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你不是女的嗎?

白菡緊張的看向小仙君。

只見他捏出一張藍符, 将靈力注入其上,手指一彈,符紙瞬間變成帶着翅膀的藍蝶, 飄飄悠悠向四方散去。

身處小山各處的同門們很快就會收到訊息,聚集到道觀來。

“跟在我身後, ”言聽白叮囑白菡。

白菡立馬點點頭, 寸步不離跟在小仙君後面。

兩人穿過前殿走到空空的後堂, 那裏沒有神像, 只有兩間堆放雜物的空房,人跡罕至。

白菡聞到了很重的香火氣,果然, 除了祠堂這裏也燒着同一種檀香。

“喵——”

有黑貓猛的從破暗的牆角竄了出來,吓白菡一跳。

她忽然想起自己還是小肥啾的時候在小仙君竹屋裏遇到的那只大黑貓,時過境遷, 她現在肯定可以打過對方了, 但是心裏陰影還是有點大。

言聽白默默看了她一眼,又把目光移向別處, 輕輕道,“不要害怕。”

“嗯, ”白菡立馬應道,只是身子仍小心翼翼躲在小仙君身後,只露兩只眼睛和大黑貓互瞪。

雁歸劍穩穩插在屋子中央,言聽白催動劍咒, 道道金光利芒般覆在地面上, 空氣有隐隐的震顫。

大黑貓受了驚吓,身子一躬就向白菡襲去。

白菡沒料到對方這麽膽大,當即吓得攥住了小仙君的手指, 腦袋緊緊貼在他的後背上。也是同一瞬間,言聽白一把擋在她身前,大袖一擺,靈光射向黑貓。

——但是這光到了半道又被收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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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大黑貓“喵”的一聲擦着兩人的身子而過,逃出院去了。

白菡:......

手心裏忽然掙了一下,白菡低頭一瞧,迅速放開了小仙君的手指,臉蛋當即就燒了起來。

“不要怕,”言聽白聲音很輕緩,手指輕輕把白菡蹭亂的頭發捋順,“它傷害不了你的。”

“你現在很厲害。”

“嗯,”白菡抿着唇,不敢擡眼看對方。

過了片刻,劍光漸漸歸攏,言聽白将雁歸劍重新插回鞘裏,輕輕搖頭,“這裏沒有。”

兩人出了後殿,沿着通廊向後院走去,那裏有一片池塘,邊上生了些雜草,剛才跑出來的大黑貓蹲在池邊喵喵直叫。

白菡為了顯示自己真的已經不再害怕了,一馬當先,大踏步走到池塘邊,昂着腦袋瞪了黑貓一眼。

大黑貓見是兩個冤家,立馬夾着尾巴竄進旁邊的雜草叢裏。

“這裏面怎麽什麽都沒有?”白菡探頭看向池塘,她以為大黑貓是想吃裏面的金魚。

言聽白走上前,立在岸邊默默看了一眼,當即掏出水魂珠,手指輕輕一捏,水魂珠頓時流光溢彩,由深藍漸漸變幻成淺藍,表面析出一層蜂窩狀的小孔,池塘裏的水立刻就像倒流的瀑布一般直直被吸進小孔裏面。

地面是剩一個幹涸的土坑,言聽白沉沉的注視着水坑,忽然猛的擲出雁歸劍。

“锵——”

