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捋毛
言聽白靜靜的走到郁長澤和翟櫻櫻身邊, 問道,“今日的劍術練完了嗎?”
“練完了,”翟櫻櫻立馬高興回道, “我們還帶小師弟複習了他今日的功課呢。”
郁長澤的心思還在遠處的一人一鳥身上,呆呆道, “師兄, 蒼蒼真的是我的靈寵嗎, 我怎麽覺得它更喜歡小師弟。”
言聽白沒有回頭, 默默沉吟了一下,正待再說些什麽,遠處的白菡帶着巨隼已經跑過來了。
“師兄, 你回來啦!”輕風帶來白菡清脆的聲音,那裏面充滿歡喜的氣息。
言聽白慢慢轉過身,擡眸望着白菡懷中抱着的巨隼, 臉上沒什麽波動。
“今日的劍招練好了嗎?”他淡淡問道。
白菡本準備向小仙君展示一下她“新”交的小夥伴, 聞言立馬正色站好,“練過了, 但我覺得還不夠,準備再練兩個時辰。”
翟櫻櫻和郁長澤立馬對視一眼, 那眼神不言而喻,已經很好了小師弟,你這麽拼,我們的老臉往哪兒放。
言聽白點頭, “好。”
“你們兩個, ”言聽白看向翟櫻櫻和郁長澤,“回屋裏把我昨日教的符咒每一個都繪制一百遍,我明日檢查。”
翟櫻櫻和郁長澤:“......是。”
就是這麽的窒息, 松林峰的每一日都是這麽的窒息!
“蒼蒼走吧,”郁長澤蔫蔫的招呼自己的靈寵。
巨隼跟沒聽見一樣,緊緊扒住白菡的衣襟,看都不看郁長澤一眼。
“...蒼蒼,二師兄叫你回家了,”白菡輕輕捏捏巨隼的腳丫,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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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隼仰着腦袋看了她一眼,兩只爪子一揪——抓得更緊了。
白菡:......
郁長澤:......
白菡俯下腦袋輕輕在巨隼耳邊勸說着。過了好久,巨隼才不情不願的松開爪子,飛到郁長澤肩頭跟他走了。
臨走還一步三回頭的望着白菡。
“呵呵,蒼蒼就是太聰明了,”白菡尴尬的笑笑,給自己打圓場。
言聽白依舊沒什麽表情,走到她身邊說道,“伸手。”
白菡立馬伸出手掌。
白嫩的掌心果然再次裂開,縱橫的傷口像是幹涸的土地,一道道鮮豔觸目,鮮血浸出的并不多,只露出裏面粉色的肉。
“感覺好多了,比起上次都不怎麽流血了。”白菡傻呵呵的笑。
言聽白擡眸看她,漆黑的眼瞳裏有很複雜的情緒。
“那開始吧。”
半晌後,他收斂神色,再次淡漠道,“把今日的劍招練給我看。”
“是。”
晚上回到竹屋的時候,白菡累的手指都不想動彈一下,趴在桌上有氣無力的哼唧。
“咚咚咚——”,有人敲門。
竹屋被推開,披着月輝的小仙君進來了。
白菡趕緊坐直身子,“師兄,你怎麽來了?”
言聽白靜靜走到桌邊,掏出小籠屜,揭開蓋子把黃金糕推到白菡面前,淡淡說道,“我來幫你上藥。”
“不用麻煩師兄的,”白菡有點不好意思,“我自己可以上藥。”
昨日,小仙君已經把靈藥和紗布留給了她,她自己也可以搞定的。
言聽白并不答話,默默拿過藥膏,開始幫白菡上藥。
白菡心裏甜滋滋的,一邊用左手捏着黃金糕送進嘴裏,一邊含含糊糊的跟小仙君搭話,“師兄,你白日去哪兒了?”
“青鸾峰。”
“......去、幹什麽了呀?”白菡忽然有點心虛。
言聽白停住動作,看了她一眼,慢慢說道,
“去找一只鳥。”
“......”
