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有人歡喜有人愁(下)
出乎意料,蔣翊和蔡溪民的這場比鬥并沒有速戰速決,而是磨磨蹭蹭打了快一個上午。蔡溪民對蔣翊頗為忌憚,環首刀看似靈光閃爍聲勢驚人,其實暗中留有後招。誰知蔣翊比他還謹慎,根本沒有正面回擊,而是左躲右閃,滿場游走,但他又并非一味以守為主,經常冷不丁偷襲蔡溪民的傀儡,一擊得手,立即後退。碰上這樣又狡猾又難纏的對手,蔡溪民憤憤不已。在臺下衆人看來,蔡溪民步步緊逼,占盡上風,他自己卻知道,這些攻擊手段,并未對蔣翊造成什麽實質性的傷害,倒是對方三番兩次偷襲,自己傀儡受傷不輕,弄的他不免有些焦躁。
蔣翊心中早有成算,他要的就是蔡溪民失去耐心,露出破綻,這樣才有機可趁。蔡溪民越是急不可耐逼他出手,他越是不慌不忙游刃有餘,就這樣一人不斷進攻,一人連連閃躲,打的臺下衆人都打起哈欠來。
舒令儀看的無聊,說:“這哪是兩虎相争啊,貓戲老鼠還差不多。”
徐珣倒是看出了一些門道,“看來蔣道友打定了主意不跟蔡溪民硬碰硬,而是一點點消耗他的耐心。”
司天晴在一旁緊張地問:“大師兄,你看誰會贏?”
徐珣沒有一口斷言,态度保守地說:“這就要看誰更沉穩更有耐力了。”
這時獨自占了好幾個座位的段魏突然站起來,頭也不回走了。徐珣訝道:“段師叔怎麽就走了,他已經知道結果了嗎?”
段魏一走,舒令儀忙拉着司天晴跑過去坐下,說:“還是這裏好,坐的舒服,看的又清楚。二師兄真是的,為了賺錢,逼的大家擠在一處,你挨着我,我靠着你,本來地方就不寬敞,這下就更難受了。”
這時錢佩走來,一屁股坐在她旁邊,沒好氣說:“要不你把那半成收益還給我?”
舒令儀立即不抱怨了,一臉殷勤地說:“二師兄,我這裏有蒌瓜子,你要不要吃啊?”
錢佩看着她手上從未見過的瓜子問:“這什麽瓜子?哪裏來的?”
“笙歌給的,就是門口小食攤的老板,說是河洛那邊才有。”
“你倒是什麽人都能結交。”
兩人坐在那裏邊嗑瓜子邊聊天,對臺上比鬥渾不在意。司天晴卻是從頭到尾目不轉睛盯着鬥法臺,舒令儀跟她說話,她也不理。
蔣翊和蔡溪民打了一個多時辰,太陽都升到頭頂,還沒分出勝負。日已近午,大家坐了這麽久,又累又無聊,紛紛說:“趕緊打完吧,還要拖到什麽時候啊。”底下看客都這麽不耐煩,性情本就急躁的蔡溪民可想而知,耐心早就告罄,催動靈力環首刀不管不顧直朝蔣翊眉心劈去。蔣翊抓住他的破綻,照青劍一分為二,一道虛影堪堪抵住環首刀,另一道劍光突然靈光暴漲以雷霆萬鈞之勢擊中對方的傀儡。
傀儡應聲倒下。蔡溪民臉色大變,忙分出神識查看,這時半空中突兀的出現一支利箭,趁他回首之際,嗤的一聲從他頭頂飛過,射穿他的發帶。蔡溪民看着地上斷成兩截的發帶和飄落的發絲,僵立不動,半晌嘆道:“你贏了。”心裏除了失落,還有一種解脫之感,沒想到這場鬥法竟拖了這麽久,可算打完了!
蔣翊拱手行禮,“承讓了。”
底下溟劍宗弟子頓時發生震天歡呼聲,朝散修盟的人做出各種挑釁的手勢,紛紛罵道:“成天說我們溟劍宗輸不起,現在無話可說了吧!”
“保留比鬥資格又有什麽用,還不是照樣把你打的落花流水!”
“星月之争已經沒你們什麽事了,早點滾回北關去!”
