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颠倒黑白(下)
半夜時分,端木信正在打坐,忽然察覺到外面靈力波動劇烈,猛地睜開眼睛。一個執事弟子狼狽地沖進來,喘着粗氣說:“端木師叔,昭明君打進來了。”
端木信一臉驚愕,快步走出來,“這是為何?”
“昭明君一來就問舒姑娘在哪兒,您不是吩咐嚴加看管,除了您誰都不許見她嘛,守門弟子攔了一攔,昭明君二話不說動起了手,已經往後院去了。”
端木信不由得頭疼,景白號稱元嬰以下第一人,劍法卓絕,一旦發起瘋來,別說下面這些小弟子,便是自己都攔不住。
舒令儀逃跑被抓,端木信為了懲戒她,給她戴上了鎖靈鏈。這鎖靈鏈是專門針對修士的刑具,戴上之後,靈力被鎖,只要一動,哪怕只是喘息的稍微用點力,便如千萬根鋼針紮在身上,疼痛難忍。可是人怎麽可能如泥塑木雕一般一動不動呢,舒令儀剛開始還能發出慘叫,到了後來連叫都不敢叫了,猶如一具屍體,靜靜蜷縮在牆角,全身上下只剩眼珠還能轉,心裏把端木信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
景白一腳踢開房門,見到躺在地上臉白如紙的舒令儀,心痛的幾乎無法呼吸。舒令儀聽到動靜擡頭,她這一動,鎖靈鏈立即發作,舒令儀被折磨的已經有了應對之法,眉頭緊皺渾身僵硬,強忍着挨過這波疼痛,疼的滿頭滿臉都是汗珠。景白看的心如刀絞,斬霜劍沖天而起,猛然發出一道紫光,将戴在她腳上的鎖靈鏈一劍斬斷。
鎖靈鏈一斷,疼痛便消失了,舒令儀像是重新活了過來,顫抖着叫了一句:“昭明君。”
景白連忙上前,一把将她橫抱起來,出了房門。
這時端木信趕來了,本來還想阻止,看到眼神仿佛要吃人的景白,識相地讓在一邊,等他快離開時才說:“景師弟,你我俱是溟劍宗弟子,還當同心協力才是,可不能自己人打起來,讓別人看了笑話。”他說這話有兩層意思,一是向景白解釋,自己之所以才對舒令儀下此毒手,乃是為了溟劍宗,并無私心;二也是提醒景白,你也是溟劍宗弟子,豈能肆意妄為,壞了門派大計!
景白自是聽懂了,看着懷裏虛弱不堪的舒令儀,咬牙說:“端木師兄,你濫用私刑,将一弱女子折磨成這樣,也是我溟劍宗的門風嗎?”
端木信此舉在其他人看來确實有些毒辣,不過他自己卻是不以為意,當下撇了撇嘴,心想此女如此狡詐,我不把她鎖起來,難道還要奉為上賓嗎?
因為端木信的警告,景白沒有帶舒令儀離開林溪客棧,而是要了間上房,一路抱着她來到房間。景白小心翼翼将她放在床上,施展靈力查看她傷勢,又喂她服下一顆療傷丹藥。舒令儀緩過氣來,精神好了些,嫌棄自己渾身髒兮兮的,一股的汗臭味,“昭明君,我想沐浴。”
景白勸道:“你身體還沒好,先忍一忍。”
舒令儀卻是一刻都忍不了,“不沐浴,毋寧死!”
景白無語,見她态度堅決,只得扶着她去了客棧浴池。浴池是用法陣維持,只要嵌入靈石,便有源源不斷的熱水。浴池裏水氣氤氲,景白伸手探了探水溫,見她臉色煞白,擔心地說:“你這樣有氣無力的,萬一沐浴的時候暈過去怎麽辦?”
舒令儀看到滿池清水,渾身都癢了起來,迫不及待解散頭發,搖頭說:“不會的,我才沒那麽嬌弱。”說着笑了一下,“要是真暈了,那就睡一覺好了,放心,我水性很好,不會淹死的。”
她這麽一說,景白更擔心了。
舒令儀見他還不走,雙手扯着腰間的腰帶,作勢要脫衣服,眼睛看着門外。
景白只得出來,隔着門說:“那我在外面等着,你有事就叫我。”
“不用了,你先回去吧。”
話未說完,景白只聽的砰的一聲,想必是下水了。一開始還有嘩嘩的水聲,過了一頓飯工夫,動靜越來越小,最後竟是一點聲息都不聞。景白敲了敲門,“阿如,還沒洗好嗎?你身子還弱着,別泡太久。”
裏面無人應答。
景白心裏一急,推開門闖了進去,只見舒令儀坐在浴池一角,臉上敷了一層白色的泥狀物,見到他雙目圓瞪,趕緊躲入水下,用手護着上半身,張着嘴從喉嚨裏艱難地發出聲音:“你幹嘛!”
景白趕緊背過身去,耳朵都紅了,支吾着說:“我見你洗了許久,怕你出意外——”
舒令儀氣得咬牙切齒:“出去!”她哪有洗很久,連個面脂都沒有敷完,都沒開始洗發泡澡呢!
景白只當別人都和他一樣,洗個澡一頓飯工夫足矣,哪裏知道女修沐浴起來竟然有這麽多花樣,足足等了一個時辰,舒令儀才披散着頭發從裏面出來。
剛出浴的舒令儀唇紅齒白,肌膚吹彈可破,渾身上下散發着一股清新誘人的味道,“昭明君,早說了讓你回去,我沐浴很慢的。”
景白忽然覺得有些口幹舌燥,呆呆說:“反正我回去也沒事。”
舒令儀沐浴完神清氣爽,有心思說笑了,湊近他聞了聞,嘻嘻笑道:“昭明君,你是不是也想沐浴啊?”
