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先不提公共廁所裏這位杯具爺,接着說咱們的林二貨,她四蹄狂飛,很快又繞回了書店大門,那四個橫絲肉卻已經不翼而飛了。
艹蛋了,還以為多厲害的玩意兒,這就走了?
聽林歡的意思,她還挺遺憾,不過很快她就不遺憾了,因為在馬路對面,一輛白色的路虎前,她居然看見江潮了。
啊?他剛剛不是坐着輪椅,被她鎖在廁所裏了嗎?怎麽一轉眼就跑那頭去兒了?
林歡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挽起袖子往馬路那邊沖,到了路虎跟前,她猛地一拽江潮的胳膊,罵道,“江潮,你的輪椅呢?敢情你都能開車了,還騙我說你走不了路?你是不是找死?”
站在路虎車門邊的那個“江潮”,被林歡罵得都傻了,眨眨眼,動了動嘴唇,似乎想說什麽。
林歡看他不說話,就更來氣了,擡手就去掐他胳膊,“我讓你騙我,我今天非得閹了你不可。”
就在這時,從路虎的副駕駛位子,又下來了一個軍裝男人,風紀扣也不系,頭發還有點長,長得就跟畫裏的人似的。
“是你?!”
來者何人,大家應該都明白了吧?
沒錯,正是江湛和樂逸,如果你沒看懂,很抱歉,那不是你打開的方式不對,一定是我前面忘了說。
江潮和江湛,人家哥倆兒是雙胞胎,絕對同卵的,因為兩人長得是,一模一樣……
江潮,男,二十五歲,未婚。
江湛,男,二十五歲,未婚。
江潮比江湛早出生十五分鐘,嚴格來說,其實後被從肚子裏拽出來的才應該是哥哥。
仔細看的話,哥倆兒還是有區別的,比如江潮戴眼鏡,江湛的頭發要短一些,身材也更狀一些。
所以林歡第一眼沒認出來,再看就覺出不對勁了。
松開手,後退了幾步,冷冷道,“你不是江潮?”
再說江湛和樂逸看見林歡,都是又驚又喜,特別是江湛,感覺心髒跳的噗通噗通的,動靜那叫一個大。
怎麽會是她?
她為什麽會在這?
她認識江潮?
真他媽的操蛋,江潮,怎麽到哪都有你的事兒?個陰魂不散的東西!
還有樂逸,這半個多月他天天念叨着林歡,恨不得扒了她的皮,問候她祖宗十八代。
今天跟江湛一起來醫院看他哥,本來也是無精打采,五脊六獸的,可一瞅見林歡,就立馬恢複了那種打了雞血的狀态。
樂逸曾經幻想過跟林歡的重逢,可怎麽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
那天林歡走了之後,他們先把吳霆弄301去兒了,因為他傷得最重,睾。丸扭轉,這半個月一直請病假跟家躺着吶。
梁新民和江湛都沒什麽事,基本上屬于輕微傷的範疇,樂逸同志則屬于心理創傷最嚴重的。
每每想到那個混合了酸臭味道的吻,樂逸就犯惡心,渾身不得勁。
四位爺從來沒有這麽齊心合力過,可是找了半個月,愣是一點林歡的消息都沒有。
今天呢,梁新民上班,吳霆有案子,江湛就叫了樂逸陪着,一起來探望他哥。他是打心眼裏不想來,可是親哥住院了,不來确實有點說不過去,沒轍啊,還是來吧。
要是知道今天能跟這小破醫院門口碰着林歡,梁新民和吳霆就是下刀子也得來呀。
好了,回憶就先說到這裏,還是接着講咱們的林二貨,她看了看江湛,又去看樂逸,看她長得跟個大姑娘似的,忍不住撇着嘴暗罵了一句。
艹,這倒黴玩意兒到底是男是女?別再是個二尾子吧?
