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chapter2

我離開後并沒有去北愛爾蘭,也沒有去找Linda。而是背着我為數不多的行李,直接去了一家機票代理店買機票。因為我需要時間,需要時間來獨自平複“離開顧清岩”——這個由我自己作出的重大決定,給我帶來的變故的恐慌感,或者不适感。

也許是運道不好,也許是我往前的幾輩子都做了虧心事,當我将身份證遞給業務員時,她竟用極其詫異的眼光看着我,就好像我是一個異類,或者是地獄裏跑出來的鬼魂。她貌似有些恐懼,但還是鎮定地用那有些顫抖的嗓音告訴我:“小姐,你的身份證已經失效,無法購票。”

我詫異,接過身份證看了又看,确定它還在使用期限內。于是我問道:“這身份證還沒過期啊。”其實我心裏已經有一個答案,但是不敢相信。那就是ID死亡。

業務員小姐手上有些慌亂,她一直在翻找東西,可能由于太過着急,總是找不到。

我見她約摸是要找手機什麽的悄悄報警,以防我對她不利,便不大忍心,故作惆悵地為她解圍:“不好意思,我三年前出了點事,頭撞壞了,幸得一戶好人家收留,才不至于流落街頭。對于以往的事我所知道的也就只有這一張身份證,原本是想去生源地找親人的,既然往事已矣,我還是回去養父母那邊盡孝道罷!”

業務員小姐聞言,悄悄地松了口氣。手上的動作也恢複有條不紊了。大約是難得親眼看到ID死亡又失憶的人,她很是同情我,和我說了些關心的話語道了小心我才惆悵地去了。只是轉身後我立馬便收起了惆悵,如果僅僅是ID死亡就能困住我,那我太對不起曾被Linda美譽過的智商。

我先去一個小店和一個頭發花白面相善良的大娘換了幾個硬幣,随即在公用電話亭撥了一個號碼。那是傅雲歌的。

路上的行人不多,小鎮的空氣尚算清新,也沒有大城市裏各種車子的喧嚣各種廣告的繁雜鬧人。若是再這裏定居,倒也不失于一個好選擇。但是這不适于一個人,未免太過孤寂。

“喂?”

電話那邊傅雲歌的聲音還是和往昔一樣清澈、有磁性。只是稍微有些冷,面癱的死孩子!

我吸了口氣,估摸着傅雲歌要不耐煩的時候才出生:“雲歌,是我。”

那邊的聲音乍起波瀾:“清辭?你在哪裏?”

“X鎮。來接我吧。”他在省會城市,自從高速修通之後,從省會城市到邊陲小鎮也只需幾個小時的時間,再加上傅雲歌這個可恥的官二代富一代喜歡飙車技術,我估摸着他一個小時左右就會到。

趁着這一個小時的時間,我又給喜好和我一樣一望無際的秦聲打了電話。秦聲家大抵是有些勢力的,從前和他還有傅雲歌在一處厮混時,只要有他在,不管哪邊兒的人都要點頭哈腰地伺候着。

電話剛通,就傳來那小爺不耐的聲音:“作死!哪個不怕死的敢這時候打我電話?”

聽着那邊的聲音,像是在做點什麽少兒不宜的事。我輕笑出聲:“三年不見,秦少的脾氣見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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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辭?你丫的消失了三年現在才想起找我!在哪兒呢?”

三年前我确然是消失得毫無痕跡的。因為除開父母沒有人知道我和顧清辭沒有血緣關系,當初我深覺和從小一起長大的弟弟在一起是一件很能引起一場軒然大波的事,沒有讓任何人知道。我丢掉了手機丢掉了一切能定位追蹤的或者能被裝上定位追蹤器的諸如MP3、MP4、首飾、手表等物品,甚至連電腦我都不敢用。

三年來,我與世隔絕,拒絕看一切除開娛樂以外的新聞。

“不用問我在哪裏,如果你還在省內,三個小時候就能見到我。我的ID已經死亡,所以要麻煩你複活它。”

秦聲罵了一句娘就叫我放心:“我會搞定這件事。死丫頭,快些回來!沒有你興風作浪的日子還真特麽的無聊!”

我挂了電話,看着不遠處的廣告牌,上邊兒的人衣冠楚楚,來往的車輛在城內穿梭,小攤上的叫賣聲也別有一種寧靜的美感。我感概,有種重見天日的感覺。顧清辭的世界,我即将回來。

傅雲歌驅車而來,就是在這樣的小城裏他也不忘要耍一耍酷。當蘭博基尼Murcielago帶着一陣風停下時,傅雲歌下車,打開副駕駛座車門,裏邊一只穿着十二厘米高跟兒鞋的纖腿着地,随即裏邊兒的人身子微微一傾,身體重心放在外邊的那只腳上,優雅地出了車門。

我淺淡地笑:“傅公子什麽時候從良了?”

