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打一架
“有些話,我們确實該好好談談。”宇文鴻迎着冷風站着,他握緊手中的劍柄,一臉嚴肅地說道:“有些事我本不想這麽早就坦白,但是半路上遇見你們,看來不坦白也不成了。”
韓澈生氣,無非就是為了朱雨被判死罪的事。宇文鴻料想以韓澈的脾性,總不至于懷恨在心。
韓澈冷笑一聲,将劍橫在身前,說道:“我倒是想聽聽,宇文莊主想如何對我坦白。”
宇文鴻回答道:“我處置朱雨,是不得已而為之,我早料到你會派人救走朱雨。如果我真想殺了朱雨,為何不在行刑之日派高手鎮守刑場,而是給了你輕而易舉救走朱雨的機會?”
朱雨聽罷,猶疑不定,看了韓澈一眼。
韓澈握着劍的手微微松了一下,但他想到肖實,又立即怒發沖冠,對宇文鴻怒喝:“說下去!”
宇文鴻見韓澈這樣子,有些疑惑,卻暫時忍耐,說道:“從你們逃出鳳凰山莊開始,我就派遲方卓來保護你們,遲方卓和你是朋友。後來有人試圖攪局,遲方卓力不從心。我怕他應付不周,便派莫白衣保護你們,莫白衣你也是知道的。我們現在正置身于莫白衣的保護中。”
朱雨無奈地嘆了口氣,她原本對宇文鴻有所期待。但是聽了宇文鴻的解釋後,朱雨一臉失望。
韓澈聽了宇文鴻的解釋,怒極反笑,道:“宇文鴻,事到如今,你還是在狡辯,試圖逃脫責任。你做過什麽事自己心知肚明,男子漢大丈夫,你敢做卻不敢當,說出去豈不是贻笑大方?”
宇文鴻見韓澈如此反常,便說道:“我做過什麽,你不妨說來聽聽,也拿出證據來。”
“證據?”韓澈緩緩地抽出劍來,瞪着宇文鴻,說道:“親眼所見,需要什麽證據?”頓了頓,他又說道:“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肖實是誰,你不知道醉鄉閣是誰的地盤。”
宇文鴻一臉茫然,他說道:“我确實不知道肖實是誰。至于醉鄉閣,我更是沒有聽說過。”
韓澈用劍指着宇文鴻,說道:“你真會抵賴。”頓了頓,他又道:“好,你不記得這些事,我就讓你重溫一遍。肖實哥是我幼時好友,你用他全家人的性命威脅他,讓他抓捕朱雨。你的手下在肖實哥動手之前,就殺了他的家人,連個嬰孩都不放過。你那手下又在肖實哥不知情的情況下,用他的家人戲弄他,最後殺了他。”說到這裏,韓澈的眼眶紅紅的。
宇文鴻聽了韓澈的這番話,臉上一凜。他左手在背後握了握拳,随即又松開。
韓澈停頓一下,又說道:“後來,你那個手下再次出現。他用計引我去醉鄉閣,又派人迷昏朱雨。醉鄉閣表面上是煙花地,實則為殺害武林人士的屠宰場。裏面的女人被他所用,不得不去殺人。當她們成為棄卒之時,便會被殺掉。而這一切,都是受你指使。”
聽了韓澈的描述,宇文鴻沉默片刻,随即說道:“這些事我确實不知,想必其中有誤會。不如你把‘我的手下’再度請出,讓我和他當面對質,一切便可真相大白,也還我一個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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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雨擔憂地看了看韓澈,随即對宇文鴻說道:“宇文莊主如此精明,想必來之前已經料到會被我們質問。宇文莊主說要和青衣公子當面對質,只怕是已經提前商量好了,來蒙我和韓澈。”
還不等宇文鴻反駁,韓澈說道:“宇文鴻,你不要再演戲了。我被你欺騙過,當然會學着防備你。你以為我還會像以前那樣,對你的話完全相信嗎?”
宇文鴻見韓澈不肯相信,便皺了皺眉頭,轉而問道:“那個人長什麽樣子,叫什麽名字?”
韓澈嘆口氣,說道:“他在二十到二十五歲之間。他戴着面具,我不知道他長什麽樣子,也沒問過他叫什麽名字。他武功很高強,我和朱雨都打不過他,但他卻在我師叔之下。”
宇文鴻立即了然,輕笑一聲,說道:“聽你這樣一說,這個人的武功和我差不太多。”
韓澈雖有些不服氣,但是還是說道:“正是如此。”
宇文鴻說道:“如此說來,就奇怪了。如果此人真這麽厲害,那麽他早就成名了。但為何江湖人都不知道,鳳凰山莊有個武功和我差不多,年紀比我稍長的人的存在呢?”
韓澈一愣,随即問道:“宇文鴻,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你想否認他是你的手下?”