樂逸看見林歡瞪他,還以為她被自己的美貌震懾住了,那股自戀騷包的勁頭又來了。
“怎麽?你想起我來了?那天你夠拽的啊,居然就那麽跑了。”
林歡的嘴撇得更大了,眉頭皺成一團,“你說什麽吶?我根本就不認識你,你是誰啊?”
一句話把樂逸弄得臉都綠了,得意的笑容僵在臉上,嘴角和眼角一起抽了,“你……”
江湛緊緊盯着林歡,長長舒了幾口氣,才佯裝淡定地說:“你認識我哥?”
“哦————”
林歡恍然大悟,指着江湛一通點,“你是江潮的弟弟,你們是雙胞胎,要不怎麽跟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
剛說完,林歡突然想起了什麽,猛地一拍腦門,“哎呦喂壞菜了,江潮那傻缺還跟廁所關着吶。”
林歡說完,急赤白臉地就往回跑,江湛和樂逸對視了一眼,擡蹄就追,等回到公共廁所,發現已經圍了不少看熱鬧的人。
林歡心裏直打鼓,暗暗咋舌往裏邊擠,也就是她力氣大,不然還真擠不進去。
進去一看,江湛被堵在女廁所門口,面紅耳赤的站着,右手捂着刀口,輪椅也被推倒了。
幾個已經不年輕的女人沖他指指點點,嘴裏罵得那叫一個難聽,“快來人看看啊,一個大小夥子,居然冒充解放軍,還冒充殘疾人,躲女廁所裏邊耍流氓,要不要臉啊你!”
“死變态,看你長得人模狗樣的,報警報警,趕快打110!”
“趕快脫了那身軍裝,解放軍才不會像你這揍性吶,看着就膈應!”
林歡腦子裏“咚”的一聲,知道自己惹了大禍了,平時上廁所都習慣了,推江潮進去的時候,壓根就沒想男女的問題。
崴了崴了,這回江潮讓人當成臭流氓了,這麽些個女的,怎麽救他出來?
這時,江潮一眼瞅見了人群裏的林歡,氣得是眼冒金星,險些歇菜,“林歡,你給我過來,你怎麽把我鎖女廁所了?你快給我證明來!”
林歡吞了口哈喇子,決定胡攪蠻纏,“廢話,我是女的,我進女廁所不是他媽的習慣了嗎?”
江潮想死的心都有了,咬牙嘶吼,“可我是男的啊!!!”
“我當然知道你是男的,我又不是瞎子。”
“你知道你還把我鎖女廁所裏?你丫就是成心的吧?!”
“我怎麽就成心了?我還不是為了保護你嗎?”
“你他媽b的,你保護人就是把人鎖女廁所裏邊啊?”
“那我不是習慣了嗎?”
這樣詭異的對話,把圍觀的人都給震住了,随後跟來的江湛和樂逸,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們兩人,全都懵了。
江潮仰天長嘆,抹了把臉,“行行行我說不過你,你趕快過來,證明一下我不是冒充的解放軍,我也沒冒充殘疾人。”
林歡點頭,幾步來到江潮身邊,正氣凜然地說,“對不起大家,我是旁邊醫院的護士,這位同志确實是解放軍戰士,他剛剛做完闌尾炎手術,所以才會坐着輪椅出來的。如果你們不信,我可以給你們看證據。”
好吧,接下來才算是真正的高~潮,只見林歡抱住江潮的腰,兩手這麽一拉,愣是把他的褲子拽下了一大截,露出那個剛剛拆了線的刀口。
刀口位于肚臍和髂前上棘之間,偏靠下的位置,這麽一露,連剛長出來的青毛渣子都飚出來一片。
江潮白皙的臉,轉換了赤橙黃綠青藍紫七種不同的顏色,最後定格成包青天大老爺獨有的濃郁黑炭色。
僵硬地轉頭,看向林歡,江潮覺得自己離厥過去,只有一步之遙了。
再轉頭,又看見了同樣黑着臉的江湛和樂逸,江潮當即決定,還是厥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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