一聲嗡鳴,雁歸劍像是撞上了什麽東西,被彈了起來。

言聽白收回長劍,面沉如水的望着那處地面。

剛才還稀松平常的土坑裏突然隐隐開始發光,漸漸的,光芒越來越清晰,一個不規則的圖案慢慢顯現了出來。

是一個符陣。

白菡大驚,因為這是一個邪陣,黑紅色的液體慢慢從地裏浸出,漫過圖陣表面,上面隐隐泛起一層黑霧。

言聽白沒有說話,以手臂示意白菡退後,囑咐她再給師兄們發一道藍符。

白菡馬上照做,眼睛卻一眨不眨的盯着小仙君的動作。

只見言聽白從袖中捏出五道紙符,從指間抽出一絲靈力,當空一揮而就,齊刷刷釘在符陣四角和中心。

那邪陣猛的一震顫,圖形扭曲了一陣後又釋放出更多的黑霧。

雁歸劍“锵”一聲出鞘,淩空罩在邪陣上方,劍身光華流轉,厚重的劍流驅的下方的黑霧四散奔逃。漆黑的圖案開始出現裂口,雁歸劍一寸寸下墜,壓得那陣型更加扭曲變形。

終于,像是承受不住一般,邪陣“咔嚓”一聲開裂。

言聽白收回長劍。但是很快,邪陣迅速塌陷,裹挾着旁邊的地面,連同池邊的雜草叢也一起下陷。

白菡躲閃不及,身子直直往下墜去,言聽白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兩人一齊往最深處落去。

黑暗中,耳邊全是轟隆隆墜落的泥土,鼻端能嗅到腐朽潮濕的泥土氣息。

白菡心髒跳的很快,不知道下墜了多久。

忽然,身體撞上一個溫暖的胸膛,白菡感覺到自己整個人被包在一個幹淨颀長的懷抱裏,腦袋被人小心翼翼的摟住,身子也被裹得嚴嚴實實,有清冽好聞的氣息傳來,覆蓋住了黑暗裏難聞的臭味。

“我在這裏,”他輕輕在白菡耳邊說道,“我在你身邊。”

白菡什麽也看不見,只憑本能緊緊摟住對方的腰,柔軟的身子緊緊貼着對方,腦中亂的無法思考。

不知過了多久,下墜終于停了下來,黑暗裏一片寂靜。

兩人還保持着緊貼的姿勢。

言聽白微微活動了一下,想掙開白菡的緊緊纏繞的手臂,可是對方毫無反應。

無法,他只好繞到身後拉開對方的手指,一邊說道,“小心一點。”

白菡愣愣的站直身子,腦子有點回不過神兒。

言聽白試着往四周移動,剛走了兩步,發現白菡還立在原地沒有跟上,只好走回去牽着她的手,兩人一起行動。

白菡手指冰冰的,一點都不聽大腦使喚。

言聽白掏出一個鴿子蛋大的夜明珠,一手擎着照向四周。

綠瑩瑩的亮光在黑暗之中亮起,白菡的理智總算回爐了一點,舔舔嘴唇贊嘆道,“師兄,你的寶貝好多啊!”

“噓——”

白菡:......

幽深的土洞不知開往哪個方向,有微小的爬蟲沿着土壁爬來爬去,空氣中是潮濕的水汽,兩人彎腰在洞內走着。

拐過一個窄彎,眼前赫然出現了三個洞口,一模一樣的大小,每個看起來都幽深不見底。

緊跟着,黑暗的空氣中好像傳來的一絲絲的聲音。

“救命——”

是女聲!

白菡連忙看向小仙君,“師兄,有人在求救。”

言聽白面色嚴肅,在清幽的光亮中更顯冷冽,“不是楊師妹,應該是失蹤的新娘,她們還活着。”

“這三個洞......”,白菡犯起了難。

“只有一個是真的。”

說完,長劍一凜,雁歸劍一馬當先鑽進了其中一個洞口。約莫幾息之後,又'嗖'一聲回到言聽白的手中。

“這個。”

兩人一起鑽進最左邊的洞穴,說來也是奇怪,洞穴從外面看極窄,但是到了裏面越走越寬,漸漸的能并排容下四人。

幽綠的光線慢慢往前蔓延,求救聲越來越大。

兩人越走越快,後來幾乎是言聽白帶着白菡淩空飛馳而去。

終于到了一個寬闊的出口,眼前竟然隐隐開始泛光,拐過一個洞口。

眼前竟是一個寬敞的洞室,黑暗的角落有人見到來的是兩位仙君,立馬大聲幾乎起來,“救命,仙君救命!”