“不錯,”宇文鴻上前一步,說道:“我沒有這樣的手下,千真萬确。”
韓澈不屑地笑了聲,說道:“宇文鴻,你要想把責任撇開,也得找個适當的理由。”頓了頓,他又道:“不錯,在鳳凰山莊,武功和你差不多的人都在三十歲之上。但你別忘了鳳凰山莊有‘暗衛’,還有‘情報網’,裏面的人魚龍混雜,外人卻不知道他們的存在。”
韓澈也上前一步,說道:“那個青衣公子,很有可能就是‘暗衛’和‘情報網’的人,若非如此,他為何要時刻戴着面具,來掩飾他的真面目?”頓了頓,韓澈又道:“宇文鴻,你當真以為我不知道‘暗衛’和‘情報網’的存在麽?你別欺負我不知情,糊弄我。”
朱雨也說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處處算計我們,用心良苦,難免會露出馬腳。如今我們已經識破你的伎倆和目的,你再推托也是徒勞無功,還不如如實交代。”
朱雨想了想,又道:“而且你說派遲方卓和莫白衣來保護我們,為何我們遭難的時候他們遲遲不肯出現?到目前為止,我們見到的都是你派來殺我們的人,我們該如何信你?”
宇文鴻似乎想說什麽,韓澈卻沒再給他機會。韓澈将手上的劍一橫,說道:“宇文鴻,我當初就不該相信你,更不該在你潦倒的時候幫助你。我真沒想到,你竟然是個恩将仇報的僞君子。”
宇文鴻也不退讓,說道:“僞君子談不上。我雖不是小人,但也和‘君子’扯不上關系。”
韓澈被宇文鴻一嗆,怒道:“你還有臉說!你這個......你這個非君子,別揣着明白裝糊塗。跟我打一架,敢不敢?”
“有何不敢?”宇文鴻說道:“你直接來便是。”
朱雨也将腰間的短劍取出來,盈盈走上前去,對韓澈說道:“我來助你。”
宇文鴻心道不妙:若朱雨也加入戰局,她和韓澈武功都高強,二打一,宇文鴻占了劣勢。
朱雨知曉宇文鴻會不滿,她轉過身去,面朝着宇文鴻,說道:“我說過,若是韓澈找你算賬,我定會幫他,好好地修理你。”順便也為我自己出出氣,不能讓你白白地欺負。
宇文鴻啞口無言。他随即鎮定下來,又道:“事到如今,我想問你們一個問題。”
韓澈用劍在空中挽了個劍花,他淡淡地說道:“你直接問便是。”
宇文鴻說道:“你說的那個戴面具的青衣公子,他武功是什麽路數?”
朱雨驚詫道:“你身為莊主,連屬下武功是什麽路數都不記得?”
韓澈冷笑一聲,說道:“果真是貴人多忘事,宇文莊主武功高強,身于萬人之上,自然不會關注一個默默無聞的屬下。”韓澈随即又道:“不過告訴你實情也無妨。你聽好了,你那手下招式詭異,有如靈蛇,喜歡瞄中人的死角,擅長對對方糾纏不休,攻擊性很強。
朱雨想到那日和青衣公子打鬥時的情形,也盈盈上前一步,說道:“他不僅擅長劍法,還會用扇子做武器。他的扇子設有機關,裏面藏着釘子,還有一把匕首。”她似乎想起什麽似的,又說道:“對了,他會用暗器,還對常青門的招數和情況頗有了解。”
宇文鴻心下了然,腦海中浮起幾個可能的人影,心道這件事情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宇文鴻心想,最近發生的事情始料未及,也完全超出他的掌控之外,看來有人在背地裏搗鬼。眼下來看,這些事情言語是解釋不清楚的,也許打一架會比努力解釋更有效果。
韓澈已經擺好架勢,說道:“難得你跑來這裏,我就趁着這個機會告訴你,我韓澈不是好惹的,不是你想象中的懦夫,任你欺負!我發過誓,一定要打得你滿地找牙。”說罷,韓澈邁開步子,擺好架勢,又鄭重地道:“不僅如此,我也要為朱雨和肖實哥讨回個公道。”
朱雨腳下移動,将手中的短劍隔空一劃,說道:“宇文鴻,事已至此,只怪你做事太過決絕。若你不是如此狠辣,不給別人留下任何餘地的話,我和韓澈怎會對你如此惱怒?”
宇文鴻也擺好架勢,他冷笑一聲,說道:“你們想挑戰我,盡管來。贏了是你們本事,若是輸給了我,就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說罷,他擺好架勢,準備迎接韓澈和朱雨的攻擊。
朱雨皺了皺眉,喝道:“大言不慚!”她舉起短劍,朝着宇文鴻的死角攻去。
韓澈喝道:“你若輸了,可別怪我不留情!”他揮舞長劍,截斷宇文鴻的後路。
宇文鴻身子一側,躲開韓澈和朱雨的進攻。同時他長劍出鞘,氣勢如虹,宛若一道寒光乍現,當即将韓澈和朱雨隔了開來。
凡事無絕對,就算是二打一,誰說你們一定會贏?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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