白菡再不敢問下去,緊張的抿抿唇,糕點也忘記吃了。
言聽白安靜的把她的手指包紮好,最後倒了一杯清水推到她面前,斂眸道,“慢慢吃。”
說完,就起身離去了。
白菡半天才醒過神兒來,望着桌上已經涼掉的糕點,心裏有些許的不安。
斷風長老的劍術課程持續了半個月,之後花間長老撫琴,玄衣長老教咒,金玉長老展示了好些厲害的法寶,朱丸長老帶他們嘗試了各種稀奇古怪的丹丸,最有意思的還屬青鸾長老,每天撸着自己的小倉鼠,帶着衆人在自己的青鸾動物園裏四處閑逛。
“師弟,你看,”蕭若塵指着正在草窩裏蹲坑的小火龍,“它在拉粑粑耶。”
白菡對蕭若塵的惡趣味十分無語,假笑着解釋道,“那是在下蛋。”
“龍蛋?”
“嗯,吃了可以增長靈力的。”
楚玉錦忽然瞥向她,意味深長道,“白師弟怎麽知道的?”
白菡一愣,她在青鸾峰呆過一陣,自然知道很多靈寵的特征和屬性,蕭若塵問了便随口回答,根本沒想到自己為什麽會知道這些。
條件反射般的,湧入腦海中一個答案。
“...大、大師兄告訴我的。”
“大師兄可真是博聞多識,出類拔萃啊。”楚玉錦笑吟吟道。
三個月的新生入門課程轉眼就結束了,按照之前的規程,本該有一場初級測試,但是因為一些原因被取消了,衆弟子因此就各回各峰,跟随自家長老從此專研一道。
蕭若塵十分不舍白菡,九尺男兒險些涕淚連連,“我們之後還會再見的吧,我可以去松林峰找你的吧。”
白菡笑着點點頭,“當然了,我們長老做飯超好吃,請你來吃。”
蕭若塵十分感動,并沒預料到自己日後會踏入什麽坑。
翟櫻櫻和郁長澤給白菡準備了個結業儀式,正式慶祝她入門。
于是,黑燈瞎火,四處漏風,白菡小竹屋前的涼亭裏,兩個黑臉的師兄師姐用靈力把螢火蟲招到涼亭周圍,一臉神神秘的假笑。
“小師弟啊,我們給你準備了禮物。”
“什麽禮物?”
“你轉身看看。”
白菡一轉身,就看到一身白衣的小仙君站在她的身後。
螢火蟲的微光綴在他的發間和袍襟,有輕柔的晚風拂過,撩起他的發絲拂過臉龐,深邃的眉眼壓在黑夜裏,熟悉的氣息萦繞着白菡周圍。
白菡的心髒忽然怦怦跳。
言聽白走近了一步。
“我好喜歡。”白菡歡喜的說着,抱住小仙君。
郁長澤和翟櫻櫻:......
“啪嗒——”
有東西落地的聲音。
言聽白僵硬的保持着一個姿勢,雙手不知道往哪裏放。
那是很溫暖的懷抱,一點都不像他平日表現出的那樣冰冷,胸膛很結實,仔細聽,跳動的格外有力,幹淨清潤的氣息鑽入鼻端,讓白菡有一絲的眩暈。
“我收到禮物了。”
白菡立刻離開了小仙君的懷抱,她不知道師兄師姐為什麽要送小仙君作為禮物,但是借着夜色袒露的心事,她只允許自己沉浸一瞬間。
涼亭寂靜無聲。
最後還是翟櫻櫻拾起了地上的書冊,硬着頭皮遞給白菡,“師弟啊,這是我們送你的禮物《松林仙術譜》。”
白菡:......