散修盟的人卻滿不服氣,不屑道:“真要是生死之争,你們溟劍宗早就涼透了,誰跟你這麽水磨工夫打半天。”
“是啊,我們散修盟的人鬥起法來一向都是以命相搏,既然貪生怕死,誰有那個閑工夫陪你玩,算你們贏好了,我們才看不上什麽星月魁首!”
衆人七嘴八舌應和:“對對對,我們才看不上什麽星月魁首,白送都不要!”
兩派吵成一團,還是溟劍宗維持秩序的長老走來,才把快要打起來的雙方喝止住了。
蔣翊下了鬥法臺,不停有人向他恭賀,短短一段路,竟然走了一端飯工夫還沒走完,唯有看着站在遠處的司天晴無奈一笑。司天晴只好主動向他走來。蔣翊正要迎上去,此時端木文琪正好路過,沖他行了一禮,“蔣師兄,恭喜了。”
司天晴忙止步,轉過身去裝作看風景。
蔣翊忙回禮,笑道:“文琪師妹一向喜靜不喜動,向來足不出戶,沒想到也會來看鬥法,倒是令人頗為意外。”
端木文琪說:“如此盛會,耳濡目染,我又豈能置身事外,何況這還是蔣師兄的鬥法。”
“這麽說文琪師妹是專門來為我助威的了,那真是多謝了。”
“謝倒不必了,我總不可能是來支持散修盟的吧。”
說的蔣翊笑起來,“文琪師妹還是這般直爽。”
端木文琪微微一笑,飄然而去。
蔣翊見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拉着司天晴來到附近僻靜角落處,一改剛才謙恭有禮的模樣,激動不已,“我說過我一定會贏!”只要再贏一次,他就能拿下夢寐以求的星月魁首!
司天晴亦為他高興,同時又擔憂他鬥了一上午的法靈力不繼,問:“你還好吧?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蔣翊忽然湊近她說:“你不是醫師嗎,我好不好,你檢查一下就知道了。”
司天晴忙後退一步,嗔道:“蔣道友,你放尊重些。”
蔣翊卻抓住她的手,往自己脈搏上放,似笑非笑說:“剛才都好好的,這會兒心口不知怎麽有些疼,還請司姑娘診治一番。”
司天晴啐了他一口,轉身就走。
蔣翊正想追上去,卻聽見一個年輕弟子到處找他,不停叫“蔣師叔,蔣師叔”,他只好從角落裏走出來,問什麽事。
那弟子趕緊行禮,“蔣師叔,掌門有請。”
蔣翊一聽是歸元真人找他,連忙随他去了。
司天晴回到靈飛派那邊,舒令儀和錢佩正在争吵不休。舒令儀不滿說:“你耍賴,明明說好半成的!”
錢佩立即叫屈,掰着手指一樁樁算給她聽:“上交門派三成,打通關節差不多花了兩成,還要給讓座的弟子每人半瓶聚靈丹,你算算落到我手裏有多少?給你二十五塊靈石,半成都不止了!”
舒令儀氣道:“我說的半成是分成之前的,明明是五十二塊靈石!”
“小師妹,你也太貪心了吧,什麽事都沒幹,跑腿都沒跑過,連座位都沒讓,還在背後嘀咕我,坐享其成分了這麽多靈石,你還想怎樣?”
舒令儀拉住司天晴要她評理,“師姐你說,二師兄是不是故意诓我?”
錢佩也向司天晴訴苦,“師姐,你說小師妹是不是貪得無厭?”
兩人整天吵吵嚷嚷,司天晴早就習以為常,才不想摻和其中左右為難,趕緊說:“你們的事你們自己解決,我先回去了。”
舒令儀和錢佩打了半天口水仗,兩人各退一步,錢佩最後給了她三十五塊靈石。平白無故發了這麽一筆小財,舒令儀自然高興不已,問:“二師兄,還有兩場鬥法,你是不是也準備這麽幹?要不要我幫你啊?”
“得了吧,我哪敢使喚你,到時還不得大出血!”
“那我還有沒有分成啊?”
錢佩氣得掉頭就走。
舒令儀在後面叫道:“不要我幫忙也行,不過該我的靈石一塊都少不了!”
錢佩裝作沒聽見,腳底生風,一溜煙跑沒影了。
舒令儀看着手裏的靈石袋,心花怒放哼着小調,正要回去,忽然聽的身後有人說:“什麽事這麽高興?”
