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松手
“我怎麽覺得沒什麽事啊, ”蕭若塵用胳膊碰碰呆立的白菡,壓低聲音道,“這也值得把咱們召來, 會不會有點小題大做了?”
白菡聽不見他說什麽,腦袋有點懵懵的。
“裏長, 你不用着急, ”言聽白摩挲着手指, 正色道, “我們現在就去鎮上了解一下情況,有什麽事情之後回到這裏再做商量。”
“诶,好。”
言聽白轉頭跟楊飛月和陳章快速商議了一番, 将衆弟子分成三組,他們三人各帶一隊,分別上各個新娘家裏詢問情況。
言聽白帶着白菡和蕭若塵, 楚玉錦也想跟着, 但是還沒說出口立馬就被本門的大師姐楊飛月挑進自己的隊裏,遂只好作罷。
衆人分好隊伍正準備出門, 忽然有一中年男子慌慌張張的跑進院子,“裏長, 裏長,不好了!”
“我女兒、我女兒,不見了!”
“不見了?”裏長立馬迎出門去,表情大駭, “什麽時候不見的?”
“不知道哇!”
裏長徹底緊張起來, 立馬拉住他到言聽白面前,對着言聽白說道,“這就是第一位新娘的父親。”
又對着中年男子解釋道, “這些是我請的仙門修士,特地來查這件事的,你莫急,把這件事細細說給仙人們聽。”
中年男子趕緊抓住言聽白的手臂,表情十分激動,“仙君啊,你可救救我女兒啊,昨天還好好的,今早就不見了啊!”
“不要慌張,”言聽白安撫他,“帶我們去你家看看,我們邊走邊說。”
衆人焦急的踏出裏長家門,迎面撞上了一個中年婦人,那婦人哭天抹淚,見人就拉住,“我女兒不見了啊,她憑空就消失了啊!老天爺啊,我也不想活了!”
裏長更加驚駭,搶前一步問道,“你女兒也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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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人抹着眼淚抽抽噎噎,“我昨日還同她商定今日出一趟遠門散散心,誰知臨出發找不到人了!”
“仙君,這是第二個新娘的母親,”裏長焦急的望向言聽白,“這真的不正常啊,你們可一定要幫幫我們啊!”
“那第三家......”,陳章皺起了眉頭。
他說中了所有人的心事,以現在的情況看,第三家也難保不會丢失女兒。
言聽白、楊飛月和陳章快速對視一眼,立刻各自帶着師弟師妹分頭行動。
果然,當言聽白到達第一戶人家的時候,收到了陳章的藍符,第三家的女兒果然也消失不見了。
“呸呸呸,我可真是個烏鴉嘴,”蕭若塵有點自責,“之前還說小題大做呢,現在就出了這麽大的事。”
“不怪蕭師兄,”白菡安慰他,“這種事誰也預料不到。”
“師弟真好,”蕭若塵馬上擠到白菡身邊,抓住她的手,“怪不得我第一次見你就覺得投緣。”
“松手。”
冷淡的聲音響起,言聽白不帶感情的掃視着兩人,目光停留在白菡被抓住的手指上,擡眸道,“仙門子弟,要記得時刻規範自己的行為舉止。”
白菡趕緊甩開蕭若塵的手,“師兄教育的是。”
“是是是,”蕭若塵不好意思的搓着手指,“一時激動了。”
第一家新娘的父母仔細給言聽白三人講述了一遍事情的前因後果,和他們了解的差不多,新娘喜事前後除了拒婚之外并未有明顯的情緒變化,日常生活毫無反常。
“你最晚是什麽時候見到的女兒?”言聽白問道。
“昨天...晚飯的時候,”新娘的母親回憶道,“吃過晚飯,她便回房,說是新繡的花樣兒急着趕出來,我也沒放在心上。”
“之後便是今早,她遲遲不見人,我推開屋門一看沒人了。”
新娘的屋子門窗完好,不存在被人擄走的可能。
“看來是她自己走出去的。”蕭若塵若有所思。
街坊鄰居也無人見過新娘的蹤影,照目前推測,極有可能新娘是昨夜悄悄跑了出去。
言聽白靜靜觀察了一番新娘的屋子,跟普通女子的閨閣裝飾大體相同,靠牆角擺着紅木描金的的妝奁,上面鑲嵌着橢圓的黃銅鏡,透過鏡子,能看到身後的白菡正伸長脖頸好奇的盯着房子正中的黑木方桌。
圓圓的杏眼好奇的眨呀眨,手指正纏着自己的一縷碎發繞啊繞。
言聽白順着她的目光也望向方桌。
“這是什麽?”
白菡突然松開碎發,指尖在桌邊刮了一下,盯着手指細瞧。
蕭若塵立馬伸過腦袋,回答她,“灰塵。”
白菡:......
“你聞聞,”白菡把手指遞到他鼻尖。
蕭若塵吸了吸鼻子,“有點香。”
“是香灰,”言聽白道,轉身看向身後的中年男女,“令嫒可有熏香的習慣?”
“沒有。”婦人肯定道。
“那這是從哪兒來的?”白菡凝視着手指。
“會不會是什麽迷魂香?”蕭若塵腦洞大開,湊上去就要聞。
言聽白攔住他的腦袋,取出一方白絹,仔細将白菡指尖的香灰擦淨,又将方絹放在鼻端嗅了嗅,問道,“附近哪裏有需要燒香火的地方?”
