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處心積慮(上)
蔣翊和段魏之間的決賽可謂是傾城而動,萬人空巷。蒼溟城裏到處都是開設賭局的,兩人勝負原本一半一半,蔣翊受傷的消息不胫而走,引的不少人立即改投段魏,蔣翊行情頓時大跌。靈飛派的人自然是要支持段魏的,司天晴随大流押了十塊靈石,等大家離去,轉頭又偷偷跑回來,在蔣翊那裏押了一大包靈石。
決賽這天,靈飛派一行人特地早早來到城東的鬥法場,入口處已經被洶湧的人流堵得水洩不通,有排隊檢查的,有轉讓座位票的,有忙着做小生意的,還有維持秩序的,摩肩接踵,人聲鼎沸,簡直比集市還熱鬧。靈飛派等人好不容易擠進去,卻沒有坐到專門劃分給他們的區域,而是在錢佩帶領下,來到隔壁長天門的地盤。
長天門的長老站出來,揚聲道:“最後一場比鬥,大家委屈一下,兩人一座,自己找地方坐下,男弟子左邊,女弟子右邊,大家擠一擠,擠一擠啊!”
衆人登時怨聲載道。舒令儀同樣不滿,對司天晴小聲說:“二師兄想錢想瘋了也就罷了,怎麽長天門的人也跟着發瘋啊!”
司天晴平時在度支堂跑腿幫忙,對門派財務這塊比舒令儀懂得多,說:“看來長天門經濟也不寬裕啊,為了這萬兒八千的靈石,竟然主動跟錢師弟合作。”
舒令儀反駁道:“怎麽可能有這麽多,就算我們靈飛派把場地全部讓出來,也不過一兩百個座位,聽說決賽票漲了不少,可是大家還要分賬,頂多四五千靈石啦。”
司天晴笑她傻,“我們都兩人一座,錢師弟賣出去的票怎麽可能一人一座,你等着瞧吧。”
比鬥快要開始的時候,錢佩領着浩浩蕩蕩一大群人過來,不但座無虛席,連過道上都站滿了人,比原本規定人數足足翻了一倍還多。舒令儀看的瞠目結舌,“這樣也行?溟劍宗的人不管嗎?”
司天晴朝遠處指了指,溟劍宗維持秩序的長老正朝他們走過來,小聲說:“最後一場,睜只眼閉只眼也就過去了。”
徐珣和申紀連忙迎上去,只見三人嘀咕了好一陣,最後那長老什麽都沒說又走了。
舒令儀感嘆:“二師兄這回數靈石真的要數到手軟了。”
司天晴搖頭說:“這你就不懂了,沒看見出頭的是大師兄和申如晦他們嗎,說明這次收入是屬于門派的,錢師弟未必能拿到多少。”
“啊!那二師兄豈不是白操持一場?”
“你我擠一擠都能多發一個月月例,大師兄和申如晦他們又怎麽可能讓錢師弟吃虧,只不過沒有你想的那麽多罷了。”
兩人正在唧唧咕咕時,譚悅音帶着長天門一群女弟子走過來,神色不快,一臉不滿說:“我們幹嘛要跟靈飛派的人坐在一起,這是我們長天門的地方,大家跟我來,把她們統統趕走!”說着捋起袖子就要上前。旁邊年長女弟子一把拉住她,“譚師妹,你最是通情達理,星月之争決賽馬上就要開始,周圍這麽多人看着,你要是大庭廣衆之下動起手來,豈不是讓別人看笑話?更何況咱們是主,靈飛派是客,更要對他們客氣才是。”半哄半勸好半天,總算把她穩住了。
舒令儀小聲嘀咕:“不想坐就別坐,吵吵嚷嚷吓唬誰啊。”
偏譚悅音耳朵尖聽見了,立即跳起來,“你說誰?有本事站出來,別在背後嚼舌根!”
舒令儀豈會怕她,何況她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氣,“說的就是你們長天門,還有臉趕我們走,你們拿靈石的時候怎麽不說退回來啊?”
