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chapter3
當要檢票的時候,我最後給顧清岩打了個電話,在那邊的聲音響起時,我說:“是我。”
然後我聽見了寧月瑤頗含了些柔情似水的聲音:“快點啊,別接電話了,人家想要嘛。”瞬間心如刀絞。
顧清岩大抵是覺得有些難堪,他斂聲屏氣問我:“清辭?”
我嗯了一聲,吸了口氣定了定心神,說:“過往種種,大抵是我不懂事,才帶累你和我一樣辛苦。如今我已幡然醒悟,只是想最後告誡你一句,寧月瑤并不是一個适合你的好女子,結婚,還是要找一個良家女子的好。記得,結婚後不可以再混帳,要對人家好。”
顧清岩貌似還是沒醒過悶來,他說:“總是糾纏着這些事,煩不煩啊?我都說過了,我和寧月瑤沒什麽,剛才不過是作為朋友陪她逛街,你別多想。”
逛街麽?逛的是外面的街還是裏面的街?我的頭有些作痛,心間的疼也沒有稍稍緩解。我揉了揉太陽穴,說:“我言盡于此,你,好自為之吧。”
顧清岩好像是突然明白了一般,聲音驟然急切起來:“你什麽意思……”只是他的尾音還沒落全,我就挂掉了電話。
然後,過安檢、檢票、登機。
當我坐在飛機上,當我感覺到飛機已經起飛時,我才真正的意識到,那三年恍然若夢的憋屈生活已經遠去。我看着窗外一望無際的白雲,看着下面似乎隐隐若現的建築,開始腦補。
顧清岩在我挂下電話之後,一定會先回他的公司,交代好手頭的事,然後驅車趕往X鎮。我曾經告誡過他:“開車要慢着些穩着些,你若是有什麽事,九泉之下的媽媽也不會安心。”這句話他一直牢記在心底不曾遺忘。或許在開車的時候,他還在想:“這定然是顧清辭想讓我快些回去的手段吧?她一定還擺着晚娘臉在別墅裏等着我。待會兒看到她說什麽也要用言語教訓教訓陳她。男人在外忙事業泡女人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就她整天糾着不放唠唠叨叨。”
當他到達別墅打開大門看到別墅裏邊兒煥然一新格局全變,會以為走錯了們。他會出門看看再确定,确定無誤再直奔樓上所以的卧室,看到只有他的東西,沒有我也沒有我存在的痕跡,才會真的意識到,我已經離開。他會掏出手機給我打電話,等屋內的電話響起時他才會驚覺,原來我身上并沒有任何通訊工具能讓他找到我。這時他會去查火車站、客車站、機場的購票記錄,連帶省會城市的。
哦不,或許他會先聯系傅雲歌秦聲這兩個死孩子。他們會告訴他:“哦,這個死丫頭趁機灌醉了我們自己跑了。”
腦補到這時,我聽見了空姐甜美的聲音:“這位先生,您需要喝點什麽嗎?”
我轉頭,看到美女空姐标準的微笑,臉頰微微往兩邊咧了些,露出八顆牙齒。這确然是以白膚紅唇的東方美人。點頭,心中下了結論。
然後視線下移,出現在我眼簾內的是一個輪廓深刻氣質有些清澈笑容有些溫暖的男人。若果戴望舒的《雨巷》可以形容男人的話,我會改編改編說:他是有着丁香般的顏色,丁香一樣的芬芳,在機中微笑,微笑在每個人的心上。可是,那麽涼薄。
那人微微側頭看向我:“小姐,你需要點什麽嗎?”側身的角度、雙唇揚起的弧度莫不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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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橙汁,謝謝。”我說。
“柳橙汁,謝謝。”他對着空姐。
空姐俏臉變黑僵笑而去。柳橙汁來時,我咬着吸管,覺着剛才我莫名其妙地盯着別人看有些不妥當,将橙汁放下,鎮定自若:“你很像我的一個故人,适才多有冒犯,請多多見諒。”我說話有些文言的味道,目的是想表示我還是比較內涵比較有深蘊比較不花癡的。
男子凝視着我笑:“大概是我長相普通,大多數人都長成這個樣子,所以你覺得面熟?還有,剛才只是一句話的事,并不麻煩。”
他上身穿着Charvet手工定制的白色襯衫,最上邊兒的紐扣解開兩顆,露出白皙的皮膚好看的鎖骨。我擡眼掃了掃他的容貌、襯衣、和上身襯衣一個品牌的黑色西裝褲,笑他:“果然是去腐敗的資本主義國家同化過的,如果我不認識你,一定要把你拐到一個偏僻的地方打打劫。”
我傅雲歌偶然相遇時,總是愛演一些所謂才子佳人初初會面的橋段,借以刷一刷自己在對方心裏的存在感。傅雲歌聽見我埋汰他就知道我破功了,也不再裝作不認識,而是問我:“那麽,你是準備劫財還是劫色?或者一起劫?”
