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屏幕裏的小紅樓,漂亮的小花園,老太太憤怒的表情,許樂那副與我無關的語氣,還有記者被月季刮破的手,幾乎成了鮮明的對比。
別說別人,就是許樂看着,也得承認,這個記者有本事,這煽風點火的本事比三十年後的記者們,絲毫不差。只要是個正常人看見了,面對那麽可憐的小孩,都得罵他狼心狗肺。
更何況,柳芳還在裏面哭訴,“我知道我對不起樂樂,我因為上一段婚姻的不幸,而選擇逃避,這麽多年,也沒有照顧好他,他不願意捐,我是沒有立場怪他的。可樂樂,你要恨就恨我吧,是我這個做媽媽的沒做好,你不能這樣對勝勝啊,他是你打斷了骨頭連着筋的弟弟啊,他只有六歲,躺在床上那麽可憐,你怎麽能夠出爾反爾呢。耽誤的這些時間,會要他命的啊。”
許樂還好,曹玉文聽着心煩,直接啪的一聲把電視關了,他站起來在客廳裏走來走去,指着電視罵,“這柳芳怎麽能這麽颠倒黑白,她怎麽這麽不是個東西。”老太太也擔心更直接,“玉文啊,她這麽說,會不會逼着樂樂去捐啊,這可怎麽辦?這女人的心怎麽這麽壞啊。”
曹玉文想來想去不放心,直接又給曾元祥打了個電話,他問問能否告柳芳,同時找記者,将上次的法庭判決結果公布一下,這樣大家就清楚是怎麽回事了。曾元祥也在想這事兒,他在電話裏分析,“告是肯定要告的,但是對于這事兒,你們天然處于弱勢,畢竟許樂和金哲有血緣關系,許樂年紀小,金哲更小,人們慣于同情小的和弱的。”
他分析,“而且第一印象很重要,今天這個新聞給人們的負面消息太多了,曹家和許樂的形象,翻轉很難。而且,”他說出了最擔心的一點,“這個記者如果沒猜錯的話,他應該是跟柳芳和金成雁有交易,否則他不能不問青紅皂白就做了這個片子,他的采訪程序完全不合适。”
這話說得曹家幾個人心裏都拔涼拔涼的。曹玉文平複了情緒才問他,“那就讓她這麽逼迫我們?我們難道連講理的地方都沒有了?”
曾元祥說,“那倒不是,上次不是說告不告柳芳故意傷害罪嗎?咱們明天就可以告她。她找了這個記者,可新聞媒體又不是這一家,記者也不是這一個,咱找別的啊。”
曹玉文不解地問,“她都省臺了,還能哪個?”
曾元祥笑了,“有電視的有幾個,有收音機的有幾個,看報紙的有幾個?這事你放心吧。”
“可那個記者…”
曾元祥勸他,“那是個小人物,對付他有的是辦法,明天八點吧,我到你家,到時候咱們一塊去法院。”
第二天一大早,曾元祥就開着車來帶着他們去法院。黑妹和老太太也想跟着去,可惜轎車太小,還有曹遠要看着,只好叮囑他們一定中午回家吃飯,然後目送他們上車。
起訴程序挺簡單,到了立案庭,就有導訴員,不過顯然曾元祥在這兒地頭熟,他一進來,人家就沖着他叫了聲曾律師來了。曾元祥打了招呼,就帶着許樂他們填寫起訴書。等着交了起訴書并繳納了訴訟費後,這事兒就搞定了。
曾元祥帶着一行人又出來,沖着曹玉文說,“這就算起訴了。他們會派出法官調解,不過這事兒沒商量,咱們拒絕就行,到時候直接打官司。”他拍拍曹玉文的肩膀,“其他的事兒你放心吧,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樂樂才十二歲,沒人能夠逼迫他。”
曹玉文瞧着曾元祥說得頭頭是道,看着十分有把握的樣子,這才将心稍微放了放。旁邊曹飛插話問,“曾叔叔,樂樂7月18號要去廣東參加華羅庚金杯賽決賽呢?我們能去嗎?”
Advertisement
許樂都沒想到曹飛還記着他這事兒呢。他其實也不是想去,畢竟已經是過過一輩子的人了,以後又不準備當學霸,考博士,這些比賽對他沒什麽作用。他當時也是被老師要求着參加的。他以為曾元祥會不讓他去,畢竟總有點避難的感覺,誰料曾元祥卻說,“去啊,該去就去,就算庭審也要調解後一個月呢,該忙什麽忙什麽。憑什麽為他們放棄咱們的生活啊,去!”