長天門的人臉上頓時露出讪讪的表情,拿人手短,吃人嘴軟,既然分了靈石,自然說不出硬話來,只有譚悅音又氣又惱,“我才不稀罕那幾塊靈石,我根本就沒要!”
長天門不少小弟子心裏忍不住吐槽,譚師姐你身家豐厚不缺靈石,我們可是窮的連靈獸都快養不起。自從來到蒼瀾島參加星月之争,長天門已經兩個月沒有發月例了,不然也不會聯合錢佩想出這種撈錢的法子。
舒令儀哼道:“你不稀罕那又怎樣,長天門稀罕就行,你要是氣不過,那就走啊。”
譚悅音見大家做縮頭烏龜狀,沒一個幫腔的,氣道:“我為什麽要走?我不但不走,還要坐在你前面!”說着走過去,把老早就占好位置的一個長天門女弟子趕起來,一屁股坐在舒令儀前面,回頭挑釁地看了她一眼,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樣。
舒令儀才不看她,對司天晴說:“師姐,我們換個位置,老遠就聞到一股孔雀味兒!”
譚悅音氣得直瞪眼,“手下敗将,何足道哉!”
“說的你好像是築基魁首一樣,不也是別人的手下敗将!”
“至少我比你厲害!”
“五十步笑百步,還好意思炫耀——”
兩人唇槍舌劍吵個不停,司天晴頭疼不已,趕緊打圓場,“好了,比鬥開始了,大家都坐下吧。”
蔣翊和段魏的開場平平無奇,一個放出冰刃陣,一個祭出照青劍,很快便打的難解難分。兩人勢均力敵,彼此底細又摸得差不多,一些所謂的謀略技巧全都無用,唯有手底下見真章,因此一上來便全力以赴,沒有留有什麽餘地。段魏這邊一會兒是冰一會兒是火,聲勢驚人,而蔣翊那邊照青劍忽然化成無數小光劍,忽然又聚攏成一把比人還高的巨劍,變幻莫測,看的底下的人目眩神迷。
不同于蔣翊和蔡溪民磨磨蹭蹭那一場,兩人越打越快,鬥法臺上靈光暴漲,猶如炸開的煙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令人目不暇接。兩人身影在無數靈光包圍中變得模糊起來,耳邊只聽見施法時發出的破裂爆炸聲越來越密集,因為動作太快,衆人甚至看不清他們是怎麽出的手。
靈飛派的弟子看的十分緊張,紛紛交頭接耳:“現在誰占上風,段師叔能贏嗎?”
這種程度的鬥法,大部分弟子只能看個熱鬧,舒令儀也不例外,對司天晴說:“師姐,你還記得蔣仲宣跟段師叔在靈飛派後山斷崖打的那一場嗎,好像舊事重演啊,要是他們還打個平手,那怎麽辦?星月魁首可以有兩個嗎?”
司天晴心想,要是有兩個就好了,她就不用這麽緊張糾結了。
可是星月之争注定是你死我活之鬥,繁星可以無數,明月有且只有一輪。因為打的太快,又是竭盡全力,靈力消耗巨大,才打了一頓飯工夫,兩人已有疲憊之感。段魏使出寒氣森森的玄冰刺偷襲時,又暗暗使出焚心術中最厲害的殺招焚心煞,悄無聲息重創對方元神。蔣翊果然中招,順利躲開玄冰刺,卻被焚心煞擊中,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底下衆人看的驚叫出聲,引發一陣騷亂,有在蔣翊身上投下重注的人更是臉色大變,司天晴急得都站起來了。靈飛派弟子則是發出歡呼聲,認為形勢大好,此戰段魏應該是三個手指捏田螺,十拿九穩。
蔣翊一個踉跄,重又站穩,目光露出堅毅之色,懸停在身前的照青劍攜帶風雷之勢朝段魏攻去。
段魏催動靈力,使出帶有熊熊業火的玄冰術應對。忽然半空中突然又出現一把閃爍着紅光的靈劍,劍身上隐隐有北鬥七星環繞,一眼望去,如同登高山而望深淵,飄渺深邃而又神秘。不要說臺下衆人看的連聲驚呼,就連顧衍、景白等人都錯愕不已,沒想到蔣翊還藏有這樣的殺手锏!