舒令儀回頭,埋怨道:“昭明君,你怎麽走路都沒有聲音啊。”總是這樣突然出現,吓她一跳。
景白說:“不是我走路沒有聲音,而是你高興得忘乎所以。”
舒令儀嘿嘿笑起來,“昭明君,我發財了!”
景白亦跟着笑起來,“是嗎,那可真是恭喜了。”
想到這靈石是從一毛不拔的二師兄那裏硬搶過來的,舒令儀就更高興了,當即豪氣地說:“天降橫財,不花白不花,昭明君,我請你去邀月樓。”
景白自然不會拒絕。
兩人去往邀月樓的路上,舒令儀拿出景白洞府的令牌,說:“昭明君,多謝你借洞府給我,不過我以後要跟着師父練習法術,洞府用不上了,令牌還給你。”
景白神情一怔,“這麽急着還幹什麽,我又不用,放在那兒也是白放。”
“星月之争就要結束,遲早要還的嘛。”
景白想到她即将離開,惆悵不已,默默接了過來。
舒令儀又拿出封劍盒,狀似無意地說:“這個也還你。”
先前還洞府令牌,景白還可忍受,看到她連封劍盒也要還,猶如當頭澆了一盆涼水,頓時色變,“你請我去邀月樓,就是為了說這個?”
舒令儀小聲辯解:“不是的,裏面劍氣用完了,我拿着也沒用——”
景白打斷她,“給了你,那就是你的,你扔了也好,丢了也罷,随便你怎麽處置。”
“昭明君,封劍盒這麽貴重的法寶,給我豈不是大材小用,明珠暗投——”
景白緊緊盯着她,“我願意給誰就給誰,哪怕你扔水裏我也不介意——你就是想和我劃清界限是不是?”
“昭明君,我并沒有這個意思。”舒令儀心虛般不敢直視他,轉過頭去,顧左右而言他:“哎呀,前面就是邀月樓,我們去喝酒吧——”
“罷了,這酒還是不喝的好。”景白轉身就走。
舒令儀連忙追了上去,“可是借別人的東西,哪有不還的道理。”
景白恨恨看着她,“所以我就只是別人,對嗎?”
舒令儀本想說當然不是,昭明君對她那麽好,她又不是沒有感覺,忽然想到顧衍的警告,唯有一言不發。
景白失望之極,拂袖而去。
同類推薦

仙家萌喵嬌養成
一派仙師齊晟路遇一只奶貓,本想冬天暖脖子夏天當腳踏,誰知這是一只貓妹砸,還變成蘿莉騎在了他身上。從此被這只貓蹭吃蹭喝還蹭睡,淪為貓奴。
“喵喵!”大喵搖着尾巴在齊晟腳邊蹭來蹭去,毛茸茸的耳朵一抖一抖。
齊晟冷酷的面龐瞬間融化,将她抱起,揉着滿身順滑的貓毛,心中一片滿足。
齊晟滿目柔情的眸子盯着那雙琥珀般的大眼,捏着她的粉嫩爪爪,霸氣道:“傻喵,吻我。”
“喵嗚~放肆!區區鏟屎官也想親我,小魚幹準備了沒有?”
“啪!”“哎呦!”
大喵一爪子糊在齊晟的臉頰之上,隐隐的有一點紅痕。
見齊晟委屈模樣,心想,那,那,勉強來一口吧!
大喵強勢捧上齊晟的臉頰,爪子按在他的胸膛,毛茸茸的大臉湊向他的薄唇。

擺爛太狠,我被宗門當反面教材了
重生無數次的宋以枝直接佛了。
每一世都改變不了死亡的結局,宋以枝決定,擺爛!
別人在努力修煉飛升,宋以枝在地裏除草澆水。
新一輩的天才弟子在努力修煉,宋以枝在烤鳥。
氣運之女在內卷同門,宋以枝在睡大覺。
在最大最內卷的門派裏,宋以枝當最鹹的魚。
最後,擺爛太狠的宋以枝被制裁了。
落入修煉狂魔之手,宋以枝以為自己要死,沒想到最後過的…還算滋潤?
“五長老,我要種地。
”
“可。
”
“五長老,我要養鵝!”
“可。
”
……
在某位修煉狂魔的縱容之下,宋以枝不僅将他的地方大變樣,甚至還比以前更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