:“明天就要決賽了,你早點回去休息,讓人看到不好。”
蔣翊只得先走了。
司天晴沒什麽事,欣賞着圍屏山滿天落霞,慢慢而行,端木寧突然出現,半道上攔住她。司天晴見他胡子拉碴衣衫不整,又聞到他身上濃重的酒味,不由得皺眉,一臉警惕盯着他,“端木道友,你這是幹什麽?”
端木寧看着司天晴,忽然冷笑一聲,“晴兒?原來你表面上裝着冰清玉潔的樣子,私底下早就跟蔣仲宣暗通款曲。”
司天晴惱怒不已,“端木道友,還請慎言。”
端木寧上下打量她,啧啧說道:“靈飛雙嬌果然名不虛傳,就算知道你表裏不一水性楊花,還是忍不住被你楚楚可憐的樣子勾的神魂颠倒,欲罷不能。”
司天晴被他如此羞辱氣得臉色發白,見他半醉不醒的樣子,心知跟一個醉鬼說什麽都沒用,只得繞開他,從另一邊離開。
端木寧突然發動襲擊,只見一道劍光閃過,司天晴毫無防備,頹然倒下。
司天晴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地上,身下鋪着一件厚厚的鬥篷,使得她沒有直接睡在泥地裏。環顧四周,此處似乎是個山洞,光線昏暗,只是這山洞十分寬敞,一眼望不到頭,中間還有一方偌大的清池,清池上方懸停着密密麻麻無數把靈劍。
司天晴大為震驚,正要走近細看,端木寧一把拽住她,提醒說:“再過去,靈劍就要攻擊你了。”
司天晴甩開他,問:“這是哪裏?”
“劍池,你也可以叫它劍冢。”
“溟劍宗的劍冢?”司天晴驚訝不已,防備地看着他,“端木曼成,你想幹什麽?”
端木寧似乎酒醒了,換了一身衣衫,又恢複世家公子的清貴模樣,彬彬有禮說:“司姑娘莫急,我不會對你怎樣,只不過想跟你說說話罷了。”
司天晴自然不會被他裝模作樣所騙,“要跟我說話,又何必把我打暈,帶到這裏,你到底意欲何為?”
端木寧啪的一聲,打開手中折扇扇了幾下,卻是不說話。
司天晴見他不回答,轉身往外面走去,離洞口還有一丈來遠時,突然飛出一道帶有雷電之光的劍氣,直朝她心口刺來,司天晴駭得趕緊往地上一滾,躲了過去。端木寧搖着扇子走來,“司姑娘,說了讓你不要亂走,你怎麽就是不聽呢。”
司天晴凝目望去,只見洞口設有一座大型法陣,法陣中間隐隐可見赤橙黃綠藍五色劍氣此消彼長,生生不息,臉色變得凝重,饒是她不懂陣法之道,也看出這個法陣十分厲害,不由得問:“這是什麽法陣?”
端木寧這會兒倒是有問必答,“五行劍陣。”
司天晴不明白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端木寧,你把我困在這裏,到底想怎樣?”
端木寧好整以暇說着不相幹的話:“司姑娘,你如此美貌,怎麽知道男人是真的喜歡你這個人還是僅僅喜歡你的美色呢?”
司天晴簡直莫名其妙。
“司姑娘,教你一個乖,男人的甜言蜜語是做不得數的,是否真心,還得看他能不能為你赴湯蹈火做出犧牲,今天我就來替你試一試。”
司天晴臉色一變,急道:“端木寧,你吃飽了撐的,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端木寧恍若未聞,忽然合上扇子,眼睛看着洞口方向,一臉陰森說:“蔣仲宣對你是不是真心,你很快就能知道。”
司天晴醒悟過來,端木寧之所以挾持自己,目的就是為了對付蔣翊,心中頓時焦慮不已,坐立難安。明天就是星月之争的總決賽,她不想蔣翊因為自己發生什麽意外,可是內心深處,卻又隐隐約約希望他能出現——盡管知道端木寧的話有挑撥離間之嫌,身處感情之中的她,還是難免會受到影響。
司天晴自從下午出去後一直沒回來,舒令儀一開始不以為意,到了三更還不見人影,給她發傳訊符也不回,不由得着急起來。她不敢直接告訴顧衍,偷偷叫來徐珣商量。徐珣問:“司師妹去哪兒了,你知道嗎?”
舒令儀支支吾吾說:“師姐沒說,不過我能猜到一點。”
徐珣挑眉看着她。
舒令儀小聲說:“前幾天下雪蔣仲宣把師姐騙去賞花喝茶,這回不知道是不是又是他搗的鬼。”當然也有可能司天晴發生什麽意外,正因為不能确定,她才拿不定主意。
徐珣罵道:“這蔣仲宣也太不像話了——”
舒令儀皺眉說:“師姐為人一向自矜持重,一定是碰到什麽事,不然不會到現在還沒回來。大師兄,你發個傳訊符問問蔣仲宣,看他知不知道師姐在哪裏。”
徐珣說:“我跟蔣仲宣又沒有私交,哪有他的傳訊符。”
“那怎麽辦?”
“只能回禀師父了。”
舒令儀忙攔住他,“千萬別!”萬一師姐真的跟蔣仲宣在一起——,此事不宜聲張,顧不上景白還在生她的氣,咬咬牙說:“我有昭明君的傳訊符,可以找他幫忙問一下。”
景白接到舒令儀的傳訊符,專門繞到蔣翊住處打聽,從蔣方同那裏得知蔣翊傍晚時分回來,便一直待在內室,養精蓄銳,準備應對明天最後一場決賽,心知不好,立即祭出斬霜劍,來找舒令儀。
舒令儀、徐珣站在巷子口等着,景白很快趕到,問:“司姑娘還沒回來?”
舒令儀搖頭,“師姐下午申時出的門,據在這裏擺攤的笙歌說,是往溟劍宗方向去了。”
景白說:“這容易,司姑娘有沒有來過溟劍宗,只要找到城門值守弟子,一問便知。”
舒令儀忙說:“我去問。”
徐珣想了想說:“那我去極意觀那邊打聽下,也許傅長平知道一些什麽。”
景白點頭,“這樣也好。”
三人分頭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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