這句話他說得很順,就像我們第一次認識的時候。那時我七歲,是父親還沒有再婚的時候,我們家很窮。那時候我總是餓,總是吃不飽穿不暖,于是不想讀書,想把讀書的錢都省下來買米買菜買衣解決基本問題。但是父親說:“一個人窮不可怕,缺衣少食也不可怕。可怕的是無知,是因為無知而沒有創造財富的能力。”我到現在都沒有創造出財富,可見我虛長了二十幾年,仍舊在無知之列屹然不動安如山。
然後,就是這樣貧窮的我,看到了長得很好看穿得很幹淨還總有東西吃的傅雲歌。我想打劫他,于是看着比自己高了一個頭的他,又悄悄地看了看自己的瘦胳膊細腿兒,抿了抿唇就毅然決然地攔在他必經的路旁。
那時候小小的傅雲歌單肩挎着雙肩的書包,聽見我說打劫後一臉無奈居高臨下地看着我:“那麽,你是準備劫財還是劫色?或者一起劫?”
那時我沒有說話,他又開始了下一句:“不過據我目測,劫財你搶不過我,劫色我不讓你劫。”
然後我歪着腦袋想了想問他:“可以都劫麽?”我的意思是以後他的吃的都歸我,但是當時心裏有點怕怕,所以表達不清楚。
而傅雲歌很無語地看了看我,給了我一個面包,當年面包還是個很稀罕的東西,所以為了傅雲歌的吃的、為了省幾年的學費,我從二年級跳到了五年級,和傅雲歌一個班。就這樣,我們的好機油時代開啓了。
“阿呆,你的靈魂出竅了?”正在我憶起往昔這段舊事的空當,傅雲歌一巴掌拍在我沒有一根兒劉海的光潔額頭上,“還是說,你正在考慮劫財或者劫色或者雙劫?”
那獻過殷勤的美貌空姐正用她的一雙水靈靈的美眸射出憤怒的激光掃射我,我對着傅雲歌白了一眼:“阿呆?你确定阿呆是在叫我?”這是個什麽破外號?為什麽這麽醜陋的外號是用來叫我的?我怨念深深。
傅雲歌微笑:“不用給我挖陷阱,你一直發呆不是阿呆是什麽?消失了三年突然出現時混得連ID都死亡了,你說,你不是阿呆是什麽?”
傅雲歌雖然笑着,但他的眼裏已經沒有了笑意,而是一片冰冷,從沒有對我展露過的冰冷。我有些無所适從,我之所以不說話,一直拿話岔開他要說的,就是不想讓他提起這個。
我擡手拍了拍傅雲歌的肩,故作深沉地嘆了口氣:“好歹我們也算是青梅竹馬,也曾經‘兩小無嫌猜’過,你不用這樣奚落我吧?居然還落井下石!”
我假意擦了擦眼淚:“這年頭,機油果然信不過。青梅竹馬過的機油更不能信!枉我還是一如既往地将你當做閨蜜。”
傅雲歌凝視着我:“就算你不說,不出三天,我和秦聲就能查出來,你信不信。”他沒有問我,只是陳述。
我無奈,終于知道了當年我攔着傅雲歌打劫時他的感受了。傅雲歌,恭喜你,找回場子了。我無奈,正色,終究還是掩飾不住苦笑:“這件事你別插手。時機到了,我會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你和秦聲。”
傅雲歌看着我,眼眸深深:“你确定?”
我點頭,笑着轉開了話題:“秦聲的那番話,何小艾沒誤會吧?”
傅雲歌很少帶女孩子一起,更別說是和我、秦聲相聚的時候。他帶了,說明那個女孩子必定是不一樣的。如今他也老大不小了,總算是有了對象,以後我和秦聲也可少操很多把心了。
不過估計傅雲歌會開始操心我和秦聲的。原本我們三個人在一起時說笑,都覺得傅雲歌一定是最晚定下來的那個,因為他身邊除了我這麽個前度戀人現在的好機油好閨蜜,基本沒有異性出現;最早的應該是秦聲,因為他身邊總是莺莺燕燕不斷,而且,每一段,他都有付出感情。
不過照現在看來,傅雲歌乃是在等待對的人出現。而秦聲所謂每一段都付出過的感情,其實都是對流水一樣花出去的錢的感情,感激之情。我甚至在腦海裏想象,多麽帥氣多金的秦聲站在錢海中抓起這把親親那把捏捏,一邊兒傻笑一邊幸福地嚎叫:“感謝英俊帥氣美麗迷人的錢兄錢姐錢弟錢妹!感謝你們為我吸引美人若幹大波若幹激情若幹,哦也!錢兄錢姐錢弟錢妹萬歲!!!”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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