“師兄小心,”白菡抓住言聽白的手臂,不願讓他輕易靠近不明陌生人。

“放心,”言聽白輕輕拍拍她的手背,朝着角落裏的聲音走去。

離的近了,白菡終于看清呼救的女子,衣服顏色已經看不清了,只是面色蠟黃,眼底烏青,手臂被緊緊束在一塊大石頭上,嘴裏塞着一塊松動的破布,形容及其憔悴。

言聽白上前給她松綁。

那女子一掙脫繩索,立馬吐掉破布,抱着言聽白放聲大哭起來,“嗚嗚嗚,嗚嗚嗚。”

白菡趕緊上前把她拉開,沉聲問道,“你姓甚名誰,家在何處。”

“我、我叫李九兒,家在水仙鎮撫碧村。”女子抽抽噎噎,驚魂甫定。

是了,白菡和言聽白對視一眼,對方正是第一個失蹤的新娘。

“不要哭了,”白菡和聲安慰她,“現在已經沒事了,我們就是受了你爹娘的委托來救你的,放心吧。”

“你可還見過其他的人?”言聽白問道。

“其、其他的人?”那女子說話有點不清,緩慢的想了一下,才說道,“在隔壁、隔壁好像也有人,好像沒氣了,嗚嗚嗚......”

白菡和言聽白對視一眼,面色都十分沉重。

石室開鑿出了好幾個石屋,并列鑲嵌在洞壁。

白菡将女子扶起,三人朝着石屋走去,果然,裏面還躺着另外兩個女子,一探鼻息,竟然還活着。

白菡從口袋裏掏出還魂丹,讓兩人服下。

言聽白看向第一個神志尚算清醒的女子,皺眉道,“還有呢,你還有沒有見過其他人,跟我們穿一樣衣服的人,你有見過嗎?”

那女子緩慢的搖搖頭。

“那你見過是誰把你抓來的嗎?”

女子又搖頭。

言聽白和白菡同時陷入了沉默,不知道楊飛月此時被擄到了何處。

四處一片黑暗。

冰涼的石壁,暗處有細孔透出幽幽的目光。

猩紅的眼眸一眨不眨的注視着突然闖入石室的陌生人。

真是意外之喜啊。

不對,應該是天降大運。

白菡和言聽白不再耽擱,當即扶着悠悠轉醒的兩人和李九兒往洞外走去。

剛走兩步,深處的石壁忽然洞開,一個淺色的身影被重重砸向旁邊堅硬的岩石。

黑暗中傳來一聲悶哼,一根細弦“锵”一聲斷了。

是楊飛月!

言聽白神色一凜,猛一回身,揮手在旁邊人身上罩上結咒,飛身撲向楊飛月的方向。

對方倒在石壁一側,手指鮮血淋漓,眼神渙散的看向言聽白,微弱的叫了一聲,“言師兄......”

接着,就暈了過去。

言聽白渾身緊繃,每一絲神經都在戒備着暗處的對手。

雁歸劍也感受到了敵意,躺在劍鞘裏嗡嗡铮鳴。

忽然,幾乎是條件反射的直覺,言聽白猛然回身看向白菡幾人。

“轟隆隆——”

震耳欲聾的坍塌聲,在三位新娘身前,擋在最前面的白菡腳下忽然直直的戳出幾根鐘乳石般的巨柱。

那柱子宛如石籠,牢牢的将白菡束縛其中,旁邊還伸出無數細小的石柱,把白菡箍的寸步不能動。

變故發生的太突然,白菡根本沒有預料,本能的徒手想要掰開那些石柱,尖銳的石錐迅速隆起,直直的穿透了她的手掌!

言聽白瞳孔巨震,心髒猛烈緊縮!