段魏從未想過蔣翊竟然還有一把靈劍,自然是一心一意對付照青劍,待察覺到不對勁,新的靈劍已經從背後飛來,一舉刺穿他肩胛骨。段魏大驚之下一時失神,照青劍抵上他丹田,堪堪劃破他的道袍,卻沒有再進一分。段魏臉色灰敗,看着插在肩膀上的劍尖問:“這是什麽劍?”
蔣翊說:“此劍劍身刻有北鬥七星,因此名七星劍。”
段魏頹然道:“怪不得你修煉了兩種功法,想來另一種功法便是配合這七星劍練的,蔣仲宣,沒想到你隐藏的這麽深,在此之前,竟然沒有一個人知道七星劍的存在,我甘拜下風。”
蔣翊收起七星劍和照青劍,拱手行禮,“一時僥幸,孟直兄,承讓了。”
段魏哼道:“這可不是僥幸,而是處心積慮久矣,難怪我會敗在你手下。”說完也不管身上的傷口,掉頭離開了鬥法臺。
底下衆人登時翁的一聲炸了,尤其是溟劍宗弟子,發出震天歡呼聲,瘋了一般又跳又叫,欣喜若狂,慶祝蔣翊一舉奪魁。鬥法臺上方光線一暗,突然出現滿天星鬥,一輪明月自西向東冉冉升起,象征着新一屆星月魁首的誕生。慢慢地繁星隐去,獨留一輪圓月當空,圓月旁無數星光閃爍,最後彙聚成兩個繁星組成的大字——觀塵,這便是星月魁首獨有的榮耀,以後蔣翊就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觀塵君。
十年寒窗無人問,一舉成名天下知。
蔣翊一下鬥法臺便被溟劍宗弟子團團圍住,齊聲恭賀,又有別的門派的修士趁機上前,希望能借此認識新鮮出爐的觀塵君,就連溟劍宗長老也變得客氣起來,躬身請他先行,當真是風光無限,炙手可熱。
蔣翊站在人群中心,回想起這幾十年來辛苦修煉,大有揚眉吐氣、睥睨天下之感,從今往後,他再也不是默默無聞之輩,再也不會面對顧玄臨、景昭明時感覺矮人一頭,再也不會為人所輕視任人呼來喝去,他要踩着星月魁首這塊踏腳石,青雲直上!
蔣翊如此春風得意,更襯得落敗的段魏苦澀不已。顧衍遠遠見他渾身是血頭也不回離開,眉頭微皺,追了上去。鬥法場內人潮洶湧,迎面走來一波準備向蔣翊道賀的溟劍宗弟子,浩浩蕩蕩一大群,顧衍只能逆向而行,待他艱難地從人群中穿過時,段魏早已不見人影。
舒令儀不知從哪裏鑽出來,“師父,你找段師叔嗎?”
顧衍猶在四處張望。
舒令儀頓了頓說:“這時候,還是讓段師叔一個人呆着吧。”
顧衍想了想嘆道:“也好,他本就不喜歡別人聒噪。”
舒令儀忽然說:“師父,你宮縧呢?”
顧衍低頭,才發現系在腰間的長穗宮縧不知什麽時候不見了,大概是剛才被人群擠散了,丢在哪裏,不以為意。
舒令儀當即解開自己的宮縧,彎腰替顧衍系上,口裏說:“我還有汗巾,不用這宮縧也不要緊,師父要是不用,就要被人說衣衫不整了。”
顧衍站立不動,任由她施為,在她頭上輕輕摸了一下。
舒令儀擡頭沖他甜甜一笑。
宮縧如汗巾、香囊一般乃是私密之物,舒令儀這樣毫不猶豫解下自己的宮縧給顧衍用,又親手替他系上,景白在遠處見了,如遭雷擊,失魂落魄,更讓他不安的是兩人習以為常的樣子,明明是師徒,卻對這種親密舉止一點都不避諱,心中不由得湧起驚濤駭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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