景白花了一天兩夜從東海趕來,不要說洗漱,就是連口水都沒來得及喝,身上自然免不了有些味道,當即臉一紅,“一路風塵,洗一洗也好。”
舒令儀畢竟受了一番折磨,尚未痊愈,精神不濟,打了個哈欠說:“我有些累了,先回去睡了,你慢慢洗吧。”
景白沐浴的時候,想到舒令儀剛才就在這裏,水裏仿佛還殘留着她的味道,聯想到剛才推門時不小心看到的畫面,這下不止臉紅耳熱,渾身上下都紅了。
第二天難得出了太陽,天氣晴朗,氣候溫和,舒令儀臉色還有些蒼白,坐在院子裏曬太陽。景白從端木信近侍手裏拿回了她的儲物袋。舒令儀一骨碌坐起來,“我要查一查,看看有沒有少什麽東西。”
靈石袋、縛仙網、各種丹藥法器都在,唯一少的是封劍盒。正好這時端木信從廊檐下經過,舒令儀沖過去攔住他,“端木信,把封劍盒還給我!”
端木信掃了她一眼,直接越過她走向景白,掏出封劍盒扔給他,“景師弟,本門重寶,怎能落于外人之手。”
景白拱了拱手,“師兄教訓的是。”一回手,又把封劍盒遞給了舒令儀。
端木信臉色一沉,這簡直是明晃晃打他的臉。
舒令儀見他吃癟,自是心懷大暢,故意當着他的面把封劍盒收起來。景白忽然又說:“不過舒姑娘并不是外人,封劍盒乃是我送給她的定情信物,端木師兄以後還當客氣些才是。”
舒令儀嘴唇微張,一臉震驚看着他——定情信物,她怎麽不知道?
昨晚景白這麽一鬧,但凡是個人都知道兩人關系不一般,端木信沒想到的是,他竟然這麽大大方方毫不避諱承認了,神情複雜看了眼兩人,得,這外人以後說不定要變成內人,他還是眼不見為淨。
景白語出驚人,自己卻跟沒事人似的,“院子裏有風,你身體還沒好,屋裏躺着吧。”舒令儀暈暈乎乎跟着他回了房間。
舒令儀出事的消息是蔣翊通知的景白,端木信可以攔住他,卻不能不給景白面子,他之所以這麽盡心盡力,自然是為了司天晴。看在景白的份上,當司天晴再次上門時,端木信沒有阻攔,司天晴順利見到躺在床上養傷的舒令儀。
舒令儀睡得迷迷糊糊,一睜眼見到司天晴,高興不已,“師姐,你怎麽來了?我可以回去了嗎?”
司天晴黯然搖頭。端木信和顏宗梁狼狽為奸,倒打一耙誣陷舒令儀殺了顏宗行,哪會輕易放她離開。如今顏宗行的妻兒日日跪在靈飛派山門外,要求靈飛派懲治兇手,還他們一個公道。此事鬧的極大,城中不明真相的人都在指責靈飛派包庇兇手,群情洶湧,靈飛派近來可謂是焦頭爛額,百口莫辯。
舒令儀聽的氣憤不已,“端木信這個卑鄙小人,無恥之尤,若不是昭明君及時趕到,我就要被他折磨死了!”
司天晴立即給她搭脈,一陣柔和的木系法術從身上流過,舒令儀立即覺得舒服了許多。司天晴拿出一瓶丹藥,“你靈根受損,體虛氣弱,這是複元丹,早晚一粒,最近莫要亂用靈力,注意調養。”
舒令儀想起錢佩,當時他被端木信靈劍刺中,受傷不輕,忙問:“師姐,二師兄怎麽樣了,他的傷重嗎?”
“錢師弟沒什麽大礙,已經回了山上養傷。麻煩的是你,掌門師叔不在,大家一時也沒好主意,正想方設法把你從端木信手裏救出來,小師妹,你且忍耐幾日。”
舒令儀忙說:“不急不急,自從昭明君來了,我在這裏好吃好喝,還有人伺候,就連端木信都對我客客氣氣的,就是不能出門,有點無聊。”
司天晴聽的放下心來,“那就好,這次的事,真是要好好多謝昭明君。”
舒令儀想到景白說的定情信物的話,臉色微紅,支吾一聲混過去,又問:“師父什麽時候回來,還在西蜀嗎?”
“我爹已經通知了掌門師叔,想必這幾天就回來了。”
舒令儀點頭,“只要師父回來,看那個端木信還怎麽興風作浪!”
兩人又說了好半天的話,司天晴叮囑她好好養傷,這才回去。
陪司天晴一塊來的是蔣翊,當司天晴和舒令儀在屋裏說話時,蔣翊也在和景白閑聊。蔣翊對端木信所作所為不敢茍同,嘆道:“端木師兄這麽做,只怕會鬧出亂子。”景白卻不關心端木信想幹什麽,只說:“舒姑娘沒有殺人,端木師兄冤枉了她。”
蔣翊翻了個白眼,廢話,有腦子的都知道舒令儀不會是殺人兇手,可惜天下沒腦子的人更多,端木信哪是冤枉,而是故意栽贓陷害。
司天晴出來,蔣翊也告辭離開。
送兩人出去的溟劍宗弟子回來後不由得感嘆英雄難過美人關,看來咱們東海雙璧是注定要和靈飛雙嬌糾纏不清了。
衆人本是一句戲言,誰知一語成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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