"看來你真的是很用功啊,看到督促你的大師兄都這麽高興。"
白菡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屋的,只是之後每每看到這本《松林仙術譜》,就恨不得鑽個地縫藏進去。
松林峰正式開始了四個弟子合練的日子,松林長老每日就負責管管後勤,捯饬一些黑暗料理荼毒自己的弟子。
又過了兩個月,中心峰忽然傳來了消息。
山下十裏外的一個小鎮,發生了妖異事件,緊急求助雲陽宗出手。
因着怪事不算危險,七位長老一起決定挑選幾個經驗豐富的大弟子帶上一些新入門的小弟子,就當給他們開開眼界,見識一下仙界的日常事務。
松林峰參加的有白菡和言聽白。
衆弟子一起在山門集合,白菡遇到了好些熟面孔,蕭若塵和楚玉錦都來了,他們自然代表着去見世面的小弟子,而領頭的大弟子除了言聽白外,還有花間峰的楊飛月師姐和玄衣峰的陳章師兄。
楊飛月和陳章見到是言聽白帶隊,心裏都頗為放心,三人一路邊商量邊帶着自己的師弟師妹禦劍前往小鎮。
蕭若塵第一次除妖,內心十分激動,眼睛瞪得跟銅鈴一般,飛起來嘩嘩響。
“你身上帶着什麽呀?”白菡好奇問。
“法寶。”蕭若塵小聲跟她說道,“都是我爹送我上山的時候給我帶的,全都很厲害,你放心,到時候妖怪來了,我一定保護你。”
白菡“噗嗤”一笑,“好呀。”
言聽白禦劍走到前側,聽着兩人的對話,纖密的睫羽微微眨動了一下。
一行十人很快到了事發地。
有村民看到之後慌忙迎了出來,膝蓋一彎就想給衆位仙人磕頭。
“老伯無須多禮,”言聽白一把扶過他,和顏悅色道,“請将此地發生的異常事告訴我們,我們定當竭盡全力。”
老伯趕緊将幾人領到家中,原來他就是鎮上的裏長,最近發生的異常事,他都十分清楚。
“簡直是太奇怪了,第一次發生的時候是巧合,但是一連三次,大家都說沒有這麽簡單啊,仙君啊,你可一定要幫我們找出是什麽妖怪在搗鬼啊,要不我們這裏遲早要絕戶啊。”
原來這個小鎮叫做水仙鎮,本是水鄉富庶之地,鎮上的姑娘因着水土的滋養,更是十裏八鄉出了名的美人。臨近的村鎮都很願意娶水仙鎮的姑娘。
就在大概一個月前,水仙鎮上的一家姑娘和鄰村的小夥子訂好了親事,聘禮禮書也已辦妥,只等着良辰吉日小夥子上門迎親。
事情就恰恰發生在小夥子迎親那一天,大紅的花轎吹吹打打到了門外,新娘子卻怎麽也不見出門。
接親的人急了,進去一問才知道,原來是新娘子死活不肯上花轎。新娘的爹娘也急的團團轉,定親的時候不是挺願意的嗎,也不是盲婚啞嫁啊,怎麽臨了就後悔了呢,這臨轎反悔以後要說出去,那誰家還敢娶啊?
奈何新娘子油鹽不進,逼得急了就以死相脅,死活也不肯嫁。
婚事最終還是告吹了,花轎擡着聘禮原路返回,新娘的爹娘自覺沒臉,終日把自己關在家裏,再也不願出門。
此事發生之後,街頭巷尾也只當是一樁尋常日常逸聞,茶餘飯後調侃了兩天也就過去了。
誰知,十天後的又一場喜事。
同樣的場景又發生了一遍,賓客們熱熱鬧鬧的擠滿了院子,就聽見新娘屋內砸桌子摔茶杯。
“我不嫁,要嫁你們去嫁!”