婦人立馬回答道,“祠堂。”
三人重新回到裏長家裏。
另外兩組人也調查完畢,證據放在一起,唯一的共同點都是昨日去過祠堂,或者是有村民親眼看見,或者是新娘對外人說過。
難道真的是祠堂有問題?
裏長也是十分驚訝,忽然想起道,“我們這裏的風俗,結親前都要到祠堂跟祖宗先人告別,算是正式入了別人家的族譜,難道......”
“難道她們臨陣悔婚都是因為祠堂在搗鬼?”陳章搶聲道。
“那第三個新娘,”楊飛月立馬問道,“她去了祠堂嗎?”
“沒有,”裏長搖搖頭,“她們家是半道遷移到此地的,并沒有宗譜,結親前一天說是請宗族長輩作見證,其實就是找了幾個街坊鄰居。”
“這麽說就是祠堂的問題了,”陳章立馬看向言聽白,“師兄,我們現在就去祠堂。”
言聽白眉頭微皺,輕輕點了點,“我們三人去即可,其餘人留在此地等候。”
“師兄,我也要去,”白菡立馬小聲說道。
“聽話,”言聽白的聲音很輕,語氣卻并不冷淡。
白菡立馬乖巧噤聲。
楚玉錦不動聲色的瞥了她一眼。
言聽白、楊飛月和陳章立馬趕去祠堂查看,留下七個入門弟子等在裏長家裏。
白菡坐到裏長身邊,仔細詢問了祠堂的一些情況。裏長苦着臉,說什麽也不相信是祠堂在搗鬼,那裏安放着水仙鎮村民世世代代的祖先,他們怎麽可能會害自己的子孫。
“嫁出去不就不是子孫了?”楚玉錦自言自語道。
言聽白三人終于從祠堂回來,但是一無所獲,正如裏長所言,祠堂裏只有靈位和供桌,空間并不大,沒有任何可以藏匿的地方,也沒有發現有妖術怪異之像。
“我們時間緊迫,如今就只有一個辦法了,”陳章看向楊飛月。
楊飛月點點頭,對着言聽白說道,“師兄,我願意假扮新娘,試一試這其中到底有什麽機關鬼竅。”
言聽白沉吟許久,點點頭。
說幹就幹,裏長先是對外宣布了家中有結親的喜事,然後廣派喜帖,告訴街坊鄰居自己的遠房侄女明日就要成親,邀請大家來喝喜酒,然後迅速找齊了媒婆、主事、綢緞鋪、家具鋪,各樣物品流程表面準備了一套,就把楊飛月單獨安置在一個屋裏。
媒婆喜氣洋洋,雖然也覺得這婚事倉促了些,但是給的銀子多,自己也就不說什麽了,事無巨細的把婚禮前的流程安排的妥妥帖帖。
其中就有拜祭祠堂,因楊飛月對外稱祖輩也是水仙鎮民,因此媒婆特意提醒她要到祠堂走一遍。
燭火幽幽,楊飛月穿上大紅的裙裝,寡淡的眉眼描繪的豔麗不少,恭敬的跪在地上,一字一句道,“民女李淑,乃水仙鎮李氏第十八代子孫,感謝祖輩庇佑十五載,将于明日嫁于安康鎮張氏,特向祖宗告別。”
頭低低磕在地上,森幽的燭火晃動了一瞬。
屋外角落裏的言聽白和陳章對視一眼。
“啪——”
重重的一聲響,祠堂厚重的黑木門忽然阖上了。
言聽白立馬沖上前踹開了房門。
大堂內已四下無人,再不見楊飛月的身影。
言聽白一手按劍,感受着楊飛月身上的符章,道,“追!”
白菡他們也跟了上去,九人齊齊禦劍,跟着楊飛月留下的訊息向後山追去。
水仙鎮的後山山勢不高,綠林茂密,因着景色極好,村民們也經常到此游玩兒。
言聽白感知到楊飛月的訊息就消失在這一代。
“我們分開找,有什麽異常不要輕舉妄動,先發訊號。”
“是,”衆人立馬應道。
“你跟着我,”言聽白轉身對白菡說道。
兩人在山端盤旋了一陣,并未發現什麽異樣,白菡忽然瞥見一處朱紅的建築,“師兄,那裏是什麽?”
言聽白瞥了一眼,“道觀。”
“道觀?”白菡皺起了眉頭。
“下去看看。”
此處道觀名為姻緣觀,因着風景極佳的緣故,游人竟然格外的多,言聽白和白菡将長劍背在背上,低調的進了觀內。殿內分前後兩進,前面的主殿塑着三尊神像,分別是月老和他的兩個小徒弟。
白菡一眼就看出了怪異之處,月老竟然是女的。
“這......這不對啊,”白菡想着若是月老知道了自己在人間被塑造成了披紅抹粉的婦人,保證氣的胡子冒煙。
言聽白靜靜的看了一眼,又打量了一下四周虔誠跪拜的善男信女,輕輕搖搖頭,帶着白菡走了出來。
“那雕像塑錯了,”白菡忍不住說道,她已經想好了應答,若是小仙君問她,她就說是在話本裏看到的,月老都是男的。
“是這裏。”言聽白眼睫輕眨,“只有這裏沒有楊師妹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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