曹飛立刻就笑了起來,他想法其實挺簡單,他要去廣州進貨呢,可不想把許樂放家裏,他也擔心,這樣的話,兩個人就能伴着了。
有了曾元祥的保證,曹玉文帶着兩個小的坐着公交車繞了小半個城去了趟火車站,買了第二天去廣州的三張火車票才回家。
其實一路上曹玉文都提心吊膽,他生怕有人認出了許樂,找許樂的事兒,再吓着孩子。可等着真上了公交車後,他就放心了,這年頭十家裏面沒一家有電視機,何況不是所有人都看省臺,一路上來回兩個小時,只有幾個人往許樂那兒看了看。可惜許樂換衣服了,電視機又是個黑白的,他們怕是沒敢認,沒人出來說話。
到了學校就更好說了,這堆學生們都住宿舍呢,哪有電視機看啊。老教授們也撐死看看新聞,一路上回來壓根沒人搭理他們,這讓曹玉文放心的同時,許樂也松了口氣,他真害怕因着這事兒,他們在這兒住不成了,這房子他真的很喜歡。
到了家曹玉文才宣布要去廣州的事兒,結果遭到了家裏一老一少兩個女人的埋怨。他買的火車票是明天上午的,這代表着,家裏什麽準備都沒有呢。黑妹數落他,“這要将近兩天兩夜呢,總要準備點吃的喝的吧,你們的換洗衣服也要裝包,哦對了,錢,我馬上去取。”
家裏頓時熱鬧起來。曹玉文氣定神閑的坐在飯桌上吃餃子,同時叮囑杜小偉,“我不在,你可看好了你姐和我媽,生意的事兒暫時緩緩,等我回來再說。”杜小偉點頭說,“姐夫,你放心。”
第二天一大早,老太太就招呼着黑妹早早起來蒸了大包子,一個是早上吃方便,另一個可以捎上在路上再吃兩頓。又讓杜小偉把曹飛的小推車給檢查檢查,加固一下,去的時候倒是沒事,可要是進了貨回來,半路壞了可就麻煩了。那邊還招呼着要走的三個人趕快趁熱吃包子,還要看着曹遠,省得他吃多了。
家裏屋裏正熱鬧,在院子裏修推車的杜小偉卻突然跑了進來,沖着曹玉文喊,“姐夫,那邊來了一群人,沖着咱家來了,為首的那個,我怎麽瞧着像是柳芳!”
這一句話就讓全家人靜了下來。曹玉文放下了筷子,老太太放下了擀面杖,黑妹放下了手中包了一半的大包子,在喘息之間,就聽見外面的聲音到了耳旁,然後在嘈雜的議論聲中,門被敲響了,有人喊着,“樂樂,樂樂,我是媽媽,你開門,求你開門吧。”
這屋子裏,就算是常年在外見世面的曹玉文和杜小偉,也不過是個男人,他們怎麽會理解女人的彎彎繞,只有許樂明白,真正的道德綁架來了。這怕是柳芳早就找人盯着他們,結果瞧着昨天他們買了火車票,以為他們要走人,才找了這個時機,來逼迫他們就範。
黑妹性子急,撸起袖子,拿着擀面杖就說,“我去把她趕走,一天到晚淨惡心人,什麽媽媽,他管過樂樂嗎?”
許樂當即就從後面抱住了她,“幹媽,別去。”黑妹着急地說,“就聽着她在外面這麽喊?我昨天剛放了心,這學校裏沒幾個人看見那電視,她在這兒這麽鬧騰,附近的人還不都得知道?咱家還能住得下去嗎?”
黑妹說着,柳芳的聲音又從門口傳了進來,“樂樂,樂樂,媽媽知道,你恨我跟你爸爸離婚,恨我走的時候沒帶上你,媽媽都理解你,可求你別遷怒到你弟弟身上,他才六歲啊,我把他抱來了,你出來瞧瞧他,你看看他,你怎麽狠心讓他走啊。樂樂,我知道你買了去廣州的火車票,我知道你想逃開,可樂樂啊,這是你弟弟的一條命啊,你別這樣好不好,你救救他,我給你跪下,我給你認錯好不好?”
門外不知道哪裏來的大姐,在旁邊聽着說,“我說怎麽這麽耳熟啊,你就是前天電視上那個吧。你說現在的孩子怎麽都這麽自私,你起來,你一個當媽的,十月懷胎生了他,還對不起他了?你給他跪下,他受得起嗎?就沒見過這麽自私的孩子,親弟弟都不管,我看肯定是這家人也不怎麽樣?你一瞧就是個良善人,人善被人欺啊,養不出這麽個孩子來!”
後面立刻有了附和聲,曹遠人小不知道何時跑到了窗戶那兒,大概聽着有人罵他哥哥不高興,沖着一群人就喊,“不準說我哥哥,你們才是大壞蛋呢!”
他這一喊,就有人在外面說,“有人,他家有人,這是故意不開門呢。”黑妹吓了一跳,立刻把這破孩子抱了下來,旁邊的杜小偉立刻過去把窗戶關了,呼啦一下,把窗簾子給拉上了。屋裏立刻暗了下來,大門,窗戶上都想起了砰砰砰的敲擊聲,整個屋子仿佛被人群包圍了。
老太太一頭就想往外沖,“他們這是要逼死我們啊!我老婆子跟她拼了!”
杜小偉也撸了袖子說,“我去趕他們走,沒有這麽逼人的。”
許樂則突然鎮定了下來,喊住了杜小偉說,“出去幹什麽?咱們跟她一個帶着病孩子的人打架嗎?那不是更中計了嗎,她巴不得呢!她不是要輿論逼死我們嗎?那就看誰弄得過誰?幹爸,打電話給曾律師,讓他帶着能聯系上的所有記者過來!”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