“誰同意了,我之前是被蒙了心。”
“你們把我綁上花轎也沒用,我現在就割了頭發去當姑子。”
喜氣洋洋的唢吶沖破雲霄,衆人捏着手中的喜酒面面相觑。
兩件事之後,就有人開始納悶,琢磨着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聯系,但更多的人還是沒放在心上,只當是偶然的巧合。
“可能是剛好兩家都收了高額聘禮賣女兒吧,女兒私下沒法反抗,等到迎親的時候就當着衆人的面揭開父母的嘴臉,讓他們不好再當衆逼迫自己。”
第二家母親聽到了這個說辭,當即揪着傳謠者死活要上裏長那裏讨個說法。
那位鍵盤俠當即慫了,連忙賠笑臉說自己只是在開玩笑。
就這麽又過了十天,第三樁婚事要開始了。
新娘的爹娘都聽說了之前的兩件事,心中頗為擔憂,特意把男方叫到自己家中,當着家族長老的面,反複跟自己家的姑娘确認,是否真的願意嫁給對方,是否保證迎親時不會後悔。
姑娘一一點頭。
到了迎親那日,鑼鼓喧天,滿鎮子的村民都跑出來看熱鬧,主要是想瞧瞧這次到底會不會發生之前的怪事。
鞭炮紅屑鋪地,新娘子由喜娘攙扶着慢慢踏過了院裏的火盆。
衆人的歡呼聲震耳欲聾,怪事終于沒有再發生,魔咒解除了。
大家徹底将這件事抛到腦後。
直到三天前。
水仙鎮的第四樁婚事。
又一位以死相逼的新娘,哪怕新郎明明是兩小無猜的青梅竹馬,哪怕前兩日還剛一起在佛前山盟海誓,但是不嫁就是不嫁,誰勸也沒用。
這下村民徹底坐不住了,這第三樁了啊,這個可沒有任何強娶的可能啊,怎麽一夜之間,終身大事說反悔就反悔了呢。
有女兒兒子的村民都坐不住了,紛紛跑到裏長家裏,請求他向仙門求助。
裏長這才托人傳消息給最近的雲陽宗,懇請他們幫忙查清到底是什麽東西在作怪。
衆人聽完裏長講述的前因後果,一時間也都鴉雀無聲。
白菡默默挪到言聽白的身後,沒什麽別的原因,她就想離小仙君近一點。如果她沒猜錯的話,一會兒肯定要分組行動,她自然要跟小仙君一組。
言聽白靜靜聽完,問道,“那三位拒嫁的姑娘之後有沒有什麽異常?”
“沒有,”裏長搖搖頭,“都好好的,只要不逼她們嫁人,一個個都高興着呢,在家裏繡花的繡花,彈琴的彈琴。”
“難道她們之前真的是被逼迫結親的?”陳章不僅懷疑道。
“真的沒有,”裏長拍胸脯保證,“那前兩個姑娘的爹娘我都熟的很,都是老實巴交的村民,對女兒很疼愛,家裏也算殷實,親家條件也都相當,斷沒有逼迫的道理。”
“我記得第三位是嫁出去的姑娘,”楊飛月皺着眉頭,“當時她是當着宗族大家的面親口點頭的,會不會是因為這個原因,她才無事發生?”
“也不可能啊,”裏長搖搖頭,“宗族們也就是個見證,之前的也有媒婆親家什麽見證過,第四個還是青梅竹馬呢,還不是說反悔就反悔。”
衆人一陣沉默。
“仙君,”裏長期待的看着言聽白,他一眼就斷定對方是這些仙人們的領頭人。
“會不會有妖怪啊,”他艱難的猜測着,“會不會有妖怪迷惑了她們的心智,讓她們言不由衷?”
“但是你不是說那些姑娘現在好好的嗎?”蕭若塵馬上回道。
“是啊,會不會有那種,專門迷惑感情的妖怪,讓人忽然對男人沒了興趣之類的......”
“噗嗤——”,有幾位小弟子沒繃住笑出了聲。
言聽白回頭淡淡掃了他們一眼,四人頓時噤聲,再不敢擡頭。
“那些姑娘的身體...可受過侵害?”楚玉錦突然出聲問道。
“沒有,”裏長搖搖頭,“沒聽說過。”
“那就是不知道喽?”楚玉錦說道。
裏長确實也不确定,當着仙君的面也不好胡說,只補了一句,“我确實沒聽說過,應該是沒有。”
言聽白垂眸,指尖輕輕的摩挲着劍鞘。
白菡乖乖的綴在他的身後,垂眼觀察着他的小動作,毛茸茸的小腦袋歪向一邊。
言聽白意有所感,微微扭過身子。
白菡的小腦袋立馬撞上他的手臂,像小雞啄米一般,連忙直起了身子,滴溜溜的杏眼滿是心虛。
言聽白擡眸瞥了她一眼,突然伸手——
白菡立馬縮腦袋,緊張的不知所措。
腦袋被輕輕掃過,言聽白将她玉冠中的一縷亂發捋順,又轉過身去。
白菡整個人卻呆在當場。
她感覺剛才小仙君的手指若有似無的揉了揉她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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