處萬事而不驚,見過無數風浪的言聽白忽然像被釘在原地,就這麽眼睜睜的看着白菡随着鐘乳石柱陷入地下。

只留一聲虛弱的“師兄”,淺淺的回蕩在石洞內。

————

石籠轟隆隆到達了地心,在一處有着幽紅燈火的空地停了下來。

白菡攥緊鮮血淋漓的手掌,一手緊緊握住自己的仙女棒。

要鎮定,要想辦法逃脫,小仙君在外面也會想辦法救自己,白菡告誡自己。

鐘乳石牢籠如開關一般縮了回去,白菡站在原地警覺的望向四周。

從外表看這裏應該是一處巢穴,正上方鑿着石刻的王座,上面還鋪着猩紅的紅毯,四周也雕出兩個座位,緊接着是幾層高階,臺階下方擺着兩排銅制的燈枝,裏面燃着幽紅的鬼火。

再仔細往石壁上看,到處竟刻着密密麻麻的人臉,猙獰的,扭曲的,嚎叫的,各個醜陋無比。

“是誰!”白菡突然大吼一聲。

她生氣了,這個妖怪竟然當着小仙君的面擄走自己,可想而知,小仙君一定急壞了,她自己受傷沒關系,但是一想到小仙君為了救自己要以身涉險,頓時覺得這個妖怪不能原諒!

空寂中四下無聲。

白菡抽出仙女棒,直接對着石鑄的王座狠狠劈了過去。

“轟,”石座四分五裂。

“哈哈哈,”尖銳的笑聲的響起,那聲音像遠隔天邊又似在眼前,拖着腔調道,“好大的脾氣呀!”

“出來!”白菡大聲吼道。

“我偏不,”那人像是逗她玩兒一般,“你有本事找到我呀。”

白菡怒了,舉起仙女棒就朝着聲音劈了過去,充滿靈力的仙器帶着不可阻擋之勢,一路在石壁上劈開一條深深的裂縫,也将那聲音劈的七零八落。

“啊呀,真的好厲害啊,我不玩兒啦。”像是小孩子一般,那聲音忽然飄悠悠消失了。

白菡站在原地凝神聽了一會兒,拿起仙女棒開始對着石壁的每一寸轟炸,她就不信炸不開一道出口。

白色的凜光像是閃電一般在石壁此起彼伏,白菡忽然戳中一個硬邦邦的東西。她心中一動,想起小仙君傳授的劍訣,心中默念,然後将手掌的鮮血滴在劍上,用盡全身的力氣刺了下去。

那東西忽然動了。

緩慢的一步步的移動出來。

竟然是一個人。

烏發黑眼,身高九尺,渾身披着一件獸皮,敞開的胸膛鼓梆梆的頂着白菡的劍,肌肉虬結的胳膊隆起小山一般的曲線。

他大踏步朝着白菡走來,仙女棒抵在心窩,竟然不能沒入分毫。

白菡心裏在打鼓,一步步後退着。

蒲扇般的大手握住劍身,黑紅色的鮮血流了出來,順着仙女棒,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白菡忽然覺得無力,眼睜睜的看着一縷黑霧纏上劍身,慢慢隐在裏面。仙女棒被奪了過去,'當啷'仍在了地上。

“它現在沒用了,”小山般的男人忽然開口,“污染了魔息的仙器,就是破銅爛鐵。”

白菡強迫自己鎮定下來,飛速捏出兩張符咒擋在自己身前,穩住聲音道,“你想殺我?”

符咒是最基礎的驅魔符,只對法力弱的小妖管用,看眼前這個已經練出了人形,應該沒什麽威懾力。

但白菡功力還不高,厲害的法寶無法駕馭,唯一的仙女棒現在也沒有了,只能拿它勉強抵擋一陣。

“我不想。”男人忽然開口,又向她走進了一步。

“那你要幹什麽!”白菡兇狠的瞪向他。

男人忽然朝她伸手——

一叢幽火燒了白菡的符紙。

“你可以猜一下。”他神經質的晃動着一根手指,像是上面纏着看不見的絲線。

“你想拿我當餌,将我們仙門一網打盡!”