傅雲歌輕笑:“我從來都是清白男子的好吧?你別毀我名聲。”

我臉上立即擺出一副“是這樣嗎”的表情,傅雲歌開始給我和那姑娘戲谑地介紹道:“這是顧清辭,江湖人稱‘水安息’。”

然後告訴我:“她叫何小艾,艾葉的艾。曾經多次承辦古琴音樂會。”

何小艾露出得體的微笑,眼角眉梢略微顯出些俏皮來:“久仰大名。曾經我的同行們都說,最想請的最難請的古琴演奏者就是水安息。我們都只當水安息是哪個阿姨的藝名,沒想到竟然這麽年輕。”

我颔首微笑,走到後座邊打開門坐進去,何小艾亦到了後座,約摸是傅雲歌叫她陪我敘話兒。我笑笑,說:“并不是我難請,只是我水平有限怕丢人所以沒去。”我對着何小艾挑了挑眼角:“大概是每次請我我都沒去才叫你們記了我的名號。”

何小艾搖頭道:“誰不知道,當年你的成名曲《碣石調幽蘭》曾豔驚四座。”

“大凡能豔驚四座的琴曲都不會是好琴曲,真正能将琴演奏得好的,是能勾人心的,讓人如臨其境。”我不願再說這個話題,就和傅雲歌說話:“我不在的時間,你沒欺負我弟弟吧?”

傅雲歌輕笑:“我哪敢欺負他!自從上次我和秦聲問他你的消息他閉口不言,我們就沒有往來了。”

我有些詫異,雖說傅雲歌、秦聲兩個和顧清岩是因我而相識的,但平日裏看他們幾個哥兒倆好的模樣,不像是會斷交的。是以三年來顧清岩說是和傅雲歌一起出去的話,我從沒懷疑過。

等到了省會城市,到了那個我長大的地方,傅雲歌将秦聲叫了出來。秦聲單槍匹馬而來,沒有女伴,沒有女朋友。我笑他:“給你打電話的時候,那邊還是春色缱绻,這才多久時間,就變成孤家寡人了?”

秦聲揚頭笑得張揚:“你确定你想見到她?我記得你和寧月瑤從來都不對付。在哪裏相遇哪裏就是一個殺氣騰騰的戰場。”

有麽?從來都是她殺氣騰騰我默然無聲頂多不搭理她吧?我皺眉:“你怎麽和她在一起?”如若我猜得沒錯的話,她應該是和顧清岩在一起的,這個在我心尖尖上插上了一刀的女人,居然又和我的哥們兒好上了?

俗話說得好,兄弟如手足。正在我考慮要不要斷了這一足時,秦聲才說:“不過是玩一玩罷了,有誰當真呢?”

我當即罵了一聲混帳東西就不再出聲。

秦聲又說:“清辭哈,你年齡也不小了,怎麽也該有男朋友了吧?若是沒有,我給你介紹一個,相貌有保證物質有保證精神也有保證,怎麽樣?”

我估計我的臉色立馬就黑了,所以秦聲這個游走在商場的老油條開始吐槽我:“你不是還忘不了雲歌吧?拜托,你們倆那都是高中時候的事情了吧?再說後來你們不是以只适合做朋友不适合做情侶的原因和平分手了麽?難道分了之後你才發現你舍不得?”

我瞥他一眼:“閉嘴!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我對着何小艾笑了笑,希望她不要誤會。不想讓她和傅雲歌鬧矛盾,朋友不是用來扯後腿的。

何小艾俏皮地笑笑:“你們先聊,我去端幾杯果汁過來,酒這個東西,到底太傷身,你們不要多喝。”

我和秦聲、傅雲歌都點點頭,但在何小艾轉身後都開了些白的,又開始“感情深一口悶”的喝法。我們追憶過了往昔“峥嵘歲月稠”,又去一個清靜的茶室喝了些茶,交代何小艾照顧好傅雲歌和秦聲,我就踏着夜風離去。

期間何小艾有問我電話,我告訴她:“我從來不用手機。不過你可以把你的號碼告訴我。如果有一天我開始用手機了會給你打電話。”

何小艾報出一串數字,我重複一遍确定無誤。就算完了。我去一個寄存着我的“綠绮”的琴行取了琴,打車去機場買了最快離開的航班機票,然後在候機廳等候。

我身上的所有,不過一背包裏的一套衣服;爸爸給我的銀行卡——裏邊有六十萬,這兒大約是他畢生的積蓄;還有我自己的一張秘密銀行卡,裏邊兒有我以前打工攢的血汗錢and腦力錢;一張身份證、早已脫離顧家戶口簿的戶口本。

當要檢票的時候,我最後給顧清岩打了個電話,在那邊的聲音響起時,我說:“是我。”

作者有話要說: 求不要霸王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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