男人搖搖頭。

“你想吸幹我的靈力,助自己煉邪功。”

“這個不錯,”對方點點頭,“好主意。”

白菡立馬住嘴,恨恨的瞪着對方,她決不會讓他得逞,她一定能想出辦法。

“那就先試一下吧!”男人說着,一把攥住白菡細白的脖頸,大手直接罩在她的頭頂。

白菡臉龐頓時漲紅,拼盡全力咬緊牙關,渾身緊繃,絕不任對方随意吸走自己的靈力。

這是她好不容易攢下的靈力,沒有了靈力,她豈不是又要變成小肥啾?

她剛跟小仙君相處沒多久,變成了鳥豈不是又要被送走?

她絕不容許這種事發生。

髒腑內裏撕扯着,有兩股反方向的力,像是互相角力的繩索,誰也不肯退讓。

白菡被扼住的脖頸因為用力漸漸沁出鮮血,身體撕裂般疼痛,她顧不上其他,內心只死死的記着,絕對不要再變成小肥啾。

男人嘴角扯出一個無趣的表情,手指一松,白菡重重摔在地上。

“咳咳咳——”

嘔出幾口鮮血,白菡急促的喘息着。

“你怎麽這麽沒用,”男人居高臨下的俯視着她,“真是讓我意外。”

“呸,”白菡吐出一口血沫,艱難的喘着氣,“要殺便殺,哪兒那麽多廢話!”

就在這時,一陣尖銳的笑聲又插了進來,“哈哈哈,有人好慘啊。”

是之前那個陰陽怪氣的聲音。

說話間,一陣陰風而至,一個披紅抹粉看不出男女的人飄了出來。

“哈哈哈,剛才不還是很兇嗎,怎麽現在被打的像條狗啊,哈哈哈......”

白菡摔在地上,沒有力氣跟他争辯,只默默的積蓄體力。

“喂,你怎麽把那些人放走了?”陰陽人看向身邊的男人,“不是說好留給我的嗎?”

“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對方低低道,“凡人多的是,什麽時候抓不行。”

“你懂什麽,這可是我種了好一陣的蠱才弄來的,”那陰陽人嗔笑着點點男人健碩的胸膛,“抓人不難,但要不露馬腳的讓她們乖乖上門,那可就難喽。”

“你想要我就再給你抓,”男人有點不耐煩,“我有正事,你走開。”

“呦,”那陰陽人突然斜睨了白菡一眼,語氣更加奇怪,“這小仙君長得可真俊啊!”

“你之前不是抓住一個女修嗎,怎麽,你抽靈骨還看臉啊?”

“閉嘴。”

“嘻嘻,讓我說中了。”

白菡心裏一緊,原來這個男人是要抽自己的靈骨,靈骨乃是修士的根脈,對于一個修士來說,如果剖丹是讓對方此生仙門永隔,那麽抽骨就是連命也一起葬送。

那陰陽人身形飄忽,下身看不見腳,圍着白菡繞了一圈,上下打量,“啧啧,這小身板,當個男人可惜了。”

男人沉沉的注視着虛弱的白菡,漆黑的眼瞳中有深不見底的秘密。

“你抽完骨把屍體給我吧,我要扒了他的面皮自己用。”陰陽人愉快的說道。

“不行。”

“為什麽?”

“仙人當留全屍。”

“......”

空氣明顯的一滞,陰陽人沒聽懂什麽意思,又說道,“一個破修士而已,你又不是沒殺過。”

“我說不行就不行。”

男人說完,慢慢走到白菡身邊,蹲在她的臉前,垂頭道,“你聽懂我的意思了嗎?”

白菡憤恨的瞪他一眼,不想答話。

“臨死前,你回答我一個問題吧,”他絲毫不把白菡的态度放在心上。【工 仲 呺:mg2book】

“你不是女的嗎?”

白菡猛的睜大了眼睛。

她看到對方的口型輕輕說了三個字。

“小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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